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任務指定點,請各位檢查手中的槍械情況!”
“一級戰鬥準備!”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劇烈地晃動着,耳旁傳來吵雜的聲音,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他們嘰嘰歪歪地討論着什麼,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又嚴肅訓斥,反正他們說的東西我都聽不懂。
“喂!醒醒!”
“準備下車!”
幾聲蹩腳中文的催促下,我的身體好像被一塊硬東西給戳中,瞬間就把我從混沌之中給拉了回來。
我的眼睛猛然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羣黑皮膚的人,他們都在盯着我,有幾個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掃視一圈之後,我發現,現在是坐在一輛軍用卡車的後尾箱上,車輛快速地行駛在顛簸不平路面,裡面的人都緊貼着邊緣欄杆,隨着車廂晃動,身體也隨之晃動,欄杆的四周是被墨綠色的帳篷嚴密包裹着,根本就無法從裡面往外觀察情況。
同時,密封一樣的車廂在這炎熱的夏天顯得特別悶熱,空氣中都是一股酸臭汗味,沒有一絲新鮮空氣流通進來。
車上的人數大概有十幾個人,他們每個人大概是二十來歲,身穿一套非常褶皺的迷彩服,手上緊握着槍械,從外表上看,應該是非洲的一些士兵。
我反應過來之後,心中大吃一驚,頂你個肺!我居然來到了非洲!
這時,我環顧四周,朝他們問道:“你們有懂中文的麼,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這裡是哪個地方,我們是什麼身份,即將要去幹什麼,還有就是,爲毛你們都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我,我臉上有花嗎?”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幾個人之中是否有能聽得懂我所說的話的人,但我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急需清楚自己的位置,和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面對着眼前所有一切,這些疑惑的問題還是得問出來。
我記得昏迷之前是在石九湖的迷霧森林裡,還被那些橙黃色的絮狀混合物折磨得生不如死,但醒來之後,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是在這羣非洲士兵的中間。
按道理推算,我現在不應該是在和石九湖的妖魔鬼怪抗爭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眼前這羣非洲的大兄弟是怎麼回事?
我需要的是真真實實的鬼,而不是眼前這羣黑鬼。
不過轉念一想,難道虛幻之境就是將我送來這片非洲大陸嗎?
此時,坐在我旁邊的一位黑人兄弟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隊長,我們的車隊,是從埃塞俄比亞高原,東部出發,現在要去的是,西部的地方。”
隊長?
埃塞俄比亞?
這個虛幻之境可以啊,竟然給我安排了這層身份,而且,還是非洲埃塞俄比亞高原,真夠遠的!
不過,仔細回味一番,剛剛的黑人大兄弟所說的,我現在身處於埃塞俄比亞高原,他們的車隊正在從東部出發西部,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持有制式武器。
“我靠!你們是要去打仗嗎,怎麼會把我給拉上了!”我心中再次驚呼,不過剛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畢竟我的身份是他們的隊長,怎能在他們面前說出這種話,同時腦海裡也猛然間想起一些關於非洲局勢的信息。
最近網上新聞有報道過非洲埃塞俄比亞高原的游擊隊經常與本地的武裝發生槍火交戰,有的游擊隊僱傭兵甚至還跨區作戰。
難道我陰差陽錯就在虛幻之境裡來到了這些武裝游擊隊裡面嗎?
黑人大兄弟看着我,用蹩腳中文嚴肅地說道:“隊長,這次的作戰任務,是由你下達的,我們都在執行,你的命令!”
我眼睛一睜,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我下達的?”
“是的!”
我的天啊,這什麼情況,不是說虛幻之境裡都會根據自己的心魔去定義你所遇到的東西嗎,怎麼這裡會是打仗的,我的的心魔怎麼就成了打仗的了?
都不知道石九湖的迷霧森林那幫老鬼是怎麼想的,居然把我安排到非洲去打仗,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送嗎?
再次想想,如果這次打仗是在我的夢裡的話,那對於我來說就是小兒科,而且還會爽翻天,畢竟在自己的夢裡可以有主角光環,甚至能自定義死亡次數。
但是呢,最大的問題,現在這裡打仗,不是在我的夢境,是在靈嬰所營造的夢境。
我最擔憂的就是性命問題,倘若在這裡打仗,我要是受傷中彈了那怎麼辦,又或者是我中槍死了又會怎麼辦,那都是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我可能會因爲這些問題而死在靈嬰的夢境之中,畢竟,槍炮無眼。
還有就是,我活在這個世上二十多年了,到現在爲止都沒摸過槍,一點經驗和經歷都沒有過,你叫我怎麼去打仗?
以前讀初高中的時候就經常跑去網吧玩穿越火線這種槍戰類遊戲,自打高考完之後跟着周教授走南闖北,到目前爲止,也沒怎麼接觸過槍戰類遊戲,玩過最新的的槍戰類遊戲,也不過是穿越火線這款而已。
現實戰爭可不是和電腦那些遊戲能比的,因爲現實中,太多的不確定性和不可控因素會發生,在非洲這裡,一旦交火,那就是分分鐘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了,隨時會沒命。
唉,沒辦法,來都來了,暫時又不能逃出去,就算自己想臨陣退縮,我想,就算我是他們口中的隊長,以這層身份去臨時取消任務的話,眼前的這幾十號人的槍桿也不會答應的。
在非洲,那些游擊隊成員無利不起早,他們也算是僱傭兵,平時一旦接受了賞金任務,就會立刻安排指令,直接出發,指令下達之後就沒有後退或者取消可以講,因爲這就是僱傭兵的行規。
如果接了賞金任務之後,不是因爲突發的情況去取消任務,又或者說是因私人原因臨時取消任務,那麼就會在傭兵界留下笑話,甚至會被這個行業里拉黑。
倘若因爲我而讓眼前這支僱傭兵隊伍被江湖拉黑的話,那就等於斷了這十幾號黑人大兄弟的財路,就算我是隊長又如何,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那我接下來的時間裡,還能有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麼?
“殺!”此時的我沒得選擇,眼中就只有一個殺字,殺出一條血路來,就算靈嬰想在夢境里弄死我,給我使絆子,那我也得穿過去,不爲什麼,就是爲了自己不想成爲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