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趙啓明那張痛不欲生的臉,董欣微笑着走開了,還不到二十歲就和女孩子糾纏不清,要是再過兩年可怎麼得了。不過這麼優秀的小夥子還真是人中極品,有女孩子喜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董欣的出現終於讓趙啓明有了個暫避風頭的機會,一位平時就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女孩子,現在又喝高了幾杯,再跟她接着往下扯,只怕自己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你先休息會,等回頭我把手裡的事情忙完了,陪你出去轉轉……”他岔開話題把胡雪怡扶了起來,小辣妹在酒精的作用下渾身沒了力氣,軟綿綿的靠在趙啓明身上,輕閡着雙眼喃喃道:“你心裡有鬼……”
這句話正說中了奸商此刻的心思,但他心裡的這個鬼和胡雪怡說的可不是一碼事。
胡雪怡柔軟的身體靠在他身上,若有若無的少女體香,絲絲縷縷地沁入趙啓明的心扉,勾引得這傢伙內心深處那股子青春期躁動突然就蹦了出來,強烈的副作用讓他身理上也漸漸起了反應。
心猿意馬的趙啓明努力剋制着腦子裡胡思亂想的念頭,把胡雪怡扶到沙發上半臥着,一擡眼,辣妹那兩片鮮嫩欲滴的雙脣印入他的眼簾。這個近乎於無敵的誘惑用金錢是無法衡量的,趙啓明只覺得血往頭上頂,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彎了下去,再一次毫不猶豫地封住了辣妹的嘴脣。
這一吻和上次的感覺有了本質上的區別,趙啓明只覺得整個人都幾乎都要飄了起來,胡雪怡在迷迷濛濛之中仍保留着少女的羞澀,閉着眼睛左右迴避着。可這種無力的躲閃根本逃不過趙啓明貪婪的嘴巴,最後只有任這個魔頭爲所欲爲了。
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奸商的兩次非禮行爲都是發生在酒醉之後,不同之處在於上次是趙啓明喝多了,而這次卻是胡雪怡。值得爲胡雪怡慶幸的是,趙啓明不是個深諳男女之事的花叢老手,中午吃飯也沒有喝兩口,否則的話她這次肯定難逃毒手。
趙啓明牢牢地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把失去抵抗的辣妹攬在懷裡溫存了許久,竟然還把手伸進她的上衣裡……,直到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半天才放過了她,此刻的胡雪怡已經是意亂情迷了。
電話那邊是張廷的一頓臭罵,對趙啓明如此低下的工作效率非常不滿,一份破報告居然過了這麼久也沒有任何進展……。
無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聽筒,趙啓明還沉浸在剛纔的溫柔當中,依依不捨的看了看劫後餘生的胡雪怡,只見她面若桃花,髮際稍稍有點亂,卻更顯得嬌豔動人了。趙啓明真想衝過去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可手頭的事情總是要做完的,他嚥下滿嘴的口水,長長地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齊雅婷不勝酒力,也有點頭暈,可趙啓明陪着胡雪怡回了辦公室,卻連眼角都不撇自己一下,心裡醋意大發。她真想跟過去瞧瞧,當個一千瓦的電燈泡,免得兩人做出什麼越軌的事。
可第一天上班不能因爲私事破壞了張廷對自己的好印象,她咬着嘴脣猶豫了半天沒動,只好眼看着兩人卿卿我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天長日久,以後有的是時間,齊雅婷想到這氣得跺了跺腳,轉身回了張廷的辦公室,接着就提醒張廷不要縱容趙啓明,孤男寡女酒後獨處一室可不是件好事。
對於三人之間的這種微妙關係,張廷心裡跟明鏡似的,年青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經常在感情當中糾纏不清。他不認識那位陌生的女孩子,主觀上更支持齊雅婷能把那小子抓在手裡,所以纔想起讓齊雅婷到公司來幫忙,再者齊雅婷的聰明才智是衆所周知的,給她一個鍛鍊的機會也好儘快成長起來。
折騰到下午四點,焦頭爛額的趙啓明終於把報告給弄好了,急急忙忙去了張廷的辦公室,坐在門口的齊雅婷寒着臉替他開了門。
“我已經和老陳通過電話了,他支持我們在上海和吳偉良鬥一鬥,明天我回去跟他商量資金問題。公司這邊的事你要多用點心,經常和外面這些業務員聯繫聯繫,也好知道他們的工作有什麼進展……”張廷伸手接過趙啓明遞來的報告,順便又問了句:“那位胡小姐你打算怎麼安置?”
張廷剛纔向陳法林問起了胡雪怡的事,才知道這個女孩子脾氣很硬,說學校裡放了幾天假,要過來找趙啓明,陳法林怎麼勸也沒用,怕她一個女孩子在路上出事,才讓她跟車一起來了上海。
這個問題趙啓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很想讓胡雪怡留下來,可自己平時還要工作,總不能讓她成天呆在公司裡陪自己吧?
他狠了狠心答道:“我最晚後天送她回去……”
張廷點了點頭:“目前咱們要做的事情很多,你還年青,在感情的問題上要掌握好分寸,大戰在即,千萬不要耽誤了工作。”趙啓明嘴上答應了一聲,心裡卻暗想:那你把齊雅婷弄公司裡來幹啥?就不怕她耽誤我工作?
只聽張廷接着說道:“如果我們的資金能籌積到一千五百萬以上,在狙擊吳偉良的這一仗裡獲勝的把握就大了。這次我準備讓你當先鋒,去現場指揮,我給你當顧問。”
這句話的份量十足,聽得趙啓明渾身一振,不解的問道:“……我去?您親自出手的話勝算應該更大呀!”
“沒有親身體驗,你永遠不會明白股市有多麼兇險。想成就大事,就必須要有承受大風大浪的經歷。具體怎麼安排,等我從淮南迴來之後再商量。”張廷目光如炬。
趙啓明只覺得心裡一沉,無形的壓力又重了幾分。
兩人又商量了半天公司和廠裡的事,張廷這才放趙啓明回去,這傢伙路過齊雅婷的身邊連頭都不敢擡。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胡雪怡已經醒了,正坐在沙發上想心事。趙啓明笑嘻嘻的說道:“沒看出來,你比我還能喝呀!”
胡雪怡沒搭理他這句話,臉色顯得有些沉重:“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趙啓明就怕看到她這副表情,每次這樣就準沒好事。他心驚膽戰的走到胡雪怡身邊坐下,臉上強顏歡笑道:“胡小姐有啥指示?”
“我想好了,明天就回去,你在這裡安心工作吧!明年我爭取考到上海來,這樣咱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她剛纔考慮的就是這件事,眼下學習重要,雖然有個齊雅婷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守着趙啓明,但是如果考不到上海來,那可就更危險了。
趙啓明心裡是十二萬分的不樂意,搖尾乞憐道:“不要吧……,留下來再呆一天好嗎?”
“多留下一天又能怎麼樣呢?我們現在還是先把重要的事做好,以後纔有可能在一起……”胡雪怡搖了搖頭,她其實也不願意這麼快就離開,可趙啓明這麼忙她是看到的,自己留下來只會耽誤他的工作。
趙啓明剛想再勸勸,冷不防耳朵又被她給揪住了,疼得他“哎喲……!”直叫。只聽胡雪怡冷語威脅道:“你要是敢趁我不在對齊雅婷動歪腦筋,我就把你的耳朵剪下來!”
“不敢!我躲她還來不及呢……!”趙啓明連聲求饒,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弱女孩子哪來這麼大力氣。
“我可不像蘭夢雨那麼好欺負!說,以前有沒有像你剛纔對我那樣對她!”胡雪怡不知怎麼想起這檔子事來,手下毫不留情的嚴刑逼供,就衝着趙啓明色狼一樣的表現,她一點也信不過這傢伙。
趙啓明一見她連這些陳糠爛穀子都扯了出來,頓時嚇得心驚膽戰:“沒有!我要是碰過她一個手指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少來!這天底下幹壞事的人多了,沒見幾個被雷劈死的!”胡雪怡寸步不讓。
趙啓明是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顧不得上肉體的痛苦,理直氣壯的說道:“沒幹就是沒幹,你不信拉倒!”
胡雪怡用懷疑的眼光盯着他瞅了半天,才放開手,這傢伙這麼強硬,看來是真的沒幹過什麼。
趙啓明這邊剛獲得自由,伸手就抱住了她,嘴巴跟着就拱了上去,色迷迷的笑道:“你冤枉我,總要給點補償吧……!”胡雪怡的雙臂被他抱得緊緊的無法掙脫,紅着臉罵道:“流氓……!”這兩個字剛吐出來,就讓趙啓明堵住了雙脣,她看着那隻被自己擰得通紅的耳朵,心裡一軟,偎在趙啓明的懷裡。
被齊雅婷不幸言中了,戀愛中的男女單獨呆在一起果然不會有什麼好事,兩個人又是一番耳鬢撕磨,陶醉在熱吻之中。
華燈初上,趙啓明打發了手頭的事情,帶着胡雪怡去南京路、外灘一帶逛了一圈,在雲南路的小吃街隨便吃了點東西。趙啓明想給她買點東西,可胡雪怡說啥也不要,實在沒辦法趙啓明只好買了尋呼機塞給她,說是以後好聯繫。
第二天一早胡雪怡就和張廷一起走了,趙啓明滿懷失落地送走他們,沒精打彩地回了公司。他原打算經常回淮南看看,現在的事情越來越多,要是開了學就更慘了,到時候哪還有時間呀,這個想法讓他更加鬱悶了。
情敵這麼快就離開了,完全出乎齊雅婷的預料,她的心情非常好,整個上午都哼着小曲在公司裡沒事找事幹,在她的熱情幫助下,董欣整個早上基本上沒事可做了。
張廷在當天晚上趕回了上海,剛到家就馬上通知了李胖子、齊雅婷,還讓趙啓明聯繫張志誠,讓大家明天早上到公司研究下一步在股票市場具體的操作辦法。
懷聖堂醫藥公司的會議室裡,張廷的表情略顯激動:“各位應該都知道是什麼事了,這裡除了張志誠先生從沒有介入過股票市場之外,其他幾位應該都有過接觸。這次有個大計劃要和大家商量。”
李胖子嚷道:“張總你需要我們怎麼辦就直說吧!股票的事情你是內行,這次我們跟着你幹了!”
張廷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首先是投入的資金,這次在股市裡的運作比你們以往在郵票市場的投資要大,因爲是操作整個大盤,根據我對於這八支股票的估算,總投入要在兩千萬以上。”
齊雅婷覺得有些奇怪:“張總,我們爲什麼要操作大盤呢?這樣不僅需要龐大的資金,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會更大呀……!”
昨天晚上張廷和趙啓明談起這件事時,趙啓明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也是這個,這讓張廷心裡暗暗一笑,兩個年青人果然厲害,全都是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我原來的方案是等他下手炒作時找準機會突然出手,打他個人仰馬翻,但是我看了相關的資料,目前這幾家企業的家底太薄了,根本經不起我們這樣折騰,更別指望能把吳偉良套在裡面了。要想在這個淺水溝裡釣到這條大魚,就必須要操作大盤。”他提出的這個構想要是在香港或者換成任何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八成會被人看成是瘋子。別說是他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想動大盤,就是國際上幾個著名的基金聯手合作,也別指望操作某個國家的股市大盤。
但是上海股市最初的這八家企業,基本上都是資金薄弱的小企業,國家以試行的方式批准它們上市交易,也是希望通過這幾家企業的經驗,找到發展證券市場的道路。
所以,張廷纔敢說出這種話來:“如果大盤不動,僅僅只是一兩支股票漲得比較好的話,憑吳偉良的經驗馬上就會看出這是人爲炒作的結果。到時候受狙擊的就不是他,而是我們了。我的目的就是要操縱整個大盤,搞出一個虛假的繁榮景象,讓他以爲股票市場現在是牛氣沖天,然後他就會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