就這麼着,日軍和漢奸誰都怕留下名聲被王南盯上,不由的放開了哈爾濱的方方面面,讓這個遠東巴黎有了一時的繁榮。
三人不便到市區裡採購東西,王南就把老楊叫了過來幫忙每天買這買哪。
兩個女人不知怎麼的想起了當年的樣子,藉着這短時間的安逸,天天樂呵起來。
是個人都不會喜歡天天窩在深山老林子裡熬着,是個男人都喜歡身邊有兩個紅顏知已,王南也不由的放鬆了起來。
日軍早就把調來的大部隊放在哈爾濱周圍,可王南三人一直沒有動靜,他們就拿不定主意是否進市來,一拖再拖的,時間就到了春節前。
三人見要過年了,也懶得再換地方,就放鬆的在哈爾濱過了年。
這個年也許是哈爾濱這十年來最熱鬧和輕鬆的一年。
街上少了日本人和漢奸,只有一些小警察在街面上維持基本的社會秩序。市民老百姓們這一下子感覺天象變了一樣,不由的各顯神通開始活躍着心思,想趁着這機會多賺點錢給自家過個好年。
有餘錢進貨的就跑去進貨、有手藝的趕緊亮了出來,各大小工廠一看這樣,趕緊改行做民生的產品,有力氣的也找到了做大把扛活的機會。
日僞軍都在傻等着王南的消息,巴不得王南藉着這些小商人出入哈爾濱時溜走,在這種心態下,哈爾濱周邊的路卡也只對來往的人員貨物稍稍做下檢查,根本不仔細查看。
人本性趨利,商人們見日僞軍放開了周邊的檢查站,立刻組織了各地貨物往哈爾濱拉。
商品活躍起來,工廠活躍起來了,手工業活躍起來了,用人的地方多了起來,工農商一下子都有了事情做,很多不常見的商品也出現了。
一時的繁榮讓大家手裡也多少有些錢過個好年,這哈爾濱的街頭巷尾一下子充滿了人氣。
王南偶爾出去,看市面上人這麼多,立刻帶着兩個女人一塊上街湊熱鬧去。
當然人還得打扮一下,還得分開走。
哈爾濱的變化也給日本人帶來了想法,先是日軍軍營裡有人想趁這時候搶些東西。
日軍一個上尉正在跟周圍的人計劃着的時候,幾個憲兵跑了進來,一頓大嘴巴打的這人蒙了頭,隨後就被關了起來。其他日軍不明就裡,跟憲兵熟悉的就偷偷問了下,那憲兵就說:上面定下來的方案是讓王南三人去別的地方,沒得到這三人行蹤前,任何人不得出軍營,敢私自行動的一概關起來。
有個僞滿的經濟專家跑來給僞政府獻計,認爲這時可以加稅多少正合適。可僞滿政府的人現在連稅都不敢出去收,聽到這話,什麼也沒說就把這人請進了小黑屋裡。
日僞軍不是不想借機搜刮,而是考慮人一上街就會被王南三人盯上,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這事兒誰都清楚,留着王南三人在這裡殺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們更知道王南三人除了上海和南洋兩個當時還算和平的地方,就沒在一個地方待過太久,自然也不差等上一個春節。
這個春節過的如此歡樂祥和,以至於三人都差點忘了這還是在戰爭年代。
等到正月十五出去了,日軍就把幾個鐵桿漢奸踢了出來,試探着王南三人的動靜。
可這幾個鐵桿漢奸怕送死,走出軍營後啥也不敢管,人躲在警察署里門都不出,也沒起到什麼試探作用。
聽李四說了這消息後,王南三人認爲日本人要忍不住了,便安心的等着日軍回來。
二月二龍擡頭之後,畢竟年節經濟只是時節性的,市面上又開始冷清下來。
日本忍不住,開始慢慢的把日軍士兵恢復到各自的位置上。
半個月後,日軍才把一些大地方的機構恢復起來,雖然元氣大傷,卻還不敢明面收回這一時期的損失。
又過了半個月,實在等不到王南三人的消息,日軍終於把人手全放了出來。只是這些人沒有得到王南的行蹤,一個個的警惕性非常高。
李四這時纔打聽到城外的消息,跑來跟王南說:哈爾濱外面其實一直停着日僞軍的大部隊。
南邊,阿城那裡放的是日軍部隊和不知道哪裡調來的討伐隊,五常那裡有部分日軍和僞滿軍,雙城那裡全是僞滿軍。
北邊,肇東和呼蘭都有關東軍,城東山里還放着討伐隊。
王南這才明白,原來日軍還真不是被嚇到了,只是哈爾濱裡的日僞軍爲了減少損失按兵不動,其實也在外面打了個好算盤,只是沒算計到三人就在城裡過了個好年。
王南盤算了一下,僞滿軍多數都是強徵的,雖然被日本人訓練的有些戰鬥力,但本質上不是什麼漢奸。關東軍的確是日軍的精銳,火力與配合都很好,不是好地形也不好下手。能進討伐隊的,倒都是老兵油子,戰鬥力高,手上沾的血也多。
想來想去,只有阿城那裡比較合適。
第一,很近,只有三十多公里。第二有多股部隊就有交錯的防區,便於潛入。第三不管是日軍還是討伐隊都可以放開手去殺。
於是決定跑到阿城那裡練下刀法。
跟兩個女人說了下,讓她們在這小院裡待着,他就開始準備出發。
入夜,王南潛出了城,拿出滑雪板,就往阿城滑去。
阿城的西南和東南都有軍營,王南並不知道日軍在哪裡,先從阿什河到城邊,看着城裡的防守很嚴,就順着阿城轉了半圈,就看到了城邊的軍營。
他仔細看了下這軍營,是佔了一個村子建成的,防守的很嚴密,設的都是對角雙崗,四周都是空曠的雪地。
王南藉着上弦月與繁星的暗淡光芒,看着地形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條可以潛入進去的路線。
他披着髒白布,從窪地開始往裡面爬。等爬到一半時,才發現這裡並不是日軍的沒有想到的地方。
在土坎處,日軍放了一個暗堡,只是裡面的人在睡覺。王南摸到暗堡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小門,看着這木門,他估計這暗堡是臨時挖出來的,就用短刀慢慢的撥開了門栓,爬了進去。
裡面只有三個人,兩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個坐在木凳子上趴在射擊口那裡睡覺。
王南先把三人打暈,這才撥出帶來的軍刀,開始了練習刀斬術。處理好這三個人,他對自己的刀法還算滿意,至少斬了三個腦袋也沒有傷到刀刃。
從這裡進軍營有條小水溝,也是日軍作戰時隱蔽進出的一條暗壕,慢慢爬過去能躲過兩邊哨兵的視線,他就從這裡爬進了軍營。
這是一個炮兵軍營,每個屋子都住着十幾個日軍,正好是一個炮兵分隊。
王南摸進去後,發現這人一多反而不好砍了,只能先用短刀殺了多半,留下幾個再打暈練刀。
黑夜瞎火的,他才砍了兩個,刀就廢掉了。還好動作快,刀還卡在半死不活的這個士兵的脖子上,見那士兵掙扎着挺脖子,趕緊一腳踢在他的軟肋上制止了這個士兵的喊叫,後面幾個只能用短刀處理掉。
翻了半天才從炮兵軍曹那裡扒了把鐵片子一樣的指揮刀,又開始摸到下一個屋子。
連殺了三個屋子,砍掉的腦袋卻也沒幾個。
王南有些不甘心的進入一個農家院子。
小偏房裡只住着兩個日軍,他拿這兩個練完刀,又摸向正屋。
正屋的門是從外面頂上的,王南有點奇怪,把頂門的槓子拿了下來,怕冷風一下子鑽到屋子裡,先開了個小門縫,等了會,才把門縫開大些,鑽了進去。
等王南適應了屋裡的黑暗,他看到東屋裡面只有六七個人,只是感覺這些人有點奇怪。
他剛殺過的那些日軍士兵,儘管多是大通鋪,可都是蓋着單獨的被鋪。而這東屋裡的幾個人卻是擠在一起,蓋着一個大被子。
又看了眼小西屋,裡面只有兩個人,也是蓋着一條被子,還象擁在一起的樣子。
王南愣了下,才明白這西屋住着的日本人抱着女人在睡覺,手下就有些遲疑。
日軍往往在各地抓婦女關起來禍害,王南不知道這跟日軍睡覺的女人是什麼人,只能慢慢移過去。
房間裡太黑了,他看了半天,纔看出那個女人有長長的頭髮,另一個光禿着腦袋。
他拿着短刀的手猶豫了下,這時殺掉了那個日軍,肯定會驚醒與日軍摟抱在一起的她。
算了,還是都打暈了再動手。王南找了下角度,把兩人打暈。把這個日軍拖出被窩,腦袋朝下掛在坑沿邊上,用手摸了下頸椎,然後一刀砍了下去。
等着放血時,他回身看到了炕牆上放着油燈,想了下,就點着了燈。
燈光一起,他看清炕上被打暈的女子,拖這個日軍出來時,她身上的被子被拉掉了大半。
他有幾個女人,又是在這個場合下,也無心欣賞什麼,只是看下頭臉,這才發現,這女人應該是日本人。說應該,因爲他沒見過身邊的女人盤過這種高聳髮髻的樣子,倒是印象中只有日本來的女人才這有這樣的頭型。
雖然那女人的頭髮已經散落大半,可長年留這種髮型,頭髮還保持了大半的形狀。
王南有些不知道是殺掉她還是留下她。
殺掉簡單,可女人有罪嘛?
不殺的話,她一會就醒過來了,會不會大喊大叫?
一時間,他看着那女人發起呆來,殺與不殺在腦子裡鬥了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這個女人突然抽動了一下,王南一下子緩過神來,一刀捅過去,卻又在她的脖上停下來,這閃電般的時間裡,他想到了東屋裡的六七個蓋着一牀被子的人,估計也是女人。
王南把刀放下來,抓着這女人肩膀一翻,對着她的後頸一掌砍下去。隨後拿着燈就進了東屋。
油燈下,幾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擠在一牀大被的下面,象是白天干了重活的樣子,呼吸沉重的睡着覺。
她們的髮型與小西屋子裡的那個幾乎一樣。
燈光照過去的瞬間,王南居然看出來,這幾個女人年齡或大,或是長相很一般,都不如西面小屋裡的那個女人好看,有個女人睡覺時,尖牙都露出了嘴脣,看着就夠嚇人的。
他不禁扯了下嘴角,這要是家裡的女人知道他在這時候還有心看漂亮不漂亮,肯定會笑話他好久。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些日本的女人殺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