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思閣聽聞這個消息,忙碌更甚以前,之前隨風莫名其妙地教起了孫銥含禮節,但這些禮節卻不像尋常女子所學的禮儀,而更像是將她變成另一個,可隨風不知道說了什麼,孫銥含竟也接受了。如今他們的課程也更加緊了些。讓生思閣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幾日,火鈴鐺不在,讓他們的任務又加重了些。聽說是火二恢復了以前的記憶,至於恢復的如何,卻不得而知。
在火二服下解藥後的第五天,因爲沒有出現任何副作用,讓白夕落徹底放下心來。
月牙高掛,看着滿天繁星,白夕落似是想到了風絕那盛滿星空的眸子,不禁露出一個微笑,轉瞬即逝。白夕落暗惱自己如此無用。思緒深入,仍舊排解不了心中的愁苦。白夕落索性走出檀若寺,在外面的樹林中逛逛,可她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一個人影在悄悄地跟着她。
寒風呼嘯,刺骨的冷,讓白夕落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在走了一段路之後,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一個信號彈被放出,天空立刻出現了朝廷專用的圖案。
下一秒,靜謐的樹林響起了十分重的腳步聲,鎧甲兵械在空氣中發出令人畏寒的聲音。一大撥士兵很快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團團包圍。白夕落立刻警戒起來。
那些士兵一言未發,直接拔出劍上來想要刺傷她,白夕落立刻躲開。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人影慢慢走開了。
銀月邁着沉重的步伐踏在石階上,內心十分不安,不一會兒,她看到從檀若寺急急忙忙出來的瀏輘與紫月,身後還跟着一些手下。銀月緊張的表情表現在臉上,她連忙攔住他們,想要阻止他們前往樹林,“你們要去哪啊?夜已經深了。”
可瀏輘沒有時間與她廢話,“朝廷的信號彈在這裡出現,公主也出去了,我擔心有什麼安危,你快回去找大人們。”語罷便作勢要饒過她。
銀月仍舊攔在他面前,“什麼信號彈?我怎麼沒看到?你們看錯了吧?”
可瀏輘不爲所動,再不多言直接繞過了她,紫月寬慰道:“你先回去找大人們吧,畢竟這信號彈出現在這,也終歸是不好的。”說完,也朝着樹林的方向趕去。
銀月見攔不住他們,有些心慌,一回頭便被絆了一腳,她連忙爬了起來打算去叫人,內心不斷惶恐,眼中含着淚。
此時白夕落身上也已見了血,由於未帶佩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好不容易奪了其中一個士兵的劍,也因此被劃了一刀。
刀劍入骨,劃破衣衫,清脆的聲音與這寒風融爲一體,不斷有士兵倒下,但士兵卻不斷增多,白夕落一時有些無措,突然,一把飛劍橫過,擊殺了身後想要襲擊她的人,白夕落回頭一看,是瀏輘他們。
瀏輘衝入圍羣,關切地問道:“公主!沒事吧!”
白夕落搖了搖頭,樹林裡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廝打的呼吼聲更加嘈雜,瀏輘看着遠方不斷趕來的士兵們,心中有些焦急,“公主!你先走!”
“可是!”
“公主,保護你,是屬下的職責。”瀏輘一邊爲她開路一邊分心與她對話,語氣不似平常的輕鬆。白夕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鄭重道:“小心。”
語罷,便朝着與檀若寺相反的方向跑去,士兵們見狀,只分出了一小撥士兵去追她。瀏輘頓覺不妙,察覺不遠處可能還有其他人埋伏,可如今的形勢也沒有第二個選擇。瀏輘苦笑一下,轉而去幫助紫月。
果然,沒過多久,白夕落的眼前又出現了一排士兵,白夕落不斷後退,可一回頭,後面追趕的士兵已經趕了上來。
白夕落無奈苦笑,天要亡她!
僅僅在心中作了幾秒的思想,白夕落便立刻舉劍衝向其中一個士兵,一擊致命,而後不帶停留將劍橫掃,兩名士兵頃刻間斃命。
一名士兵從後面正要偷襲,白夕落將劍尖指向身後,刺啦一聲,又一名士兵倒地。在半柱香之後,白夕落終於累了,動作也慢了下來,血泊滿地,白夕落的披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了地上,被染的妖冶,上面的花紋也被染紅而更加奪目,她的臉上,身上,都有血跡,不知是她的,還是士兵的。劍身通紅,不斷地滴着血。
冰冷的劍身再次碰到了她,後背被劃出長長的口子,白夕落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劍尖入地,她用力地握着劍,勉強支撐着她越發沉重的身體,髮絲散落,一縷墨發垂在肩頭,背上不斷流着血,火辣辣的疼卻沒有讓她齜牙咧嘴。相反,白夕落擡起撐在地上的手,笑着拂去了嘴邊的血跡,臉上也因此被抹上了被血跡打溼的泥土。
此刻的她,好不狼狽。
此時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躲了起來,似是也害怕看到這副場面。可寒風並未因此停止,反而將這股濃重的味道帶向遠方,卻依舊沒有消散這味道。
白夕落看着漸漸逼近的士兵,內心的絕望不斷擴大,她看着士兵舉起劍,雪白的劍身被別的劍反襯,發出了刺眼的劍光,白夕落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寒劍入骨,等待着她最後的下場,等待着她最後的歸宿。
然而卻在此時,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撞擊着她的心靈,“先將她關押起來。”
白夕落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看到一臉冷漠的風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