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着丟在這裡的電臺車,總覺得離小院有些近。可再往遠開,就得穿過日僞軍設的路卡。
等兩人往回走的時候,二丫就慫恿着王南找個大點的警察局搶些槍和子彈,給王關以及毛子的報務員防身。
他二人倒是不知道,真正長期潛伏的報務員要僞裝成與周邊環境一樣的平常人,一般給配毒藥也不會給配槍。如果配了槍,那作用也是等同於毒藥,都是用來自殺的。
王南就按記憶中地圖上標的位置,轉向去找目標。
他們找到了一個警察局,可在附近觀察時發現警察局邊上的衚衕裡有日軍站崗。
這可是個新情況,有日軍把守的地方,肯定是日本人的重要機構,二人立刻精神起來,王南就帶着二丫潛到近前。
這是一個地圖上沒有,估計沒什麼人知道的地方,王南仔細看了下崗哨,除了門口兩個站崗的日軍士兵,再沒看到其他人。
兩個站崗的士兵很警惕,最近日僞軍被王南殺死的太多,也由不得他們不警惕。
可兩個人一個揹着槍,一個帶着大棉手套,槍就成了燒火棍。王南輕盈無聲的從牆上接近了他們,這兩個人也感覺到了有點不太對勁,在他們的視線一直向外面掃視時,王南從牆頭上飛撲了下來,在落地前一刀砍掉了一個哨兵半個脖子,順勢又壓倒了另一個哨兵,肘一打彎,刀尖帶着血珠捅進了身下這個哨兵的腋下。
他把兩個哨兵死屍拖到暈暗處,擺手叫來了二丫。
這個小軍營有二道門,門鎖着,王南扒在門上看了半天,發現這裡沒有日軍守着,裡面是個放個各種工具設備的院子,就把二丫託了上去。
二丫帶着棉手套扒着大門框有點使不上勁,王南在下面託了幾下也沒把她頂到門框上,只好拍了拍她的屁股,把她放下來。
自己先爬上去,再用手拉着她上了門框架,兩人坐在門框上,二丫不高興的說:“幹嗎?嫌我重啊?”
王南也不知道咋回事兒,翻身跳了下去,在下面接着她。
等兩人蹲下來,王南看裡面沒什麼動靜,就小聲問二丫:“咋了?”
二丫哼了一聲不理他。
王南見這女人不知道怎麼了,沒辦法去理喻她,就走在前頭進了這個營盤的裡面,仔細看了一會,這才發現是個兵站,裡面住着不少日軍士兵。
這裡是日軍的一個建築勤務中隊。軍用設施建成後的維護是不會找非軍事人員去做的,這個小部隊就負責市區裡這些設施的維護事務。
後勤中隊,住的又是平房,人數也不多,相對很好潛殺。只是王南每次開門進入宿舍時,幾乎都有人被開門後的冷風吹醒,幾次都險些讓人喊出聲來。
天都快亮了,王南才把這裡的日軍清光。
這裡的士兵也沒配置什麼好槍,除了一人一把軍刀或者剌刀外,幾把軍官配的是王八盒子,餘下只有不多保養又很一般的馬槍,也就是三八式的卡賓槍。
二丫把王八盒子拿上,王南挑了把軍刀,拿上兩把馬槍又拿上了些彈藥,趕緊往回走。
跟上王南問二丫咋了,二丫不理他,估計是拍她那幾下,讓她覺得又怎麼了,只好想着回去有時間時再去哄哄。
進到小院時,天還陰沉着,看天色又會有一場大雪。
這時僞滿軍的巡邏隊已經看到了電臺車和裡面的日軍屍體,現場一看就知道是王南乾的,只是不知道他在哪裡動手的。這些巡邏隊一陣緊張後,馬上開始上報。
這時天上開始飄落起雪花來。
日軍上層的命令很快就下來了,日僞軍警再次聯合展開了大搜捕。這回的目標不是王南三人,而是電臺這種又笨又大的物品。
王南三人在城市裡移動靈活,應對搜捕的的歷史可以說是源遠流長,經驗豐富的讓日軍都沒信心能抓住他們的蹤影。
所以這次目標爲查找三個大型電臺。王南從軍營裡拖回來的和監測車上的,都是日軍比較大型的電臺設備。
只要搜到電臺,王南三人的住處就會暴露,和他們在一起不管是掩護他們的人還是操作電臺的人,抓不抓到人都能查出線索,也不愁趕不走王南。
看着雪花越落越多,進行搜索的日僞軍們卻變的更加壓抑,他們都有不詳的預感,這種天氣成爲王南三人的靶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也不知道誰能逃脫,誰會倒在地上。這些人主動聚到一起,沉悶的一條街一條街的檢查着。
沒人敢亂開槍,也沒有人敢單個跑來跑去,不管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當兵打順風仗還好說,可城市是王南的主場,誰也沒活膩到主動惹上王南白白送命。
王南和二丫回到小院裡,這纔看到幾個人擡回來的東西還真不少,有兩個大電臺已經放到地窖裡了,地窖裡已經站不了人,那個毛子報務員正趴在地上把最後幾件小東西往裡面塞。
隨後他把地窖板蓋上,又開始找東西壓在蓋子上掩蓋地窖。
王南估計白天日軍會有搜索,立刻把槍彈檢查了下,就倒在鋪上睡覺。折騰了一夜,白天肯定有戰鬥,能多休息一會是一會。
可他睡不到兩個小時,李秀和二丫就把他叫醒。
王關二人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告訴院裡的人,日軍的搜索規模很大,並且不檢查人員,只檢查運輸工具和住宅建築,完全是挖地三尺的那種檢查,有地板的人家都被撬開了檢查,應該只針對電臺搜索。
日僞軍的搜索是沿着被拋棄的電臺車這條路向四周開始的,大隊的人馬離這小院越來越近了。
雖然這是白天,王南還是立刻夾上彈藥背心往外跑。兩個女人要跟着,他擺手讓她們在這裡守着。
他先去的地方就是丟棄電臺車的那個地方,遠遠的看到大羣傻狍子一樣的無業市民,他們遠遠的圍着日軍的搜索部隊看熱鬧。
王南只能從小衚衕裡繞過去,匆匆穿過幾條街,看方位已經離小院夠遠時,見到一羣剛把街道路口圍上準備開始搜索的日僞軍警,立刻套上彈藥背心,端起20響就掃射了過去。
日軍早有防範,他槍聲響起後,搜索的人只是按命令要求原地防禦。應對王南會有專門的部隊,追擊交手不是他們的事情。
王南圍着這片搜索的日僞軍警開了幾次槍後,用來應對他的日軍和討伐隊就趕到了現場。
雙方的交火一下子激烈起來,只聽到連續不斷的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連發的機槍、20響和擲彈筒不時打出手雷,聽聲音就跟過年放的十響一咕咚那鞭炮差不多。
周圍的市民只能老實的躲到家裡,祈求槍啊炮啊不要落到他們的家裡。
王南也不希望無辜的百姓被牽扯進來,他只在街道上開槍。
隨着越來越多的日軍和討伐隊圍了過來,王南不得不打出個缺口,從衚衕裡翻牆跑出去。
可很快他就發現除了追擊他的這些人,大隊日僞軍並沒有跟上來。
日軍知道王南這是想引開他們,保護電臺,日僞軍的大部隊反而在原地更仔細的搜索起來。
王南見引不走大部隊,只能頂着身後專門追擊他的日軍打來的手雷,無奈的在衚衕、街道上偷襲着搜捕的日僞軍。
日軍自然知道王南的目的,搜索的人手儘量隱藏在居民家裡,咬牙挺着傷亡,想先搜出電臺和王南的兩個老婆。
王南說不清是引着日軍亂跑還是被追擊的亂跑,慢慢也看明白了日軍的想法,見日軍搜的隊形離小院的衚衕口只隔了一條路,開始不計彈藥的開槍。
可是身後日軍用擲彈筒的亂打也讓他狼狽不堪。
王南實在沒辦法安心打擊那些搜索的日僞軍,只能找了兩個死衚衕,引着後面的追兵做了個回頭伏擊。
他放過了前面咬着不放的普通步兵和討伐隊的人,用短刀殺死跟在這些人身後的兩個擲彈筒小組,拿了個擲彈筒,背起手雷,開始拿擲彈筒向追擊他的日軍和討伐隊反覆蓋了過去。
打到手雷還有兩個時,他才丟下擲彈筒躲起來等這些人追過去。
隨後找機會打死幾個討伐隊員,又跑回去扒這些人的裝備。說起來討伐隊的裝備一直是向他看齊,進城作戰,他們配的武器都以20響和輕機槍爲主。
王南就地補充了幾把20響和幾乎全部的毛瑟子彈。
帶上這一身重裝後,他想想又咬牙拿起了一挺輕機槍帶上幾個彈匣,反方向朝着還死挺着圍着街道封鎖的日僞軍摸去。
直找到一個以汽車爲掩護的日軍中隊,他才架起了輕機槍,等幾個彈匣打完,這個中隊和汽車一樣都報廢在路邊。
這個中隊成了壓倒日軍的稻草,他們終於放棄了把人放在路邊死守着,給王南當靶子的做法,搜索的日僞軍警也開始參與圍堵王南。
雙方開始滿市區的追殺。
因爲王南不走正路,總是順着小巷子亂鑽,沒路了就翻牆過房,他的位置就時不時的變換着,有時是日僞軍趕的王南四處亂跑,有時是王南跑到了他們的後面,反而趕的日僞軍四處亂竄。
日軍感覺空有重火力,卻拿躲在市區裡的王南沒辦法。雖然大量的擲彈筒靈活機動,可這些人卻跟不上王南跑動的速度,王南還不時的消失,往往再出現時先對着機槍和這些擲彈筒掃射。
就立刻把城外部隊裡的炮兵調動了過來。把哈爾濱僅有的幾個自動炮小組調過來守在重要的街道上。山炮開始找學校操場一類的空敞處佈置。最先使用的是曲射步兵炮,也就是迫擊炮。
他們學着其他地方追擊王南時的樣子,只要有動靜,就用炮彈不分敵我的覆蓋過去。
王南見日軍的炮火太猛烈,一次齊射,倒黴的雖然有日軍和討伐隊的人,更多的還是普通的老百姓。只能搶了把步槍,遠遠的打幾槍,把這些人往城外引。
城東邊是日軍搜索和防守的重點,他就往向城南跑。
這一整天都在交火中。
到了晚上,王南把多餘的20響已經丟的差不多了,身上的毛瑟子彈也少了一半,步槍都換了幾把,最後留在手裡的是一把比較精準的三八步槍,身上放着兩百多發步槍子彈。
王南控制着時間,拖到傍晚時才穿過香坊火車站,跑出了哈爾濱的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