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老師吹了吹杯子裡的熱水,喝了一口,看了看卲巖說:“你昨天說廁所裡有人唱女人花,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大概是前年吧,也是在現在這棟樓裡,那時候這裡還是女生宿舍,聽女生寢室的老師說啊,三樓寢室裡有一位新生,來的時候就已經懷上了身孕。
不過因爲懷孕才兩個月,所以當時誰都不知道,這個女孩把事情告訴了寢室裡一個最要好的朋友。原來是在考上大學後他們高中的一大幫男男女女的同學舉行的高中同學聚會,女孩一時興奮,酒喝多了。
醒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一絲不掛的躺在賓館的牀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自己的衣服都堆在旁邊,女孩羞愧難當,又不敢把事情說出去。可是不久女孩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他不敢跟父母說,也不敢和其他人說,說完讓這個朋友先替他保密。
幾個月過去了,這個女孩的身材發現了明顯的變化,但是大家都還沒有發現,以爲她只是胖了而已。可是有一天她和朋友在寢室裡,不知道因爲什麼爭執起來,她那個要好的朋友說了一句,懷孕了脾氣還這麼大,被寢室的其他女孩都聽到了。
沒幾天的時間她懷孕的事情就在女生寢室樓裡傳開了,但是老師和學校還不知道。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女孩面對別人的眼神和議論的時候卻沒有什麼感覺,臉上經常面無表情。
直到有一天,學校組織新生集體去校屬醫院參觀,這個女孩偷偷留在了宿舍裡,就在廁所裡,她用剪刀剪開了自己的肚子。
等大家都回來的時候,看到廁所裡的血已經流到了門外,發現女孩早就已經奄奄一息了。老師、醫生、警察都趕到了現場,最後女孩還是沒有搶救過來,據說她臨死的時候還在微弱的唱着歌。
警察檢查現場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疑點,女孩剪開的肚裡里居然沒有孩子,現場也沒有任何留有孩子的痕跡。按說五六個月大的胎兒也都不小了,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因爲女孩的死亡胎兒也沒有找到,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這棟樓裡就開始傳出鬧鬼的事情,有的女生說在天花板上看到過滿臉是血的女孩,有的說在鏡子裡看到過她的身影,還有的說再廁所裡聽到過嬰兒的啼哭聲。
就連寢室老師也在上廁所的時候聽到過女孩微弱的歌聲,好像就是那首女人花。
那段時間我和幾位男老師到了夜裡也到女生寢室走廊裡打着手電巡視,讓學生們能安心睡覺。這個女孩的好友因爲受到了刺激,所以精神失常了。
好多人都說她被鬼附身了,經常看到她半夜起來,嘴裡哼着歌走向廁所,不久她就從咱們學校退學了。”說完,寢室老師的嘴角泛出了一絲苦笑。
卲巖聽得渾身打了個冷戰,譚傑想在問一句話,被寢室老師打斷了:“別說了,我喝的有點多了,想睡一會,晚上還得查夜呢。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吧,你們就當故事聽就得了,沒什麼可胡思亂想的,我什麼也沒見過,有什麼事過來找我。”卲巖和譚傑告別寢室老師,回到了宿舍裡。
聽完了寢室老師的故事,卲巖倒不覺得怎麼害怕了,更多的是對那個可憐女生的同情和那些不負責任之人的憎恨。
夜,很深了。
卲巖卻難以入眠,大一的期中考試隨着最後一門的大學英語的收尾鈴聲終於結束了。班會上班主任東方老師扶了扶眼睛,又開始了總結。
“期中考試就到這裡了,這次考試我們班的同學都很不錯,沒有發現有作弊的現象。但是,期中考試的結束並不代表學業的結束,大家仍然需要努力,期末爭取拿到獎學金。想當年...可惜啊。同學們,你們要引以爲鑑啊。”
看着班主任迷離的眼神,卲巖的心裡卻很寬慰,好在大學的課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這次的考試自己還是很有把握的,期末的獎學金自己也要努力拿下。
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卲巖的成績果然還不錯,整個宿舍裡只有蕭風羽有一門掛彩了,他還哭喪着臉說:“我這掃描儀的腦子啊,該維修了。”
這周,學生會要檢查各個寢室的衛生,評比衛生寢室,並給髒亂差的寢室寫到校園報上面。
206的寢室開始收拾起衛生,牀鋪、鏡子、桌子、角落、掃地拖地整理屋子,以備檢查。
卲巖正在自己的上鋪整理牀鋪,就聽到下鋪何晨帶着一樣的腔調說:“快來看,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什麼啊。”卲巖看到大家都用驚奇的眼神看着何晨,不禁也趴在牀沿向下看。
只見何晨手裡居然拿了一件女士內衣,(PS:也就是那個東東,你們懂得。)何晨用手勾着胸衣的袋子,站起來打量着。
這是一個繡着精美花邊的紅色內衣,雖然沾上了灰塵,但是看上去還是跟新的一樣。
胸衣的襯墊已經被壓扁了,長長的託在何晨手上,已經沒有形狀可言了。
“咱們宿舍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啊。”何晨好奇的舉着胸衣。
“嘖嘖嘖,沒想到啊,堂堂帥哥何晨居然心理變態,私藏一件女生的內衣。”劉廣開玩笑的說。
“什麼啊。”何晨趕緊把內衣揉成一團,用手指着牀板裡面認真的辯解着:“我剛剛挪牀板的時候發現一個紅色的袋子,我用力一拉才發現是這玩意卡在了牀裡面。”
“哈哈,你中獎了,因爲這裡以前是女生宿舍。”卲巖笑着說。
“來來,給我吧。”蕭風羽笑嘻嘻的湊過來。
何晨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把內衣趕緊塞給蕭風羽。
“哎,咱們宿舍還真有變態的啊。”譚傑拍了拍枕頭,搖着腦袋嘆着氣。
“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收集垃圾嗎。”蕭風羽衝譚傑揚了揚手裡的大垃圾袋:“一會你的垃圾別往袋子裡扔啊。”說完他看了看手裡的內衣,也嘆了口氣:“哎,可惜了。”然後把胸衣放進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