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國內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多的家庭都建起了小別墅,老鼠的家裡是一棟三層半的鄉野小別墅,外表看起來是屬於大衆序列的那種,至少在煙鎮來說還算是屬於中高端系列的小別墅。
來到門口時我不得不感嘆一下,這棟三層半的小樓房,要是在北上廣那些經濟圈裡,得花多少錢才能擁有啊。
進門之後,因爲還沒開飯,所以我就坐在沙發上玩弄着自己手機,刷刷微信朋友圈,或許是坐得久了點沒有活動手腳,身體上能感受到屋內一絲微涼。
阿姨在廚房裡忙活着午飯,而老鼠一進屋子之後就把那隻打包回來的齒留香燒雞隨意放在飯桌上,隨後便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裡,也不知道他在裡面搗鼓啥,神神秘秘的,以前來這裡吃飯時也沒見他這麼愛扎進房間裡。
“開飯嘍!”阿姨在廚房裡喊了一句。
片刻,我見到老鼠沒有出房間,她的妹妹沙莉莉也沒有下來廚房幫忙,我便動身走進廚房裡幫忙拿碗筷。
一桌美味的飯菜被熱氣騰騰地端了出來,這時依然沒見到老鼠和她的妹妹過來,這我就納悶了,兩個少爺公主怎麼還不過來吃飯呢,平時都不是這樣的,再等多一會飯菜都涼了。
阿姨看着飯桌上的飯菜,再看了我一眼,尷尬地笑了笑:“我去叫一下莉莉。”
“那我去叫老鼠吧。”我說完便轉過身走向老鼠的房間。
剛去到他的房門前,只聽到裡面一陣嬉笑傳出,男女聲音混雜,我嘴角微微揚起,頓時心領神會了,這老鼠可以啊,才幾天沒去他們家吃飯就金屋藏嬌。
正當我要敲房門時,裡面的嬉笑聲戛然而止,房門慢慢打開了,老鼠見到我站在門外,撓了撓後腦勺對我笑了笑:“我女朋友在裡面,別看了,她會害羞的。”
透過打開的房門的縫隙,我留意到裡面的牀鋪繁亂不堪,一看就是剛剛大戰過後的戰場,至於女主角在哪,我倒是沒有看到,應該是有點害羞藏在門後了吧。
大家心領神會,不點破,老鼠關好房門之後整理了一下衣領就來到了飯桌,至於那個女主角怎麼不出來跟着一起吃飯,我也問了一下老鼠。
他撓了撓頭,說她曾經心靈受過創傷,不愛見生面孔的人,害怕見到陌生人,等會吃完飯之後再端點飯菜進去給她吧。
我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了,心靈受過創傷的人往往脾氣很古怪,有些事不需要太過明白,這種別人家的男女私事又不是自己的事,免得等會尷尬起來。
我和老鼠坐在飯桌旁一邊等莉莉下來,一邊扯淡,他不停地誇獎自己的女朋友多美多好看,而我只是時而笑了笑,敷衍地應答兩句,說實話,老鼠送給我的這盤狗糧,我吃了,還是生吞戳喉的那種。
大概半個小時後,阿姨一直在樓上喊沙莉莉下來吃飯,但上面一直都傳出各種奇怪的摔東西的聲音,最後阿姨非常無奈,只好作罷下來。
我和老鼠面面相覷,這到底是鬧哪樣啊?
阿姨下了樓梯之後苦笑地說了句:“不用等她了,這幾天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哪條神經搭錯線,脾氣都很暴躁,讓她下來吃飯都會發脾氣的,我們自己先吃飯吧,等會留點飯菜出來,莉莉要是餓了就會自己下來吃飯的了。”
“阿姨,既然都開飯了,那大家就一起吃吧,我上去看一下是什麼情況。”說完我便離開飯桌,朝着樓梯走去,莉莉的房間我還是知道在哪的。
因爲來者都是客,畢竟我不是這家子的主人,既然來到阿姨這裡吃飯,而且在煙鎮裡就只有阿姨這一家是和我比較熟絡的,又在他們家吃了幾個月的飯,無論成功與否,現在都需要去有點行動表示,上樓去喊一下莉莉下來,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
當我的步伐踏上樓梯時,越是往上走就越感到陰涼,那種感覺就差不多是在炎熱的夏天裡找到了一棵大樹乘涼,也說不出是寒冷,只不過是比室外的溫度低了一點點。
上到二樓時,我環視了一圈樓上的大廳,裡面的窗戶都被窗簾子給蓋住,外面丁點陽光也照射不進來,這也難怪越往上走越是陰涼,一點陽光都照射不進來,怎能驅走殘留在大廳的寒氣呢?
每天夜幕降臨都代表着溫度下降,陽光不再照射進來,外面的寒氣也就自然會涌進屋子裡,和壓強失衡的的意思差不多,所以平時人們起牀也就習慣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射一下,既能驅走寒氣,也能讓陽光裡面的紫外線殺殺細菌。
再反觀一下二樓,莉莉就住在這一層樓,怎麼大白天的還拉上窗簾呢,就那麼怕見陽光嗎,難道是失戀了?
青春期的女生談個戀愛很正常,失戀了就喜歡把自己鎖在房子裡或者是暴飲暴食,很顯然,莉莉的情況就是屬於前者,可能她是害怕面對一切吧,想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不讓別人靠近。
在心理學上也可以把她這一種情況形容爲自我保護,相愛至深的情侶失戀後,特別是女孩子,心理上除了會傷心過度,還會感覺天要塌下來,有種缺乏安全感的感覺。
再結合阿姨剛剛說的,麗麗這幾天脾氣比較暴躁,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而且二樓的窗簾都被拉的緊緊的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這不是失戀的徵兆嗎?
我在二樓的大廳裡走向莉莉的房間,一邊走着一邊思考分析問題,能通過剛剛那幾點信息就分析出這麼多重要的事件,不得不說,我都有點佩服自己能擁有這麼強大的智商了,簡直是福爾摩斯轉世。
不過想回來一點,這失戀的女生脾氣那麼暴躁,該怎麼勸下來吃飯啊,在情感這方面我還是個白癡。
我搖了搖頭,不管了,不就是吃個飯嗎,弄得要三翻四次去請,這失戀中的公主病還真難伺候,等會去到她房門前隨便說上兩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來到她的房門前,我都還沒敲門呢,裡面就怒喊一句:“滾!都給我滾,別來煩我!”
透過房門我都能感覺到這位公主的脾氣還真的是非同一般,剛剛纔舉起的手掌硬生生地放了下來,站在房門前,一股寒涼的冰意從門縫下面傳了出來,因爲進來屋子時得換鞋子,我是穿着拖鞋上來二樓的,那股寒意把我的兩個腳丫吹得涼颼颼。
我下意識地往下看,房門不是緊貼地面的那種,它與地板處有一條細縫的距離,門縫處除了不斷往外涌出寒意,在門檻邊緣更是結成了微微一層雪霜,這雪霜和冰箱急凍裡面的那些雪霜一樣,並沒有水滴產生,通過這一發現,裡面的溫度大概到什麼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學過物理的人都知道,零度是冰水混合物,零度以上會產生水滴,零度以下是沒有水滴產生的,冰棍就是這樣形成的。
麗麗的房間裡肯定是零度以下,再換個角度來想,人體的常溫是保持在三十六度左右,而裡面的溫度是低於零度,那麗麗在裡面能承受的了嗎?
阿姨說莉莉在房間裡已經好幾天了,在這幾天裡,而且溫度又那麼低,她是怎麼生存的,而且這裡是屬於嶺南地區,不是東北地區,就算是冬天也好,室外的氣溫一般都有十幾度,她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那麼低的溫度,難道是把中央空調和冰箱都搬進去給她降溫了嗎?
很顯然,我剛剛的說法只不過是胡扯的,就連上樓梯時想到的莉莉失戀這種推測也被推翻了,自己打臉自己,那種結果只能說是自作聰明,不過是亂猜而已。
一連串的疑問頃刻涌進了我的腦海,就算小宇宙爆發也沒用,現在結果就只有一種,莉莉的處境很危險,她不是失戀,而是她的房間裡面有邪祟作怪!
站在門前。我的右手食指拐緊中指,手中緊捏手訣,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半點思考,斬妖除魔是我學道之人的責任,除非沒被我遇上,一旦遇上了那就必須出手。
阿姨這一家人平時待我不薄,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老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以涌泉想報,此時的我,於公於私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阿姨這一家人陷入邪祟作怪的漩渦中,特別是莉莉,現在的生命說不定危在旦夕,而裡面剛剛讓我滾的聲音,說不準或許根本就不是莉莉本人說出來的。
我很想立刻進去救出莉莉,但奈何自己手中連一點傢伙都沒有,要符紙沒符紙,要法器沒法器。
目前最好的計劃就是趕快下樓,先把老鼠和阿姨帶離這間屋子,安頓好先,然後回坊齋去法器過來,到時候再想辦法救出莉莉。
時間容不得我耽擱,我轉身匆匆走下樓梯,來到飯桌旁看見只有老鼠一個人在埋頭吃飯,而阿姨卻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菜餚出神,她手中的碗筷都沒有動過。
可能是跑下來的時候走得有點急,現在我的臉色有點通紅,阿姨見到我匆匆來到飯桌前,連忙起身問道:“莉莉怎樣了,你怎麼跑得那麼急?”
“先不要問那麼多,這裡很危險,等會我再告訴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立馬離開這裡,跟我走!”我喘着粗氣說道,已經顧不上解釋那麼多了。
阿姨見到我神色有些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她有點擔心地問我:“那莉莉呢,她人還沒下來。”
母愛始終是偉大的,到了這個關頭母親始終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依然關心着她。
我鄒着眉頭跟阿姨說:“把你們帶出去安頓好之後,我會回來救她出來的。”
老鼠聽到我這樣的語氣說話,也清楚問題已經很嚴重,手中的筷子也停留在菜餚的上空,瞪着眼睛看着我說完。
稍稍一會,老鼠才反應過來,立馬放下手中的碗筷,說道:“那我也得趕緊回房間通知一下燕兒才行,讓她也快點走。”
我聽到燕兒這兩個字時,目光也隨即轉向了老鼠的房間,此時,我的天眼早已經開了,在下樓梯時就已經匆忙捏着手訣唸咒語打開天眼,當目光停留在老鼠的房間時,那裡的天花板縈繞着一股黑色煙霧,心中不由大喊:“不妙!”
老鼠正準備離開飯桌奔向他自己的房間,我連忙拽住他的胳膊肘說道:“你房間裡面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趕快走!”
阿姨連忙離開飯桌,老鼠也被我拽着,走出大門口之前我的右手還是一直捏着手訣,以防萬一中途會被某些邪祟出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