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白夕落騰地一下站起來,轉過身便看到笑得愜意的南林,白夕落心中一驚,小心將匣子放在身後。
南林見她緊張的模樣,也沒有多言,只是對身後的人做了做手勢。一羣人便立刻朝地上昏迷不醒的豐軒葉走去。
白夕落立刻上前兩步皺眉道:“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聽師妹的話,把地圖畫下來。”南林漫不經心地開口。
白夕落看着一行人將豐軒葉扛起來作勢就要出去,忙出聲道:“在這畫不行嗎?”
南林微微眯了眯眼,看不清眸中情緒,“可畫地圖是要脫去他衣物的。”
白夕落呆愣了幾秒,忙閉眼擺了擺手,“挪到角落去。”
那些扛着豐軒葉的人看了看南林,見他沒有說什麼,便點頭應道:“是。”
語罷便將豐軒葉帶到角落拿出紙筆開始畫了起來。
南林緊緊地盯着白夕落,過了幾秒,又笑道:“既然我聽了師妹的話不殺他,那落兒,能不能把你手中的東西交給我。”
白夕落握着匣子的動作緊了緊,指甲有些泛白。看着她不語,南林似是泄了氣,“也罷,隨你吧。”
白夕落也愣了一下,握緊手中的物什便作勢繞過南林出門去,南林在她經過時幽幽問道:“你去哪?”
“不用你管。”白夕落想也沒想回話道。
南林卻是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晃了人們的眼,“我知道你想給他。”
白夕落的腳步停頓下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南林,倒是叫南林愣了好一會兒,隨後他苦笑道:“落兒何必防我防的這麼緊?”
白夕落沒有說話,目光微沉,抿了抿嘴,徑直離開。
南林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發。身旁的人斗膽上前問道:“閣主,現在怎麼辦?”
“無礙,密匙遲早回落到我手中。”南林冷冷開口,他的眼中是還沒來得及化開的柔情。
那人頹然退下,“是。”
此時另一邊,銀月已經傷痕累累,嘴邊的血跡時不時流下,髮絲散亂。身後的一位長者看不過去,道:“銀月,你先帶着他們走,我們這些老骨頭,活到現在也算是老天的眷顧了,你們要活着去找公主。”
銀月紅着眼眶看着他,“桑伯...”一時看着那位和藹的老伯,竟忽視了她前方朝着她刺來的冷劍。銀月一驚,一時無法躲開,正打算閉眼一死了之之時,一把精緻的摺扇出現在她面前替她擋下了攻擊。
隨風看着突然闖入的男子,冷笑了一下:“許子歌?”
男子微微一笑,衝着隨風悠悠道:“江護法啊,許久未見了。”
隨風眯了眯眼,眼中殺意更甚。
銀月擡頭見是上次將她帶去風月閣本部的男子,心安了下來,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許子歌連忙攬住她,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忍不住微皺了眉,傷得這麼重?
“子歌,你快帶她走。”依舊是那個長者,他見偶然前來尋他的許子歌出現在這,一時也放下心來。
“可,桑伯。”許子歌面露難色。
“離開這!否則都得死。”口氣中帶着強硬。
許子歌看了一眼正要衝向這的隨風,心中明確地做出選擇,當機立斷地抱起銀月,踢開附近的兩名黑衣人,便施展輕功帶着她離開了這裡。
隨風看着離開的二人,目光危險,一旁的人忐忑問道:“護法,還追嗎?”
“罷了,先完成眼前的任務。”
...
月光皎皎,柔和地照在白夕落的身上,她一身白衣架着馬在小路上快速飛馳,三千青絲隨風而動,而她的手依舊冰冷。
不多時,她便來到了七王府門口,她下了馬,站在門口,看着大門緊閉的王府,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她咬了咬脣,將馬牽制在一旁,翻身過了牆。
一路上還是那同樣的樹,同樣的花,同樣的草,只是不同的是她此刻五味雜陳的心。她小心地避開巡邏的侍衛,經車熟路的來到靜謐的書房。同時也疑惑七王府的守備竟如此鬆弛。
書房之內,燈火通明,她站在離窗邊不遠的庭院中看着燭火打在窗紙上的人影,她順着那弧度描繪着他此刻的動作,想象着他認真的模樣,眼中不禁浮現出笑意。
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白夕落快速地藏在了附近的一棵樹上。
等到那人走過來,白夕落定睛一看,發現那人竟是流凌。他進了書房也不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不一會兒風絕便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感覺他有一瞬間將視線放在了她身上。
也只是那麼一刻,他便將視線轉移,徑直離開。
待確認他們離開後,白夕落才小心地進入書房中。
她看着書桌上擺着翻開的書,撫摸着桌沿。
她將懷中的幾枚密匙拿出,心中默唸道:我只能爲你做到這些了。放下之後索性直接離開,免得再牽動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書房中除去燭火的噼啪聲,不再見其他人,燭光照在那泛着溫潤光澤的玉上,空氣中,多出了一絲陌生的味道。
不多時,風絕回到書房,他踱步走到桌旁,看到桌上的的幾塊玉,怔了一下,而後眉眼帶笑,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含着柔意。他拿起玉佩放在手中細細摩挲,玉上似是還帶着那人身上的溫熱,將他許久冰冷的心融化開來。
“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