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看着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落花殿。
不知什麼時候起,秋月默默地站在花似錦的身邊,她嘆了一口氣。
“唉,主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眼看太子妃唾手可得了,卻忽然冒出一個上官蘭來。”
花似錦沒理會她,她就是命苦,所以纔會穿越到這個坑爹的朝代來。
頓了頓,秋月又說:“我說主子,當不成太子妃,其實側妃也已經很不錯了。要不,你遷就遷就吧,畢竟當太子妃的人是上官蘭,你取代不了的。”
花似錦白了秋月一眼,“我要是可以遷就,在以前我就遷就了!上官蘭怎麼了,她就是眼睛長得比我大一點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明顯很不服氣。
“是是是,她沒什麼了不起的,比不上你了不起。”
花似錦心想,那當然,好歹勞資是從一個卑賤的家丁混過來的。
……
這天,趙煊正在書房裡審閱公文。
小慶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王爺,不好了。”
趙煊皺眉,“咋咋呼呼的,慌什麼?”
“花掌櫃的上吊自盡了。”小慶子臉色青白地說。
“什麼!”趙煊霍地站了起來,帶倒了他剛纔坐過的椅子。
“如夫人上吊自盡了。”小慶子顫着聲重複了一遍。
小慶子話沒說完。
趙煊早已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他直奔落花殿而去。
……
落花殿那邊。
“快快,快給我的脖子上紅。”花似錦對秋月說。
秋月緊張得顫聲問:“爲爲爲什麼要上紅?”
“傻瓜,上吊的人,脖子一定要有勒痕,所以,快快給我上紅。”她把一隻碗伸到秋月跟前,那隻碗的碗裡,還有一把小刷子,“吶,給你,快點動手。”
“哦哦。”秋月有點兒手忙腳亂。她拿着刷子,開始給花似錦的脖子上紅。
那種紅顏料,是花似錦事先調好的,刷在脖子上,很快乾涸,然後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勒痕。
“太子爺架到!”外面,有人特地大着嗓門喊道。
“快快,快給我搬凳子,我要表演上吊了。”花似錦催促。
秋月一臉緊張地給她搬凳子,她那樣子,簡直比她自己要上吊還慌亂。
花似錦站在凳子上,把頭套進粗麻繩裡,然後觀望着,等趙煊走近了,更近了,她就對秋月比了個OK的手勢。
秋月見她的手勢,趕緊把花似錦墊腳的凳子給抽走。
當花似錦把那墊腳的凳子給抽走時,花似錦頓時感到一陣窒息,上吊自盡的感覺,真他.媽的太難受了。她覺得那些上吊自盡的傢伙都是傻.逼。
就在花似錦真的快要窒息的時候,趙煊從外面破門而入。
秋月見趙煊破門,她即刻就抱着花似錦的腳,號啕大哭起來。
秋月看着,像是在抱着花似錦的腳大哭。實際上,她是在抱着花似錦的腳,把花似錦儘量地往上託,讓花似錦避免真的窒息。
砰的一聲巨響,趙煊踹開了房門。
房門被踹開的那一刻,他看見花似錦的脖子,懸吊在大梁的一根粗麻繩上,而秋月正抱着她的腳在哭。
此情此景,讓花似錦的心臟,驀地一緊。
他衝過去,一腳踹開了秋月,怒道:“爲什麼不放她下來?爲什麼還讓她懸吊着?”
說話間,他早已把花似錦抱下來了。
一探鼻息,花似錦已經沒了鼻息。
此時趙煊感覺,他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挖掉了一半。
“花似錦!”趙煊失魂落魄地搖晃着她。
她卻渾身軟綿綿的。
花似錦會縮骨功,她想要讓自己渾身軟綿綿的,簡直太容易了。
趙煊見她沒有鼻息,渾身軟綿綿的。以爲她真的死了。
於是他擡頭,怒瞪着秋月,“你是怎麼看守你主子的?怎麼她自吊了,你不阻止?”
秋月從來沒見過趙煊這麼兇惡憤怒的表情,她着實被嚇了一大跳。
趙煊的表情,簡直就是想殺掉她,然後拿她的屍體去喂狗,方纔解恨。
秋月渾身顫了下,心想,主子啊主子,待會太子爺若是想殺了我,你一定要活過來救我啊!
她的想法剛落。
趙煊果真唰的一下,抽出一把刀來,直指秋月,“看見主子上吊自盡,你卻不施救,只顧在旁邊哭,你害死花似錦,實在罪大惡極,本太子饒不了你!”
秋月嚇得,條件反應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太子饒命啊,太子饒命啊!”
她一邊求饒,一邊看向軟綿綿躺倒在牀上的花似錦,心想,主子啊主子,你快醒過來吧。
可眼見花似錦繼續閉着眼睛,一副死着不肯醒過來的樣子。她心下一急,連忙說道:“太子爺,我知道如夫人在她的藥箱裡,備有還魂丹,我去拿來給如夫人吃。”
趙煊聽了,動作一頓,“那還不快去。”
秋月於是趕緊屁顛屁顛地去了。
她知道花似錦的藥箱裡,放有調理月經的藥丸。她打開了藥箱,乾脆就把那藥丸給拿過來給花似錦吃。
原來她和花似錦說好上吊自盡嚇唬嚇唬趙煊,然後等她搖晃花似錦的時候,花似錦就假裝被她晃醒,然後醒轉過來。
誰知道,她還沒來得及去搖晃花似錦,去把花似錦給“晃醒”,趙煊就氣得提刀要殺了她。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突發情況。因此,她不得不自己改變戲碼,拿着調理月經的藥丸,騙趙煊說是所謂的還魂丹。
秋月拿着調理丸,當成還魂丹,喂花似錦吃下。
花似錦這會兒根本就用不着調理月經,但是,她也沒想到了,設定的戲碼會演成這樣,她現在是不省人事的,又不能跳起來拒絕那藥丸,只好強忍着吞了下去。
趙煊站在一邊,瞪大着眼睛,看着花似錦,期待着她動一動。
秋月見花似錦吞下了那顆藥丸,她於是趕緊搖晃她,“夫人,夫人,你快醒醒,快醒醒來啊。”
花似錦被她晃了幾下,終於悠悠地“醒”過來。
她眼神迷離而失焦,良久,她嘆了口氣,“我怎麼還活着?”
趙煊很生氣,他一張因爲生氣而略顯變形的臉,湊近花似錦,他推開秋月,自己攥住花似錦的兩隻肩頭,“沒有本太子的同意,你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