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極少出入這種場所,是因爲周伯伯對你嚴令禁止吧?如果讓他知道你跟一個陪酒的好了,你猜他會怎麼做?”
周彥召沒有看他,語氣也始終淡淡地:“這麼多年了,我以爲你多少會有些長進,沒想到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只會在父親面前打我的小報告。”
這話明顯激怒了蕭文昊,他眯一眯眼,狠狠地說:“周彥召,不要以爲你姓周遠夏就會是你的。你他媽就是一個婊/子生的!”
剎那間,時空都似乎靜止。
譚惜悄悄打量着周彥召,同時握緊自己的掌心,她不知道蕭文昊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這句話無疑觸及了周彥召的底線。
上小學的時候,她曾親眼看到靦腆的同桌因爲父母被侮辱而動手打人。就連她自己,在爸爸被人辱罵時,也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還記得上次一起吃腸粉時,周彥召提起自己的媽媽時,神情是多麼的溫暖安寧。
所以這次,她以爲他一定會發怒的,可他並沒有。
“我能在遠夏據有一席之地,是我多年來一步一步打拼出來的,跟我是誰的兒子,姓什麼沒有半分關係。至於遠夏會是誰的,董事會的投票自然會給出答案。”
周彥召只是緩緩轉眸,看着蕭文昊,他的眼神明明很淡,可不知爲何,看在譚惜的眼裡,卻猶如寒冰刺骨。
他說完,又看了眼譚惜:“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譚惜不解於他的措辭。但是轉瞬間她又想明白了,他這麼說,是在像蕭文昊表明,她譚惜確確實實是他的女人,好讓蕭文昊不再打她的主意。
可是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兩次三番地保全她?她不過就是一個陪酒女,加上今天,一共才見過他三面而已。
大約是料見了周彥召的意圖,蕭文昊冷冷一笑:“小西,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吃人的時候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
他這樣說,反而激起了譚惜的倔強,她咬咬脣,徑直就坐進了周彥召的車子裡:“我跟你走。”
她信任他,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雖然她也不知道這份信任的來源是什麼。
蕭文昊的眼裡有怒意一閃而逝,但很快又挑起脣角:“好,你跟着他走吧。可別有哪一天,自己哭着回來求我,到時候……這遊戲可沒有今天的這麼簡單。”
他說的如此直白,語氣中是滿滿的自信,甚至,還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
然而,譚惜卻沒能聽進去。
如果那時,她聽懂了蕭文昊的話,他們的結局就不會如此糜爛不堪。
可惜……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
車在凱旋大道上疾馳。
路燈的光,忽明忽暗地落在墨色的窗子裡,讓男人的面容更加斑駁。
手臂上的疼痛讓譚惜異常清醒,也就越發覺得,自己坐在他的車裡,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短暫的沉默後,她低聲說:“謝謝你,這件事本來跟你無關的,你卻爲了我……”
周彥召卻打斷了她。他搖搖頭:“我並不是爲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