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來越近,凌楚楚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越來越興奮,但心裡卻是隱隱地帶着不安。但是,她依舊錶現的如同往常一樣,淡漠的微笑。
“王爺,這些都處理好了。”凌楚楚將手邊的一堆摺子推到他的面前,“至於這兒的,還是需要王爺和融藹兩位細細思量下。”說着,攤開了其中一封信件。
信中的內容,便是關於端平野已然佈下了局等着他們來跳。
端燁修和融藹兩人瞧了眼她攤開的信件,相視一眼,齊齊向她望去:“這封信,你是在什麼地方拿到的?”
凌楚楚指了指那一堆厚厚的摺子中,道:“就在這裡頭翻出來的。有問題嗎?”
融藹拿起信件,瞧了好幾眼,搖了搖頭,又遞到端燁修的手中,道:“不是他們傳來的。”
“嗯。”端燁修冷淡地應了句,犀利的雙眼盯着她道,“你確定是從這裡頭拿出來的?”
對於他這一副懷疑的眼神,凌楚楚甚覺不爽,若是覺得她有問題,大可不讓她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還閒得輕鬆呢!
“是。”
“修。可是記得誰來過這兒?”融藹比劃着上頭的字跡,淡淡地說道,“王妃,可是來過這兒?”
端燁修神色陡然一變,反問道:“你是說霜兒?”這……他有些不太信心,畢竟霜兒對於這些絲毫不關心,她似乎更喜歡女兒家的玩意,彈琴,作畫,下棋,繡花……
“不過也可能是有其他的人溜進來,留下這麼一書信。”融藹見他一臉不相信,也就不再多說,“不過,你以爲這心中說得事兒,有幾分可信?”
端燁修捏着手中的信封,眉頭緊鎖着盯着融藹手指的字跡,上頭的字跡,他並不熟悉,所以對於所謂的幾分真假,他斷然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下決定,他偏過頭望向凌楚楚:“你以爲如何?”
“不如何,他怎樣,難道你的手下就沒有查到任何一點情況嗎?”凌楚楚鄙夷地反問道,“若是你的手下有查到,又何須多加考慮這些信件。對於陌生人送來的東西,即便說得是真,也沒有自家人送來的消息,來得讓人放心。”
此話斷然不假,但是端平野是個狡猾的人,他斷然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隨便讓人弄倒信息,也很可能放些假消息,就因爲如此,方纔讓他們有所猶豫。
正當大家還在猶豫之時,聽得外頭傳來略帶急躁的腳步聲,緊而就聽的洛奇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王爺,王妃出事了。”
“進來。”
洛奇將錦婷說得話,一一陳述道:“王爺。剛纔王妃的丫環出來呼叫,說是王妃全身如同冰塊一樣,冷得發寒,而且整個人幾乎動彈不得。”
聽聞,端燁修與融藹兩人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臉上齊齊閃過不可思議,融藹倒是比端燁修更先發問:“洛奇,你確定是如此症狀?”
洛奇搖頭:“屬下並未進去查看,只在錦婷姑娘與屬下說後,屬下便立刻前往這兒。”
凌冽的眼神在凌楚楚的身上劃過,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在她身上劃了一刀。她極其不解地向融藹投去詢問的目光。
卻見融藹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只道:“修,我與你一同去看看。楚楚,你也最好跟着一起來。”
端燁修本欲拒絕,卻見融藹向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方纔同意凌楚楚跟隨着。
鳳昕樓裡,錦婷那丫頭顯然是嚇壞了,在見得他們出現的時候,一會笑,一會兒哭:“王爺,快救救王妃,王妃她動彈不得了。”
三人齊齊地進去凌千霜的臥房,只見她安然地躺在牀上,但是整張臉異常的慘白,與那白紙可以相媲,而且更讓人覺得詫異的是,明明蓋着那麼厚的被子,慘白的臉色覆蓋了一層如同霜一樣的物質。
融藹走到牀沿邊,俯下身子,細細地觀察幾眼,片刻之後,道:“修,與你母親,還有暮秋姑娘的症狀如出一轍。”
此話一出,端燁修望向凌楚楚的目光更爲寒冷,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爲什麼?”
來自身前的壓抑與憤怒,凌楚楚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蹙着眉頭仰着頭望着他:“什麼爲什麼?”
“霜兒應該沒有得罪過你,你爲何要給她下毒?”他陰沉如霜地問道,起伏的胸口,可以預測到此刻他是有多麼的憤怒,卻還是壓制着不輕易暴露。
凌楚楚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這一個多月來,她跑王府是很勤快,幾乎每日都到,卻也都是當着他的面與凌千霜纔有所接觸,如此,何來給她下毒。
況乎,她可沒有那麼大的閒工夫在這個時候,整出一茬。
“不是我。”她堅決地說道。
顯然,端燁修並不是很相信她的話:“那爲何她的症狀與去年暮秋的症狀一樣呢?”
去年?她承認自己以爲誤殺了暮秋,但她記得自己是殺,而不是下毒!
“去年,我也並沒有給暮秋下毒,我只是刺傷了她而已。”凌楚楚辯解道,是她所爲,便是。不是她所謂,那麼就不是。
端燁修冷冷地反問道:“是嗎,那你可是知道就是你刺傷她的傷口上,帶着了這種毒藥,如此,你有何解釋?”
聽聞,凌楚楚眉頭一皺,她可不記得自己在武器上抹了毒藥:“就算如此,你又怎麼證明是我下得毒呢?萬一是有人在那傷口上撒下毒藥?”
端燁修知道她巧舌如簧:“你這是在詭辯嗎?”
“是不是詭辯,我想王爺,你心裡也清楚的很!”凌楚楚不再和氣地與他說話,“這麼些日子來,我可都是與王爺你在一起,你確定我有走進過這兒?”
“王爺。二小姐她並沒有來過這兒。”一直在旁邊守着的錦婷低低地開了口,說實在她也不是很相信會是二小姐下的毒,況乎二小姐已經很久都不曾來過這兒。更重要的是,王妃有點變了,而且她也經常在半夜的時候,聽到王妃與人說話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和那些人有關。
端燁修瞥了眼錦婷,卻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怪異,這丫頭好似有什麼事兒瞞着他們。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本王?”
錦婷低下頭搖搖頭,無論怎樣,她不能讓王爺知道王妃半夜會見其他男子,否則王妃會被處罰的,她急急地解釋道:“沒有。奴婢並沒有隱瞞什麼事。不過,近些日子來,王妃一直喊着累,哪怕是走幾步路,都會嫌累,但又不允許奴婢請大夫。”
端燁修雖然知道她說得並非是實話,但眼下這般問也是問不出什麼,目光又望向了凌楚楚,冷聲道:“她是你妹妹。”
凌楚楚不語,明亮的雙眼凝視着他冷邃的目光,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只有聖靈族聖姑子女的血能夠解此毒。”他緊盯着她的臉,試
圖從她的容顏上捕捉到一絲異樣,卻發現一切都是徒然,當他剛纔那般質問她的時候,她就變得全身戒備。
此時,融藹已經離開了凌千霜的身邊,走到他們兩人之間,在對峙的兩人臉上掃了一眼,溫和地說道:“她應該沒事,毒並不是侵入的很深,我呆會就替她驅毒。修,還需要用你的鎖魂珠一用,在她徹底醒來之前,鎖魂珠怕是不能離身。”
“嗯。”端燁修淡淡地應了聲,不再看着凌楚楚,返身走了出去,似乎是去取鎖魂珠了。
融藹見他離開,微笑着望着凌楚楚:“別理他,每次遇到與他母妃相似的事情,他都會這般失去理智。”
凌楚楚點點頭:“她中的毒真得與以前出現過的一模一樣?”
“嗯。”
“你們真得沒有得罪過聖靈族的人嗎?”她掃了一眼牀上的人,目光又回到融藹的身上,“三次,都是中得一樣的毒。而且端燁修還爲聖靈族的人追殺,你可是還記得我們去西山那一次的事情?”
融藹瞥了眼身側的錦婷,那錦婷也倒是識趣,乖乖地退了出去:“嗯。我們沒有,但當年的事情,你也猜到了些許,也許是和當年有關。”
凌楚楚思索了下,幽幽地理着謎團:“可不可以這般理解,當年他的母妃得罪了聖靈族的人,導致聖靈族的人至今都在追殺他,以及不停地讓他身邊的人中毒,而且中毒的人都有一個特徵,都是明面上他溫柔相待的人。”
融藹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觀點:“但也有可能,有人藉着當年的事,加劇着修與聖靈族之間的關係。”
這些可能都是存在的,在沒有徹底揭開真相之前,他們誰也沒有確定的答案。然而唯一確認的方法,那便是前往聖靈族一趟。
可惜,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曾到過聖靈族,因爲那個族從來都是在神秘的深山之中,若沒有裡頭的人引路,誰也不能進去。
如此,又可想而知,當年凌文強的進去與羽曉晨的出來,定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而這人很可能就是聖靈族內部的人。這般一想,也就是當年聖靈族內發生了變動,纔會讓外界的人這麼輕而易舉的進入裡頭,而又這麼輕而易舉的將聖姑帶出來。
融藹見她蹙着的眉頭越來越緊,神色越來越差,不禁有些擔心,急切地喚道:“楚楚?”
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讓她嚇了一跳:“啊?有事?”
融藹搖搖頭:“有事的你。”說着擡起手指了指她依舊還是蹙着的眉頭,“你好像有許多煩憂的事。”
凌楚楚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融藹,你可是知道除卻凌文強曾經到過聖靈族,可還有誰?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
“不清楚。雖然外界一直都是流傳着是羽曉晨帶着他進去,然後又跟着他出來,但我和修認爲不可能那麼簡單。”融藹幽幽的分析道,“可又無從知道真相。畢竟那兒的人並不歡迎我們進去。”
如此說來,這事要直接找凌文強才能知道真相,但以他的老奸巨猾,會說嗎?顯然不會!凌楚楚懊惱地蹙起眉頭,思量了許久之後,覺得還是殺了他來得比較省事。
至於聖靈族的事兒,她可以去問姑姑,姑姑或許知道些情況。
只是——
“那麼,我呢?”
凝視她許久,融藹方纔開口道:“或許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