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使臣前來拜訪,不外乎是想要與端國結爲盟國,而且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與其聯姻,故而此次,來端國的南疆使臣外,還有南疆美麗而奔放的公主。
而且衆人皆看得出她對端國的新皇端燁修也有着極大的興趣,盡是不斷的拋媚眼,搔首弄姿,豈料端燁修完全未將她放在眼中。
“見過皇上。”使臣們自是看出公主對新皇有着興趣,心中甚是欣喜,本以爲這個傲慢無禮的公主或許並不喜歡這位皇上,倘若如此的話,他們怕是還需要九牛二虎之力說服。而眼下,只要端國的皇上點個頭,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大功告成。
端燁修淡漠地免去他們的行禮:“南疆的大臣,不知你們這番千里迢迢來我國,可是爲了何事?”
“皇上,想你也有耳聞,南疆不斷地受着邊外之國的騷擾,我們領主希望能夠藉助皇上的力量,讓南疆的子女過着平靜的生活。”
端燁修說話懶得拐彎抹角,直言道:“朕從不做毫無利益之事,還望你們能夠給出幾個讓朕答應你們的理由。”
“南疆有着許多奇珍異草,而這些恰好是端國不曾有的,但人口巨大的端國難免會遇到很多災難,而這些奇珍異草,卻是可以幫上很多的忙。再者端國若是獨大,勢必會造成其餘國家的聯手,而南疆有着許多奇術,定是能夠爲端國榜上很大的忙。”
“嗯!”端燁修點點頭,“說得極是在理。可除卻南疆,北羌也能夠辦到你們這些事兒,況乎北羌已然是端國的聯盟國。”
衆使臣自是明白端國的新皇其實最擅長與人兜兜轉轉,即便口上說得極其直接,但言下之意卻是極爲讓人煩躁,因爲壓根無法猜測出他真正的意思。
“皇上,我等以爲多個盟國並非壞事,不知皇上以爲呢?”
端燁修手指輕叩着桌面:“朕也這般以爲。不過朕以爲南疆向來都是獨立國,並非願意與他國結盟,而現下卻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意味深長,想來在場的人皆是明白其意。
“皇上,我等已然說了。近些年,南疆不斷地遭受着其他小國聯手滋擾,眼下很多邊疆之地皆是民不聊生,故而纔會如此。”
“是嗎?”端燁修並不覺得事情這麼簡單,南疆受小國滋擾的事兒,他的確聽說過,但他不覺得一個南疆之國竟然對付不了那麼小的幾國國家,除非南疆內部正在發生着動盪,外憂內患,讓他們忙不過來,方纔不得不低下他們高傲的頭來向端國求助,“想必是南疆派不出太多的士兵前去鎮壓,而會是這樣的情況,該是……”說話間,他終於瞧了眼站在一邊雙眼始終盯在他身上的南疆公主望去。
衆使臣瞬間明白端國的新皇已然猜出了其中的原因,齊聲道:“皇上,我等需要你的幫忙。”
“幫忙可以,但這幫忙的條件總是需要談妥的,不是嗎?”端燁修微笑着說道,三千銀絲襯着他的微笑,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妖孽,讓人看得不由得癡癡傻笑。
“不知是何樣的條件?”
“每年送來一批昂貴的藥草,以及從此於端國俯首稱臣。”端燁修的條件算是極其的簡單,卻也是格外的讓人惱火。
幾位使臣面面相覷,完全不敢隨意地下定決心,不得不說道:“還望皇上能夠給予我們足夠的時間考慮。”
端燁修絲毫不着急地說道:“朕有的是時間,只是你們的時間……”外憂內患,很多事兒已經允許不了他們繼續拖拉。
至於他們爲何會有這樣的局面,端燁修心裡自是清楚的很。
這……
“我等先行告退,等着商量好之後,會迅速告知於皇上。”
“行。”
南疆使臣與公主告退之後,便一同前往驛館。
“這新皇簡直就是在爲難我們!”其中一個非常不滿地說道,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不想那端燁修竟然是這樣的盤算,那簡直就是想要他們的國家,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倘若真得借走兵力,要是那兵力一造反,那麼他們的國家真得就要顛覆了。
“但眼下我們也着實想不出其他的方法,領主告訴我們,讓我們隨機應付,一定取得他的幫助,但眼下卻是……唉!”
南疆公主瞧見他們皆是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挑了下眉頭:“才這麼點事情,就難道你們了,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
被她這麼一嗆,使臣們也不敢隨意接口,也不曉得這南疆公主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一切都包在本公主身上,本公主就不相信憑我的姿色會讓他看上不眼,等着他成了我們的駙馬,那不就一切都好辦了!”她說得極其天真,而且臉上洋溢的笑容好似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一般。
“公主……”他們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在公主給他拋了那麼多媚眼時,他都不曾有感覺,又怎會?
可眼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但願真得有一絲奇蹟。
“公主,那麼這事兒就交給你辦。臣等會盡快地送信回南疆,讓領主做決定。”
“沒問題。”
她以爲男人可以手到擒來,南疆那麼多的男人都垂涎於她的美貌,她可不相信他會對她一定都沒有感覺。於是,心中就有了一套盤算。
而且似乎進行的很順利,因爲她不過是拐彎抹角的告訴前來看他們的朝中大臣,她想要去皇宮過年,皇宮纔有家的感覺。而纔不過一天,她就被准許進宮了。
只要在宮中,她能夠見到端燁修的次數就多了。
可惜的是,她在宮中游蕩了數日,都不曾瞧見端燁修,有時候她想要靠近御書房前去找他,卻也被人攔住,絲毫不允許她進屋,弄得她氣急敗壞。
她一定要快些見到他,不只是爲了南疆,更爲了她的地位,她打聽到這後位算是懸着,而真正的皇后已然去世了,倏然不知道這不過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話,真正的皇后一直活在御書房裡,每日夜晚都會回去那個密室裡睡覺。
端國的除夕之夜很快就到來,南疆公主隆重地打扮了自己一分,然後與使臣匯合,一同向着宴會而去,這一夜她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宴會上,總是會生出許多的事情,而這位南疆公主因爲太過心急,不小心招惹了大麻煩。
“貴國的妃子真心讓本公主覺得厲害,都是那般端莊典雅。”說話間,她掃視了下在做的幾位妃子,這些日子來,她基本上都已經能夠對號入座,這些人地位最高的也就只有靜妃與麗妃,而負責後宮之事的便是靜妃,“想來這位是靜妃,靜妃真是厲害,能夠將後宮打理的如此有條不紊。這位該是麗妃,聽聞麗妃素來喜靜,真如幽蘭般美麗。”
端燁修瞥了眼南疆公主,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想不到這位公主還真夠用心……
“多謝公主的誇獎。本宮與麗妃不過都是皇上的妃子,不給皇上添憂自是分內之事。”經歷過那麼多事的靜妃,顯然老道了許多,知道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南疆公主嘴角一挑:“只可惜,你一直都是妃子,即便是這後位明明懸着,都還是隻是個妃子。想必皇上定是在尋找一個能夠勝任皇后之位的女子。”
幾個妃子臉色瞬間難堪的很,都偷偷地瞧了眼端燁修,見他神色並未異樣,略微安心了些。近些日子,宮中其實不時地傳出皇后出現在宮中的事兒,而且靜妃還是見過那背影。故而,這樣的一個話題在這個時候被提及,當真是……
但願這位南疆公主會有好運。
端燁修押了一口酒,淡漠地開口道:“公主,那你以爲什麼樣的人才能夠配得上朕?”
“有才有貌,而且地位絕佳,能夠爲皇上帶來絕大利益的女子,方纔配得上。”南疆公主直言不諱,更是大言不慚,“譬如本公主!”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公主真夠大膽,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南疆國的女子竟然比北羌的女子還來得奔放。
端燁修輕呵一聲,反問道:“真得嗎?那你說說你能夠爲朕帶來多少的利益?朕未曾記錯的話,南疆現在正處於戰事紛亂之中,若是一旦戰敗,你……一文不值!”
他當着衆大臣與他國的使臣如此貶低南疆國的公主,着實讓人大爲驚訝。
“你……”南疆公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面色滿是難堪,“你……”
一連幾聲你,卻發現說不出話,更重要的是她身邊的使臣不斷地低聲在勸她,不可再胡鬧了,不然真得更加要適得其反。
可她身爲一個公主何時被人這麼說過,除卻難堪之外,更多的是氣氛,滿眼幾乎要噴火,她怒視着悠閒酌酒的端燁修,最終道了一句話:“哼。這後位本公主纔不稀罕,也就只有那死去的醜八怪才喜歡。”
話才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端燁修的臉色立刻陰沉如霜,深邃的雙眸滿是冷意地瞧着南疆公主:“你再說一遍!”
“……”南疆公主意識到他是真得怒了,趕緊地閉上嘴,終於逼得他正視自己了,即便是帶着冷意,不過她相信她有能力讓他不會再憤怒,但不是現在。
可惜,她忘記了她這番話是會傳到另外人的耳中,而那人此刻恰好正是站在宴廳門口。
美不美,醜不醜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極其地厭煩被人討論,尤其是被說成醜八怪,凌楚楚也一樣,即便她的確不美,卻也是與醜八怪搭不到界。
“你是在說本宮是醜八怪嗎?”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而那熟悉的音調讓認識的她的都是滿臉驚訝,難不成她真得沒有死嗎?難不成當初皇上真得將她救活了嗎?
只是這麼多日子來,她之前又去了何方,還是她是與融藹一同歸來?
每個人都有心中的疑惑,雙眼皆是期盼着望着門口越來越近的身影。
“尊貴南疆公主,你說本宮是醜八怪嗎?”凌楚楚向着南疆公主走去,平靜的面色讓人瞧不出她的喜怒,但話中透出的氣息卻是帶着些許寒意,不,還有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