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吧,女兒自然有路可走……”白秋末擦去了眼淚,站了起來,指着關小雎說道:“你可想知道你爹爹和姐姐在哪裡?”
關倪君和關惋眉被白秋末給帶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們被帶去了哪裡。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白秋末說道。
“過來吧……”莫如音也道:“呵呵,白平蘭那麼多年來都肖想關家堡的關倪月,卻不曾想,關倪月不僅沒有理會他,還告訴了我的這件事。那麼多女人裡,只有關倪月一個,是真正的善良……你過來,我不會對你如何的。”
關小雎看了一眼司澤遠,見他點了點頭,這才走了過去。
“司澤遠,叫他們放我和我娘出去,否則,我就殺了關小雎!”白秋末卻是用劍橫在了關小雎的脖子上,威脅着司澤遠。
“秋兒!”莫如音卻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這樣做。
“娘,只要他們放了我們,我就不會傷了關小雎!”白秋末那一雙黑色的瞳孔盯着司澤遠,道:“讓路!”
司澤遠點頭,衆人便讓開了。到底是不想傷了這一對可憐的母子……至於別人的性命,他們恐怕要用整個祭白宮來陪葬了!
五日後。
因爲關家堡的大夫人新喪,所以關小雎要出嫁,也只能夠在百日內成親,這一次再嫁方小年,關小雎的婚禮就有些狼狽了。
那日,關小雎被挾持出了祭白宮,白秋末果然告訴了她關倪君和關惋眉的所在,最後也沒傷她就帶着莫如音離開了。
可是誰知道,關小雎和司澤遠找到了關倪君之後,關倪君卻大怒。
原來,白秋末竟然告訴關倪君,他最寵愛的女兒,和別的男人有了不乾淨的關係,而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關家大夫人的外甥女的未婚夫,司澤遠!
柳昕薇當時已經住進了司家,關小雎若是想要和司澤遠在一起,只能去給司家當小妾。他關倪君的女兒怎麼可能去當小妾!
可是,柳家卻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家,又怎麼可能叫柳昕薇讓出主母之位?再者,司家也不會任由自己的家族叫人搓圓捏扁,把媳婦交給外人來挑挑選選。
所以,關倪君爲了不叫關柳兩家生隙,也不叫關方兩家名聲掃地,還是一意孤行要把關小雎嫁到方家去。
不過,關小雎這一次嫁給方家,卻是很倉促了,看起來甚至很簡陋。
先
不說關家堡是被祭白宮一把火給燒成了灰燼,因爲關家堡的這一次重創,各地的生意以及勢力都有分裂,嫁了關小雎又還要保證關家堡能夠重新恢復元氣,所以這一次關小雎的嫁妝並沒有多少,但是關倪君和他的好親家、好朋友方正明商量過了,關小雎只要嫁過去,嫁妝一事暫且不提。反正關倪君許諾了,日後定會給關小雎補嫁妝的。
所以,關小雎的婚禮就在敲敲打打中進行了。因爲害怕關小雎又一次逃婚,關倪君甚至決定了,這一次他要親自將關小雎送進方家的大門。
而方正明,也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像上次一樣叫自己丟臉,連夜喊了兒子過來,匆匆地談妥了條件。
“你知道的,你關伯伯與我感情甚篤,你和小雎的婚事也是早年間就定了下來的,你先是和女子廝混,私定終生,又不從父命,不與小雎成親。方小年啊方小年,你是非要把我氣死嗎?”
“爹,我並沒有要把您氣死的意思。您只要同意我不娶關小雎,讓萍兒進門,我會和萍兒孝順您老人家的。還有滌兒,爹,您想想,滌兒那麼小,又那麼懂事,您忍心叫他在外面流浪嗎?”
方正明來回地踱步,想到那個聰明伶俐的小孩子,又想到關小雎那雙靈動的眼睛……
“小年,你和小雎的婚事,是已經定了的。那麼多人都知道我們兩家有婚約,悔婚的事情,我們方家做不出來!”
方小年的眉宇間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滄桑,這一年多來,他四處奔波,尋找萍兒母子,他真的下定決心,這輩子會愛萍兒一人。
“爹……可是我真的不想娶關小雎。而且關小雎也並不想嫁給我,不是嗎?”方小年站了起來,看着窗外的那一輪明月,略有些傷感地說道:“何必要將我們兩個人綁在一起,讓我們成爲一對怨偶呢?爹,您疼關小雎,我相信您也疼我,既然如此,您就不應該叫我們倆不幸福啊!”
方正明神色一動,覺得兒子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可是想到老友那個倔強的性子,他又嘆了一口氣。
“你關伯伯的性子,我是最瞭解的了。現在小雎和你司大哥的事情,已經惹怒了你關伯伯,否則他們倆倒是很好的一對……還有那柳家的姑娘,哎!你們年輕人啊!”
方正明語氣頗爲無奈,說道:“總不能叫你關伯伯真的把小雎給送去當尼姑吧?”
“那萍兒母子怎麼辦?”方小年
有些煩躁了,他和關小雎各自不想嫁給對方,偏偏又定下了這麼個煩人的婚事。
“先迎娶小雎過門,到時候,再納了萍兒,你總要爲小雎想想,嗯?”方正明拍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只要你好好待小雎,爹也不會不認那個孫子的……”
方正明大手一揮,眉頭一皺,已經做了決定:“這件事就這麼辦了,小年,你迎娶小雎,我就同意萍兒母子進門。”
方小年握住了拳頭,又慢慢鬆開。
好麼,只是要娶她進門而已嗎?那娶回來之後,怎麼對待她,就是我的事了!方小年決然地離開。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方正明只覺得一陣疲累,小雎啊,方伯伯也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蔣禮潛入了司澤遠的書房,見司澤遠正在練字,不由得嗤笑一聲。
“誰?”司澤遠擡頭,看見了正翹着二郎腿在窗口坐着的蔣禮。
“司大公子,你的心上人都要嫁給別人當媳婦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練字啊?”蔣禮跳了進來,啪一聲打開了自己的摺扇,慢悠悠地給自己扇着風。
司澤遠撇了他一眼,卻不答話,只低頭細細地看着自己寫的字。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蔣禮唸了出來,不由得又嗤笑一聲,說道:“這些個詩詞,不過是騙人玩兒罷了。情長能長到哪兒?沒有朝朝暮暮相對,最後能情長多久?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小雎與小年的婚事,是兩家長輩早就定下來的,關係着兩大家族的名聲,哪裡是他們兩個小輩說散就散的?方小年和關小雎沒有辦法解除他們的婚約,更何談我一個外人?”司澤遠從蔣禮手中抽出自己的字,把那張紙放到書桌上晾着。
“那你就眼睜睜地看着關小雎嫁給方小年?你也不想想,那方小年都是當爹的人了,而且那個孩子的娘和方小年那是情投意合恩愛非常,關小雎是什麼性子,嫁一個她不愛的人就算了,還要她去給別人的孩子當母親?你這是想看着方家和關家都被鬧得雞犬不寧吧!”蔣禮站着說話不腰疼,就想着攛掇司澤遠去管這樁事。
“方伯伯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他不會叫小雎受委屈的。”司澤遠嘴上這麼說,卻想着關小雎的性子,肯定會自己給自己委屈受,她嫁到了方家,縱然有公公的袒護,可是畢竟要和她過一輩子的是方小年。方小年要是不待見她,她的一輩子就難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