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祖母,是去考試了!”鍾芳華點頭。
“……”
四兩撥千斤!
老夫人也懶得多說,直接道:“考的怎麼樣了?”
鍾欣桐和鍾欣蔓齊齊亮着眼睛,盯着她。
鍾芳華上學後,鍾欣蔓也上學了,只是她去了鍾欣桐,鍾毓秀,鍾毓清一個學院!
她們並不知道鍾芳華的功課有多遭。
鍾芳華眼皮垂下,坦蕩蕩的語氣:“孫女的功課並不好!”
她這毫不羞愧的話,聽得鍾欣桐和鍾欣蔓目瞪口呆,隨即笑了。
老夫人怔怔過後,也並非真的關心她的學習,擡着眉毛問:“這是打算進第一學府讀書了?”
鍾欣桐和鍾欣蔓笑容僵住,不自覺坐直了腰。
鍾芳華有個郡主的娘,在別人覺得第一學府門檻多高這件事上,她完全不同了。
這並非她是郡主這麼簡單。
寒門難出才子,這是古往今來的法則,而第一學府卻是更鮮明化,除了皇族貴族,連世家出來的子女,進入學府也要層層考試。
而像百里靈兒這樣,只是一張帖子,遞到蘇伯仲案几上,就能讓小侯爺家的庶子無條件進入學府,這種效果,絕對不亞於皇后。
多少世家,砸了多少錢在子女身上,然後動用關係,才換得來的考試了,也還要分數夠高才能進去。
而鍾毓南是無條件直接進去,這可沒把梅姨娘和鍾鎮濤,以及鍾家二老高興壞。
這次雖然不知道蘇伯仲怎麼來了興致,突然對外招生,可還是要考試,並且還得分數平均超出百分之九十才錄取。
然而,她們嫉妒的發瘋,渴望不可及的事情,鍾芳華卻是不屑一顧,去了小學院讀書。
“沒有,孫女覺得驪山書院挺好的。”鍾芳華並不知道她們的心情起伏,回答的聲音帶着一股子怠倦。
她想鍾卿了。
“挺好?能有第一學府好?”老夫人突然放下茶杯,提高了音。
面對老夫人的刻薄,鍾芳華絕美的臉上,劃過思緒,話語卻是愈發的冷靜:“第一學府也好,孫女功課不好,還是呆在驪山書院好。”
她少有的說那麼多話,且條理清晰,老夫人和鍾欣桐,鍾欣蔓微愣。
隨即心中嘀咕,長大了,腦子也變得聰明瞭一些,能說這樣的話,有什麼奇怪……
“你能把握自己考多少分?”老夫人剛剛聽了鍾欣桐和鍾欣蔓的話,也知道考試的制度。
鍾芳華並不以爲老夫人問這些,是突然良心發現,來關心她。
鍾欣桐和鍾欣蔓齊齊盯着她,好奇又輕蔑。
一個傻子能考多少分?
鍾芳華託着腕袖的手鬆了鬆,軟糯甜美的嗓音,短而平:“我交了白卷。”
“白白卷?”鍾欣蔓驚聲站起來。 шωш ⊙t tkan ⊙¢ Ο
老夫人蹙眉看了她一眼,她趕緊坐了回去,只是眼底的恍惚半天沒有回神。
鍾欣桐也是張着小嘴,瞪着眼睛,不可思議,顫着聲音嗤笑:“怎麼可能,除非你瘋了吧。”
這次第一學府,廣收學生,雖然條件苛刻,可誰不是拼了命的學習?
進了裡面,就能和皇子皇孫,無數貴族成爲同窗好友。
這是什麼概念?
呵,什麼概念,鍾芳華她又怎麼會懂?
她有個郡主孃親,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去,可還是去了驪山書院那個毫無名氣的破地方。
不過是做作,作賤,作死罷了!
鍾欣桐心中動怒,嫉妒的發瘋,可嘴上卻是:“你說的功課不好,不會讀了三年聖賢書,一道題都不會吧?”
所以怎麼可能交白卷,肯定在糊弄她們。
雖然並不覺得鍾芳華讀書多優秀,可這糊弄也太明顯了好嗎?
老夫人也蹙起眉頭,看着鍾芳華。
“這沒什麼奇怪的,我在驪山書院,絕大部分是白卷。”
“你!”鍾欣桐徹底震住,這一刻不知道是欣喜多一些,還是……
“怎麼會。”鍾欣蔓覺得自己和鍾芳華一個年齡,應該最有資格說話:“只要認真聽先生講課,那些題都很簡單的啊。”
“不會就是不會,可能這就是笨吧。”鍾芳華回答得很實誠。
“……”鍾欣蔓被噎住了。
氣氛沉默半響。
鍾欣桐和鍾欣蔓齊齊朝上首的老夫人看去,眼底隱隱有焦慮。
老夫人端了一杯茶,輕啜一口,才輕飄飄的出聲:“所以,你是不打算進第一學府?”
鍾芳華莫名其妙,道:“驪山書院挺好的。”上下回學院的路線她都習慣了。
老夫人呼吸一重,吐納而出,才意有所指的語氣:“你三姐姐和五妹妹倒是想進第一學府呢。”
鍾芳華想笑,便真的揚脣笑了,聲線不高不低:“哦,有機會的。”
功課好,確實有機會,至於功課不好,怨不得人。
問了半天,不就是想聽她說一句想進第一學府,然後搭着她孃的關係,順帶她們兩姐妹進去。
有機會的?
老夫人的臉色一瞬沉了下來:“咱們鍾侯家的小姐,有什麼進不得第一學府。”
鍾芳華當做聽不出她的蠻橫不講理,溫聲溫氣道:“聽說三姐姐和五妹妹功課出彩,當是進的去。”
老夫人舒服的朝後靠,嚶嚀一聲:“嗯,你也別去什麼驪山書院了,姐妹三個人一起進第一學府,毓南也在裡面,也好有個照應。”
鍾芳華苦笑一聲:“孫女這麼差的功課,進不去啊。”
老夫人磕着眼皮盯着她,眸底暗沉銳利,嗓音厚沉:“你是候府小姐,怎麼進不去了。”
候府小姐嗎?
直接說郡主的女兒更有說服力吧。
“是!”見她生氣,鍾芳華乖乖的不吭聲。
老夫人臉色還是難看,只是轉了語氣:“你的功課不好,說明這驪山書院不行,第一學府是最有名望的學府,你進了裡面也好。”
這是直接拍板定案了嗎?
“孫女愚昧,不敢妄想進第一學府!”鍾芳華無奈嘆息。
老夫人被這皮球踢的呼吸一窒,一向修心養性的她,耐不住的吼出聲:“你是候府的小姐,去讀那個小書院,不是丟我們鍾家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