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替代她的那顆人頭,庫提已經派人送到單玉鳳那裡去了,並且單玉鳳還信以爲真了。
花似錦一直都沒有回谷海關去,單玉鳳自然就認定那顆人頭真是花似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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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海關城裡,花似錦已經失蹤兩天了。
軍營主帥大帳裡,趙煊的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第一天晚上,花似錦沒有回來,趙煊以爲她興許是剛剛控制了疫情,心情大好跑去市集玩得太晚了,在外面的客棧過夜。
第二天晚上,花似錦仍然沒有回來,趙煊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要是換了別的奴才,不見了就不見了,他重新換過一個便是。
單玉鳳就是這麼勸解他的,她說:“王爺,花若男興許是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好玩,不想再待在王爺身邊了,所以不告而別了。王爺身邊的奴才多,索性重新提一個當貼、身隨從就是了。如若王爺嫌麻煩,不想再提一個貼、身隨從上來,不如由玉鳳來頂了貼、身隨從這個位子。”
單玉鳳滿心以爲趙煊會考慮她提議的,不想趙煊卻當場懶洋洋地一揮手,說道:“不用了,貼、身隨從的位子,非花若男不可,他不回來,這位子寧願空着。”
單玉鳳一腔熱情,卻被潑了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wωω●Tтkā n●¢O 如今花若男那賤人雖然不見了,可她卻仍然像鬼魅似的陰魂不散。
不過她相信時間能改變一切,等她收到柔然那邊送來花若男的人頭,她再把那顆人頭給趙煊看,好教趙煊從此死了那份對花若男極度寵信的心。
果然到了第三天,柔然人把一個包袱扔上了谷海關的城頭,當時城頭上的衛兵打開包袱一看,還被唬了一跳,包袱裡除了人頭,還有一套衣服和一塊玉佩。
衛兵們覺得事關重大,柔然人這是一種挑釁行爲,於是把此事上報了。
很快,單玉鳳和趙煊等人便收到了馮高報上來的消息。
單玉鳳站在一張茶几邊,端着一杯茶慢慢且舒適地淺啜了一口,脣邊勾起了一個冷厲的微笑,心想,終於死了,很好!
隨即,她又慢慢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轉身出了門,直奔軍營主帥營。
單玉鳳剛到軍營主帥營的時候,只見趙煊一臉怒容地從營帳裡走出來。她連忙幾步迎上去,走在趙煊的身邊,她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面上卻作出一副非常擔心焦灼的表情來,語氣沉重地說道:“王爺,聽說柔然人把花若男的人頭扔到城頭上來了,可是真的?”
趙煊此刻的臉色陰鷙難看,語氣陰沉地說道:“本王正要往城頭看看去。”
單玉鳳一臉“沉重”地看着趙煊,連忙非常貼心似的說道:“奴家陪王爺一起去。”
趙煊也不知是懶得理會她還是怎麼的,反正他什麼話都沒說,徑自往城頭上去了。單玉鳳連忙一路小跑地跟在他後面,她臉上彷彿很悲切的樣子,其實內心不知多麼期待,等一下見到花若男人頭的那一刻。
在城頭上,馮高把那個包袱提過來,放在趙煊的腳邊,並把包袱打開來給趙煊看。那包袱一打開,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單玉鳳立即非常應景地乾嘔了起來。
趙煊皺着眉,臉色鐵青,眼神凝重卻看不出是悲是怒。
他看着那顆人頭,人頭上的五官被血塗了厚厚的一層,又經過了兩天的風乾,有些變形抹依稀難辯,看着似是而非。
只是花似錦的那套短打衣裝他還是認得的,而花似錦的那塊玉佩,他更是熟悉得很,因爲那塊雕着一隻畫眉的玉佩,是他沒收了花似錦那塊仇不悔給她的玉佩之後,另外叫個玉雕師傅專料專工做出來補償給她的。
他撿起那塊玉佩看了看,栩栩如生的畫眉鳥,上面還攜刻着一個“花”字,記得花若男當時挺喜歡這個玉佩的。
這果真是他給花若男的那塊!
那幫兇殘的柔然人,他們竟然把他的貼、身隨從給殺了!
有那麼一瞬間,趙煊只覺得眼前一黑,不由得倒退了兩步,全身的血液都狂奔着怒號着往腦門上涌上來,他雙拳緊緊地捏起,太陽穴突突地暴漲着。
“花若男,你死的好可憐啊!”單玉鳳偷覷着趙煊的反應,即刻以袖掩面,假裝很難過地流下淚來。
“那天,花若男爲什麼會出關去?”趙煊眼神冷凜地看向單玉鳳。
單玉鳳被趙煊那不善的眼神給嚇了一跳,連忙辯解道:“王爺,那天,花若男心情不錯,就說想到關外草原上飆飆馬,我跟他說關外太危險了,可能會遇到柔然人,可是他不聽我的話,揚鞭打馬就跑掉了。王爺,奴家真的沒騙你,你可以問問當時跟我們出去的五名護衛,他們可以作證。”
趙煊問道:“當時花若男打馬跑掉了,那五名護衛爲什麼不去把花若男追回來?”
“他們追了,但是追不上,花若男跑得太跑,很快人影就不見了。爲了安全第一,於是我們退回來了。”單玉鳳說道。
趙煊看向單玉鳳,兩條俊眉狠狠擰着,目露兇光,“我問你,你明知她出關未歸,當天你爲何不跟本王說,非等到她失蹤第三天了你才說。還說什麼她留戀花花世界不告而別了?”
單玉鳳做出一副委屈又楚楚可憐的樣子,道:“王爺,奴家、奴家也是爲了寬解王爺才這麼說的。”
“傳那天放花若男出關的守城門的人過來見我!”趙煊下令道。
單玉鳳生怕這事牽扯的人越來越多,最終烈火會追着燒到她身上。
於是她連忙對趙煊說道:“王爺,反正花若男死都死了,咱們雖然心疼,但是,殺死她的是柔然人,並非守城門的人,花若男一直嚷嚷着要出關去,她治療瘟疫功高勞苦,大名鼎鼎,谷海關誰不認識他,守城人也只得放他出去!”
趙煊臉色鐵青地吼道:“放屁!現在是什麼時期,大燕與柔然的戰爭在即,城門是隨便說開就開的麼?來人,去把那天守城門的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