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人類的社會在隨着歲月的流逝進行時代的變遷,這大草原上的風景卻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無邊無際的綠色,只是在這草原中很少再看到萬馬奔騰的場景。那些放牧人也不是當年看到的人,但是那血液裡,卻依舊流淌着屬於草原兒女的秉性。那是被這無邊無際的草原·寵·出來的特性,對自由不變的追逐。
劉莉推了推自己的大墨鏡,止住了想要在草原上騎馬奔騰的欲·望。她知曉這並不是穿越的影響,而是嘗試過那樣行爲的人,很少有人能夠捨棄那飛馳的歡樂。就像很多的賽車手明明知曉賽車的危險,卻依舊無法放棄一般。
“還需要多久才能到?”將自己的視線從不遠處的牧民身上移開,側頭看向身旁的人。或許是因爲草原上的微風,安宸也帶上了一個巨大的墨鏡。原本就帶着幾分淡漠的容顏,越發的顯得冷酷。周身的氣息只有在看向身旁的人時纔有幾分舒緩,否則那龐大的氣勢彷彿凝滯了周邊的空氣。可以讓人清楚的察覺到幾分壓抑。
“很快。”安宸看了一眼車窗外再次掠過的牛羊羣,在這大草原上,反而是他們乘坐的這輛汽車與周圍的環境有幾分格格不入。雖說劉莉沒有說出口,但是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那一瞬間對於窗外放牧人的嚮往。
“拿到匣子之後可以在這邊玩玩。有很多人喜歡這草原的風光,而且草原上的人,有着都市中人早已經褪去的淳樸。很讓人舒心。”
“好。”劉莉沒有拒絕,難得來草原一次,她自然也希望好好玩玩。脣邊帶着清淺的笑意,卻未真正到達眼底。只是,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怎麼習慣。雖說,她因爲離開娛樂圈不再時時刻刻的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卻也絕對不會是那樣一眼就被人看透的人。
問題不是出現在她身上,那麼就是出現在安宸身上了?似乎從相遇開始,他很輕易的便能夠看出她的想法。對他人思緒這般的敏銳的人,還真是讓人有幾分恐懼。不過,若是能夠友好相處,倒不失爲一個很好的朋友。
“少爺、劉小姐,我們已經到了。”車子突然轉了一個彎,一向以平穩著稱的車子不知爲何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劉莉下意識的抓住了安宸的胳膊,身體也由於車子突然的動作撲到了安宸的身上。他身上氣息帶着幾分清麗的味道,甚至讓人感覺到了幾分溫暖,與他平日裡的表現不怎麼相符。
劉莉腦海中只是劃過這麼一個念頭,她的動作卻並不慢。伸手按着座椅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撩了撩有些凌亂的長髮。“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沒事。”他怎麼會有事?心愛的人的投懷送抱他開心還來不及。安宸的面頰越發的嚴肅,若不是耳根出現了一絲暈紅的色澤,還真難看出他有那麼一絲失態,這是他第一次與女子這般接近。雖然短暫,他還是能夠清晰的嗅到少女身上那自然的馨香氣息。擁着少女的那一瞬間,彷彿自靈魂涌現的滿足感以及契合感,讓他有幾分迷戀。
安於早在車子停下的瞬間便下了車,雖說看不到車內的場景,但是也能夠想象那粉色的曖·昧氣息瀰漫的場景。果真,今日將司機撇下是正確的選擇。在青藏高原沒有固定司機什麼的怎麼可能?只是讓他們跟來,他就無法爲少爺創造條件了。
安於的眼眸中有幾分得意,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開過車子了,但是他的車技還是的一如既往的出神入化。
安於恨不得自家少爺分分鐘的將少女拿下,他已經期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安家小少爺也就有眉目了~~
安宸從車子上走下來,與安於對視了一眼。那沒有絲毫情緒的面孔看不出來剛剛那一瞬間的羞澀,髮絲掩蓋下的耳根也的恢復了常態。有幾分死板的從車後繞了一圈,爲劉莉打開了車門。貴族的禮儀總是有幾分不知變通,但卻是真的很讓人賞心悅目。
劉莉低頭走下車子,擡頭便看到原本應當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出現了一個深坑。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她便知道那裡面是她想要的東西。站在坑邊看着足足有十米深的地方。她的眼眸中有幾分詫異。按理說,如果不是重大的地殼運動,匣子是不會掩埋那麼深的。
更何況,她是將匣子交給了海東青照看。海東青是嚮往自由與藍天的,它本不應該將匣子放在地底。就算這匣子出現在懸崖邊上,也比出現在地底更有說服力。
現實就是這樣,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就要等她拿到匣子再說了。明顯的感觸到那海東青玉佩中的能量,劉莉不再猶豫伸手抓住軟梯,開始向下爬。她剛剛向下走了兩個臺階,便感覺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溫熱感。劉莉擡頭看了安宸一眼,對視之間,將眼眸中的疑惑傳遞給那正俯身緊握住她手腕的人。
“沒事,你小心一點。”安宸眉頭微微一皺,壓下了心中的那幾分不妥。剛剛看到劉莉順着軟梯向下行走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景象,讓他心跳都加速了幾分。看着巨大的深坑下面,那正仰着頭向上看得幾人,以及地面上鋪着的軟墊,放下了自己杞人憂天的想法。
“嗯。”劉莉一步步的向下移動着自己的腳,對於一個吊習慣威亞的演員來說,恐高症早已經不存在在她的字典中。雖說這次的高度比之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高,卻依舊沒有讓她有任何的恐懼,反而帶着幾分躍躍欲試。
她本身就是極爲膽大的人,否則又怎麼會那麼輕易便答應了系統的交易。要知道,那可是以靈魂爲基礎的交易。就算不知道是否有來世,也沒有幾人膽敢對着未知的物品交付所有。
一不留神,手指下滑了幾分,一時沒有做出反應。劉莉的雙手已經離開了軟梯,她的身體下方,還有着近五米的距離。不過有軟墊的卸力,倒也不會讓她受傷。
劉莉明顯的感覺到了中指那鳳凰形狀的系統的活躍,無論是現實中不應當存在的飛行,還是說將離手的軟梯勾過來的金色光芒,她都可以在瞬間施展。她並沒有使用這些方法,反而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要享受這意外的高空墜·落。只是,下一秒,她便被人攬住了腰肢。
軟梯因爲安宸的動作搖搖擺擺,卻無法讓安宸緊緊拉着軟梯的手指放鬆一分一毫。劉莉的眼眸明顯的睜大,不見的往日總是若有若無的慵懶,而是真實的震驚。看在安宸的眼中,卻成爲了驚魂未定的恐懼。
安宸平息了一下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就算知道她不會有事,他還是在看到她向下墜·落的瞬間動用了能力。一手順着軟梯滑了下來,這樣刺激的動作,他這二十幾年的光陰中也是第一次做。那種即將失去的惶恐,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思想。理智被情感沖刷的十不存一,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般。
安宸緊了緊自己攬在劉莉腰肢間的手臂,但是這種同生共死的感覺很好。就算下面是真正的懸崖,他也會做出在同樣的選擇。眼眸中的溫柔情緒幾乎要溢出一般,安宸止住了自己想要親吻她額頭的欲·望。移開自己的視線,小心翼翼的向下挪動着腳。
掌心帶着輕微的刺痛。雖說是上好的軟梯,但是繩索爲了防止攀登人的滑落,依舊是極爲粗糙的。他就這樣冒冒失失的滑落下來,沒有直接流血受傷已經是極爲幸運的事情。將萬能的力量在手心流動了一圈,安宸便沒有了任何難受的感覺。
“你的手受傷了嗎的?鬆手將我放下去,下面有軟墊,我不會有事。”劉莉好不容易移開了自己那緊緊的鎖定安宸右手中指的視線。龍形的紋路只是顯現了那麼一瞬間,她卻沒有忽視。與她相似卻不同的金色光芒,她的心底有幾分明顯的排斥。
如果真的是龍鳳,那算是什麼?這系統不僅僅要讓自己攻略歷代的帝王,在現實中也要爲自己安排一段躲不過的姻緣嗎?還是說···他便是她要一直攻略的人?不過,無論是哪一個答案,劉莉都喜歡不起來。
她自己的人生向來習慣自己掌控,所以龍鳳相配這般類似於婚約的方式讓她格外的反感。如果他便是那些她攻略的帝王,那麼她更加喜歡不起來。無論那些帝王是真正的雄才偉略,還是昏庸無道,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統一的‘渣’屬性,永遠將自己看得高高在上。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君王的施捨而已。
安宸對她有好感,她自然是知曉的。喜歡她的人一直很多,但是能夠讓她有好感的實在太難找,否則她也不會直到現在還孤身一人了。原本對於他的感情,她是秉承着不討厭也不喜歡,任其發展的態度。現在她感覺則是如同吞了一隻蒼蠅一般,誰知道這安宸不是接了某個系統的任務要攻略她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啊。劉莉認爲,完全有這個可能。
有一種人,爲了保護自己總是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劉莉便是這種情況,她這一多想,那面容上反而越發柔和了幾分。在對方付出的不是真情的情況下,劉影后自然也是分分鐘進入演戲模式。雖說她不擅長現代劇,但是掩飾一下自己的真實情緒還是可以的。
“順着軟梯慢慢爬下去,我們一起。”安宸顯然不想看着她高空墜·落,眉頭微微一皺。
劉莉也沒有在這裡做過多的堅持,伸手抓住軟梯,向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