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兒急忙把簫管、絲巾和繩子藏起,拿起外套給鳶尾穿好,顫顫巍巍的道,“一會兒我出去買通大夫,你就告訴將軍是摔倒導致的。”
“不行,那太假了,快給我想想辦法。”鳶尾急得渾身發抖,怎麼會這樣的。
看着鳶尾楚楚可憐的樣子,綰兒內心有些不忍,她雖然恨她,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害她,她只想鳶尾的名聲受損,並沒有想過要害她的孩子。
“要不……說是喝錯了……補藥。”綰兒一時也想不出辦法。
補藥?頓時,鳶尾無力的閉上雙眼,眼神冰冷無情,忍着巨大的悲痛,狠狠吐出幾個字,“我想到一個人,我要嫁禍給她,烈宮砂。”她沒了孩子,烈宮砂一定有機會翻身,到時候,她就一點地位都沒了。
“她……有沒有給你送過補藥之類的?”綰兒壓低聲音。
“好像……沒有。”鳶尾捂着痛子,張大櫻脣,痛苦的呻芩着,“我想到了,綰兒,你把我櫃子裡的布娃娃拿來。”
綰兒走到紫檀木櫃子前,打開抽屜,赫然發現裡面躺着一個被扎滿身的綿白色小人偶,她拿起仔細打量,上面寫着:烈宮砂之墓。
原來鳶尾竟這般陰狠,悄悄的紮了個木偶詛咒那西塘公主,烈宮砂那幾個字被針扎滿,下身流着殷紅的血,作痛苦狀咧開嘴,好像……現在的鳶尾,難道這是報應嗎?
“把布撕下來,寫上我的名字換上去,叫昭雪進來,快。”鳶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額頭上全是汗,緊張得渾身哆嗦。
昭雪在外面把風,一聽到鳶尾的叫聲,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裡面的景象讓她幾欲作嘔,嬌豔無比的鳶尾公主,此時像一朵寒冬裡枯萎的花,迎風噬骨,渾身是血,那張原本漂亮的臉蛋被痛苦無情的扭曲着。
“公主,你怎麼了?”她急忙迎上去,扶住她可憐的公主。
綰兒手忙腳亂,“我……我不會縫木偶,昭雪來縫,把醜八怪的名字換成公主,好栽贓給她。”
昭雪眼裡早已溢滿淚水,“公主流產了……”她看着綰兒郡主閃爍的目光,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爬過去縫布偶。
昭雪是巧手天工,不一會兒,布偶就被縫得沒有一絲缺陷,麻利的紮上針,“現在要怎麼做,公主再不醫治,恐防有生命危險。”
“趕緊……藏到醜八怪牀下,叫大夫,叫將軍,把所有人叫來。”鳶尾用力說完這幾句話,瞬間昏了過去。
“看好公主,我去買通大夫,記住,一口咬定是烈宮砂下的咒,公主才流產的。”綰兒朝昭雪打招呼,急忙朝屋外跑去。
頓時,府內亂作一團,鍋碗瓢盆聲,僕人的腳步聲起此彼伏,砂畫守在鳶尾閣門前,擔憂的望着裡面。
將軍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急忙衝到鳶尾閣,現在正在裡面探望,可是昭雪不讓她進去,她只得在外面駐足觀望,希望她沒事。
藍蝶兒也一臉擔憂的望着閣樓,雖然公主平時總欺負她和夫人,但是她現在生命危在旦夕,孩子也沒了,肯定很傷心,她本是善良之人,做不來幸災樂禍之事。
南風瑾守在屋外,一眼憂心的望着裡面,只聽得鳶尾痛苦的慘叫聲和丫鬟嚶嚶的哭泣聲,他和鳶尾的孩子沒了,怎麼會這樣。
劉大夫搖着頭,一臉驚恐的走出來,看着將軍盛怒冰冷的臉,他就顫抖得說不出話。
“公主怎麼了?”南風瑾陰冷的衝過去,一把提住劉大夫的衣襟,眼裡全是痛苦與怒氣。
“公主……生命無礙,屬於自然流產。”劉大夫心虛的回答道。
“自然流產?”說完,南風瑾一把扔下他,徑直朝屋內走去。
劉大夫趕緊跟了進去,“將軍,公主的命雖然保住了,可是卻……因爲流產沒得到及時的搶救,感染了病菌,導致……終生不育。”
“什麼?終生不育?”此刻,南風瑾的怒火可以燒化一座山,眼裡的冰冷可以凍僵一條急湍的河流。
鳶尾虛弱的睜開眼,一聽到終身不育這幾個字,頓時心涼到底,一看到南風瑾進來,立即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雙眼腫得像核桃,臉色慘白如廝。
“瑾,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再也不能爲你生孩子了。”她柔弱無依的撲向南風瑾懷裡,她又賭錯了,本想栽贓烈宮砂,如今,賭輸掉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看着眼前痛苦的鳶尾,南風瑾很是自責,要不是他最近疏忽她,她也不會弄成這樣,“到底怎麼回事?”他朝丫鬟們怒吼一聲,眼神凌厲得可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