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巖的牀鋪是靠近窗戶的上鋪,牀尾就是大家共用的櫃子。靠對面牆上是兩個上下鋪的牀,並排排列。
整個宿舍一共可以住六個人,不過206房間目前加上卲巖一共才五個新生。卲巖慢慢的跟他們聊得熟悉了,也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何晨、劉廣、蕭風羽、譚傑,卲巖鋪好牀鋪,把箱子放進了櫃子裡,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原來已經快兩點半了。
折騰了一天了,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喝水呢,卲巖這才感覺到肚子已經“咕咕咕”叫個不停了。
“好了,兄弟們,我們去吃飯吧,看看新學校的食堂怎麼樣。”說話的是卲巖的下鋪何晨。同卲巖一樣,他也是一位來自北方的學生,說話嗓門很大。
“哎,等我打完這把咱們就出發。”一邊說話,一邊還捏着PSP的蕭風羽。因爲宿舍只有五個人,所以獨佔了一個上下鋪牀,目前躺在下鋪。
從進門開始,就捏着PSP,看起來是一個很愛玩的人。
“我也收拾好了,我這就下來。”卲巖對面上鋪的是劉廣,一個瘦弱的男孩,帶着黑邊眼鏡,從進來就很認真的收拾自己的牀鋪和東西。把牀鋪的乾乾淨淨,看起來真是一個細心地人。
而劉廣下鋪的譚傑就沒有那麼認真了,他一進門就將牀墊扔在牀上,然後躺在自己牀上,小小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不是很愛笑,話也不多。
卲巖打量着每個舍友,覺得他們跟這個嶄新的環境一樣,都充滿着神秘感。
學校的食堂離新生宿舍不是很遠,在校園的東北方向。打完飯菜卲巖端着飯盒跟着舍友坐在了一個桌子上。
學校的飯菜看起來很不錯,有肉有蔬菜,還有免費的湯,價格也不是很貴。大家都餓了一天了,有說有笑的狼吞虎嚥了起來。
吃了十多分鐘,卲巖感到自己終於有些吃飽了,這才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學校的食堂很大,大約有幾百張桌子。來打飯的男男女女的學生,還夾雜着老師,熙熙攘攘的人羣堪比火車站,不時的有時尚性感的女學生穿着短裙從他們面前走過。
卲巖只拿眼角餘光掃一下,生怕被別人看到。
“哎,你們看,那桌還有穿白大褂吃飯的呢。”何晨咬着一個湯勺說道。
“恩恩,是啊,可能是學校裡學醫生的吧!”譚傑給自己餵了一口米飯。
卲巖順着何晨的眼神看過去,在離他們桌子十幾米的地方,有三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正匆匆忙忙的吃着飯,面目表情,相互之間一句話都不說。
“那是解剖室的老師。”譚傑冷冷的斜着那桌子人,然後冷冷的從嘴裡蹦出一句話。譚傑這半天也沒有跟大家說多少話,他突然冒出的話讓大家都吃了一驚。
“你們看他們大褂的一角。”
大家都回頭望過去,卲巖也擡眼望過去。那張桌子的下面,三個吃飯的人所穿的白大褂的下面部分竟然粘着斑斑的紅色印記。
難道,那是鮮血?
“那是人的血嗎,解剖室的老師爲什麼身上還能有血呢?”劉廣有些害怕的問道。
“是啊,解剖室應該都是死屍吧。”卲巖也覺得有些奇怪,開始懷疑的斑斑的紅色印記是否是別的東西沾染的。
“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很正常的。”譚傑又一次的張揚了他不屑的表情。
卲巖他們的不斷張望,顯然已經被三個白大褂察覺了。突然,白大褂們一起起身,扔下筷子像食堂外走去,其中一個人還回頭像卲巖他們瞪了一眼。
卲巖看到那個眼神是那麼的冷漠、嚴肅、甚至有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大家沉默了一陣,然後都對譚傑產生了好奇。
“好像你懂得挺多的,跟我們說說吧!”劉廣最先發起請求。
“是啊,跟我們說說吧。看你不愛說話,一定懂得多。”大家七嘴八舌的央求譚傑。
譚傑的嘴角一撇,小眼睛一斜,蹦出三個字:“回宿舍。”
206的宿舍裡,譚傑依舊是躺在自己下鋪的牀上,靠着剛剛領到但還沒有打開被子上。卲巖他們圍坐在對面,對於食堂裡穿着帶血跡和穿白大褂的人和譚傑一口咬定那就是解剖室的老師,還是耿耿於懷。
“你說那白大褂上面的血跡是解剖屍體的時候粘上去的?”卲巖有些驚訝的問道。
大夥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譚傑的身上。
“當然。”譚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深有體會。”
“啊,難道你做過解剖?”大家更加驚奇了,畢竟這羣醫學院的新生剛入校們,連最基本的醫學知識都沒有接觸過,更不用說動手解剖了。
譚傑的回答卻是可以讓他得到很多的羨慕。
“沒有解剖過人,不過我可是解剖過很多的動物。”譚傑的眼神裡充滿了自豪:“我的衣服上經常會沾染血跡,就是那樣的斑斑點點,跟白大褂上的一樣。”
“太帥了,還沒上大學你就開始上解剖課了。”卲巖很是讚許,心想:“自己在上高中的時候除了在化學課上做了點小兒科的實驗,就是數理化坐席,哪裡想過要先預習預習大學的課啊。”
“是啊,真棒,你在哪上的解剖課啊。”何晨忍不住點頭問道。
“呵呵。”譚傑又瞥了一下嘴角:“那有解剖課啊,是我將來要學解剖,就提前練習練習。我家裡在農村,我姐夫的對象家裡都是些雞羊豬鴨之類的,還有田裡的青蛙和蛇之類的動物。”
“厲害,看來你真的很愛好醫學嘛!”卲巖不由得感嘆:“要是讓我動手殺死一隻動物,我恐怕真不敢下手。”
“是啊,我也覺得不敢啊。”劉廣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和敬重。
“沒事,多加練習就好了。我從小就幫着家裡殺豬、殺羊、殺雞,一開始我也害怕,但是慢慢地我就的喜歡了這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感覺。”譚傑很冷靜的說道。
“帥。”蕭風羽還在低着頭打着他的PSP,嘴裡蹦出一個字。
“農村裡只有過年才殺豬殺羊,平常連殺雞都很少。於是,我就尋找青蛙、蛇、田鼠這些小動物,然後慢慢地開始殺家裡的雞。對了,我還解剖過鄰居一條看門的狗呢。用我自制的小刀,放完血,研究完畢我就把它們埋了。家裡的鄰居們都以爲有豹子來偷食呢,逗死我了。”譚傑似乎打開了話匣子,有些興奮的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