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種陷入絕境的感覺,四周無休止的衝出日軍來,他們手上稍慢一點就有可能被擊中。
衝出來的日軍太多,三人被壓制的手忙腳亂的,實在頂不住時王南不得不丟出一顆手雷來解圍。
體力下降的太厲害了,從船上下來後,還沒習慣一下陸地,精神與體力消耗的實在是跟不上了。
三人不由的把火力開到最大,衝過來的日軍頂不住三人的火力,卻干擾了三人的方向。在王南用子彈壓制日軍的時候,衝在前面的李秀連轉了幾個方向。
剛剛衝出這一片圍過來的日軍,沒跑多遠又碰上一大隊的日軍士兵,他們在前面的斜路上衝了出來,又堵住了三個人前進的方向,三人不得不躲在路邊與前面出現的日軍和後面的追兵對射。
直到這時,三人才從路邊的一間工廠掛着的牌子上看到了地名。
大連。
可知道又怎麼樣,三人對這裡一點也不瞭解。
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在兩個女人的掩護下,王南又一次壓滿子彈。
他看到前面的日軍雖然多,地形上卻比三人還糟糕,只能躲在樓角後面不時出來一兩個射擊。
就跟兩個女人說了一聲,雙手各拿一把20響槍,對着兩面的日軍同時掃射了起來。
槍聲響起時李秀和二丫就開始向前衝去,他的子彈打完,李秀的烏茲衝對着前面又接上了手。等王南換好彈匣,對後面的人壓制了幾下,就隨着李秀的帶領穿過這個街道。
三人一拐彎,就把兩股日軍都甩在了身後。
老這樣硬打亂衝的不是回事,王南開始四處尋找可以躲人的地方,他看到前面有個學校,拍了下李秀,指了下那裡,就換上新彈匣壓制四周幾梭子後,立刻衝過大街闖了進去。
跑過操揚轉過兩個小樓角,找了個房間坐在地上開始休息和壓子彈。
這時學生們都已經放了學,整個學校空空蕩蕩的。
李秀開始使勁的揉着她那條傷腿,王南壓完20響子彈,看到她的腿在發抖,人痛的眼淚在眼窩裡直打圈。急忙接手過她身邊的槍,邊壓子彈邊問:“腿怎麼樣?”李秀說:“沒事”,眼淚卻一下子掉了下來。
二丫把背囊裡的步槍子彈調到彈藥背心上,調好了,就過來幫她揉,可一摸上去就說:“腫了,趕緊吃藥”,就把藥和水翻出來給李秀服藥。
王南放下手裡的槍,也摸了一下。李秀腿傷處原先只是結疤處還是個大硬塊,現在那一片都腫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女人一路是怎麼跑過來的。
可日軍已經看到他們進了學校,不容他們多休息就跟了進來。
王南讓兩個女人先頂着,拿着手雷琢磨着,準備利用身邊的材料做了個詭雷。
李秀沒辦法靜心瞄準,只能拿槍不時掃射一下。二丫只能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趴在一個牆洞邊開始平靜着呼吸,慢慢的進入了狀態,槍聲開始有了節奏感。
學校牆邊和門口的日軍突然發現露出頭來的士兵在兩三秒內就會被擊中,心中大駭。這些日軍本來想用下豬突衝鋒一下,可隨着人手快速減少,立刻都找地方躲了起來,一時間雙方形成了對峙狀態。
後面跑過來的日軍士兵有很多不信邪的,擡頭去看校園裡的情況,卻不想只要冒頭兩秒以上,十有六七都會捱上槍。
二丫在這精神疲倦、身體疲勞的時候,槍技卻又上了一層。
王南在四周找了半天,找到了幾塊磚頭,用身上的繃帶把手雷綁到一塊磚頭上,放到轉角處,利用腳趟過來的力量完成拉開保險,同時讓磚頭撞擊火帽。
模擬的試了幾次,肯定了不會有問題後,他就拉着李秀和二丫躲着日軍的視線,爬到了樓后里的小樹叢裡。就這麼爬着轉到另一幢樓的樓角後面,又爬到了學校的牆邊。
躲過路過的日軍視線,王南跳到了牆頂上,拉着兩個女人跑到了學校外面。見四處的日軍不斷的跑來跑去,三人只能先趴在牆邊的草地上。
來援的日軍先是去學校的正門那裡,見到那裡被壓制了,就有軍官下命令把整個學校包圍起來。
日軍還在圍着學校跑動時,王南從學校後面的牆邊已經轉移到路對面平房的角落裡,在這裡他們看到日軍開始佈置兵力從各個方向攻擊學校。
只是四周的大路口好象也在聚焦着人羣,一直不知道是衝是跑。
可這時學校傳來手雷的爆炸聲,四面的日軍一下子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學校方向。
日軍打前鋒衝進去的兩個人被詭雷當場炸死,後面的大隊人馬以爲王南三人還在這幢樓裡,立刻開始圍上這個樓,機槍與手雷不要錢的往裡砸。
這時天色開始暈暗下來,雖然樓裡沒有聲音,可日軍沒看到三人走出學校,就調來探照燈,把那幾幢樓照的雪白雪白。
三人趁這學校裡鬧出的動靜吸引了日軍的目光,立刻往遠處又移動了一段距離,直到接近已經被日軍封鎖的路口時,才慢慢的潛着身形移動。
可市區燈光通明,日軍堵上路口後,又不斷的在路上巡邏着。直到沒辦法掩住身形往前走時,王南就帶着兩個女人找到一個小樓裡的走廊角落裡勉強等着機會,讓兩個女人合了會眼。
校園裡的槍聲還在不時響起,直到很晚的時候,日軍才發現樓裡早就空了,這才向四周開始搜索。
可這時對三人跑的方向就不好定位了,他們只能守着路口開始從學校周圍搜索起來。
凌晨時,街面的路燈滅不知道什麼原因滅了。
等日軍再把路燈再打開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在這二十多分鐘時間裡,三個連續穿過幾個街區,一直跑到了大連火車站裡。
車站裡的士兵多數被抽到了街道上站崗巡邏或者直接去圍剿那學校,三人先是躲在鐵路邊上的工具房裡,
可看到李秀痛苦的樣子,王南和二丫就覺得再躲遠一些,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就扶起她又往火車站的裡面走。走到最裡面的一條鐵軌邊,王南挑開了敞篷火車廂上蓋的苫布,三人就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