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已至,風煜表示十分激動,一直在風絕耳邊唸叨,心中雀躍不已,難得跟七哥出來玩啊!這幾個月他一直被七哥壓着做各種各樣的事,他表示很累,很累。因此還有一次,在上朝的時候,他站在那,站在那,站着站着,就睡着了.....睡着也就罷了,還睡得東倒西歪,不小心睡到吳興懷裡去了...這事被文武百官笑了三天三夜...
打那以後,吳興就再也不跟他站一起了,說什麼怕夫人誤會。我呸!有夫人了不起啊!不就是怕妻嗎!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反正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風絕瞟了一眼縮在馬車角落一直在憋笑的某人,終於忍不住踹了一腳,“笑什麼笑!本王看起來很好笑?”
“沒有沒有!”風煜被點名,連忙搖頭擺手,可眼神裡分明透露出這很搞笑的意思。憋笑憋得滿臉通紅,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風絕額頭青筋暴起,“你信不信本王把你丟出去!”
“別!七哥!我錯了。”風煜心裡十分不平,說起怕妻,其實他感覺他七哥也有些的。
剛剛在七嫂面前說話大不敢喘大氣的,哄了半天才得了七嫂准許出來跟他一起郊遊。
只是,憑什麼呀!對他這麼冷言冷語的!還是不是兄弟了!
風煜撇撇嘴,鬱悶地蹲在角落。
簾子被風吹起,露出外面青鬱的樹林,風煜連忙被吸引。纔剛掀開簾子,卻被突如其來的飛鏢嚇得一愣一愣的。
“閃開!”風絕一把將他拉到身旁,飛鏢迅速釘在車壁上,可見下手之人力度有多大。
下一刻,馬車突然裂開,十幾名黑衣人將隨行護衛擊殺,用利器將馬車劈開。忽然闖入的白光讓風煜的大腦停頓幾秒。
地上躺着幾具屍體,血腥味橫衝直撞地衝進風煜鼻中,讓他忍不住後退。
風絕將他推開,低聲說道:“快離開這。”便迅速與黑衣人糾纏起來,風煜一下子慌了神,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風絕將一名想要殺掉風煜的黑衣人攔住,冷聲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走!”
“哦哦哦!”風煜見自己幫不上忙,反而有拖累他的趨勢,連忙轉身跑開,一邊跑一邊回頭,不知不覺跑進了一條小道。
幾名黑衣人因此努力躲開風絕追向風煜。風絕也因此輕鬆不少,只是不斷擔心着風煜的安危。
風煜回頭見有人追了上來,連忙一路狂奔,“娘呀!救命呀!”他飛快地轉動的腿,將他這輩子的路都要跑完了。
半路突然遇見迎面跑來的幾個山賊。這是他們眼熟的很。
風煜定睛一看,這不是上次綁架他最後又被許子書打跑的匪頭嗎?
那匪頭彷彿也看見了他,連忙將手裡的大刀舉起來。
風煜一時慌張不已,看看前面,又看看後面,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他狠了狠心,閉上眼,一直向前跑。他覺得他寧願被匪頭砍死也不願意被身後那些看起來更狠的黑衣人抓住。
眼見着他與匪頭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而他離匪頭手中的大刀也越來越近,風煜額頭直冒冷汗,他忍不住吞了吞唾沫,不斷安慰自己:沒事!你是個王爺!你不怕死的!但是!娘呀!我真的好怕呀!誰來救救我!
就在風煜以爲必死無疑之時,那匪頭突然停下來跪在他面前,撲通一聲,大刀被丟在地上。匪頭抱着他沒有停止過的大腿,也因此讓他跟着風煜向前拖了幾步,風煜因爲腿部的重量過重,被迫停下來。而跟在匪頭身後的幾個小嘍嘍也順勢跪了下來,眼巴巴地看着匪頭。
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匪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王爺!求您放過我吧!這幾天軍師不在家我真的沒做壞事啊!您就讓您的夥伴放過我吧!”
話畢,他身後的小嘍嘍也帶着希翼地看着他,好不可憐,辣了風煜一臉。
風煜腦海中閃過幾個問號,擡頭便看見一身黃衣的許子書正朝這跑來,腳下帶風,嘴角帶笑,迎着風,三千青絲隨風飄動,讓風煜心裡咯噔一下,呆呆地看着她。
匪頭見她逼近,死死地抱着風煜的大腿不敢擡頭,連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誰知許子書直接掠過他們跑去,跑出幾步,似乎想起什麼,又倒退了回來,“好巧!”許子書衝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又朝前跑去,只是沒跑出多久,那些追趕風煜的黑衣人趕到,許子書又慢慢退了回去,有些頹然。
而在許子書身後,也看見有幾名黑衣人拿着刀瘋狂逼近,許子書一時臉色十分難看,怒罵道:“靠!生思閣有病吧!我不就是罵了一句嗎?至於派這麼多人來抓我?”
風煜看了看她,看了看腳下的人,又看了看前後的黑衣人,拍了拍許子書的肩頭,指着她身後的黑衣人,道:“這是抓你的?”
許子書面帶難色,“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
風煜表示哈哈一笑,“沒事!後面那是抓我的!”
聞言許子書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你個掃把星!一遇見你就沒好事!”
風煜也怒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帶了那麼多人來!還連累了我!”
二人眼見爭吵起來,那匪頭也明白了個大概,站起來大罵道:“靠!你倆還好意思說!”然後便指着許子書憤恨道:“你這個女子,一見到我就朝我衝過來,我還以爲你要打我,嚇得我連忙跑,你被人追殺你早說啊!害得我被你們倆連累!”
“閉嘴!”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許子書亮了亮她的拳頭,匪頭立刻乖乖閉嘴,縮了縮腦袋,討饒道:“小的錯了。”
兩撥黑衣人迅速將他們圍住,匪頭立刻站出來打馬哈哈:“各位好漢,其實我是與你們一道的,與他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然各位大爺放我們出去?想必你們一定很忙,小的就不勞各位親自動手了。”
許子書鄙視的看着他,巴不得把他塞地縫去。可黑衣人竟然真的給他們讓了條道。匪頭立馬嘚瑟地跑了出去,“大爺們加油啊!”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許子書嘆了口氣,風煜看了看前後,問道:“一波是殺你的,一波是殺我的,說不定我們可以分開跑啊!”
許子書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腦門,“你瞎啊!看不出來他們是一起的?”
聞言風煜一看,果然看見兩撥黑衣人迅速攏在一起,一時竟分不出哪些是跟着他的了。
風煜忍不住沉思,難道殺他的也是生思閣的人?
這個問題沒想多久,他便被許子書拉着躲避黑衣人的攻擊,不多時,許子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便只好拉着他趁機從一個突破口跑了出去。
一路上樹木不斷後退,風煜看着面前拉着自己的女子的背影,一時竟有些心動。真是個佳人,風煜如是想道。
跑了沒多久,許子書突然停了下來,風煜連忙剎住車免得撞到她,“怎麼突然停了下來?”
許子書的面色有些難看,她指了指前面,晦澀道:“前面是懸崖....”
風煜安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身後已經趕到的黑衣人,又看了看面前的萬丈高崖。
幾百米下不見底,一股冷風吹上來,給人一股寒意。從這摔下去,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
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而後看着緊鎖着眉頭的許子書,堅定道:“你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