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盯着大個的微博和朋友圈發呆,我想,如果斯達讀了大學,他的人生絕對比這精彩,而我也不用爲了他每天奔波來回,浪費了大量的時間來好好融入我的大學圈子。現在的我,因爲斯達的存在幾乎沒有了時間參與學校的各種活動,對於學業都是勉強顧及,而且,爲了我們的生活費,我在兼職羣裡找了一份禮儀的工作,因爲我個子高而且如今身材過得去,所以漸漸的這種活兒也多了。
斯達穿上了輪胎家廠裡的工作服,每一次我去找他,他身上都髒兮兮的。輪胎的父親對我說,沒想到斯達這麼能吃苦,學習能力又強,不讓他做的事兒他一定要做,學得特別快。
輪胎的父親說這些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有些惋惜地說:“哎,這孩子就是太倔,將來要吃大虧。”
我聽得一臉的悻悻然,看着他由從前光鮮亮麗的一個陽光大男生變成現在渾身污垢的邋遢小工人,心特別的疼。他總是抓着我的手說:“別擔心,我能行。”
其實我感覺我們兩都在熬,我的體力和能量都在一點一點的耗盡。有時候公交上擠得不可開交、我只能從縫隙裡找生存的時候,我會不禁問自己:“炎顏,究竟是爲什麼我和斯達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很久沒有回家了,回到家的時候,舒畫驚呼了一聲:“天,你怎麼瘦成這樣?”
我對着家裡的全身鏡仔細比了比,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我又瘦了一大圈,舒畫摸了摸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臉,然後,臉色就沉了。
舒畫說:“你上個大學,怎麼會突然手這麼粗糙?炎顏,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
我輕描淡寫地說:“哎,這不是減肥成功麼,你也知道的,那些減肥藥會讓身體迅速失去水分的,再加上秋天了嘛。等我再恢復恢復,就不會了。”
她瞪了我一眼,她說:“斯達呢?你怎麼從來不和我說你們的事兒?這不正常,炎顏,有什麼事,難道你都不能讓媽知道麼?”
我反瞪了她一眼,我說:“炎彬呢?你怎麼從來不和我說你們的事兒?這不正常,難道你們有什麼事兒不能讓我知道麼?”
從小到大我都愛和她頂嘴,所以她已經習以爲常了,她指了指我的額頭,她說:“炎彬去南非了,他和朋友合夥去那邊挖金礦。如果機遇夠好,半年我們家能夠翻本。如果投資失敗,這一次我們家真的就無力迴天了。”
我把嘴巴張成了“o”型,我大喊道:“炎彬是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唯唯諾諾地看着我,她說:“暑假的時候就做了決定了,擔心你受影響沒有告訴你。送你入學之後第二天就走了,給你留了一封信。他說怕你難過,不想告別。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如今家裡前幾年在外地投資的房產都賣了,資金的漏洞還是填補不了,拖累了你和你弟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