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和墨繪初臉上都是一副懵了的表情。
沒聽說過,是不是什麼時候麒麟也是會變身的呀!
其實墨繪初的心裡想的是,是不是她什麼時候又造了孽?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大黑,你居然會變身誒!”星臨湊過來,一張包子臉上寫滿了大大的驚奇。
“主人。”大黑卻直勾勾地盯着墨繪初,張嘴就來了這麼倆字。
“咦?大黑,墨墨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主人了?”星臨睜大了眼睛,充滿了疑問。
“救過我。”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堅定,不容置疑。
“哪裡哪裡?什麼時候?墨墨救你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帥?是不是把壞人打得落花流水?”星臨的好奇心爆棚,嘴裡一下子吐出了好幾個問題。
而大黑只是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日暮山脈。”
聽到這四個字,墨繪初默默地看天,肯定又是她七歲那年閒得蛋疼,給自己找的麻煩。
“可以放開了。”她低頭,平靜地對上他的眼睛。
“對啊對啊,大黑你快放開墨墨嘛,這樣墨墨會很不舒服的!而且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聞言,大黑果然放開了她,轉過自然而然地拉着她的手。
墨繪初的眼睛閃了閃,倒是沒有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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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星臨這才歡喜地走到他的前面,小嘴不停地張合:“大黑,我就說吧,墨墨總有一天會來接我走的。你看,墨墨真的來接我了!我們打算五天後就走了,所以今天我是來和你道別的,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要想我哦,好吧,允許你想一下下啦……”
不理會他的喋喋不休,大黑擡頭看着墨繪初,堅定地說道:“我也要一起。”
直到這時,墨繪初才覺得她真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大的麻煩。
“誒,大黑也要一起?墨墨……”星臨有些驚疑地擡頭看墨繪初。
“那就一起。”墨繪初淡淡地說道,好像沒把這個決定當回事。
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不過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她也不會介意再添一個,她喜歡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的感覺。
這算她的又一個惡趣味吧?
她忽然想到,當年她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和大黑又可以在一起了!”
墨繪初淡笑着看着他歡呼的樣子,不知他的天真是好是壞。
想想還是算了,他的天真不需要她來抑制,人總是要親自經歷才能夠成長的,纔會有屬於自己的記憶。
正想得有些許入神的她忽然感覺到手上一緊,大黑拉着她便往前走,“跟我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她並沒有多問,正如她做事情不喜歡別人多問一樣,她想他也有這種心情。
倒是星臨在一旁迷惑地開口問道:“大黑,我們要去哪啊?”
然而大黑並不想回答他,連眼神也沒給他,但很顯然星臨已經很習慣這種情況了,所以一點都不介意,又自顧自地自言自語去了。
三個人經過大黑剛纔出現的地方,在湖邊站定。
如果說對於她們剛剛繞道走到這邊的湖邊的行爲還有些疑惑的,在看到整個湖由圓形變成五角星形的時候,這種疑惑便消失無蹤了。
她們現在正站在五角星的兩個角之間,湖水這時候不再是清澈透明,反倒是湖面上籠罩着一層煙霧。
之間這個時候,大黑重新恢復了麒麟的形態,縱身一躍,落於五角星的正中央,頓時光芒大盛,顯示出一個法陣的形狀。
湖水慢慢地分成兩半,露出中間的一條路來。
大黑漂浮在湖水的上方,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墨繪初。
墨繪初看天,她可以假裝沒看到嗎?
最終還是有些許認命,剛想擡腳,袖子卻被人拉住了。
星臨擡頭看着她,眼神裡有些恐懼。
她安撫地默默他的頭,轉身一步一步地沿着路走下去,彷彿對眼前的黑暗毫無知覺。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道路這才慢慢地消失,湖水也慢慢地聚攏。
墨繪初一直走,一直走,彷彿不知疲倦。
漸漸地眼前傳來了一絲絲的亮光,慢慢地擴大,最終成就了一片天空。
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世界一般,仍舊是那樣的清風,仍舊是那樣的鳥鳴,仍舊是那樣的繁花,仍舊是那個湖。
只是不同的是,湖水中央的上方漂浮着一個菱狀的透明柱體,被絲絲寒氣包圍着。
透過柱體只能看見被分割成的一片片金色交相輝映,透着異常的吸引力。
墨繪初靜靜地看着它,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眼底流動的光芒裡有着不明的意味。
衣袂飄動的聲音落下,她的對面已經出現了幾個衣着華麗的男女。
見到她,那幾人明顯很是驚訝,其中一個穿着鵝黃衣衫的女子站出來,衝着她叫道:“你是什麼人,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墨繪初並不回答她,見到她們出現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就近找了塊大石頭坐下,靜靜地看着她們。
清風微微吹動着她的墨發,她的羣擺也忍不住嬉戲起來,而她猶如夢中的人兒一般,身上的氣息柔和清冷卻有着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在場的無論男女都有些看癡了,一時間都有些移不開眼。
只是黃衣女子氣瘋了,從來沒有敢這樣無視她!
“喂,我問你話呢!你……”
她還沒說完,肩頭便被一把按住,安西軒衝着她搖搖頭,輕聲提醒道:“對方不知是何來路,我們還是謹慎點好!”
聞言,黃衣女子雖不甘心,也只得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墨繪初注意到,她的耳根有些微紅,而再看剛剛站出來的青衣男子,長得倒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衣着也不俗,幾個人中隱隱有以他爲首的趨勢。
她的眼裡禁不住閃出幾抹興味來,那個男的她看着也不是很討厭,可是那個女的一看就是難纏的主,不知她是否有幸能夠觀賞到一部大戲呢?
所謂她的快樂,當然是要建立在他人的倒黴之上的。
“這位姑娘,不知可否告訴在下爲何出現在此?”安西軒彬彬有禮地問道。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她不禁有些惡趣味地想逗弄他,所以她輕輕一笑,嘴裡吐出的話語卻完全不搭邊:“因爲愛。”
在場的人都有些許愣住,反應過來之後,耳根更是泛紅,特別是向她問話的青衣男子。
古代的人都很保守,根本不會從嘴裡吐出“愛”這個字眼,並以此爲恥,更何況從一個女子嘴裡說出來,更是放蕩,違背婦德的表現。
“這位小姐,你、你是來尋你、你心上人的嗎?”一句話,他說得磕磕巴巴,斟酌着如何說得委婉一些。
畢竟這是唯一的解釋,但是,即使他爲她找了這麼一個藉口,以她的行爲,仍舊有些不符合道德。
哪有女子會如此不顧羞恥地追一個男人到此?
“不啊,”墨繪初開口,“我沒有心上人。”
聽到這句話,安西軒不知爲何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
“你說謊,說什麼愛,竟如此不知廉恥!”黃衣女子還在介意剛纔的事,忍不住噴刺。
“我愛這裡,有錯?”墨繪初的眼神裡帶上了些許的委屈,眼底卻是笑意滿滿。
“你……”黃衣女子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氣紅了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露遙,夠了!”安西軒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
鍾露遙不甘地咬緊嘴脣,剁了剁腳賭氣般地轉過頭,卻是不敢再開口。
安西軒這才轉過頭向她行禮,道:“不知小姐是否可以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