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的地方,一片荒蕪,血流成河。那裡或躺着五冶將士的屍體,或躺着蠻人戰士們的屍體,交橫遍野,叫人看得直心慌。一些士兵在那邊哭泣便打掃着戰場,好不悲切。
白楓受了重傷直到白朝業趕到站場才甦醒過來,卻依舊下不了牀。
正午當頭,白朝業坐在帳前聽着從京城傳來的消息,一旁的部下聽後不滿道:“前日皇宮舉辦了大宴爲九王爺慶祝壽辰,好大的手筆,可從想過身在邊疆的我們,想過浴血奮戰的將士們!”
底下的士兵聽着,也都有些不滿,有些人還偷偷在底下抹着眼淚。
白朝業看着情緒有些低落的將士們,忽而笑了,“兄弟們,等我們幹完這場,打完這場戰,我就帶你們回京!”
衆人聞言紛紛擡頭驚訝地看着他,身後的部下皺着眉爲難道:“可,邊境要有人守着,大部分的人都要留下來,保護百姓。”
“守什麼守?”白朝業將姿勢擺正,微微向前傾,壞笑地看着那些士兵,“我們要保護百姓遷徙到京城去。”
衆將士聽聞大吃一驚,“將軍,這可是造反啊!”
白朝業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閃過精明,“我就是要造反,皇帝不仁,也不能怪我白家無義。”轉而又揮了揮手,“把那個下毒的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兩個士兵就押着一個狼狽不堪的人走到衆人面前,白朝業站了起來,那人見情況不對,連忙大聲喊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我,我可是皇帝身邊的人。”
白朝業直接踹了過去,“倘若你再不老實,本將軍現在就殺了你。”說着,便拔出了劍,那人見他動真格的,立馬磕頭求饒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小的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纔對大將軍下毒,這跟小的沒關係。”
白朝業看着他的眸子幽深了起來,他握着劍柄的手指泛白。“你們願意跟我反嗎?”白朝業盯着他,話卻是對着那些士兵說的。
“我們自是願意的,雖說我們有一半的人馬,只是對抗蠻人損失了不少,皇帝手中還有另一半的兵權和幾千精兵,恐怕...”
“沒關係,皇帝最大的錯誤就是小瞧了我,將四分之一兵權都放在了我手上,加上我父親的,完全可以與皇帝來個魚死網破。況且,本將軍在京城可是還有人的。”
“哦?是誰?”部下見他神秘,忍不住好奇問道。
“本將軍未來的姐夫,七王爺。”
部下忍不住驚呼,“七王爺!可是七王爺會反嗎?”
“呵,他不反,我們逼他反。”
部下的眼睛瞪得更大,眼中寫滿崇拜。
白朝業笑了笑,“瞧你們那傻樣!我就不信有我姐在,他還幫着那皇帝。”
“呃..”部下看着他得意的神情,忍不住嘟囔道:“有姐罩着真好。”
“.....”白朝業踹了他一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部下受了這一腳,委屈道:“將軍有事可以找姐,還有姐護着,可末將什麼都沒有。”
士兵們看着這一幕寂靜了一瞬,而後發出鬨堂大笑。
可那人仍舊低着頭,白朝業看他真傷心了,連忙道:“沒事,以後本將軍護着你。”
“將軍這話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見他眼中閃着奇異的光芒,白朝業莫名感覺自己上了當,不過現在還是先哄好兄弟要緊。
“你們說!跟不跟我幹!”白朝業舉着劍對着底下的士兵們大聲問道。
“幹!”士兵們紛紛大聲迴應道,一時之間他們的怒吼此起彼伏,這聲音傳到許久開外依舊不息。
白朝業看着他的士兵們,眼中閃耀着興奮,“明日!我們便跟蠻人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士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劍附和着,血脈中不知不覺多出了熱血。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他們見過彼此最狼狽的時刻,他們願意爲了家中的父母與妻兒進入這有來無回之地,願意與兄弟同生共死,可卻不願再爲京城中只知享樂的皇帝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