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的身形隱在喬木的綠蔭裡,就像變色龍一樣,很難被發現。
窗戶沒有關嚴實,還留着一條小縫,趙煊隱蔽窗戶的一邊。悄然觀察着太子的寢室,對着窗戶的是一張奢華雕樑畫棟的大牀,牀沿上坐着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正是太子趙爍。
趙煊的目光越過太子,落在平躺在大牀上的一個女子身上,然後趙煊頓覺得心臟一抽,只是一眼,他馬上就認出來了,平躺在太子大牀、上的女子,赫然是花似錦。
太子一雙眼睛冒着淫、光,直盯着花似錦那姣好的容貌,嘴角幾乎快滴下口水來了。
“小花花,小錦錦,小心肝,小寶貝,嘿嘿,今天你終於躺在本太子的牀、上了,本太子想死你了!”太子說完,伸出就去撫摸花似錦的臉。
趙煊從窗戶沒關嚴的小縫裡,看見太子的手摸了一把花似錦的臉,此時太子的身體擋住了花似錦的臉,趙煊如今看不到花似錦的臉,更看不到她有什麼表情。
趙煊心裡憤怒,該死的花似錦,她怎麼不反抗?難道她很享受?她今天來東宮,就是爲了跟太子幹這等好事。
趙煊又一眼望去,只見太子似乎在解花似錦的衣衫了。趙煊心下一驚,連忙手指一彈,彈出一顆沙子大小的鐵珠子,鐵珠子擊中了太子那隻正在解衣衫的手,太子感覺手掌忽地麻痛,他忍不住“啊”地驚叫出聲來。因鐵珠子太小了,擊中目標之後,很快滾落到地上去,太子沒注意,還以爲是被什麼蟲子給蜇了一下。
趙煊趁着太子愣怔的空隙,他翻上屋頂,再從屋頂跳落下來,直接衝到太子的寢室門前,既然確認花似錦就在太子的寢室裡面了,他當然要光明正大地從寢室正門闖進去救她。
太子寢室門邊站着一左一右兩個侍衛。
“什麼人?”那兩個侍衛喝問道。
“你爺爺我!”趙煊一邊出聲,一邊出手如風,很快點了那兩個侍衛的睡穴。
這兩個太子視爲高手的侍衛,在趙煊快如閃電的手法面前,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點了睡穴,軟軟地向地上倒去。
在寢室裡面的太子,一隻手本來正準備繼續解開花似錦的衣衫,此時吹到外面的嘈雜聲,他心下狐疑,不由自主地離開大牀,打開房門想看個究竟。
孰料房門一打開,卻驚悚地看着趙煊就站在他的面前。作爲堂堂太子,他的地位比趙煊高,可他不知怎麼,忽然卻心虛了起來,猛地雙手一推,準備重新把房門給關上。
可他剛剛關上房門,雙手還按在房門上,卻驟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過來,關上的門重新被一股內力衝開,他自己忍不住狼蹌地後退幾步,一個收勢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着趙煊一步一步地跨進了他的寢室。
太子趕緊站起來,梗着脖子,先聲奪人說道:“老五,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本太子的寢宮,該當何罪?”
趙煊似乎一點也不把太子的威脅放在眼裡,他冷冷地盯着太子,俊眉一挑,說:“我過來找我德王軍隊的逃兵,我有何罪?”
太子一聽,原來這廝是來找逃兵的,而不來找女人的,因此他定了定心神,說:“老王你真是放肆,你找你德王軍隊的逃兵,爲什麼找到本太子的寢宮來了?難道本太子的寢宮窩藏了你德王軍隊的逃兵?”
“正是!”趙煊篤定地回答道,擡腳就要朝寢室裡頭走去。
“站住!”太子一看。雖然他的房間裡面,沒有窩藏德王軍隊的逃兵,但是他的寢室的大牀、上,正躺着傳說趙煊喜歡的女人花似錦。
要是被趙煊發現,他喜歡的女人花似錦就躺在他的大牀上,他今天就一定佔不到花似錦一絲一毫的便宜。花似錦的美色,他早就對她垂涎三尺了。如今鴨子煮熟了正遞在嘴邊,他怎麼甘心就這麼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大膽趙煊!你如此放肆擅闖本太子的寢宮,你可有把本太子放在眼裡?”太子死死地擋在趙煊面前,就是不想讓他走近牀邊。太子除了嫡皇子這個身份比較好用,其實本人挺沒用的,文不能提筆安天下,武不能上馬定乾坤,憑他自然不是趙煊的對手,因此他馬上嚷嚷起來:“來人哪!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趙煊對他高喊有刺客的行爲表示不屑。
“太子殿下,你既要橫加阻攔,那麼臣弟可就要得罪了!”趙煊說完,伸出一隻手,輕輕地一推,他的手指沒有碰到太子一絲一毫,太子卻向後幾個趔趄,再次丟臉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此時,因爲太子的高聲叫喊,幾個大內高手紛紛跑了進來。他們一見是趙煊,都暗暗吃了一驚,剛纔他們在皇宮裡巡邏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看見五王爺趙煊呢,這五王爺趙煊的輕功,還真是出神入化啊。
“拜見五王爺!”這幾個被太子喊來捉刺客的大內高手,對趙煊倒頭就拜。
趙煊揹負着手站在那裡,他不是嫡皇子,沒資格繼續大燕王朝,沒資格坐擁萬里江山。但他站在那裡,一身玄黑色鑲金邊的錦袍,眼神凜冷凝定,嘴脣冷漠地抿成一線,渾身卻自有一種王者的氣度。更何況這幾個大內高手當中,有的是他訓練出來的,有的受過他的指點,說起來都是他的擁躉。
太子此刻已經再次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指着趙煊命令那幾個大內高手:“抓住他,他就是刺客!”
那幾個大內高手面面相覷,哪裡敢對他們的偶像動手。
“你們聾了是不是?一個個跟木頭似的,本太子要你們拿下他!”太子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他咆哮了起來。
“太子殿下,五王爺怎麼會是刺客呢,這其中必有什麼誤會。”一個大內高手大着膽子說。
就在此時,大牀那邊忽然有了聲響。
隔着玄關處的珠簾,大牀上一個女子坐着,喃喃自語般地說:“吵死了,怎麼這麼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