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突現。
花似錦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兩團黑影地房間裡打鬥起來。
打了不到幾個回合,在趙煊的進逼下,黑衣人漸漸處於下風。
此時,房間忽然被踹開,另外一條纖瘦的身影躥進來,那人女子打扮,用白紗蒙着面。
女子進來之後,纏鬥着趙煊,卻衝着那個黑衣人喊道:“姐姐你快走!”
黑衣人聽了,在朦朧的光線中,朝那女子點點頭,竟然真的就打算逃跑。黑衣人幾步走到窗邊時,花似錦驚訝地發現,這人竟然是個瘸子,走路略有點跛。
黑衣人原打算跳窗逃走了。可不知爲什麼,她竟然忽然轉過頭來,雙眸彷彿帶着火焰似的看着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花似錦。
花似錦被黑衣人那森冷怨毒的目光看得遍體生寒。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涌現。
果然,下一瞬間,黑衣人轉了個身,提着朴刀怒氣騰騰地朝她走來。
花似錦在腦海的記憶中翻找着自己曾經得罪過的人。
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她的眼神這麼怨毒?
黑衣人走到牀邊,當她手中的朴刀砍下來時,朴刀才舉到頭頂,就被趙煊以迅雷之勢從身側把她給踢翻。
一旁的蒙面女人見了,連忙驚呼一聲:“姐姐小心!走爲上計啊!”
黑衣人從善如流,果然從地上翻身而起,急忙向窗邊躥去,準備逃走。
趙煊今夜等的就是這人,怎麼肯輕易就讓她逃走,因此他從身上摸出一個匕首就朝黑衣人擲去。
瞬間之後,黑衣人“哎喲”了一聲,同時緊緊地捂住了左手臂。
蒙面女郎見勢不妙,就地扔了幾個煙炮,房間裡頓時濃煙瀰漫。本來夜裡光線就不太好,如今再加上濃煙,更是走路都要抓瞎了。
趙煊不敢妄動,怕房裡倆人乘機對花似錦下手,趕緊摸到牀邊去守着。
等濃煙漸漸散去,房內哪裡還有黑衣人和蒙面女郎的身影,房間裡只剩下一片狼藉,證明着方纔的打鬥不是一場夢。
趙煊動手解了花似錦的穴道。
“那個黑衣人是什麼人?”花似錦喃喃自語般地問。
“想要殺死你的人!”趙煊答道。
花似錦心有餘悸地從牀上坐起來,雙手環抱着雙膝。“那人爲什麼要殺我?”
“當然是跟你有仇纔要殺你。”趙煊一邊說,一邊已經點亮了蠟燭。
他的面色如常。全然不似剛剛纔打鬥過的樣子。
“我怎麼記不起來,我跟誰有仇了?”花似錦撓着頭想啊想啊,想了半天,始終不得任何頭緒。
她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世原則,從來不會主動先去得罪誰。
如今怎麼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想殺她的人?
“本王剛纔跟那個黑衣人交手,看她那身段,應該是個女人。”趙煊說。
“真是個女人嗎?”花似錦問。
如果是女人的話,那就容易理解了,她跟趙煊走得近,不知有多少愛慕趙煊的女人把她當成了情敵。也許是趙煊的瘋狂崇拜者派來的殺掉她的吧。經過方纔那驚險的一幕,如今想想,跟趙煊在一起真是太危險了!分分鐘都有被暗殺的可能。
“是個女人。”趙煊篤定地點點頭,“纏鬥的時候,我欺近過她,聞到一種淡淡的胭脂味。還有,後來那個蒙面女郎,不是叫那個黑衣人姐姐麼?”
花似錦點點頭,“我也聽到了。對了,那個黑衣人是個瘸子,右腳走路有點跛。”
“嗯,觀察細緻,我也看到了。”趙煊說。
“還有那個蒙面女郎,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一點嬌憨,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她又開始撓頭陷入了深思,然而卻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來喝口水。”趙煊竟然體貼地遞過來一杯熱水。
花似錦伸手接過杯子,擡頭望着趙煊。看着趙煊臉上那一份從容篤定的情緒,她腦子忽然靈光一閃。問:“王爺,你今晚過來,並非只是爲了搶吃我的餃子和調戲我而來的吧。你知道有人要對我不利,所以才偷偷從花員外府溜出來,偷偷地摸進我的房間來,對不對?”趙煊看着花似錦,脣角向上一彎,“這都被你猜到了,看來你並不笨嘛。”
花似錦暗暗白了他一眼,她本來是很聰明的,只是錯誤地跟他混一起,所以才顯得她智商有些不足似的。
“自從在青雲鎮,有人對你動了手,我就想,此人應該不會就此罷手的,到了雲州應該還會再對你下手。我一直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想害你,所以我這才同意放你一個人孤伶伶地住客棧裡,爲的就是讓對方覺得這是出手的好時機,這招叫做引蛇出洞。可惜她們放了一個煙炮,倒叫她們逃跑了。”
趙煊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花似錦聽得心驚肉跳,“這招引蛇出洞風險太大了。萬一他出手的時候,王爺不在跟前,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怎麼可能?”趙煊說,“今天本王不在你跟前的時候,都是精英護衛隊在暗中保護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不然白天的時候她就動手了,晚上我過來了,把精英護衛隊都撤走了。她就以爲時機到了,於是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花似錦看着趙煊,聽他講敘着他對她的安排。她感動得看着他的時候,眼底彷彿要冒出好多星星來。越發覺得趙煊這人高深莫測,不好得罪。
夜深了,望着房內的一地狼藉,花似錦狠狠地打了個哈欠。
然後她目光探詢地看着趙煊。
趙煊瞥了她一眼,“怎麼?你想趕我走?”
花似錦趕緊擺擺手,搖搖頭說:“不是的不是的。”
她想起那個黑衣人的身手,黑衣人雖然是個瘸子,但是武功挺高的,不然也不能輕易在趙煊手下逃脫。
萬一趙煊要是走了,那黑衣人回頭又來害她,那怎麼得了!她是萬萬抵擋不了的!
趙煊在牀邊轉了個身,一本正經地說:“算了,本王怕毀你閨譽,怕害你被浸豬籠,本王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