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喬以溪才碰面幾次,這個人就用了多少條件來和自己做交易。楚墨眼底一片寒冷,看着眼前笑得燦爛的喬以溪,心裡就跟針紮了一樣,又疼又麻又難受。
喬以溪終於笑夠了,深邃的眼眸緊盯着楚墨。他懶散地將整個身體都陷進了沙發中,聲音醇厚性感:“我知道你住的是公寓,就想着說送你一套別墅也好。沒想到你也看中了這邊,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喬總出手這麼大方,你對別的女人也是這樣的嗎?”楚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心裡不停地在吐槽,心有靈犀你個鬼。
“別的女人我看不上。”他暗了眼神,淡淡地說道。
他這句話什麼意思。楚墨皺眉疑惑地看着他,走向喬以溪,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雙手環胸,氣場冰冷:“問你一件事,看中了我哪一點。”
“真是直接啊。”喬以溪感慨了一句,看向她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寵溺的光芒,喑啞着聲音說道,“你和她很像。”
“她?”喬以溪帶着悲傷的眼眸像是毒藥一樣侵蝕着脆弱的心臟,楚墨覺得心裡莫名的有些難受。
喬以溪動了動脣,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臉上立即蒙上了一層寒冰,接通,便聽見了Tiffy的報告:“喬總,發現洛辰的動向了。”
“等我回去。”喬以溪面上一寒,掛斷了電話。擡眼冰冷的視線掃過面前的女人,脣邊勾勒一彎弧度:“既然荊總編不需要我贈送,那我也不強求了。”說完起身便離開了。
這一切動作太快,楚墨看着他遠去的修長背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有病吧,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算什麼。而且他口中的“她”又是誰。
楚墨煩躁地揉了揉臉,喃喃道:“管她是誰,關我什麼事啊。”
洛辰快要到中國境內了,現在已經到了盲區了。盲區那邊是警察也管不到的邊界,許多幫派鬥爭、走私軍火一般都會在那邊進行。
喬以溪聽着Tiffy的報告,眼裡閃現出冰冷的寒光。他轉動着薔薇戒指眉頭緊鎖:“大概兩天後他纔會出了盲區。Tiffy派人去圍堵,這次一定要把洛辰一網打盡。你先帶人過去,我隨後就會過去。”
“是。”
兩年了,兩人一直平安無事地相處着。洛辰上次在中國遭受了大損失,發誓一定要將喬以溪置於死地,此次捲土重來,除了要做一筆生意,他也是爲了報仇而來的。
新仇舊恨,一併算了。
洛辰的據點崔家已經搖搖欲墜了。洛辰心裡也明白,再不久,崔媛姬的身份大概是要暴露出來的。暗中也提醒過崔媛姬讓她小心應付,如果可以暗殺喬以溪就暗殺,暗殺不了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崔媛姬心裡自是明白,這兩年來,自從洛辰回到了意大利,崔家的勢力就在不知不覺中被削弱了。被吞滅掉也是不久的事情。她擦拭着手中的槍,絕美的眼眸中泛着森冷的寒意。
必要時刻,也許來個魚死網破也是必須的。
可是她有些捨不得那個溫潤如玉的人。
崔媛姬也想過,要不要退出殺手這個地下職業,轉而做一個普通人。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的心底一直是寒冷的。但是蘇奕殤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如陽光般的溫暖,她有些貪戀那般溫柔的笑容了。
楚墨離開後,蘇奕殤就接管了公司的生意,應酬,交易,談判,商場的黑暗並沒有掩埋他那顆純粹的心。在骯髒污穢的商場裡,他的笑容始終是那麼的乾淨清澈。
翩翩濁世佳公子。
就是這樣的佳公子,讓崔媛姬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放開。像是一劑藥,漸漸催化了崔媛姬冰冷的心。
接到洛辰的電話時,崔媛姬有些吃驚:“你要來中國?”
“嗯。”洛辰的聲音依舊是一貫不着調的調侃,“我想紅羽你了。”
“Boss。”崔媛姬不由加重了語調,“喬以溪的作風不比從前了,現在的他若是有殺死你的一絲餘地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的。”
“真是傷心吶。”洛辰哀怨地叫了起來,“親愛的,你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爲什麼你就認定我會輸給呢。”嗜血的舔了舔脣,洛辰的眼裡迸射出寒如冰般的冷,千年不化的寒意直直從喉嚨裡躥了出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崔媛姬不禁覺得有些冷,莫名的寒意從背後躥了出來,她乾澀着聲音說道:“那你小心點。”
談話就截止到了這邊,崔媛姬哀嘆地看了一眼窗外那片灰得像哭過的天空。說實話,她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次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茫茫大海上,洛辰冰冷着臉將手機扔出了好遠。手機最終還是“撲通”一聲落進了水裡,濺起些許晶瑩的水花。海風吹起他金色的髮梢,左耳上的那顆鑽石耳釘便看得更加清楚了,散發着無邊無盡的寒意。
“你說,如果知道我來這邊,他會怎麼做?”深邃寒冷的目光飄得很遠,阿修羅般的聲音幾乎麻痹了身邊人的心。
手下心驚膽戰地說道:“屬下不明白。”
“如果我是他的話,絕對會派人來堵截的。而且,不會留下一絲生還的機會的。”
“那······”手下的聲音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通知下去,每個人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只要我們捱過了兩天,出了盲區就好了。”
“是。”
廣袤的海平面,夕陽下沉,收斂起了最後的絢爛光芒,天際烏雲緩緩地向他們飄了過來,就像是一隻猛獸的血腥大嘴巴一樣。這裡即將爆發殘酷的戰鬥。腥風血雨,誰也阻止不了。
海風吹動船帆,寒顫心扉的怒吼聲帶着凜然的寒意,讓人不由地顫慄起來。
船頭的男人,金髮藍眸,映照着遠處混沌的蒼穹,猶如地獄惡魔一樣。
他嗜血地舔了舔脣,臉上泛着的笑意逐漸加深,殘忍而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