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局勢。明夏王朝、東陵國,西塘國三國屹立於東方,三足鼎立。而北方、南方和西方各有很多小國興起,南方勢力相當的三個小國,東陽、南滄和尹夏,紛紛崛起,人才輩出,有遊牧而居的,有逐水草而居的,每個小國都想在這片土地上築起一道鴻牆,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
東方這塊土地,就由明夏、東陵和西塘強奪,三個國家都想做東方的人領頭人。目前天下表面和平,暗底裡實則動盪不安,各國國君皆狼子野心,擁有稱霸天下的慾望,各國之間暗殺、叛亂、謀反不斷涌現,幸得目前明夏尤爲強大,局勢還算穩定。
位於懷水以南、忘川東岸的明夏王朝,尤爲強盛。明夏帝都明夏皇城,是當今天下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繁華似錦,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當今西塘和東陵兩國較之羸弱,不得不依附於它,兩位國王稱“王”,而明夏羽稱“皇”。使它強盛的原因,除了明夏皇帝明夏羽勵精圖治,愛民如子之外,也與他善用賢能,重用南風紀淵大將軍分不開。
南風紀淵,年僅三十歲,正值風華茂盛的年紀,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氣宇軒昂。掌握着明夏王朝大部分兵權,他忠心耿耿,一心爲國,並不因擁有兵權而自重,是朝中位高權重的重臣,是明夏羽最信任的大將軍。
明夏皇城
紫紅色的夕陽向大地灑下金輝,整個皇城披上了如蟬翼般的金紗,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突然,天降異象,烏雲密佈,雷公怒吼,閃電撕裂,不一會兒,整個明夏皇城就沐浴在風雨之中。
此時,華麗景緻的明夏後宮,奢華的皇城首富沁家,還有威武的南風紀淵將軍家裡,均忙得團團轉,丫鬟們在夫人的房屋裡奔走,端熱水、擰毛巾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夫們也都在祈禱,一定不能出事,否則人頭不保。原來明夏皇后、首富沁家的七夫人,還有南風紀淵的將軍夫人竟然在同一天待產。
南風紀淵將軍家裡,南風紀淵在夫人屋外憂心得團團轉,怎麼這麼久,夫人還沒生出來?聽着夫人撕裂痛苦的喊叫聲,他的俊臉略顯得煞白,眉頭因爲擔心夫人而糾結成條狀,那是他最愛的夫人,他向上天祈禱,希望母子平安,如果夫人能順利產下孩子,要他的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此時的皇城首富沁家,七夫人凝淚待產,卻沒有皇后和南風夫人那樣惹人注意。沁家以販賣華貴絲綢爲主,珠寶首飾爲輔。生意往來遍佈三國,沁老爺生意越做越大,錢財越來越多,夫人也越來越多。
七夫人只是他十月之前寵愛過的夫人,因爲大夫人刁鑽刻薄、爲人陰狠毒辣,七夫人不諳世事,被她設計栽贓偷拿沁家銀票,想要與情人私奔。然後大夫人在七夫人屋內搜出一封私會情郎的信,和一疊銀票。七夫人便被無情的暴打了一頓,念在沁老爺大壽將近的份上,沁老爺不忍看見血腥,就把七夫人扔在沁家最荒涼的院子裡。
此時,她已是臨盆在即,卻只有一個老嬤嬤和一個小丫鬟服侍,沁老爺早已寵上別的新歡,忘記了這位即將待產的七夫人。
“啊……好痛。”七夫人在屋裡大叫一聲,額頭沁起細細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早已被汗淋溼,彷彿過了幾個世紀,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
“夫人,忍住,馬上就可以了。”老嬤嬤急急的安慰她,丫鬟香梨也在一旁換着熱水。
這時,天空中烏雲更密,雷公怒吼得更厲害,屋外狂風大卷,樹枝被狂風吹得嘎吱作響,滂沱大雨打在樹葉上面,連樹葉都似被淹沒,五月的風,真凌厲。
“啊……”隨着七夫人更加撕心裂肺的大叫,緊接着驚喜聲從老嬤嬤嘴裡出來。
“夫人,生了,生了。您生了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兒。”
七夫人此時已經痛得沒有一絲力氣,爲什麼不是男子?如果是男子,那大夫人也不會那麼欺負她,老爺也會對她另眼相看。
可惜……
她虛弱的張開雙手,“把孩子抱來我看看。”
老嬤嬤剪開臍帶,用熱水清洗乾淨孩子,檢查着孩子的身子,確保孩子安然無恙之後,便抱給了牀上眼神裡充滿渴求的母親。
母親溺愛的看着女兒,臉上盪漾出幸福的笑容。
而此時,南風將軍家裡,將軍夫人仍未見產。
南風紀淵在大院裡匆匆踱步,焦急的等着屋內的消息,丫鬟們在他面前跑來跑去,令他更加憂心。
金碧輝煌的明夏皇宮,幾位太醫正用紅線給皇后診脈,皇后也是難產,她痛苦的在龍牀上扭動着身子,盼望自己的孩子能早點生下來。
“依我看,不像是難產跡象,皇后應該是順產啊。”一位太醫嚅囁道。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脈象,都推遲了兩個時辰,還未生下來,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我們的人頭均不保。”那位診脈的大夫焦急的說道。
此時,一位丫鬟注意到,寢宮裡皇后娘娘最鍾愛的那盆鳶尾花開了。
“開了,開了,鳶尾花開了。”她興奮的喊叫起來。
而此時,在皇后娘娘一聲痛苦的大吼之後,老嬤嬤興奮的驚叫道:“生了,皇后娘娘生了。”
“是皇子還是公主?”她拖出虛弱的身子,焦急的詢問道。
“是公主,皇后娘娘,您有福了,整個明夏皇朝第一位公主誕生了。”老嬤嬤開心的說起來,明夏皇朝個個妃子生的都是皇子,唯獨沒有公主,明夏羽早就盼望能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偏偏每位皇妃都生的是皇子,一直讓他頭疼不已。
老嬤嬤正準備把小公主抱出去給太醫檢查身體,皇后叫住了她。
“先給本宮看看。”她愛憐的把小公主抱在懷裡,先檢查了下她的身子。突然,在小公主的右臂中間,皇后發現一粒火紅的硃砂痣。
“李嬤嬤,快過來,小公主活不了,活不了啊。”她痛苦的抽泣道。
李嬤嬤看了小公主的手臂,頓時大驚,硃砂痣是明夏皇朝的禁忌。硃砂痣,也是守宮砂,是古代驗證女子貞操的藥物。只要拿它塗飾在女子的身上,終年都不會消去,但一旦和男子交合,它就立刻消失於無形。
可是,在明夏皇宮裡,它卻是禁忌。硃砂,就是“誅殺”之意,太上皇就是被身上帶有硃砂痣的女子亂舞所毒害,後那女子被凌遲處死。自此,明夏皇宮,身帶守宮砂的女子,都被視爲禍水和不祥之物。所以,要是被明夏羽發現小公主身帶硃砂,聯想成那死去的亂舞轉世,必定會下令處死她。
“怎麼辦?怎麼辦啊。我越看這小嬰孩,越像那狐媚女子。”皇后已是淚眼漣漣,這皮膚白皙的小公主,本是她得寵的唯一法寶,都怪她當年……
“是有些像亂舞!可是太醫和皇上派來的公公,還在外面候着,再不抱出去,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李嬤嬤焦急的說道。
這時,皇后的妹妹,酈水,也就是皇城首富沁老爺的大夫人,前來探望她。
她一進寢宮,發現太醫們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原來是皇后還未將小公主抱出來檢查,她急急的走進內宮,看到小公主手臂上的硃砂痣,頓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計謀頗多的她頓時有了主意,“姐姐,妹妹府上的七丫頭正好產了一女,長得玲瓏剔透,晶瑩如玉,嬌嫩可愛,妹妹這就給你換過來。”
這時,南風夫人也順利產下兒子,孩子出生時,院子裡突然天降玉瑾劍,此劍上標有“玉瑾”二字,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能殺人於無形,那劍就直直的立於院中央,威武無比。
南風將軍高興得捧着兒子又是親,又是抱,“夫人,我兒應玉瑾劍而生,聚天地之精華,故爲他取名南風瑾。”
明夏皇后寢宮裡,太醫、公公、丫鬟和嬤嬤都跪成一團,皇后酈影吩咐道:“此事若是傳出去,或是誰敢泄露半句,本宮一定將他全家滿門抄斬,不留一個活口。”
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衆奴才都跪在地上,均害怕皇后的權勢和狠毒,委委縮縮的點着頭。
七夫人正抱着乖巧的小女兒在牀上休息,丫鬟在一旁清理孩子出生時弄髒的地板、桌椅。這時,一陣鈴鐺聲悉悉蟀蟀的傳來,是大夫人。
她恨恨的走進屋子裡,“喲,姐姐得知,七妹只生了個女娃,今後在這宅裡,怕是更無地位了,這女娃,不會是跟那野漢子生的吧?”
七夫人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孩子,驚恐的看着大夫人,“夫人……”
“別慌,姐姐開玩笑呢!我來探望妹妹啊,讓我看看孩子。”說完,她眼睛閃過一片陰鷙,她就要上前去搶孩子,七夫人緊緊的擁住懷中的女娃,不讓大夫人搶走。她知道如果被大夫人搶走,孩子一定沒有好下場。
這時,門外也跟來了位抱着一個女娃的嬤嬤,“大夫人,能否快些。”她焦急地催促道。
大夫人看七夫人不放手,叫來家丁做幫手,猛地推開她,把孩子搶了過來。她把孩子換給嬤嬤,嬤嬤把懷裡的女娃交給她。
“哇,這女娃可漂亮粉嫩,像天上的月亮似的美。”說完,那嬤嬤抱着孩子,一臉滿足似的離開了。
“我的孩子,你們要帶我的孩子去哪裡?”七夫人不顧身子虛弱,勉強奔下牀去,大夫人狠狠的抓住她,不讓她追上去。
“記住,從今以後,這個纔是你的孩子。”她把懷裡的孩子硬塞到七夫人手裡,“要是你敢泄露半點風聲,你的女兒立即就死無葬身之所。”大夫人杏眼圓瞪,惡狠狠的威脅着她。
隨即,她也一陣風似的跟上了嬤嬤。
看着大夫人抱來的孩子,這孩子並無大礙,生得也極美,爲何她們要換走自己的孩子,還有一顆漂亮的硃砂痣,她們爲何不要?
那位母親,竟然狠心棄女不顧,七夫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愛憐的抱着懷裡的女娃,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我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只能把希望寄託於你,你天生帶一顆硃砂痣,我爲你取名爲砂畫,沁砂畫。”
明夏皇宮裡,此時大雨已停,一派祥和氣象,鼓聲震天,歌舞生平,整個皇宮都洋溢在幸福的喜悅裡,因爲皇后生了明夏王朝第一位小公主。
皇帝明夏羽開心的抱着小公主,“朕終於有一位小公主了,皇后,謝謝您。”
皇后媚笑嫣然,“皇上,小公主應鳶尾花而生,鳶尾花是由玉帝的信使聯接地球和其他世界的彩虹而來。小公主降生時,臣妾寢宮裡那盆鳶尾花正巧開了。花形似翩翩起舞的蝴蝶。五月,這是鳶尾花開花的季節,臣妾看見一隻只藍色蝴蝶飛舞於綠葉之間,彷彿要將春的消息傳到遠方去。紫色的鳶尾花寓意吉祥與愛意,所以小公主是上天賜予明夏皇朝的福星,臣妾給小公主取名爲鳶尾,可好?”
明夏羽聽了皇后如此精巧的寓意,拍手笑道:“好。朕還聽過,鳶尾花是開往天堂路上的花,很美。朕的小公主,粉嫩可愛、膚如凝脂,那就賜她‘鳶尾公主’封號。”
“謝皇上。”皇后故作開心的感謝皇恩,其實她的心已如刀絞,爲了自己的權勢與地位,她狠心拋棄自己的女兒。她感到良心十分不安,女兒,你在哪裡?
皇帝與皇后很開心,一副閤家歡樂的模樣,她們並不知道,鳶尾花還有一種寓意,那就是絕望的愛。
有鳳來儀,風雲幻,一點硃砂,愁更愁。雞棲鳳巢,落花中,真真假假,宿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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