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自由,走過了幾個世界,卻唯有這麼一次讓她真正體會到了自由的含義。或許是因爲那具身體生於草原,也長於草原,所以讓她更能夠理解草原那蒼茫的風景。
以玉佩爲基石,用金色的光芒賦予靈魂,讓那海東青化爲實體。雖說在草原流浪了幾十年,卻沒有絲毫的孤單感。在草原中行走,彷彿身體上所有的枷鎖都消失殆盡。
就算此時在這別墅中清醒,有那麼一瞬間,她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這人世間的紛紛擾擾。不過,還好,下一刻她便迴歸了現實。
劉莉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應當屬於哪裡。在那些歷史故事中,就算是看着她人身死,她也不會給予一絲一毫的關注。在真正屬於她的世界,在不威脅到她的時候,她還是會伸出援助之手的。這便是本質上的區別。
看着自己中指上的紋路,那形狀已經能夠看出是一隻飛鳥。雖然形狀並不清晰,卻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中國古代神話中的鳳凰。她所穿越的人,都曾經有過皇后之名。同樣的,也都是註定了以悲劇收場。
當然,這只是因爲她這個遵循歷史的人,不願改變歷史的軌跡。若是她想要打碎這個桎梏,不能說簡單,也算不上困難。因爲沒有劇本來飾演的她,將歷史當做了劇本。縱然她不知曉,她所穿越的世界,是真正的歷史,亦或是一個與歷史相似卻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那些小匣子總是出現在她安放的地方,卻不代表着那便是歷史行走的軌跡。她中指上那鳳凰的虛影,既然可以讓她的意識穿越時空,操縱一個死物想來會更加簡單。
這是鳳凰,那麼她穿越的原因,或許是因爲‘採陽補陰’?借用歷代帝王的愛情,來滋長鳳凰虛影的能量,那麼愛的越深,她的收穫也就會越多?只是,她中指中的虛影無法回答她的疑問。這隻在最初告訴了她任務的系統,並不像是一個活物。
劉莉起身,卻發現今日外面沒有任何的陽光。拉開窗簾,能夠清晰的看到窗外那垂落在天地之間的雨幕,雨下的很大,不斷的有水珠迸濺到窗戶的玻璃上,使得外面的風景顯得格外模糊。若是在天台欣賞風景,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便去做,劉莉從別墅的第二層,上了天台。居高臨下的看着別墅的風景,脣邊帶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麼,劉莉走回屋裡,從書房拿上來了筆墨紙硯,細細的研磨了墨汁。
讓雨中的別墅清晰的顯現在宣紙之上,她的畫技,雖說不能說是大師級別,也算得上是罕見的高手。只是,她無法在畫中展現自己的情感,所以比起真正的大師還是遜色了一籌。不過,劉莉顯然並不在意這一點。
待墨跡暈幹之後,劉莉將畫卷拿進室內,隨手掛在了書房的牆壁上。拿起電腦,瀏覽着上面的網頁。雨天不能夠外出,所以她也就不能去尋找那海東青守護着的匣子。不過,她並不擔憂。
海東青雖說生命是源自於系統的力量,但是能量卻是上好的玉佩提供。那玉佩上刻畫的聚靈陣,足以支撐這段不長不短的歲月。有着鷹中王者守護的東西,還真沒有幾人能夠拿得到。
雖說這並不是雨季,但是雨水卻是下了幾日都沒有平息。沒事看了四五天安宸贈送的那本書的劉莉,開始尋思着自己的要不要用力量來影響一下這個世界的風雨。
她遵循着每個世界的規矩,很少因爲自己的方便做一些過火的事情。這也是對自己保護的一種方式,既然她可以擁有系統,其他人也同樣可以。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或許便是生死危機。
劉莉皺了皺眉,就這樣再等兩日好了。殊不知,她這個決定,避免了自己提前暴露的可能,同樣也錯過了一個發現另一個人秘密的機會。這場雨,本身便是爲了‘留人’。
沒想到,第二日天氣便晴朗了下來,還沒有等劉莉拎着包裹出門。這個一向沒有人到來的別墅,迎來了她居住以來的第一位客人。
“安宸?你怎麼會找到這裡?進來坐吧。”劉莉側身讓出空來,這時她才發現。安宸的身後並沒有跟着那位她認爲寸步不離的管家。
“前幾日·你不是擺脫我幫忙找一個匣子嗎?有了點頭緒,所以我邀請你一起過去看看。”安宸想到這一點,便皺了皺眉。前幾日他認爲自己百分百的能夠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但是卻沒想到不是一個,而是兩個。而且,其中一個還帶着他極爲熟悉的能量,卻拒絕他的接近。他找了不少人,沒有一個可以將那匣子移動半分。
那明顯的排斥力量,就算他想要忽略,也無法忽略。不過,既然那是劉莉想要尋找的東西,她應該是有辦法。雖然只是見了幾次,他卻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秘密。那無法移動的匣子,證實了這一點。
“這麼快便找到了嗎?!”劉莉的眼眸中也帶上了兩分欣喜,那個被遺落了的匣子,雖說讓他們幫忙尋找,但是她並不抱太大希望。甚至是覺得,要等到系統再升幾級,依靠系統的力量才能夠找到。沒想到,不過幾日的時間,安宸他便有了消息。果真不愧是,萬惡的資產階級。
“嗯,不過需要你跟我走一趟。”安宸的面龐帶着幾分柔和,其實對於他來說,一個動不了的匣子,比那個可以隨意放置的更加合他的意。他並不是每次都能夠有理由,與劉莉在一起。匣子的存在,便讓她有了一起旅行的權利。就算那渺無人煙的大草原並沒有什麼他感興趣的風景,也足以令他興奮。
“好啊,你等我一下。”劉莉快步走上了二樓,隨意的拿了幾件換洗衣物裝在旅行包裡,便揹着包走了下來。相機掛在白皙的脖頸上,一副青春洋溢的感覺。
安宸在她走到身旁的時候,便伸手幫她摘下了身後的揹包以及脖頸上的相機。理由也很光明正大,作爲一個紳士,爲她拿一下行禮是在正常不過的事。雖說他的動作帶着幾分不應當屬於兩人之間的親暱,卻也並不算失禮。
若是讓熟悉安宸的人看到這般場景,恐怕眼珠子都會掉下來。一向有‘厭女症’的安宸來說,沒有將靠近他的女人人道毀滅了就已經是萬幸。主動靠近女人幾乎是別人不敢想象的事。安於的存在一是作爲安宸的管家,二便是防止一些不長眼的女人靠近自家少爺。
劉莉熟悉的上了車子,她自然沒有半分拘束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找到的那個匣子,我可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是這個嗎?在一位長者家裡找到的。”安宸讓坐在副駕駛座的安於將那匣子拿了出來,他早已經碰觸過,甚至在無聊的時候還拿着它把玩。
令他震驚的是,這個匣子是那位劉秀廢后郭聖通的物品。裡面是那個女子從嫁於劉秀到最終死亡的記錄。一言一語詳細到讓人彷彿真正的看到了那個女子的一生。與其說是一篇日記,倒不如說是一個不完整、圍繞着那個女子的劇本。只是···那個世界沒有劇本這種東西的存在。
安宸不是沒有想過,將裡面那保存的很好的絲帛拿出來,送給歷史研究院研究。或許能夠讓後代對東漢時真正的歷史更加明朗幾分。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否決了他的打算,似乎若是他這樣做了,便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而這個失去,恰恰是他承受不起的。
與這匣子相關的人與物,他不捨得失去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少女吧。只見過寥寥幾次,卻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劉莉···劉莉····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容顏也不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絕色的那個。他自己都不知曉,是什麼讓他瞬間動了真情。
那從心底涌現出來的迫切,以及那讓他無措的情感。彷彿他一直以來,便是爲了的等待她的出現。他的身邊本該有她的存在,失去了她,生命便再也無法完整。
可是,他也同樣確定。兩人在茂陵的擦肩而過,是第一次邂逅。又是哪來的曾經?
劉莉小心翼翼的接過箱子,將箱子打開。看着裡面那工工整整的絲帛,脣邊帶着笑意。“就是這個,非常感謝你。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那麼快就找到它。”
安宸看着劉莉脣邊的笑意,也不由的勾起了脣角。心中涌現出來的成就感,比鑑定出一件真正的國寶都要開心。
“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若是你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請一定不要客氣。”劉莉知曉安宸說從一個長者手中拿到的,說的極爲簡單。但是怕是這過程不怎麼容易,有一些長者極爲喜歡收藏一些的有價值的古董。這個匣子可是千真萬確的歷史文物。若是想要那位收藏者出手,怕是要拿出足以讓對方動容的珍寶。
劉莉說出這句話自然也是對自己有信心的,擁有了系統的她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就算安宸家世很好,也並不是沒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她的一個承諾,她認爲足夠珍貴。雖說,其他人可能不這麼認爲。
“好的,若是有什麼需要你的地方,我定然不會客氣。”安宸靠在椅背上,側頭看着少女的容顏。他要的就只有她的陪伴,只是現在說出口有些唐突佳人了。就算從未追求過女子,他也能夠看出劉莉對他並沒有別的想法。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劉莉將匣子放到揹包裡,東西已經找到了不是嗎?
“去機場。我還找到了一個與這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匣子,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劉莉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特權階級,她從順治時期‘回來’纔不過幾日。若是她回來之後匣子才存在···辦事效率需要那麼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