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宸的身份已經足夠高,但是他卻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壓下了想要立刻離開的想法,不說他這次若是在此時離開會留下多少亂攤子。單說,他不知曉自己見到劉莉的時候要說什麼。沒有計劃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不可能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難不成要直接說他‘看到’了一段可能和她有關係的僞歷史?劉莉怎麼可能承認這樣的話語。就算她與他是同一類型的人,在最初的時候對對方大概也只會有警戒。一旦她在兩人之間築起了一堵牆,再要打破恐怕就是難上加難。
他喜歡她,雖說他並沒有那段他認爲應當屬於自己的記憶,卻依舊對劉莉帶着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卻並不是因爲這種熟悉感而喜歡。第一次擦肩而過,雖然熟悉,他卻沒有絲毫想要追尋的感覺。第二次再見面,那短暫的交談纔是讓他一見鍾情的元兇。他承認,最初的時候怕是隻因爲看到他的樣貌,還有電視劇中看到她‘影視皇妃’時的印象。
他從記事的時候便再也無法與那些帶着歷史氣息的古武分不開,劉莉是現代社會中罕見的帶着真正的古風色彩的女子。她的一言一行都帶着幾分古板的優雅,但是她卻可以很好的揉入自己生活的時代中去,不會讓自己顯得有絲毫的突兀。
相見,不過是一個突破口而已。他知曉自己的喜歡定然有一部分那源於靈魂中情感的推動,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放任自己沉醉在第一次‘暗戀’的新奇體驗之中,放任自己將那顆從沒有沉·淪過的心沉·淪。直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的後悔。
就算兩人只能爲敵不能爲友,他同樣也不會後悔。而且,他並不認爲自己會輸。安宸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霸道,他可並不像在劉莉的面前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作爲安家唯一的繼承者,他怎麼可能如同表面中表現的這樣無害。
只是,同樣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心中還有幾分溫情,極爲疼愛他的父母,以及那一直將輔佐他當做己任的親生兄弟,還有一些雖然異姓,並非家族成員,卻真正可以爲他所用的夥伴。所以,很多的時間裡,他都可以將自己裝扮成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只是···他若是狠起來,怕是沒有幾個人想要看到。
這般性格的人,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也從來都是不擇手段。安宸細細的把玩着手中那塊‘假’的玉璽,雖說他知曉兩塊玉璽怕是沒有絲毫的不同。但是他卻需要在這玉璽中雞蛋裡挑骨頭,說出他比那塊‘真’玉璽的差異。若是真的找不出來,怕是隻能在一些微小的地方造假了。
他可不希望這塊玉璽會被收入國·家·博·物·館,他願意用最大的代價來獲得這方玉璽。
在房中呆了五天五夜都未曾出去,外面送餐的專門人員進來的時候,他盯着兩塊玉璽的眼神便越發的專注。很多時候,那餐點往往都是什麼樣子端上來,再什麼樣子端下去。經過了這幾天的時間,一向精神奕奕的面孔上染上了幾分明顯的疲憊,那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也變得有幾分暗淡無光。眼眸之外,一絲絲血色遍佈其上,甚至有幾分恐怖。
在第六日的時候,安宸終於宣佈自己在兩塊玉璽之中,找到了真的傳國玉璽,另一枚則被判定爲假貨。傳國玉璽自唐朝末代皇帝之後,便隨着末代帝王與玉璽的自·焚而銷聲匿跡。之後雖說有再出現的說法,但是真真假假都有幾分讓人說不清楚。但是‘玉璽’的上面卻有着乾隆年間的刻印。
清朝的時候對玉璽已經沒有那麼看重,甚至認爲這上面刻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玉璽已經沒有了那般神聖。甚至有很多生靈因此而消亡。但是,就算在此時,秦皇所製造的傳國玉璽依舊是奇珍異寶,就如同現在的人看待古董一般。就算是再不珍惜傳國玉璽,也不可能在上面隨便刻畫。
無論是多麼完美的雕刻工藝,刻在傳國玉璽上也只能夠是一個敗筆。一個正常的雕刻師不會這般作爲。
這是安宸想的法子,這般雖說不能夠百分百的確認玉璽是假的,但是也能夠確認了百分之九十。另外的百分之九十則是靠着‘真’玉璽的對比來得到。若是人的潛意識中認爲一個東西是假的,那麼從很多地方都能夠看出它的虛假。
安宸這般,也是利用了人的思維習慣。
頂着那雙充血的眼睛,安宸極爲敬業的爲其他的鑑定師以及一些等在這裡的大人物來介紹這傳國玉璽爲何真爲何假。也許是因爲他此時這般敬業的姿態,衆人比之以往更加嚴肅幾分。巧妙的在衆人激動的時候,提出付出大的代價收藏假玉璽的想法。
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國之重寶的出現是意外之喜。若非有真的傳國玉璽,另一方仿真到如此程度也算得上是珍品。但是,現在真的都在手中,其他的無論仿製的再怎麼逼真也不過是假貨。而且,這些人也同樣不願意得罪安宸背後的安家。
於是幾人對視了一眼,便讓一人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那方假的玉璽便成爲了安宸的私有之物。沒有因爲衆人的挽留而留在這裡,而是帶着玉璽回了家族駐地。甚至連那雙紅色的眼睛都沒有在意,捧着玉佩彷彿得到了整個世界一般。
“安排飛機,我要去sh市。”安宸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直接對着身後跟着的安於吩咐道。
“少爺,您應當好好休息一下,想要見劉小姐並不急於一時。”安於雖然很欣慰自家少爺終於也開始想女人了。但是無論怎樣,還是安宸在他心中的分量更加重一些。一個未來的少夫人,另一個則是自家少爺的身體。他的選擇不會是第二個。
“休息一下少爺會顯得更加精神一些,想來少爺也希望在劉小姐面前展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的。”安宸剛想要拒絕,聽到後一句便沒有再開口。甚至他想要立刻就走到鏡子面前,看一下自己現在的形象。
雖說已經洗漱完畢,換了衣裳。他卻也知道,幾日的不眠不休,怕是讓他現在的面容不怎麼好。他很少在外面使用一些超乎於正常人想象的力量,所以雖說能夠在瞬間讓自己疲勞的面孔消失殆盡,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若是他想要現在去見劉莉就定然要讓人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同之處,若是休息一下便會推遲兩人見面的時間···
如果只有他自己有這種能力,他或許會無畏無懼的展現幾分,爲了早一點看到她。他的身份,足夠他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任性。但是他不知曉她是不是也有這種能力,所以他必須要避免任何可能給她造成危險的行爲。
“那就休息幾日再啓程。”安宸將身上揹着的包放下,包上除了正常的拉鍊之外,還有這一個小型卻極爲複雜的密碼鎖,打開密碼鎖之後,便可以看到一個匣子。匣子中,纔是那塊玉璽。
安於看到安宸這般模樣,對這塊仿造的傳國玉璽的價值有了新的定位。自家少爺經手的古董那般多,從來沒有一個能夠讓他如此珍視。甚至,他覺得自家少爺對那塊真的玉璽沒有多少在意,是他的錯覺嗎?
不再讓自己思考更深層次的東西,安於足夠聰明,但是他更知曉有些事情知曉的太多並不好,要懂得適可而止。這纔是安宸將他放在身邊的原因,有足夠的辦事能力,更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安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想從中找到什麼提示,卻彷彿被一團迷霧包裹住。無論他怎樣做,都不得其門而入。明明知道自己與最愛的人之間怕是有一段不短的,屬於兩個人的回憶。卻絞盡腦汁,也無法得到。這種情感,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怕是很難體會得到。
度日如年的過了兩三日,安宸的面色終於恢復了正常,他也得以踏上了前往sh市的飛機。下了飛機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司機帶着他到了劉莉的別墅。
劉莉這幾日的心情也不算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手中百無聊賴的把玩着兩把鳳簪,一把是她最初飾演陳阿嬌的時候得到的,那劉徹送給陳阿嬌的唯一一件首飾,算得上是定情信物。第二柄便是她飾演的長孫皇后,現階段飾演的最後一個人,也可能是這一生中最後一個常常佩戴的。
被她賦予了力量,可以依靠天地間四散的能量,來維持那被緊密鑲嵌在其中的小世界。只爲了保住裡面那她作爲長孫皇后的時候記載人與事的筆記。她拿到這簪子已經過了兩日,每日都在她臥室的牀榻上休息,卻再也沒有進入下一個世界。
這兩日離沒有什麼事情做的她,倒是將原來的一些東西整理了一下,這才發現,她第一個獲得的鳳簪與最後一個居然完全相同。將兩柄放在一起,不僅僅沒有看出差距,反而越發的感覺兩人的相似。不知曉這是註定還是巧合。
爲了避免意外,劉莉將那防在鳳簪中的記事薄拿了出來,單純的將兩柄簪子放在盒子裡。
看了一眼自己的中指,若不是上面鳳凰紋路的系統還在,怕是她都認爲這場遊戲已經結束。這鳳凰的光芒越發的明豔,她便覺得自己與系統之間的聯繫越緊密。但是她卻沒有再從系統中獲得任何訊息,只能沒有任何目的的等待。
門鈴聲突然響起,劉莉安撫了一下自己有幾分浮躁的心,打開了房門,門外站立的恰恰是她最不想要見到的人。雖然心中忍不住的出現了幾分厭惡的情緒,但是她的脣角卻微微勾起。
剛想要說什麼,大腦突然有幾分迷濛,隱隱約約之間彷彿看到了龍鳳的虛影。
最後的感覺是腰部突然出現的手臂觸感,不是第一次被這般碰觸,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幾分滿足感。
她知曉這並不是自己的情緒。果真···將龍鳳湊在一起,絕對不會發現什麼好事。至少,對她而言,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