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記的分成,鄭蠻蠻安明還有唐瑩拿的是大頭。.!*所以唐瑩有錢的很。
晚上打起馬吊來也毫不手軟,輸得是滿面紅光,喜氣洋洋。
對於她來說,錢是是不可少的,可也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反正她有本事,還能再賺。
鄭蠻蠻第一次在自家打牌竟然贏了上百兩銀子。因爲明天他們還要上工,夜深了也就散了。
她樂呵呵地‘摸’了‘摸’還在勤勞收拾殘局的小翠和馮綠衣,轉個身飄進了屋子上‘牀’睡覺。
被窩裡還‘挺’暖的,鄭蠻蠻舒舒服服地蹭了蹭。
然後猛地驚醒過來。不對啊,她從來不用手爐捂被窩的啊!她老覺得那東西會着火來着!
一個聲音懶洋洋地傳來:“上你的‘牀’未免也容易了些。”
鄭蠻蠻‘摸’過去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地看清楚了某人趴着睡的輪廓。
“……您怎麼來了?”
楊雲戈淡道:“想來就來了。”
“那怎麼不叫我?”
“你不是打馬吊聊天玩的正開心嗎?”
鄭蠻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開心是開心,可怎麼好叫騎主等着。”
楊雲戈側過臉,似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道:“你打算養幾個來着?”
“……”
鄭蠻蠻嘀咕道:“你怎麼偷聽人說話。”
“我用得着偷聽嗎,就你那嗓‘門’,隔着屋子也能聽得見。”
纔不是這樣的!因爲當時隔壁桌還有安明他們,所以她們幾個‘女’孩子說‘私’房話都沒大聲。
楊雲戈哼了一聲,道:“睡過來。”
雖然白天已經不影響行動了,可畢竟還是有傷,他晚上只能趴着睡。
鄭蠻蠻老老實實地睡了過去,把自己送入虎口。
楊雲戈支起身子,看了她一會兒,道:“和你商量一下,進了王府,你就跟着我吧。”
“啊?”鄭蠻蠻沒反應過來。
“就是跟着我住,不住客房。”
“哦……”這好像‘挺’正常的。
看她沒反應過來,楊雲戈又道:“我家……你要進去,必須得要有個名分。”
“……”
“是你自己要跟我回去的。”見她猶豫,他立刻道。
“什麼……名分?”她低聲道。
“……恐怕,只能是如夫人。”他道。
這就是他頂頂討厭王府的地方。因爲遼南王長‘女’是皇后,而皇后統帥後宮一向清明,爲天下臣工表率。遼南王府是她的孃家,自當以身作則,向皇后看齊。
所以王府裡的規矩大,尤其是這男‘女’之事上。
鄭蠻蠻呆了呆。
如夫人……她也知道一些這個時代的法令。如夫人就是妾,是一輩子不能翻身的,男子若是要把如夫人扶正,那是觸犯了這個時代的婚姻法的。他是王子,不知道會怎麼樣。若是平民,男‘女’都是要吃板子的。
相比起來,外室因爲沒有正式的身份,反而可以迎娶爲正室。這也是當年鄭家阮氏由外室被迎娶爲續絃的原因。
鄭蠻蠻回過神,道:“難道我這輩子就要給你做妾了?”
楊雲戈抿了抿‘脣’,道:“自然不會。”
鄭蠻蠻想了想。她真的是很用力地想了想,最後翻了個身,頹然,道:“我後悔成嗎?我又不想去趙陽了。”
然後氣氛就突然低‘迷’得可怕。
半晌,楊雲戈道:“大婚來不及,我要娶妻必須得通報禮部。現在我二弟三弟正要進京去爲質,大夥兒都盯着我們家。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兒?”
鄭蠻蠻聽了這話就火大。她豁地翻了個身起來下‘牀’,道:“小小民‘女’,沒有什麼見識,恐怕要叫您失望了。”
“上哪兒去!”楊雲戈拽住她的手。
“要你管!”
黑暗中,楊雲戈瞪着她,半晌,道:“不能不去趙陽,也不能不進府,也不準去跟我母親或者別人什麼住,每天必須在我身邊。其他的,你看着辦。”
其實還有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鄭蠻蠻作爲王妃或者是側妃郡主什麼的客人進‘門’。但是那樣一來,基本上楊雲戈晚上就別想看見她了。
這是楊雲戈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需求擺在了第一位。
鄭蠻蠻盯了他一會兒,然後去摳他的手指,道:“放手。”
要倔,她肯定倔不過楊雲戈。力氣也不如他。
最終她頹然,道:“我心裡難受。”
楊雲戈不說話。
“我不是圖你什麼,也不是覬覦將軍夫人的位置。可我就是難受……我害怕。我莫名其妙成了你的如夫人,以後我就一輩子都是你的如夫人。哪天你娶了正妻,你哄我說,你還是最喜歡我的。可我就是得和別人分享你,然後騙我自己說你還是最喜歡我的你娶她不過是因爲責任……然後每天等着你來,直到老死。或者是被別人給‘弄’死。”
“我想到要那樣過一輩子,我害怕。”
“楊雲戈,別讓我做妾好不好?我寧願什麼名分都不要。”
外室沒有名分,相對的也沒有責任,起碼不會像是做妾。那天要是鬧崩了你要走,連官府都來抓你。
楊雲戈的手一鬆,又一緊。
鄭蠻蠻苦笑,道:“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弟妹,還有你姐姐。不想這個時候讓你母親難做……我都明白的。我也知道這陣子你爲了遷就我,有家不回,跟着我到處跑到處置產。可,可是,我就是……”
我什麼都不怕,怕的就是你我情義不在,卻又彼此束縛直到死去。
半晌,楊雲戈道:“那我再想想辦法。你過來。”
鄭蠻蠻聽話地又睡了回去,她討好地摟住了楊雲戈的胳膊,並把臉頰貼上去。
楊雲戈就不說話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們這段時間感情都‘挺’不錯的,就算生氣了吵架了也是一會兒就好了。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一晚上失眠彼此又什麼話都沒說的了。
第二天大早鄭蠻蠻扶着楊雲戈起了身。楊雲戈回過頭,突然有些兇狠地把她壓在褥子裡,就‘吻’了下去。
他有些急切地打開她的齒關,趁着她將醒未醒的時候掃‘蕩’了她‘脣’齒之中之中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氣喘吁吁地擡起頭,道:“這是最後一次,我再慣着你。以後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敢說個不字,打爛你屁股!”
鄭蠻蠻愣愣的。
楊雲戈‘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終於痛下決定,此時看見她就是又愛又恨。看她還顧着發愣,他不由得更生氣了,狠狠在她‘脣’上咬了一口就跳下‘牀’,動作矯健得簡直不像個受了傷的人。他自己披上外套揚長而去,把個還在發愣的鄭蠻蠻丟在了‘牀’上。
這院子裡的人,除了少數幾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昨晚竟然來了。早起‘揉’着惺忪的眼睛在院子裡遊‘蕩’着想去做飯的馮綠衣看見他凶神惡煞地往外走,頓時一個哈欠都嚇得憋了回去,兩眼都是眼淚泡。
可是楊雲戈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把個馮綠衣嚇得半死。
楊雲戈是盛怒而去。他氣呼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氣誰。跟着他的人,個個都有些膽戰心驚的。結果沒想到他一轉了身就去趙王妃處。
遼南王和趙王妃正在逗小兒子,看見他‘陰’沉着臉跑了進來,都有些驚訝。
然而更讓他們驚訝的卻是……這死孩子竟然還有求人的一天。他求的是趙王妃。
趙王妃聽完了他的話,若有所思。半晌,按捺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只和老王爺一起面面相覷了一眼,最終道:“其實娘倒是……也願意你好好聘人家爲妻的。你要她跟你進府做如夫人,是覺得她的身份不配你麼?”
楊雲戈沉默了半晌,才道:“娶妻太麻煩了。”
“……”
他只是想盡快。儘快把鄭蠻蠻安定下來,有了名分,讓她老老實實地呆在他身邊別跑。
最近這個念頭愈發強烈了,然後在他捱打的那天晚上達到了巔峰。
娶妻,要準備的事情太多,時間也太長。他等不了,也不在意那些嫡庶。只要把蠻蠻留下來就好了。他想。
何況這次是她自己提出要跟他回王府的。王府本來就是這個規矩,是她自己說出口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事前不問清楚。他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時機,不能就這麼放過她了。
但是……
那個時候,她的牴觸,還是刺痛了他。他現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灰溜溜地來求趙王妃。
趙王妃沉‘吟’半晌,道:“那也沒有辦法。你總是要娶妻的,只有正妻生的孩子,到時候才能過了禮部,成爲你的正經後嗣。別忘了你上頭還有聖旨壓着。這一年半載的真的娶了妻……兒子,你想過明年聖上‘逼’得急了,而蠻蠻又被你立了妾,你要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嗎?”
楊雲戈傻了眼,半晌,纔有些不情願地道:“母親就別再教訓兒子了。兒子這不是來求您想法子的嗎!”
遼南王皺眉道:“怎麼跟你母親說話的?求母親是你這麼求的嗎!”
要是平時,楊雲戈早就暴起了。而且平時他也不用求他們就是。幾年不知道爲什麼,想了想,又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