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青春的時候,就要感受它。本文來自 不要虛擲你的黃金時代,不要去傾聽枯燥乏味的東西,不要設法挽留無望的失敗,不要把你的生命獻給無知、平庸和低俗。這些都是我們時代病態的目標,虛假的理想。活着!把你寶貴的內在生命活出來。什麼都別錯過。——奧斯卡·王爾德】
第二天清晨,阿哲早早就去了那家花店。他昨晚一個人躺在牀上胡思亂想,覺得那個怪叔叔既然問他會不會做飯,那肯定很久都沒有吃過什麼正經東西了。他覺得那大叔一定是個可憐人,也許因爲什麼原因所以找不到女朋友,家人也都不管他。他早上一定睡得很晚,然後空着肚子在夢裡想象各種美食。阿哲甚至想象出他可能會和那些花一樣用泥土和水來維持生命的片段。唉,那可真是太慘了!於是,阿哲莫名其妙的憐憫心趨勢他自發地肩負起去給那怪叔叔照顧三餐的責任。
“這麼早就來了啊。”
阿哲從側門進去花店,出乎他預料的,那怪叔叔好像早就已經起牀了。他正站在一個屏風後面不知道搗騰些什麼。
花店的內室實在讓阿哲大吃一驚!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滿了房間,桌子、椅子以及地板上,堆滿了各種用過的餐盤、骯髒的衣物、吃到一半的快餐。這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嘿,你愣在哪幹什麼?”怪叔叔從屏風後探出腦袋。
“啊?您說我?”阿哲指了指自己。
“廢話,這裡還有別人嗎?”
阿哲剛聽完這句話,就見那怪叔叔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堆打掃工具。阿哲低頭看那些抹布和拖把,上面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我啊,平時比較忙。實在沒有空去照顧這些瑣事。所以……小子,工作從收拾屋子開始吧!”怪叔叔說完這話,轉身走進了一個房間,並鎖上了門。
阿哲愣在原地,他環顧四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哈!好吧!
他捲起了袖子,衝着那根可能比地板還髒的拖把說道:“拖把君!讓我們開始吧!”
/鏡頭回到哈瑞斯那裡,他今天要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那是一位在界內享有很高聲譽的設計師,名字叫做納爾。哈瑞斯找他,是因爲聽說他手上正在進行一項特殊的工程。
“先生,納爾先生已經在會客室等您了。”
一個秘書模樣的女人把一份文件交到哈瑞斯手中,哈瑞斯表示感謝地點了點頭。
接着,他起身向會客室走去。他所在的這幢大樓位於蘭蒂斯首都的中心,這是一幢專門爲政府辦公的行政樓。啊,或者說是爲哈瑞斯辦公,那也很貼切。
走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納爾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
哈瑞斯早就聽說納爾是一位傑出的奇才,但是當他看見沙發上坐着的那位年僅十七歲的刺蝟頭少年時,他還以爲那是納爾的弟弟或者兒子。
“您好,哈瑞斯先生,我是納爾。”
那小夥子禮貌地向他伸出手,哈瑞斯盯着他身上的運動衫看了很久。這小子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吧?
“你是納爾!?”哈瑞斯顯然不太能相信。
“呃,是的先生。我就是納爾。喔,原諒我始終不喜歡穿正裝。”
納爾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他笑得一點也不僵硬。他看上去那麼陽光那麼輕鬆,根本不能讓人人想象這一切的事業都僅僅是靠他一個人的才華所取得的。納爾的父親是個討厭的賭鬼,他不管妻子不管兒子,這些哈瑞斯事前都調查過。
“那麼……好吧。”哈瑞斯往納爾邊上的沙發上坐下,這時,秘書端來了兩杯茶水。
“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嗎?”哈瑞斯對納爾說。
納爾眨了眨眼睛,一臉淘氣地回答道:“百分之九十的人在這個時間找我,一定都是因爲那項瘋狂的計劃。”他說完抿了口茶,接着雙手捧着茶杯放在穿着寬鬆牛仔褲的雙腿上。
“哦……嗯,看來很多人都已經找過你了。”哈瑞斯有些意味地看着他。
“我想是的。”納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是他平生第一個自己承包的項目,裡面投入了他的心血以及所有的才華。
“那麼,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瘋狂的念頭嗎?”哈瑞斯說,“你知道的,一般人都不敢想象,你說你要建一座[海底城]。”
“我喜歡[一般人都不能想象],”納爾笑着說,“這樣會讓我更有動力和成就感。”
他看上去那麼狂傲,這是他這個年齡所特有的招牌姿態。人在青春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這正是年輕人叫人可敬和恐怖的地方。
哈瑞斯比他年長十歲,但他貌似已經過了這個衝動熱血的階段。他微笑着看着他,問:“那你有多少把握能夠建好呢?像你說的,讓它成爲我們最後的庇護所,並且讓人們能像魚一樣在海底正常地呼吸、生活。”
“百分之二百。”納爾注視着他的眼睛,自信毫無保留地全部涌出。
“我已經做好了各部分的規劃,一些關於海底生活的研究,也都進行地很順利。”他十分驕傲地說。
“這樣看來,你也不需要什麼幫助了咯?”哈瑞斯含着笑意。
“當然,如果先生你能給些善款那是最好不過的了!”納爾說完淘氣地吐了吐舌頭,接着講:“畢竟,我想這本來是政府應該做的項目,只是現在政府把精力放在了毫無用處的地方。恕我直言先生,我一點都不認爲提豐的核計劃能夠有什麼幫助。傻瓜都知道,用核的能量改變自然,那隻會越來越糟。姑且不說輻射帶來的巨大負面效果,地球病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給它一個自我恢復的時間,而不是逼它。”
納爾說得鏗鏘有力,他字字珠璣一點都不怕得罪任何人。現在,哈瑞斯真有些打從心底佩服這個少年的姿態和膽識。
“我非常欣賞你,可以給你一些幫助。”
哈瑞斯還沒說完,納爾已經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真是太感謝!你知道這個工程巨大艱苦,我要代表我的工人們一起感謝你!”他說完便深深地鞠了一躬。倒是哈瑞斯有些受不起這樣的熱情。
“等等。我得把話說完。”他說,“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資金和技術上的幫助,但是有個條件。”
納爾疑惑地看着他,哈瑞斯頗有意味地勾起了脣角。
/“大叔,晚飯快好了哦。”花店的內室裡,阿哲正在廚房準備料理。
他花了好久才把這裡收拾地像個樣子,整間房子他都差不多給重新規制了,就差最裡面的那間臥室。那怪叔叔也不知搞什麼名堂,死活也不讓阿哲進去。他自己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反鎖在房間裡不太出來,連午飯也沒有吃。
在阿哲的想象裡,那間屋子一定亂地更嚇人。還好他沒有潔癖或者強迫症,不願意打掃還省事。可不是嗎!幹了一天活,他已經累死了。
他把飯菜都端出來放到桌子上,正打算去扣那叔叔的門。
就在這時,牆壁上的電話響了。
“叮鈴鈴……叮鈴鈴……”
阿哲開始想着不去管他,讓那大叔自己出來接聽。但是,電話響了好幾聲都不見屋子裡有動靜,叫他他也不回。阿哲擔心是什麼急事,就替他接了起來。
“喂,您好。”
接通電話,對方是一個年輕的男聲:“喂,教授嗎?我是納爾。我今天見到哈瑞斯了,他答應幫助我們建造海底城,但是,條件是要我告訴他您的住址。教授,你也知道我們需要這筆錢。喂?教授?您有在聽嗎……羲風教授……”
什麼?教授?海底城?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阿哲拿着聽筒心想。
“你在幹什麼?把電話給我!”
那大叔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裡鑽了出來,他看着阿哲抓着話筒貌似心情不太好。
“啊,我……”
不等阿哲解釋,他快步向前一把抓過電話。
“喂,納爾,我在。”他一邊對着電話說,一邊轉頭對阿哲不太客氣地說道:“好了,今天的活幹完了。你可以走了。”
“可、可是……”
“快點走吧!別打擾我!”那大叔生氣地吼道。
阿哲被他嚇到了,他有點委屈,不知道自己突然做錯了什麼。他撇撇嘴,拿起外套走到了門邊:“晚飯在桌子上,趁熱吃。”
說完,他“砰”地一聲摔上了門,含着委屈地淚水快步往家走去。
神氣什麼嘛……他在路上不悅地想。
/回到家裡,媽媽焦急地從客廳裡出來,她埋怨地說:“你一早去哪裡了?怎麼連手機都不記得帶上。”
阿哲一摸口袋,這纔想起手機放在書桌上忘了拿了。
糟糕!這一天忙昏了頭,和泉一天沒聯繫,她該擔心了。
他這樣想着,立馬跑到了樓上抓起桌上的手機查閱短信。可是,奇怪,這一天居然都沒有收到一條泉的信息。
這時,媽媽來到了他的門邊,有些責備和埋怨地對他說:“今天泉的媽媽打來電話,說泉不見了。是不是你又偷偷帶她出去玩了?我都和你說了幾次了,這樣做不好。”
聽到這裡,阿哲心裡“咯噔”一下。接着,他像瘋了一樣地抓住媽媽的手臂,大聲說:“你說什麼?!泉不見了?!這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說完,他急急地衝了出去。他要去醫院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喂!你說什麼?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媽媽在身後喊道。
“我去趟醫院!”阿哲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家門。
“喂!你路上小心點啊!都這麼晚了!”
媽媽邊喊邊趕到門口,但阿哲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筆海閣開通手機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