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你說的話,可信度未免太低了。”
穆青嫣淡淡的說話,冷冷的看着蕭慶侯,然後,繼續說:“向我們說出這些話,好像是在抖出太后和穆寒山的交易一樣,不過是想要我們被你牽着鼻子走。”
蕭慶侯被說破了招式,抿脣不說話,只是用陰冷的目光回視。
果然,她並沒有猜錯,蕭慶侯是想要她們被他的話牽着鼻子走,難怪,想要從他的嘴裡說出話來是那麼的容易和順利……
真相早就在身邊,只是她並沒有發現。
忽然,腦袋裡閃過一絲靈光,她彷彿全部都明白了。
穆青嫣沉聲說道:“難怪啊……有你這樣城府極深的人,又怎麼不會做到滴水不漏的殺局。由此至終,那些致幻毒品就是你們給整個大端朝的貴族,臣子準備的……”
蕭慶侯陰惻惻地看着她,輕蔑地說道:“太后可是對你恨極了,要不是你身邊的四王爺,你早已經死了千百次。大端朝早已經表裡不一,一天不如一天,皇帝勤政愛民,就是沒有能力,雖然已經從太后手裡奪過權力卻無法扭轉這些年的虧損,於是想方設法地和他國結盟。哈哈,誰能想到堂堂的皇帝竟然要四王爺幫助才能夠順利收回皇帝的權力,可,最後又如何,還不都是被太后緊緊地攥在手裡!”
這話一出,君臨眸底漫過濃濃的殺意。
穆青嫣說道:“所以,你巴結太后一次來穩固蕭貴妃和君閻烈的位置,想要的是再成爲第二個垂簾聽政的太后。”
“那都是那些人的貪念,要是他們都有點自制力又怎麼會成癮?”蕭慶侯興致勃勃地說道:“你知道嗎?當,看到一個又一個被藥物控制的人,爲了得到藥在我面前俯首跪下求藥的卑微樣子,我享受了從來沒有,有過的優越感。這是他們自找的,然而,沒有你們的話,一切都會按着我想的方向發展的!”
“然而,你們卻讓我一夜失去了所有,成爲了最卑微,無能的人。既然,我成爲了這樣的人,我就是要看着那些被控制的人被藥物控制的人直至全身裡裡外外都被徹底腐蝕而死,要這個國家也一樣……”
“恰好,這話也是你的寫照,貪婪,不該有的慾望,野心,妄想越俎代庖的美夢不是那麼容易做的。至於,那些藥物如何解毒,本王有的是辦法。”君臨冷冷的看着蕭慶侯,說道:“你只要說出,太后現在究竟在哪裡?”
蕭慶侯冷冷地笑了,說道:“橫豎都是要死,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死了,會有人幫我報仇的!”
穆青嫣忽然說道:“有人報仇……快去看看天牢裡關押的君閻烈還在不在?”
此話一出,牢房內,瞬間靜默了,細微的吸氣也能夠聽到,只是蕭慶侯卻漲紅了臉,一雙眼睛凸出死死地盯着前方。
君臨眸色更加的深沉了,對着身邊的張恆走了個手勢,張恆立即領悟走出了牢房。
“我說對了!”
穆青嫣直視蕭慶侯,說道:“跟我說穆寒山的事情是想要我們反目,想要我被仇恨矇蔽心眼然後就沒有時間注意其他事情。可,爲什麼要告訴我穆寒山做了事情,又什麼要引我去查穆寒山?背後的主謀是太后?既然,你也說了,自己怎麼也會死,那麼,先前說出來的話,也就不可信。爲什麼要特意提起穆寒山?”
蕭慶侯呼吸聲更加的粗重了,死死地盯着穆青嫣看,彷彿在透着她看到了什麼人。
“倘若,我沒有沒有猜錯的話,蕭侯爺這是處心積慮地要殺了穆寒山啊!你們兩個曾經有過過節?”
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種默認。
穆青嫣眸子微微地閃動,看着他的眼睛,說道:“看你這個反應,是穆寒山之間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怎麼也得拉他做墊背?”
蕭慶侯沉默地盯着她,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癲狂。
這種笑聲中透着不甘與瘋狂,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難掩陰損。
而就在這樣的臉上,某個瞬間,穆青嫣竟然覺得他好像笑的很得意?
“先帝在位的第十七年,葉馨出現了,把整個京城的皇家子弟,貴族公子都迷得不得了。穆寒山那個時候不過是個御前帶刀侍衛,而我是堂堂蕭侯府的世子,他竟然敢和我爭女人!你不知道,穆寒山是用這樣的無恥手段得到葉馨的。他竟然在皇宮的花叢下強要了她,不顧她奮力的反抗,弄得她一身傷痛,事後竟然還敢求先帝賜婚。”
“穆寒山活着的一天,我的心裡都不舒服,我要他從最高的位置掉到最卑微的塵埃裡,要他別自己的兒女報復……”
穆青嫣忽然一閃身,伸手扼住了他的喉結處,修長的手指正正壓在了他脖子的動脈之上。
“嫣兒!”君臨看着她那鬱蔥一樣的手指沾染了髒污,不禁沉聲地開口。
穆青嫣的臉色與眸色冷冽的可怕,眸光如刀,開口的聲音如同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說道:“我孃親當年被下藥,是蕭貴妃所謂,當年蕭貴妃下藥是不是你的授意?你知道我孃親受辱,還在一旁冷眼旁觀,穆寒山該死,你更加的該死!你們兩個都不分伯仲地可恥!”
蕭慶侯嘶聲地喊道:“我隔岸觀火還不是因爲葉馨身邊的奴婢把所有人都引到了御花園裡,如果不是穆寒山早已經謀算着葉馨,若不是這樣,我早已經帶着葉薰離開了。而你根本就不可能姓穆!穆寒山自從有了葉馨後,仕途竟然也一路通暢,官職竟然到了能夠與我平起平坐,這口氣,我怎麼能夠忍下。所以,我就讓他們把穆寒山的兒子女兒都哄入了吸食致幻劑的宴會!”
穆青嫣冷冷地說道:“他們還有誰?”
手上的力度加大,蕭慶侯的臉色漲紅,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的鼻子嘴巴溢出,流到了穆青嫣那白嫩的小手上,更甚至流出來的血已經沾染上了她那白色的月白錦衣服上,形成了一塊難看的瘢痕。
“我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思吧……”
穆青嫣怒極了反笑,笑容冰冷,說道:“嚴刑拷打之後,你開口說了,不就是不想再受到拷打的痛苦?還在見到我之後大說特說,不就是專程要說給我聽?怎麼現在就不說了?說出我想知道的,我就讓他們不用酷刑。”
蕭慶侯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胸腔劇烈地起伏,被吊起來的四肢也拼命地掙扎。
君臨見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開口說道:“你殺了他,正是如了他的願!”
穆青嫣怒極了,一手掀開了他的手,五指緊緊地掐着那脖子,指尖陷入了他的皮肉裡,用冰冷的聲音說道:“說,爲什麼要這樣害我的孃親?你,和你的女兒都一直害我的孃親,還把我們兄妹害的超級的慘。太后是不是也參與了其中的陷害策劃中?”
面臨死亡的蕭慶侯與滿臉寒氣的雙眸對視,眼中閃過了淚光,神色變得虛無如同頻死的人。
穆青嫣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葉馨,你永遠都是這樣看着我,彷彿我就只是一個冰涼的物件一樣,對我的愛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爲了你雙手染血,你還是沒有回我一個好顏色……爲什麼不求救,爲什麼不求我……穆寒山明明知道你被下毒還默許,你怎麼就不肯跟我離開……”
剎那間,穆青嫣懂了,看着迴光返照的蕭慶侯,眸子裡閃過驚詫。
蕭慶侯昔日是心心念念得到葉馨的男人,而且還爲了得到葉馨用了很多不好的手段,也正是因爲他,葉馨纔會被穆寒山得到。
爲了得到葉馨,無所不用其極,他的年紀都能夠當葉馨的父親了,竟然讓蕭貴妃與葉馨交好,利用自己的女兒得到葉馨……
然而,得不到葉馨之後,蕭慶侯竟然又在背後做了那麼多是事情,蕭貴妃授意林蓉下毒的事情,他也是在背後策劃的人……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一旦得不到就要毀了!
“看清楚,我是穆青嫣!”穆青嫣冷聲地喝道:“蕭府河道賑災的銀子,都在哪裡了?”
蕭慶侯掙扎的無力了,雙目凸出,七孔流血,嘴脣微弱地動了動,氣若游絲地開口說了話。
下一秒,蕭慶侯的頭顱就被穆青嫣的手給折斷了,軟軟地垂了下來!
張恆在身後看到這樣的情況,大驚,不知道蕭慶侯對穆青嫣說了什麼,竟然讓她如此不管不顧直接就殺了。
雖然,蕭慶侯是必死無疑,但,這樣的死法實在讓人意外。
穆青嫣一雙眸子染上了濃濃的冷漠,周身包圍了陰鬱難散去的氣息,那隻修長白皙的小手滿是鮮血,此刻,在昏暗的牢房裡如同地獄裡的勾魂使者。
“我殺了他!”她一雙眸子淡淡的看着君臨,問道:“王爺,會生氣嗎?”
不等君臨的回答,穆青嫣便已經轉身往外,自顧自地走出牢房。
然而,牢房裡的侍衛,充滿了疑惑,究竟蕭慶侯對着穆青嫣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走出了牢房,迎來了陽光。
可是,穆青嫣卻沒有感受到陽光的溫暖,站在牢房之外,擡頭看着天空的太陽,微微眯着眼睛。
“把他剁碎了喂狗……”
君臨自然而然地追了出去,出去之前,下令嚴禁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不可以有一絲半點的泄露。
留下了那些侍衛在處理屍體,然後繼續審問那個如同啞巴一樣的藥劑師……
“你相信他的話?”君臨走到穆青嫣的身邊,爲她擋去了太陽。
穆青嫣神色漠然,開口,說道:“蕭慶侯當年是故意這樣做的,而且還遲遲的不去救人,才導致我的娘被穆寒山玷污,他還假太后在背後一起害我的孃親。經歷如此多的毒害之後,我的孃親還真的能夠活下來嗎?他和假太后水玲瓏在背後做的事情,徹底地把大端朝的基石都動搖了,已經影響了朝堂的格局。你真的如他所說,想要毀了整個大端朝嗎?”
“曾經想過,但是,現在有了你,便不想了!”君臨輕輕地抱着了她,開口承認,說道:“本王是想過要毀了這個曾經讓本王陷入了無盡黑暗中的國度,但,直到生命中有了你這樣的光,本王便不想了。”
此刻,君臨的心裡恨不能剛剛扭斷蕭慶侯脖子的人就是自己,該死的,蕭慶侯竟然要死了還滿是心機地說了一句:君臨要你們全部人都死……
穆青嫣用滿是冷漠的眸子看着他,開口說道:“如今這樣的局面,奪嫡之爭,勢在必行,你是不是早已經想到這一步,所以纔會讓皇帝把兵權給了穆凜,還熱情地撮合穆凜和二皇子君卿臻。你是想讓君卿臻登上帝位!”
“那是意外!”君臨蹙眉說道:“雖然有點兒報復的心裡,但是,也是他們兩個自找的的。誰讓他們兩個對你意圖不軌!”說最後的話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管如何,穆青嫣也不願意看到有任何的戰爭,因爲戰爭帶來是所有人的災難。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穆青嫣冷冷地說道:“葉凌天是皇后的親爹,皇后的幾個兄長也在朝堂上擔任重要的位置,是太子最好的助力,皇帝病重,殺手死了,假太后更是逃離了慈寧宮,那麼,大端朝的朝堂接下來便是太子的天下,太子順理成章登上帝位坐上龍椅是必然的事情。而且,葉凌天心術不正,皇后和太子真的如表面顯得如此溫厚嗎?”
不管現在是否是皇后有嫌疑刺殺皇帝,也不管太子是否知道內情,此刻,她怎麼也不願意見到太子坐上龍椅。
因爲,實在有太多的歷史證明,新的皇帝登基後第一個要拿來開刀的人絕對是手握兵權的人,而穆凜便是現在大端朝內,除了君臨之外,手握兵權最多的人。
根據,君閻烈的事情之後,她就更加的能夠斷定,太子並不可能看起來那麼溫厚,下手之狠,一點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這一天,發生了蕭慶侯的死亡,君閻烈在天牢的失蹤,假太后水玲瓏的消失……
所有事情都悄無聲息地進行着,慈寧宮的太后多日沒有出現也被悄無聲息地掩去……
隨之一段時間裡,穆青嫣和君臨的關係都顯得有些奇怪的彆扭。
“王妃呢?”君臨從外面走入四王府的正院裡,看到正在路過的燕兒問道。
燕兒躬身行禮,回道:“回王爺的話,王妃在寢室裡,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過房門。”
聞言,君臨眉頭微微一挑,問道:“她……是怎麼了?”
燕兒也是奇怪地搖搖頭,說道:“王妃看着並沒有什麼異常,就是不要人侍候,連奴婢和鸞兒都被趕了出來。按着奴婢和鸞兒的經驗,王妃這是心情不太好。”
君臨聽了,眸色更加的沉了下去,自從皇宮回來之後,她便經常這樣。
擡腳走到了寢室的門前,伸手輕輕地推開門,卻傳來了一道聲音,“出去!”
“是本王!”
屋內靜默了一下,隨後,穆青嫣開口說道:“進來!”
君臨邁開了腳步走進了房內,只見,穆青嫣正靠坐在窗前,視線全然在望着院子外的景色發呆。
當他走進了,穆青嫣才轉頭看着他,說道:“這兩天你都躲着我,怎麼今天就不躲了?”
君臨看着神色淡淡的穆青嫣,沉默了一下,遲疑地說道:“本王最近兩天比較忙!”
聽了這話,穆青嫣笑了,說道:“很難想象你會這樣小心翼翼地對我的,我並沒有想不開,至於蕭慶侯說的話,不過是真話裡面夾雜了一半假話。他這樣的人最懂得如何玩弄人心,我只是在想想靜靜,只是忽然間,就覺得有點累了!”說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君臨設想過會有她的冷漠或者動手殺氣騰騰的場面,但沒有想到一個都沒有發生,穆青嫣原來真的只是想獨自一人靜靜,如此的淡然,也不是故作的態度。
心頭猛然一鬆,他走到她身邊的軟塌旁邊坐下,輕輕地擁抱她,把她抱進懷裡,用自己的溫暖驅散她身上的冰涼。
穆青嫣微微一愣,開口說道:“他說的話,不過是一面之詞,可信度也不高,我不會因此而全信了。”
萬萬沒有想到穆青嫣能夠如此冷靜的分析,君臨眸子微微一動,才說道:“那些事情,你還是想要去查去認證……”
穆青嫣淡淡的回以視線,淡淡地說道:“除了這樣,我還能做什麼?你知道嗎?穆趙氏說了,我孃親很有可能沒有死,這樣的結果也是我不懈努力纔得到的,到了這一步,我不想放棄。若是有人跟你說,你的母親還在這個世上,你也會去找吧!”停頓了一下,繼續:“別這樣看着我,你見過無數被行刑的犯人,應該比我更加懂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君臨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抱着她,聽她說,任由她說,直到她停下里了,沉默了。
“把穆寒山直接抓過來讓你審問。”君臨開口說道。
穆青嫣聽了,笑了笑,說道:“說真的,我還真的挺想的,說我冷血也沒有關係。我真的萬分厭惡如此卑鄙的小人,他得到了我孃親爲什麼就不好好珍惜?可是,你和我都很清楚,人性的陰暗,落入地牢的犯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他們能夠爲了活命,爲了少點痛苦,什麼話都敢說,更甚至能夠到死了還在胡亂編造假話,企圖以身作爲誘餌,讓更多的人爲他墊屍底,陪葬。”
恍惚間,君臨意識到穆青嫣想法與常人完全不同,別人會糾結於仇恨,會在聽到蕭慶侯說的那些話後,被推到仇恨的最高點落入極端中,而,她卻能夠超越眼前的仇恨,冷靜地分析事情,這樣的心性超乎了他的想象。
正是,每每表現出如此超越常人的特質,她才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多年毫無波瀾的心泛起了漣漪。
穆青嫣繼續冷靜地開口,說道:“當年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知其內容的人也許已經死絕了,但是,當年沒有死的人知道內情的人,爲何要在我面前說?蕭慶侯被嚴刑拷打了那麼久一個字都沒有提到我孃親的事情,爲何我一出現就說?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要影響我,我知道蕭慶侯是在故意的。我孃親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我,而且,她還留了東西,還叮囑穆凜好好的照顧我。”
“如果,他一直都暗中的逼迫我的孃親的話,又怎麼會不知道孃親讓穆趙氏把她丟下了山崖的事情?他說一直都是控制在暗處騷擾我的孃親,讓人看不出異常。如此偏執性格的人又怎麼會放過任何得到的機會?”
“所以,你覺得他是在騙你。”君臨凝眉,說道。
穆青嫣點點頭,說道:“還有,他曾無意中提到了‘他們’,那就是說他背後還有人,他不過是暗殺,致幻劑毒品的嘍囉,而且,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是單靠他一人的權勢就能夠做到的。我總覺得我們是被一張很大的網籠罩在其中而不知道。”停了一下,拿過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又繼續:“蕭慶侯會不會是故意落單?他應該只是顆棋子,至於背後下棋的人應該是假太后水玲瓏。”
“若是水玲瓏是背後行棋佈局的人,她還真是厲害的讓人忌憚。”穆青嫣沉聲地說道,眸底有化不去的凝重。
君臨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頂上的髮絲,輕聲地說道:“在慈寧宮的密室裡找到的賬本,本王已經讓人把其中查出來的販賣窩點都端了,大端的朝堂會被肅清。”
穆青嫣聽言,沉聲問道:“致幻劑的毒性無法解去,那些名單上的人,你打算要怎麼處理?”
君臨並沒有出聲而是沉默。
穆青嫣回頭看了他一眼,身體僵了一下,隨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