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論是無知的。我觀看太陽系,看見地球與太陽保持一定的距離,得到適當的熱能和光線。這絕不可能是機緣巧合。——艾薩克·牛頓】
提豐的計劃即將開始執行,哈瑞斯和羲風以及所有人都逃到了方舟處。
“爲什麼不阻止呢?”
“啊,因爲這是天命。”這些已經能夠感悟到自然和人的真理的人們說。
“那麼,難道就這樣放任他不管嗎?那些剩下的人怎麼辦?地球又怎麼辦呢?”
“自然,早就已經有它自己的打算。”那些已經能夠領悟自然和人的真理的人們又說。
或許的確是這樣,命運總在我們之前做好了一切打算。有時候,不幸也是它劇本里的演員之一。所有通往因果的都在賣力地演出,所有通往死亡的都在盡力地活着。——這就是自然給予我們的規則。
這些人站在方舟前面,看着已經快要崩裂的天際,各自想象着自己的家園未來的命運。
倒計時似乎就在所有人耳邊,提豐喪心病狂的樣子也好似正在眼前。地球的命運究竟會怎麼樣呢?
在所有人都在擔心這個宏大的問題的時候,有一個少年,他心裡裝的還是隻有那個被叫做“愛”的神奇的名詞。
泉,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
阿哲走過一段又一段的路程,心裡面一直是這樣和自己說。
他在地球的內臟裡穿梭着,先是經過一片透明的藍色,接着來到一處完美的綠色。慢慢地再往下走,有的地方是熔岩有的地方是冰層。有的地方熔岩凝固,有的地方水在沸騰。
他現在來到的地方,是個滿是岩石的隧道。隧道里滿是各種各樣的寶石,這些寶石曾經是陸地上人們的夢魘。財富是世紀的魔咒,求財是活人的悲哀。阿哲小心地塌過那些天價的噩夢,往裡再走,他知道泉就在不遠的地方了。
“泉——泉——”
他開始大聲地喊着戀人的名字,明亮的聲音在空洞的地下回旋。
他知道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他的心跳地越來越快,相思正急切地催促他加緊步伐。
終於,他來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這裡,有一方池子,池邊有一棵超級巨大的大樹。大樹就像巨人一樣佇立着,雙腳緊巴地面,雙手撐起整個空間。
“泉!”
“阿哲!”
在大樹下,有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她如同夢幻中的仙子一樣靜靜站着。在她的身旁,有一隻身白如玉的動物。那動物身體像蛇,長着魚的鱗片;頭像牛,頭有鹿角;兩眼突出,鬍鬚很長。它還有四條腿,好像鷹,又比鷹更粗壯。
這到底是什麼?阿哲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生物。
阿哲見它有些害怕,因爲他不曉得它是善是惡。再看它和泉站在一起,阿哲開始以爲是這個東西把泉拐來這裡的。
“喂,你是誰?是你把泉帶來這裡的吧!”阿哲壯着膽衝那個白色的動物大喊道。
“不是這樣啦,阿哲……”泉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是阿哲衝動着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爲什麼把泉帶來這裡?!泉,你知不知道,叔叔阿姨和我,還有媽媽,還有爺爺,大家都擔心壞了!”
阿哲這樣喊着,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淚。看到眼前這張被擔憂的淚水所溼透的臉蛋,泉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她說,“我知道你很擔心我。那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對不對?”
泉一邊安慰着阿哲,一邊牽起阿哲的手轉身對那個白色的動物說:“白,這是我的朋友,他叫阿哲。”
那白色的動物聽完點了點頭,說:“泉的朋友嗎。你好。”
它說話的聲音低沉而好聽,但阿哲可是被嚇了一大跳!
“哇!這傢伙怎麼會說話啊!”他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見他這麼吃驚,那個白色的動物又說:“我不會說話,只是用心和你的心在溝通。你能來到這裡真的很了不起,我很佩服你。”
“佩、佩服什麼就免了吧……總之,多謝你的照顧。你找泉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泉,我們走吧。”跟這種奇怪的動物再呆下去,真的不要了啦!阿哲這樣想着,牽起泉的手就想離開。
正在此時,白色的動物開口叫住了他:“等一等。”它說。
“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阿哲有些不客氣地問道。
“找她來的人不是我,而是這棵樹。”
這樣一說,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往那棵撐起整個空間的大樹看去。
白繼續說道:“這裡是地球的心臟,這棵樹就是地球的心脈。地球就是世界,世界就是宇宙。不是我要找她來,是世界要尋她。她是被世界選中的人,或許你也是。”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阿哲有些着急回家,對眼前這種宏大的話題實在提不起興趣。
“少年,你的世界正要被毀滅。”白這樣說着,語氣嚴肅了起來,“如果不想辦法救出黑的話,你看,這棵樹正漸漸枯死。”
“我說!這些到底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們只是普通人而已。”阿哲這樣大喊着。
“普通人?”
“是啊!我和泉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而已!你跟我說什麼世界,說什麼毀滅。這種事情,我們根本無可奈何啊!”
白沉默地凝視着阿哲的眼睛,突然,它好像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接着,它說:“那麼,什麼纔是特殊的人呢?或者說,那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你被命運帶來這裡,這就是命運給你的指示。生活在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每時每刻都在接受某種指示。按部就班地珍惜生命以及豁達地接受命運的使命,這纔是活着的意義。”白這樣說,阿哲無言以對。
他再次牽起泉的手,好不容易纔找到心愛的人,他要帶她離開。可是,出乎阿哲的預料,泉居然自己脫開了他的手。
阿哲驚訝地回頭看着泉,她卻這樣告訴他:“阿哲,我是自願跟着花的精靈來到這裡的。記得你送給我的玫瑰花嗎?就是它帶我來的。雖然我也覺得白說的那些離我很遙遠。但是,就像它說的,既然命運把我帶到這裡了。一定是要我做什麼事。你已經見到了我,我也很平安。我想,你可以代我回去和爸爸媽媽說,我真的很好。所以……”
見阿哲低下了頭,泉沒有再說下去。過了很久,他纔再度擡起腦袋,看着泉的眼睛,說:“你要做什麼,我要留下來陪你。”
泉有些激動地看着她,滾燙的好像火焰的情感在眼眶裡和心裡翻涌着。
“如果不和你在一起,那我來找你就沒有意義了吧!雖然它剛纔說的聽起來很扯,我也沒有聽懂。但是,既然你決定這樣做,那我就留下來陪你。絕對不讓你一個人。我答應過你的。”
沒等阿哲說完,泉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一對重逢的戀人,或許要肩負起世界的命運。呵,命運還真是任性!
“那麼,你要我們做什麼呢?”等情緒平復了一些後,阿哲轉身問白。
白對他說:“我和黑是守護世界的聖靈,你也可以理解爲是地球的靈魂。我們兩相互依存缺一不可,爲這個世界帶來生機和生命。但是,由於你們人類和某些客觀的因素。我們越來越虛弱。我們如果死去,世界必然毀滅。”
聽白這樣說,阿哲四顧看了看周圍,有些疑惑地問:“那你說的那個叫黑的呢?我怎麼沒有見到它?”
“你們跟我來。”
泉和阿哲於是跟在白的身後,去到了大樹的另一邊。在這一邊,不知道爲什麼,整棵樹以及周圍的巖壁都被冰雪覆蓋。這一面的書看上去快要枯死了。而在那厚厚的冰層裡面,一隻和白一模一樣外形的黑色動物,正嵌在冰裡。它看上去就像一隻宏偉的冰雕。
“這、這是!”
“這就是黑。”白說,“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和黑原來一直守護着這裡,守護着地球的心脈,和人類世界的和平。人類開始真的是非常可愛的生物,他們慈悲、善良、熱心地幫助地球上的其他動物。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類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嗜血、爭鬥、打仗……由於他們的一些行爲,這個地球也變得亂七八糟。我和黑也因爲地球的受損而日益憔悴。某一天,地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冰川開始消融,火山開始噴發。地震、海嘯、狂風、暴雪……人類手忙腳亂,我們也動彈不得。終於,外面的災難延續到了我們這裡。最後就連黑也被亂竄的寒流給侵蝕了。”白一邊說着,一邊無奈而又沉重地嘆氣。
“請問、這種事情以前有發生過嗎?”阿哲看着白那張苦澀的臉,輕聲而又委婉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白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冰層裡的黑,喃喃地說:“其實……也並非沒有。”
“您是說,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嗎?!”泉好像覺得非常驚訝。確實,如果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那麼,那個時候的人類是怎樣躲過自然的浩劫的呢?!
白點了點頭,說:“那是在距今太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地球曾經發生過一次嚴重的磁場轉換。那是一場不亞於今天的末日災難,那時,我和黑奄奄一息,正在我們都快要放棄生存的希望的時候,有一個少年來到了這裡。”
“那個人,做了什麼?”阿哲問。
“他犧牲了自己,把靈能分給了我和黑。恢復了我們的生命,也最大限度地挽救了整個星球的憤怒。也因此,人類才僥倖地逃過了一劫。”
“靈能?”阿哲覺得這個奇怪的名詞聽起來很新鮮。
“你們每個人類都具備一定的靈能,那是這個世界的靈和世界接軌和感應的一種方法。也是世界賦予人類的獨特的力量。有了這份力量,人類纔可以守護世界的和平。上一代的人類之所以後來走向毀滅,就是因爲他們把能力用在了不正當的地方。這份能力是非常神奇且強大的,但是如果使用者心術不正,將會給整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是一份非常神聖而恐怖的力量。不過,現在看你們這一代,這個能力似乎已經被遺忘了。”
阿哲雖然聽得似懂非懂,但他還是覺得應該繼續問下去:“那這麼說,只要我們能找回遺忘的靈能就也能救你們咯?”
“可以這麼說。”
“但是,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回靈能呢?”阿哲有些擔憂地皺着眉頭。
“這個我好像知道一點。”泉說。
“咦?你知道?”阿哲感到非常驚訝。
泉點了點頭:“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白也躺在地上動不了。那時候,我照着白告訴我的方法——集中精力,去和世界共通,然後再想着我所希望的事情。對了,就像在寺廟祈禱那樣。後來,白就慢慢恢復了精神。”
“哈?真有這麼神奇嗎?”阿哲有些不太相信。
泉又有些苦惱地繼續說:“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救不了黑。也不知是我的靈能不夠用還是怎麼的。”
“從前那個少年不是僅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挽救了你們兩個嗎?那爲什麼泉無法做到呢?”阿哲問白。
白說:“每個人本來的靈能就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強,有的人弱,再說,要救我們,必須要耗費巨大的精力。過度使用靈能對人類的身體是有很大損傷的。泉光光是讓我恢復精神就已經耗費了極大的體能,她如果再去救黑,可能在還沒有把黑救出來之前,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既然這樣,讓我來試試吧!沒準我可以!”
阿哲這樣說着,已經走到了黑的面前。
“集中精力,就像禱告那樣是吧!”他雙手撐着寒冰,閉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加油哦阿哲,我也是嘗試了很多遍才找到那個狀態的。”泉在一邊說。
和泉不一樣,早就已經感受過心源力運用的阿哲很快就找到了開啓力量的方法。當他的心意傳遞到宇宙中心的時候,奇蹟開始降臨到了眼前。包裹着黑的那些堅硬如鐵的冰層開始一點一點地消融,白激動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很快地,冰層裡禁錮的另外一個聖靈開始睜開了雙眼。
它除了顏色之外,別的地方長得和白一模一樣。他們倆看上去就像一對雙胞胎。一樣是蛇的身子,魚的鱗片。鷹的爪,牛的頭,鹿的角,說話聲音低沉而好聽,看起來又威猛又神聖。
黑甦醒了過來,它睜開眼睛,看着有些虛弱的阿哲,說:“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少年。”
“太好了!阿哲!你好厲害!你做到了!”泉激動地抱着阿哲,阿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裡的時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整棵巨樹都在顫抖。
“怎、怎麼了嗎?”
剛剛甦醒的黑憤怒地盯着上方,道:“這幫愚蠢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