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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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文君道:“是啊,他眼睛裡有光,可是也不單單看我的時候纔有光。”

她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跟餘去非說了下,餘去非認真的思考了會道:“救人挺好的,有正義感?”

“嗯,可是他看別人的時候眼睛裡有也有光。”

餘去非道:“這有點無解,要不再看看?我們先吃晚飯?一直等你回來,我也都沒有吃。”

吃完飯的兩人躺着聊起八卦。

商文君道:“孟子義大概是對沈秀才感興趣了,她今天問我沈秀才的喜好。”

餘去非道:“她們大家閨秀也這麼直接了嗎,不都是要端着。”

商文君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今天突然喊我姐姐的時候,我都有點嚇到了。”

餘去非道:“哈哈哈,嚇到什麼?”

商文君道:“不知道,很奇怪的感覺,有點頭皮發麻。你最近是不是晚上偷偷加餐了,腰圍胖了一圈。”

“有嗎?”被商文君捏着肚子這麼說的餘去非在自己肚子上摸索好一陣,“好像是哦。最近在調試新的香味,晚上肚子餓,就叫劉嬸給我留了點飯菜。”

商文君道:“你多久沒去看過水嬸了?”

餘去非道:“有點久了,我們找個時間去看看她,那我先走了。”

商文君道:“你不跟我一起睡呀。”

餘去非道:“你手還沒有好呢,怕壓着你。”

***

宋未知如約按照之前說的日子來給商文君複診手臂。

餘清和道:“小大夫快請進,文君今日還沒有去店裡,就等着您來給複診。”

商文君坐在椅子上,宋未知伸手雙手去解商文君脖子上布帶的結,兩人靠的有點近,相互都覺得對方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脖子上。

眼角余光中,商文君發現宋未知的眼睫毛有點長,此時宋未知還在認真的盯着那個結,努力想快點解開它。

“好了。”宋未知偷偷送了口氣,他把纏着商文君手臂的布取下,發現她耳朵有一些紅。

宋未知道:“你試試手臂看?”

商文君依言把手臂伸出又折回,不疼,卻有點異樣的感覺,跟之前手臂的感覺不一樣。

宋未知察覺到商文君的皺眉,問道:“怎麼了?還疼嗎?”

商文君搖了搖頭,道:“不疼,就是有點奇怪的感覺。”

“不疼就好,奇怪的感覺是正常的,因爲十多天沒有用手,剛開始會不習慣,一兩日後就會好的。”

餘清和趕忙在一旁問道:“小大夫,這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宋未知道:“儘量不要拉扯,也不要提重物,再休息一段時間一般無礙。”

“多謝小大夫。”餘清和感激的行了一禮。

宋未知趕緊扶住餘清和道:“您客氣了。”

商文君快速的道了一聲:“謝謝。”她也不管宋未知有沒有聽到。“我問過去非了,之前她的香囊裡不同尋常的一味是苔蘚。”

宋未知聽到後,恍然大悟的笑道:“原來如此。多謝商小姐告知。”

商文君發現眉宇清正的宋未知原來也會笑。

“在下告辭。”宋未知背起藥箱就要走。

餘清和在前面帶路,道:“小大夫,我送你。”

商文君看着走遠的宋未知,好像都還能感覺到他笑的開心。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每次見他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僅僅是因爲他要救自己的時候把自己扔到大街上嗎?

或者是因爲他沒有解釋清楚,那天明明是他撞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嚇到他。商文君一時間有些糊塗。

她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點,回了房裡準備換一身衣裳去鹿希堂。

***

商文君給孟子義送過一個香囊後,孟子義常常過來找她,也不是買東西,就聊些有的沒的,商文君每次都耐心的陪她喝着茶,聊着天。

“商姐姐,你這鹿希堂的茶也是極好的。”

商文君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裡想的卻是,這上等的雲霧茶還是瞞着家裡老頭才帶來店裡的,能不好嗎。

孟子義放下茶盞道:“想必姐姐也是愛茶,懂茶的。”

商文君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孟子義搶先道:“姐姐,張家姑娘,就是張青青,上次跟我一起來,你有見過吧。她發了帖子,請揚州城裡一些相熟的姑娘下月初一起去她府上品茶,你跟我一起去吧。”

“啊?”商文君被茶水嗆了下,她完全沒有想過有人會邀請她去這些茶會,詩會什麼的。

“姐姐沒否定,我就當你同意啦。”孟子義開心的拉上商文君的手。

如果是詩會的話,商文君肯定拒絕。不過如果是茶會的話,可以去看看,都是怎麼個玩法,順別還可以看看能不能賣些貨。

“那我時候來接姐姐一起去。”

孟子義見店裡來了客人就要告辭,商文君也不挽留,回了一聲,“那就辛苦妹妹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商文君跟餘清和與餘去非都說了要去茶會的事兒。

餘清和樂了,道:“定製的衣裳來不及了,文君,你最近尺碼還是之前的嗎?我趕緊讓李家裁縫送幾件成衣過來。”

餘去非見餘清和速速離去的身影,捂臉道:“文君,你還是去跟爹說,你自己去選衣裳吧,他選的衣裳要麼就是大紅,要麼就是大綠這種豔色。”

商文君道:“豔色的我也不怕。”

餘去非道:“你是傻了吧,你之前摔的是胳膊,不是腦子。你第一次去參加那些姑娘的茶會,就穿的豔壓全場,你不怕遭報應啊。”

商文君細細思量起餘去非的話,“你說的有道理。”

餘去非用雙手捂住商文君的臉,道:“我們文君,可是全揚州美貌能進前三的姑娘。你穿素點,咱低調點,說你是第三,沒人敢認前一二的。”

商文君被餘去非逗笑了,“你這話說的可一點都不低調。”

“你說她爲什麼突然邀請我跟她一起去參加茶會的呢?”商文君邊拆釵環邊向餘去非問道。

餘去非道:“我也不懂,話本里面的宅鬥都相當厲害,很慶幸爹爹沒有娶姨娘回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知道滿桃姐與爹爹的事嗎?”

餘去非被商文君突然的正經嚇到,“他們兩個怎麼了?”

商文君道:“沒事,你今晚留下來睡嗎?天冷,我手腳都是冰冷了。”

餘去非笑道:“你這話說的,要是讓人聽去了,估計又是各種非議了。還有你不會讓明月給你先開始燒些碳?”

商文君撒嬌道:“那哪有人的身體暖和。”

“怕了你了,我叫明月幫我拿些東西過來。店裡生意如何?哪些賣的好?”

“只要是你做的都賣的很好,齊家很有錢,齊家小姐出手闊綽。秦家姨娘好像也管着家裡中饋,買的東西比正妻的都多,都貴。還有…”

***

到了約定的日子,孟子義早早的就來到餘府。商文君睡過頭了,剛醒,她匆忙洗漱,也讓余余把孟子義請到府裡先坐着,孟子義堅持就在門外等着。

商文君慌慌張張的,就擔心孟子義等久了,選了最簡單的釵環,略施粉黛,也沒有吃早飯,匆匆出了門。

餘清和擔心商文君不懂規矩,硬是讓她帶着丫鬟明月一起去,商文君本想自己去就好了,一直也不想人跟着,嫌繁瑣。

“姐姐來啦。”孟子義見到商文君就喊她。

商文君一路小跑出來,站那微微喘氣,順完氣她擡頭看見孟子義鼻子都凍的通紅,忙把剛剛餘清和塞給她的暖爐遞到孟子義手裡。

“妹妹,真對不住,天冷睡過頭了。”

孟子義還是甜甜一笑道;“沒關係,是我來早了,那姐姐我們出發吧。”

兩人一人一頂轎子出發,前往張家。

商文君下了轎子看到張家門口已經停了些轎子跟馬車,這些馬車與轎子大部分她都熟悉,因爲這些人也經常來她鋪子買些胭脂水粉。

齊家大小姐齊韻,三小姐齊昕,秦家二小姐秦雨菲,王家四小姐王語嫣,李家大小姐李子瑜,五小姐李子言等,裡面有庶出也有嫡出。

看來張家大小姐張青青這次請的人有點多。商文君如是想着,不就喝個茶嗎?爲什麼要請這麼多人。

等等,這裡面個個年齡都是小的,最大的也才十六,小的才十二。我爲什麼要來這裡跟這羣小孩子一起玩。

商文君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頭痛,大概是腦袋壞掉了纔會來這裡。且今日天冷,她穿的衣服有點多,身形都顯的胖了點。

當孟子義帶着商文君踏上張家的臺階,上面站着閒聊的齊家兩位小姐就奇怪的看着商文君。齊家兩位小姐都是嫡出,兩人關係很好。

孟子義跟齊家兩位小姐解釋道:“是我帶着商姐姐一起來的,商姐姐對茶道有些研究。”

商文君在心裡哀嚎,我什麼時候說過對茶道有些研究,就是偷偷從老頭那裡拿一些好喝的茶而已,孟姑娘,你這是在坑我。

“孟姐姐,商姑娘。”齊家兩位小姐同孟子義與商文君打了招呼。

齊家雖然買東西大方,但是她們是比較聽家裡人的話,一般都是喚了丫鬟來買,本人很少出現,所以對商文君並不熟識,剛只是客套的打過招呼。

商文君努力換上平日在店裡時的微笑,此時的她非常想逃離這種地方。

齊家兩位小姐打過招呼後,轉身就往門裡去,齊三小姐齊昕跨過門檻後還回頭看了商文君一眼,齊家大小姐齊韻小聲提醒自己妹妹走路要看路。

齊昕年紀稍小,就十二歲,她快步跟上她姐姐的步伐,悄悄在她耳畔道:“姐姐,商文君真的挺好看的,就是衣服款式都過時了吧。商人不應該會有錢嗎,怎如此穿着。”

齊韻道:“不要在人背後議論。”

齊昕吐了下舌頭不再說話。

其實孟子義與商文君已經跟上他們兩個的腳步,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只是兩人都當做沒有聽到。

商文君在心裡默默的罵着餘清和,真的什麼眼光,這還新衣裳,怕不是被李家裁縫迷了心竅。

她自己走的時候也匆忙,沒來得及看衣裳。這倒好,一進門就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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