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絮狀物和橙黃色的液體攪拌在一起,將我的全身上下給包裹住,只留出一雙眼睛看東西和一個鼻子喘氣。
接着,這些噁心的混合物朝着鎮魂釘的方向蔓延,看樣子,它們連鎮魂釘都不想放過!
但是,鎮魂釘始終是極具陽剛之氣的物件,又怎麼可能會被這些邪祟給玷污呢。
只見橙黃色的絮狀混合物剛剛觸碰到鎮魂釘,鋼柱的凹槽裡立刻閃出一些符文,這些符文在凹槽裡不斷地快速遊動,同時也朝着橙黃色的絮狀混合物狠狠地撞擊。
我能感應到鎮魂釘在宣示着自己的軀體主權不用異物侵犯,就像《道家野史》所描述一樣,吾道禁地,怎能容許你們這幫小肖在此放肆!
橙黃色的絮狀物和鎮魂釘散發出來的符文進行了第一輪劇烈的碰撞,在鋼柱表面產生了紫藍色的火花。
很顯然,噁心的絮狀物在鎮魂釘面前討不到半點好處,所以它也知難而退,不再去招惹這根霸氣的鋼柱子,在這種能鎮守住石九湖邪祟的釘子面前,還是不要想着去挑戰它們的權威纔是上策。
畢竟幾百年來,整個石九湖就是靠着這幾根鎮魂釘把持住鎮魂陣,鎮守着一方水土一方惡鬼,不讓它們跑出去禍害人間。
鎮魂釘的實力就擺在那,如果強行去挑戰它的權威,等會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就非常不值得了!
所以,我也明白了,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爲啥這兩團東西沒有對我產生攻擊,原來他們是在畏懼我手中的這根鎮魂釘,然而由於我煞筆一樣的大意,所以就被他們給逮着了機會!
橙黃色的絮狀混合物沒能在鎮魂釘身上討到半點好處,它們似乎心有不甘,轉眼間,多餘的混合物開始收縮,朝着我這裡蔓延,可能是想從我身上找到心理平衡。
我的嘴巴被混合物強行撬開,接着那些橙黃色的液體便朝着我的喉嚨裡灌輸進去,酸臭味夾雜着鹹蛋味不斷地涌了進去。
四周開始徐徐地吹起陰風,短時間內,風速在不斷地增加,嘶鳴聲涌進了我的耳朵裡,因爲內部與外部的壓強存在差異,不均勻問題,所以我的耳膜開始鼓脹起來。
風速中的嘶鳴聲不斷地增強,就像是有一架超聲波戰鬥機起飛,它的發動機就安裝在我的耳旁一樣。
那股凌冽的寒風聲,穿透了我的耳膜,由原來聽不清楚的微弱風聲,到怒吼,再到咆哮,最後成了超音波一樣細微尖銳,整個過程都異常難熬,彷彿要撕裂我的耳膜。
此時,天空中的鬼眼開始放大了瞳孔,它們開始與四周的鬼眼相互接觸,漸漸地,原本兩者之間還有空隙的地方都被覆蓋掉了。
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斑斑駁駁的黑色點綴在每一個鬼眼的中間,而掛在半空中的那些鬼眼也已經融合成暗紅色的巨網,每一個鬼眼的分界線還是能夠分得清楚。
此時的天空已經被這張暗紅色的巨網給徹底地覆蓋掉,不再是黑漆漆了。
擡頭望去,天空乾癟毫無生氣,一點生機都沒有,就像是被風乾了的細胞壁一樣,天上的斑斑黑點就如細胞核一樣,遍佈在每一個細胞之中,密密麻麻地出現在頭頂,甚是驚人,讓我皮毛瞬間炸起。
片刻之後,血紅色的天空竟然飄落了鵝毛般的細雪,這兩種不同的顏色,同一時間出現在我的眼簾一種,形成了視覺上的巨大沖擊。
很快,我所躺下的地面便被鋪上了一層層薄薄的雪花,迷霧森林裡面的雪花與我們現實生活中所見的雪花有很大的區別,這裡面的雪花晶瑩剔透,薄如蟬翼。
鎮魂釘的紋路凹槽也不例外,頃刻就被這種精緻的雪花給填滿。
不過,鎮魂釘並不買賬,它原本忽明忽暗的紅色紋路此時隋然發亮起來,似乎在排斥雪花,最後,二話不說便直接將凹槽裡面的雪花給化成一灘水。
之前在樹洞裡我也見識過鎮魂釘的力量,它所蘊含的的那股陽剛之氣,如果要形容的話,只能說是狠!霸道!不解釋!
我覺得,鎮魂釘雖然是北冥玄鐵所鑄,但它是個有思想的法物,如果鎮魂釘能化身成人,那麼它絕對是個狠人!
畢竟它在對待着邪祟這方面是那麼的冰冷,都是秉着萬鬼皆下品,逢遇必殺,毫無餘地可言,就算是半空中的鬼眼所產生的飄雪,也二話不說給融化掉,彷彿它的眼睛裡容不得進入沙子。
隨着鋼柱的溫度升高,鮮紅滾燙的鎮魂釘就像是剛剛從鑄鐵爐裡出來一樣,直接將凹槽裡面的雪水給蒸發掉,凹槽的正上空只散發出微微的水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空中的鬼眼不知爲何也消隱起來,非常詭異地退出了天空,巨網不見了蹤影,雪花也停止飄落。
最後,天空恢復了原有的平靜,黑漆漆的天空掛着一輪明月,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這期間,任憑我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無功,我的喉嚨裡脹痛難忍,像是被一個特別硬的拳頭強行塞住裡面強行撐大,聲帶也被壓得死死的不能顫動。
喉嚨裡頂多就只能發出“唔唔唔”的絕望吼叫,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接着,那些混合物流淌進了我的鼻腔裡,酸辣感充斥着鼻腔和喉嚨連貫的感應元,再加上喉嚨漲得要裂開一樣,火辣辣的刺痛感傳遍了全身!
頓時,我的整個頭部像是要裂開了,火辣辣的灼燒感在感應神經區域徘徊不前,還有那種酸辣的惡臭味傳遍了你整個嗅覺神經細胞。
裂痛一樣的灼燒感持續地徘徊在全身每一個細胞,那種感覺就是,你口腔潰瘍時被一根燒得滾燙髮紅的鐵針紮了進去再撕裂,每一處細胞被撕裂後開來再撒上鹽巴。
由於我的鼻腔裡爬滿了橙黃色的絮狀物,呼吸系統出現了極度的困難,大腦裡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那一刻,我彷彿見到了鬼差,也彷彿見到了大伯,周教授,明華峰,劉老頭……
最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腦一片空白,雙眼的視野範圍也出現了灰色的障礙,眼皮就像被鐵鉛給綁住,不自覺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