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世子,你是客人,你覺得小公主與誰合適。”明夏羽想問問西塘國世子烈如嬋的意見。
烈如嬋看了看臺下的衆人,“南風瑾小將軍年少有爲,聽說他應玉瑾劍而生,而小公主,應鳶尾花而生。花與劍,詩與酒,正是絕配。”
“對啊,對啊。”臺下的大臣都紛紛點了點頭,在這朝中,小將軍與小公主是大家公認的絕配的一對,不過他倆總愛吵嘴,這樣的話,他們兒子的機會大許多。
南風瑾看了小砂畫一眼,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小女娃身上有一股麝人的魔力,她總是靜得像一株睡蓮,他比較喜歡她一點。
“我不喜歡她。”南風瑾坐在父親邊上,毫不留情的向衆人說了這句。
南風紀淵趕緊瞪了他一眼,遂朝皇上鞠了一個躬,“皇上,小兒無理,請勿見怪。”
明夏羽哪裡敢怪他,整個明夏王朝的兵權都在南風紀淵身上,他一向待他父子如上賓,國家的強盛,就靠南風紀淵。
“無妨。小將軍難道有心儀的人了?”明夏羽望向南風瑾,他一直都深知這兩個小孩子愛吵嘴。
“小……小將軍,你有什麼了不起,本公主今天,就要嫁給你,然後氣死你,折磨你。”小公主生氣的站起來,雙手叉腰,當着衆臣面就罵起來了。
“皇上,如果把小將軍招爲駙馬,尋兵權不就容易奪回了?”酈影悄悄的對明夏羽耳語。
皇上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那小將軍性子古怪,鳶尾的性子更古怪。他只好看了南風紀淵和他夫人一眼,示意他們勸一下小將軍。
“瑾兒,看在孃親的份上,你就答應做駙馬吧。”將軍夫人一襲粉紅紗袍,清麗脫俗,粉豔動人,頗有大家風範。
“你不聽話。我就毀了你的玉瑾劍。”南風紀淵見南風瑾還是一臉不理睬的樣子,就拿他最愛的玉瑾劍來威脅他。
南風瑾沒有理會他們,你們這些大人,爲了權勢、地位、利益,逼他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公主爲妻,他快氣死了,臉黑成一團,坐在那大椅子上,雙腳故意盪來盪去。
“哦,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把你娶了吧。”南風瑾在大將軍的威逼下,只好妥協。
“勉爲其難的娶本公主?你現在還娶不了我,要十五歲我及笄之時才能娶我,笨蛋。”小公主朝他吼去。
“十五歲太早了,二十歲吧。要麼二十歲娶你,要麼你嫁別人。”南風瑾可不想早早的被這個嬌氣公主纏上。
“你以爲本公主這麼想嫁給你?不要臉。”鳶尾把小手在臉上比劃了下,抿着小嘴使勁的瞪了南風瑾一眼。
“哈哈哈……這對小冤家,真是天作之合,烈世子說得好,花與劍,詩與酒,天生一對。朕就封南風瑾小將軍爲駙馬,現在小公主是他的未婚妻,先培養培養感情,等二十歲小將軍行加冠之禮時成親。”明夏羽一聽小將軍同意婚事,立即宣佈起來,生怕他反悔。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擇得當朝最有前途的小將軍爲駙馬,真乃明夏之喜也。”那些大臣辛苦的準備,都是一場空,原來駙馬還是小將軍的。
整個宴會中,酈影一直盯着那小丫鬟,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可能只是巧合,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太多了。
宴會完了之後,按皇家的規矩,皇親國戚還得同遊御花園。不過爲了培養小將軍和小公主的感情,就讓他們兩個帶着丫鬟去遊花園,皇后要批奏章,皇后說她有些累,想休息,這宴會也就這樣完了。
小公主與小將軍被安排走在前面,砂畫和另外的丫鬟跟在後面。
“砂畫,從這裡往左拐,有很多書,現在沒人,你可以去拿。”鳶尾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在砂畫耳邊囑咐道,她還被丫鬟們盯着呢!
“謝謝公主。”砂畫說完,趁沒人注意她,悄悄的閃到角落裡去。
咦!沁砂畫哪裡去了?南風瑾正被一位公公引着,走在前邊,突然他回頭一看,鳶尾身邊的砂畫不見了,她不會是走失在這皇宮了吧,亂闖皇宮,被抓住肯定會痛打一頓。
“砂畫呢?”他悄悄靠近小公主耳邊問她。
“憑什麼告訴你。”小公主轉過頭,不理會南風瑾。
“你真壞。”南風瑾恨恨的盯着她。
竟然說自己壞,小公主嘟起粉嫩的小嘴,南風瑾太煩了,總是說自己又壞又刁蠻,他哪裡知道,自己是好心叫砂畫去拿書的。
書,好多書,砂畫腦海中想象着那些令她着迷的書,她跑得很快,穿過長廊,她看到一塊門匾上寫着“明夏書閣”,斷定這裡就是小公主說的地方,
哇,真的沒有人,砂畫悄悄的推開木製房門,門嘎吱的一聲作響。好多書!她輕輕的掂着腳尖,走到書架下面去,看着又厚又大的書,她內心好激動,她捧起一本《仙女傳》,蹲到牆角,摸着那厚重的紙張,她吞了吞口水,立即打開讀了起來。
這個明夏書閣裡面有很多書,但是這些書上面都有很多灰塵,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一樣,門口也沒有守衛,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嚴格,真奇怪。
不管它,自己有書看就行,她不想帶走這裡的書,雖然小公主說可以拿走,可是那不是自己的東西,她只要看看就好,回去好講給孃親聽。
現在大夫人不見了,蓮翠也不見了,雪兒除了有時去打她幾下,平時不愛理她,她比以前自由一些,她想就在這裡看書,看到明日再回家。
小公主和小將軍真是天生一對,還有她的孃親和爹爹也好寵愛她,她好羨慕,小公主的生活就像書裡所說的一樣幸福,而她,蓮翠說了,她終身是個丫鬟命。
想起他們兩個鬥嘴的樣子,砂畫就覺得好羨慕,她從小到大一個朋友也沒有,從來不敢跟別人鬥嘴。這書閣好冷,她不由自主的捲起了身子,單薄的綠紗衣裳並不溫暖。
“啊……”
誰的叫聲?這麼悽慘。
“啊……打……死我……”
小砂畫仔細的聽,好像有女人的哭喊尖叫聲,你是捱了皮鞭子一樣,因爲她被鞭子抽的時候,就是這種淒厲的叫聲。
“啊……有種……你打死我,酈影。”
她走近書閣的最裡面,這下聲音聽得比較聽了,好像是個女子在慘叫,叫什麼酈影的打死她。
啊,她倒退了兩步,一陣陣的哭喊聲從底旁邊傳來,好怕,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她想跑,無奈那女子的叫聲是何等的淒厲,聽得她不忍心,她想救她。
砂畫聽着聲音彷彿是從牆角的一面架面後邊傳來的,她身子嬌小,輕巧的就穿過那書架下面,爬到了牆邊,這下聲音更清晰了。
隱隱約約,砂畫看到牆角有幾個破爛不堪的小洞。不過那小洞極其低,她只得把臉側下,才能從外面向裡面偷窺。
“酈影,你這狠毒的女人。”
看清了,啊!居然是大夫人。砂畫害怕得跌坐在角落,還好聲音小,沒有被發現。她只瞥了一眼,只看到大夫人被兩根鐵鏈子拴在柱子上,聳拉着頭,全身是血。她繼續爬起來,盯着牆洞,大夫人嘴角在流血,臂上、身上全是殷紅的血,有些血還結了痂,黑乎乎的。
那不是皇后嗎?她手裡拿着一根皮鞭,惡狠狠的盯着大夫人,丫鬟嬤嬤們全不在,怪不得大夫人失蹤了,原來是被抓到皇宮來了。
“休想拿那條賤命來威脅本宮,本宮不在乎,你儘管咬牙不說。”說完,皇后又“啪”的一鞭子打在大夫人身上。
“啊……”大夫人又慘叫起來,鞭子深深的勒在她的肉裡,她身上的肉,已經翻了好多層皮,看到就像街上那牛肉大叔一刀刀割牛肉的口子一樣,砂畫看着好惡心,大夫人嘴角流了更多的鮮血。
“說,我女兒在哪?你到底藏在哪裡了。”酈影揪起大夫人的耳朵,毫不留情的拉得老長。
大夫人吃痛一聲,“你對我都這麼狠,要是抓住了她,你一定會殺了她的。爲了你的權勢、爲了你皇后的地位,爲了羽,你什麼都做得出來。呸……”大夫人呸了皇后一臉口水,忍着疼痛,依然扭着頭。
大夫人好可憐,雖然她經常派蓮翠來欺負自己和孃親,可是比起眼前這華貴婦人來,好像要好一點。
“哈哈……你以爲你不說,本宮就拿你沒辦法?羽這一世都是我的,小公主也是我的,我要抓住她,她身上有守宮砂是吧?本宮要下令全國的人追殺有守宮砂的丫頭,反正這個世界,知道真相的也只有你了。”
守宮砂?砂畫捂着嘴,驚呼一聲,她身上不就從小帶有顆紅色的守宮砂嗎?只有她跟孃親知道,她並沒有告訴過別人,那顆硃砂痣一年一年的慢慢長大,現在已經如小黃豆粒一般大了。
難道還有別的孩子有守宮砂?雖然小,可是砂畫也聽得出,守宮砂這幾個字在皇后嘴裡的意義,那就是該死。
“我早就查過了,當日爲你診脈的那位太醫還在人世,不過他畏懼你的毒辣心腸,早就隱姓埋名,歸隱山林了,你找不到他。這世界上除了我、你,還有他知道。”酈水像是掌握着很大的籌碼似的,冷冷的說道。
果然,皇后一驚,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隨即,一瞬間,她又恢復了平靜,她是何等厲害的角色,豈會被酈水嚇倒。
“本宮先殺了你,再暗中追殺她,還有那太醫,她們一個都逃不過。”酈影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在大夫人眼前比劃了一下,像是在考慮要怎樣打她,纔會使她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