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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兒也不會去,就追着第八師團的屁股,揍他們。”
羅文裕獨立團指揮部裡,劉浪指着三十五里外日軍大概駐紮的區域,一句話石破天驚。
他的面前,是五張目瞪口呆的臉。
自從劉浪動用大車將所有重傷員都運回北平,從祁光遠到遲大奎心中都已經有所預料劉浪會破釜沉舟和日軍拼到底,如果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況下。
甚至,每個人都已抱定了必死的覺悟。哪怕是在兩個小時前他們炸燬了日軍所有的山炮和重炮,但依舊沒人能覺得會從這場被重重包圍的戰場上活下來。
那可是總數達六七萬的日軍啊!他們卻只有不到2000人。
可是,無論怎樣,他們也沒想到劉浪會如此大膽,徹底放棄羅文裕的地形優勢和辛辛苦苦建好的工事,要去野外和日軍來場近乎自殺式的肉搏,這不是瘋了嗎?
環首看看目瞪口呆一言不發的校官們,劉浪淡淡一笑,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衆人面面相覷,性格內斂很少發表意見的董升堂輕咳一聲:“咳咳,劉團長,你想給弟兄們報仇的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但第八師團尚有上萬日寇,如果。。。。。。”
雖然話沒說完,但董升堂的意思很明白,第八師團就算也傷亡慘重,但在野戰中,也是咱們惹不起的,還是躲工事裡等他們來攻爲好。
“是啊,劉長官,如果等到天亮第八師團緩過勁來,必定惱羞成怒會繼續攻打我羅文裕防線,我們可以繼續利用工事對其進行殺傷,如果在野外的話,我軍必然損失大的多。”289團團副白雲嶽也附和着自己團長勸道。
劉浪卻沒說話,衆人的反應他都盡收眼底。
有什麼樣的長官就會有什麼樣的屬下,289團兩位軍事主官顯然都是性格穩重型,對於戰局的把控都偏保守。
反觀祁光遠和他的團副唐永明,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反而都一言不發仔細盯着地圖在思考劉浪的提議。
遲大奎自然是唯劉浪是瞻,短暫的不可思議之後,就肅目等着劉浪下達最後的命令。
見董升堂和白雲嶽都表示過自己的意見之後其餘三人沒在發言,劉浪道:“董團長和白團副說得沒錯,我軍繼續依靠工事之利,自然可以大量殺傷敵寇保存自身,尤其是在日寇已經喪失遠程火力支援的情況下。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繼續困守,當喜峰口方向和密雲方向的日軍各自派出一部,不用太多,各一個聯隊就行,那麼,我部前有第八師團上萬日寇,後有第六師團和日軍混成旅團近萬日寇,腹背受敵的我們,能堅持多久?”
“堅持不了太久的,不光是彈藥給養無法一直維持,最重要的是,日寇攻入長城直面平津脅迫我國民政府屈從的戰略目標也已達成,在和政府展開談判撤出長城之前,你覺得我們還可能等來援軍嗎?哪怕我們能堅守一個月甚至更久。”劉浪篤定地說道。
劉浪之所以敢如此肯定,那是因爲只有他這個後世來客知道,日軍發動熱河戰役的戰略意義只是想在中國的北方再佔領一個橋頭堡爲日後的全面侵華戰爭做最後的準備,他們並沒有現在就發動全面戰爭的打算。
中國,沒有準備好,日本人同樣也沒準備好。攻破長城,進入中國北方腹地的目的,也不過日軍大本營是想逼迫光頭校長爲首的國民政府承認僞滿對熱河的統治而已,順便,向中國這頭沉睡的雄獅秀一下肌肉。
的確,曾經的時空中,他們很成功的逼迫國民政府簽訂了屈辱的塘沽協定,中國北方的門戶正式向日寇洞開。
越是不想大打,羅文裕守軍卻越是危險。劉浪太清楚國民政府那幫高官們的尿性了,在光頭校長“攘外首先安內”的大方針策略下,只要日本人一露出可以談判的口風,他們就會首先放棄激烈的軍事行動,甚至恨不得主動後撤三十里來顯示出自己的誠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說派軍來救援他們這支孤軍?那真的這能是特麼的呵呵了。
哪怕這支孤軍在不久之前才殲滅了日軍一個旅團建立了前所未有的不世功勳;哪怕這支孤軍被萬衆矚目,他們絕對會被千夫所指。
只是,他們被千夫所指的還少嗎?
國人,被華夏漫長的封建社會壓抑的太久,長期的被奴役使他們麻木,在熾熱的岩漿猛烈噴發之前,他們還需要一段很長時間的醞釀,這也是那幫高官和高高在上的家族們敢爲所欲爲的理由之一。
劉浪說的這個道理董升堂等人當然懂,他們想堅守,不是沒有希望等到援軍到來的想法。日軍的後勤線拉得太長,是不可能持續作戰多久的,只要給北方軍事委員會一定的時間,他們一定會組織大軍反擊,那他們未嘗沒有堅持到援軍到來的機會。
可只要談判不打了,那可就全完蛋了。一旦前方不打,那日寇可就可以抽出大部人手來圍攻羅文裕,那真是就死定了。
根本不用劉浪解釋,當劉浪說出談判這個字眼的時候,所有校官都知道,這個可能性絕對高於百分之九十。兩年前日寇入侵東三省如此,一年前的上海事變亦是如此,這次,想來也不會例外。
“狗日的,那幫混賬,他們會把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一點點給賣光的。”祁光遠怒極,一把薅下自己的軍帽,狠狠地砸到粗獷的原木會議桌上。
身爲軍人,他在前方衛國衛民死而無怨,但他無法接受被那幫政客們就這樣給賣了,而且還連帶着數千弟兄。
董升堂和白雲嶽眼中也顯出濃重的悲哀,原來,他們希望的堅守只是讓弟兄們陷入死地,一個全軍覆沒的死地。
“既然死守必死,那我們就跳出去,去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不過,在走之前,我得讓第八師團和關東軍的小鬼子們知道,來惹我們,會有多疼,哪怕他們想溜。”劉浪自信地說道。“我敢斷言,第八師團不會來攻,他們跑了。”
“這。。。。。。”
劉浪的判斷讓最相信他的遲大奎都忍不住再次傻眼。不能吧,那可是日寇的常設師團,兩萬多小鬼子雖然這八天來被揍了個狠的死傷近萬,但也還有一萬多啊!就這麼像一個被揍哭了的孩子,跑回去找大人告狀去了?
“嗯,跑了,因爲我已經收到特種大隊來電,日軍正在有組織的後撤,在我來這兒之前。”劉浪微微一笑,拿着掌心中的小紙條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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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校官哭笑不得,您早拿出來不就得了,小鬼子都跑了,咱們還爭個什麼勁兒啊!那還不趕緊撒丫子跑路?
“不是怕你們喜歡呆這兒看風景嘛!”劉浪笑得牙直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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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轉變的有些快,好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