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雎的眼睛哭得紅腫紅腫的,她的聲音也啞掉了,蔣禮倒覺得省心,也不用他去點了關小雎的啞穴了。
後山的風景比不上前頭院子的精緻,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山上的落葉打着旋兒地往下掉,雖說是夏天,可是這兒卻沒有一片綠葉,只有一茬又一茬的枯葉。
蔣禮帶着關小雎一路疾步,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沙沙沙”的聲響。蔣禮雖然解開了關小雎腿部的穴道,但是關小雎卻沒有辦法用輕功,否則在這樣開闊的一個地方,蔣禮未必能夠掌控住關小雎。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關小雎紅着眼眶不停地扭頭看着她和蔣禮來的地方,她心底着急,想要知道司澤遠究竟如何了。那紅色的煙霧很是詭異,也不知道是什麼毒藥,他會不會已經中毒,甚至會不會已經毒發身亡了?
“你在擔心他?”蔣禮快步地拉着關小雎往後山更後的地方走,不曾停下腳步,卻有空問關小雎話。
“跟你有什麼關係?”關小雎的語氣不好,她現在要是能選擇,她寧願跟李維尚待在一起,最起碼李維尚是個好心的粗人,李維尚只是因爲茉莉的事情遷怒她,卻不曾像蔣禮這樣卑鄙無恥。
想想那幾個女子,那不要臉的下三流的行徑,再看看當時蔣禮一副享受的模樣。關小雎只覺得現在還會噁心想吐。
“我告訴你吧,”蔣禮卻不在乎關小雎的態度,反而心情竟然更好了些,他道:“那‘美色誘人陣’是南海劍派的鎮派之寶,是專門用來對付男人的。你的那個司澤遠,哼,他只要是個男人,就逃脫不了那陣法!”
“你胡說!”關小雎雖然不想理他,但是聽他這樣說,又忍不住反駁:“剛纔我看見了,司澤遠已經把她們都打敗了!”
蔣禮哼了一聲,扯着關小雎進了一個洞穴,他的聲音在黑乎乎的洞穴裡面迴盪着:“如果打敗她們就能活命,那世間心狠手辣的男人都能在那個陣法裡面活下來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呵呵,他要是沒有把小七她們的陣法破了倒不會死的那麼快,陣法一破……”
“陣法一破如何?”關小雎見他不說話了,就急忙追問。
沉默的洞穴裡面,忽然亮起了燈。
蔣禮手上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
的油燈,那昏黃幽暗的燈光微弱地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白皙的臉看起來有些暗黃,而此時,他的表情帶着些許煞氣,看起來整個人猶如地獄中出來的鬼魅。他笑得很詭異,輕聲回答了關小雎:“破了陣法,就是要他命的時候……”
司澤遠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了。那冰冷的石室恢復了它之前的面貌,粉紅羅帳和大紅的地毯,將整個石室鋪設得熱情似火。石桌上面擺着幾壇酒,如果小七沒有死的話,一定是早早地摟着酒罈子就喝了起來。
地上的碎布已經不見了,地上躺着的人也不見了,地上的酒罈子碎片當然也不在了。司澤遠身上穿着的,還是他進來時候的那件長袍。
一切好像都是正常的。只是正常得太可怕。這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司澤遠從地上起來,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長劍就在一個角落裡面的酒罈子上面——他的劍被用來盛了好幾個酒罈子。
四下好像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司澤遠走過去,想要把自己的劍拿下來,卻發現那劍身好像是長在酒罈子裡似的,他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有法子拿下自己的劍。
司澤遠皺了皺眉頭,又想把那些酒罈子搬開,可是那些酒罈子也彷彿有千斤重,竟然也拿不下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司澤遠不想如今這奇怪的事情,眉頭深皺着,轉身來到了一扇牆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那個小七,就是在這裡按下的密道開關!
可是,司澤遠把手放在了那面牆上,竟然摸不到任何的突起,他竟然找不到那密道的開關!
怎麼回事?
有人來過這裡,把這裡打掃乾淨了,佈置整齊了,把他的長劍動了手腳,甚至連這扇牆都被人給處理過了!
司澤遠心下更是警惕,他小心翼翼地把偌大的石室給檢查了一遍,真的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可以開啓密道的開關。
不對,肯定有可以開啓密道的開關!
司澤遠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站在中央,目光四下掃過了整個石室,在哪裡,在哪裡……
關小雎被蔣禮點住穴道安置在了洞穴裡面,蔣禮把洞穴裡面的燈都點亮了起來,關小雎
這纔看見了整個洞穴的全貌。
剛纔進來的時候,只覺得四下都是黑的,如今把燈全都點起來,纔看見原來四下竟然都是黃金打造的!
牆壁是黃金的,地板是黃金的,那地上的石頭,地上的落葉,無不是用薄金給打造出來的。
老天,這蔣禮如何花那麼大的手筆來造這樣一個洞穴!
饒是關小雎出身江南關家堡,她又去過那金府,可是也不曾見過這樣的房子。金府那樣的造設,在蔣禮的這個洞穴相比之下,猶如小巫見大巫了。
“很吃驚?”蔣禮笑盈盈地出現,語氣裡卻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關小雎哼了一下,道:“吃驚你原本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沒想到是個淫 亂人間的臭男人,吃驚你的山莊一派秀氣,卻有這麼一個暴發戶似的破洞穴!”
蔣禮放聲大笑,見她嘴硬的樣子,心中十分愉快。
“只要你點頭同我成親,那我不僅會把這個暴發戶似的洞穴送給你,還會爲你再造一個冰玉爲塵的房子。”蔣禮語氣裡滿是揶揄,他走上前來,解開了關小雎的穴道,說道:“點你的穴道是逼不得已,長時間的封住穴道,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小雎,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會把天下最好的都給你。”
如果是之前,關小雎聽到他這樣溫柔的語氣和溺愛的話語,說不定還會動心,說不定真的就上了他的當。
可是經過了石室的事情之後,她根本就不可能再相信蔣禮。
“哼,像你這樣的人,就算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殺光,我也不會嫁給你!”
“你——!”蔣禮怒極反笑,用手捏住關小雎的下巴,說道:“你是很想嫁給那個‘香男人’吧?不過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
“你胡說!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沒人性的臭男人!”關小雎揚起手就要打他,卻因爲長時間被封住穴道而手臂無力,輕而易舉地被蔣禮給攔了下來。
“好!我卑鄙無恥下流沒人性!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卑鄙無恥下流沒人性的!”
蔣禮甩開了她的下巴,卻是將大掌放在了關小雎的肩膀上,手上一用力,輕巧地就將關小雎壓到了牀上,眼中醞釀着無比巨大的怒氣,嘴角卻輕輕翹起,怒笑道:“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