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快遞,現在能下來拿嗎?”
李時鈺擰着眉頭,又有什麼快遞?
“稍等。”
裹着羽絨服下樓,今天是星期三,所以紀以律是不會回來的,也絕對不可能是他,李時鈺出了小區,果然順豐的快遞車就停在路邊,快遞小哥讓她簽字。
“A城來的,李時鈺是吧?”
時鈺拿了過來,盒子不大,單手就能拿下,反身回樓上,剪開盒子,裡面是買給她的手鍊,眨了眨眼睛,一直想要和他說這個問題,沒有騰出來時間,下了牀去找自己的手機,撥了出去。
“是我。”
“東西收到了嗎?我查看了一下物流好像是到了,東西喜歡嗎?”他就像是個等待被誇獎的孩子一樣。
家裡的窗簾沒有拉,外面的天空黑濛濛的一片,他在溫書,和同寢室的人交流都很少,他只要李時鈺就夠了,生活裡只要有她就足夠了。
“收到了,但是下次不要給我郵寄東西了。”
紀以律愣住。
“不喜歡嗎?”
“無關於喜歡不喜歡,你現在花的錢是你哥的,你在拿你哥的錢來泡我,真的想泡我,就堂堂正正的來,用人家的錢是你喜歡我還是你哥喜歡我呢?”李時鈺覺得他這樣的習慣不好。
不是和他關係好,自己也不講這樣的話,你已經足夠大了,身體方面這是家庭必須拿出來的支出,因爲母親還活着,而你是她的孩子,她不會不給你治病,難道給女朋友買些小禮物都要用你哥哥的錢嗎?將來結婚是不是也是你哥哥給買房子?生孩子也是你哥哥給養?
你的責任感呢?
李時鈺以爲他會和自己頂嘴,畢竟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一輩子游手好閒他也晃盪得起,可她看着不習慣,看着賭氣。
她要花錢就花自己親手賺來的。
如果這點不能達成一致,那他也就沒有喜歡她的必要了。
紀以律從來就不認爲紀極給他的錢都是應該的,他理所應當該去拿的,可是自己的身體……
啞然笑了笑,是啊,他泡妞的時候淋冰塊也淋了,沒有死,依舊活的好好的,怎麼打算自己自立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好呢?
“好,下一次送東西一定花我自己賺到的錢。”
“以律,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現在念書,身體又是這樣……”李時鈺有些後悔對他說這樣的重話,人和人成長的環境不同,紀以律小時候都花慣了。
“我知道,也懂得你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你告訴我的是好話不是嘛?連好話我都聽不進去,那我也就沒有進步的空間了。”
他在電話裡海侃一通,就是能講,學校裡的事情,偶爾從網上看見的八卦新聞,通通都要和李時鈺去分享。
紀以律家裡給的錢除了學費除了看病需要的錢,剩下就固定放在卡里不動,和李時鈺講好他就能做到,也一定能努力做到。
同學裡也有打工的,大部分以當家教爲主,現在紀以律算是明白了,有個聰明的腦子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就連賺錢都要比那些腦子笨的付出的少,賺錢快,或者說這個學校里根本就不存在太笨的人。
準備打工就不能週五在回上中,週五晚上和她聊了一個半小時的電話,這個錢怎麼花他都不覺得是冤枉的,週六一大早的出去接了一份發傳單的工作。
發傳單這活吧,就看你自己怎麼去理解,賺錢養家,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只是這天氣實在有些不夠給力。
霧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見太陽,今天有些冷,據說是溫度下降,他裹着羽絨服,即便穿上最厚的衣服他還是顯得這樣的身材好,帶着口罩,戴口罩不是爲了怕丟人,而是實在太冷,臉上大嘴猴的口罩是實在有些滑稽,淺藍色牛仔褲,叫上穿着一雙運動鞋,鞋是李時鈺買給他的,當時說逛商場看見了就買了,覺得非常合適他。
以律帶着口罩來來回回的走在街上,因爲覺得稀奇倒也沒覺得有多累,這個身體有時候求生的本領也是超乎自己的想象,大家呵護他的時候總是暈,總是摔,現在爲了掙這麼一點小錢反倒是很給力。
他哥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哭的,以律笑笑的想着。
人長得高,即便帶着口罩也還是能看出來幾分顏色,明顯送到女生手裡的傳單成功的機率比較高,甚至還有兩個人是跑過來拿的傳單,走到大媽的身邊,大媽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在外面站了五個小時,手裡的傳單都發光了,手已經凍僵了,發傳單要怎麼去戴手套,他又覺得不習慣,活動活動自己的手,另外的一隻放到羽絨服的兜裡,打電話給李時鈺。
她在加班,今天也加班。
“我今天打工了,是發傳單的活,身體挺好的,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說完隨即笑彎了眼睛,希望她能誇自己一句,自食其力其實也沒有想象當中那樣的難。
李時鈺隱約白天就猜到了,因爲週五晚上他沒有回來。
“以律,在身體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我不希望你爲了我一句話強撐,這樣的人是傻子。”
李時鈺拿捏了半天,想自己說出口的這句話該以怎麼樣的一種形式說出去,這孩子有點發傻。
偶爾能叫李時鈺把一種動物和他聯繫上,袍子。
紀以律眨眨眼睛,眼睫毛上都有霧氣,一眨水盈盈的,真是夠了,都可以去拍電影了,當然了你要是忽略它是霾的話,你可以多試着眨眨。
“我知道了。”
“錢不要給我買東西,我什麼都不缺。”
紀以律索性一笑,嘴上應着,“好,不買。”
就這麼一點錢能買什麼。
紀以律已經一個月連續沒有回過上中了,倒是紀極發現了一點不對,紀以律的卡上錢有點不對勁,壓根就沒怎麼動過,不動錢他是怎麼生活的?給母親去電話,紀母這些則是知道的很少,除非兒子和她交談。
“沒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回上中買車票也要花錢的,260多一張臥鋪票,來回五百三十多,他沒有花卡里的錢,他哪裡來的錢去買票?
紀極叫秘書把李時鈺喊上來,工作上來說,李時鈺真的是個人物,以她這樣的自立能在四海站住腳,本身就是傳奇了,她的部分幾乎都被她給捂得嚴嚴實實的,過去偶爾還能聽見一句八卦,現在完全都沒有,整個部門都對着她服服帖帖的,她有沒有手段這些紀極懶得去理會,你工作好不好也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現在就想知道,她和老小說了一些什麼。
李時鈺從電梯裡出來,秘書引領着她往裡面走,在門上敲了兩下,推開門請她進去。
“以律週五還回來嗎?”
紀極臉上的表情只寫着幾個字,他的心情嚴重不爽當中,就連場面話都懶得講,直奔主題。
“沒有。”
“這個月卡里的錢,他幾乎都沒有動,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你跟我們家老小說了什麼?”簡直就是白癡的女人。
他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李時鈺是對紀以律怎麼說的,別爲了你那該死的自尊心將那些俗套的東西往我們家老小的身上套,那是你們爲自己的自卑找的藉口。
李時鈺原本不想說的,不過他既然這樣講了。
“我說不讓他花你的錢給我送禮物,用你的錢來追我,是你追我還是他追我?”
“我追你?……”紀極從上到下的掃着李時鈺的全身,其實女人有時候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比較可愛,紀極的個性也不是很好,出身好,不是對着誰都像是對着紀以律那樣的,一個他的下屬,是誰給了她勇氣敢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講話?就因爲老小喜歡她?
要不是老小喜歡她,她能算是什麼?
極爲不屑的眼神,李時鈺倒是索性一笑。
“既然是他追我他喜歡我,那爲什麼這個錢要你來出?紀總怎麼去培養弟弟我不管,我的男人不能這樣,我也不能花着男朋友哥哥的錢理所應當,我就是一雙普通的腳,手工鞋我穿不了,會磨腳,如果他想讓我的腳伸進去,他只能是雙普通的鞋,鞋子不合適可以換,不能因爲鞋子不合適去砍了腳。”
紀極聽着什麼男朋友這樣的話題,一腔的血都擠到了嗓子眼裡,都在迫切的尋找最合適的機會,然後噴她一臉。
好…… 不要臉啊。
是,他是希望李時鈺能接受老小,可真的成這樣了,他聽着怎麼就那麼蛋疼呢?一個大八歲的老女人,還這樣侃侃而談。
“他不缺錢。”
“他會掙錢嗎?”李時鈺反問。
“家裡的錢就是他的錢……”
“我還是那句話,我的男朋友我說了算,如果紀總覺得我高攀,那麼好的,讓他放棄我就是了。”
紀極揚着一頭的眉頭,明知道他不能,還故意這樣的說出來。
不知道掐死她,犯法嗎?
不犯法的話,他就把她從高樓上推下去,摔一個粉身碎骨。
紀母是放任小兒子的,只要兒子身體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哪怕就是發傳單,發就發吧。
“慢點吃,就這麼好吃嗎?”
西紅柿炒雞蛋炒的有點碎,有點糊,其實賣相很不好看,小保姆留在了上中照顧紀極,她年輕的時候就是吃食堂的,後來嫁給以律的父親更是沒有下過廚,用筷子挑着雞蛋夾到孩子的碗裡,他不回上中了,就留下更多的時間來陪自己了,她還得感謝李時鈺呢。
“媽,我還想吃一碗。”
今天真是凍到了,傳單不好發,哪怕就是轉身被人扔掉,有些人根本不伸手接,不接他只能慢慢磨蹭,凍的下巴都要掉了。
兒子能吃,作爲母親的看着就高興,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碗,這孩子從小吃飯就少,吃點飯和要命似的,身體發育的時候依舊吃的和貓食一樣,小口小口的,老兒子這樣吃飯,她還能有多少的胃口?一個男孩子每次吃的都比她少。
“別撐到了,飯想吃多少都有。”
因爲是按照以前兒子的飯量去做的,紀以律在吃她就沒的吃了,紀母依舊笑呵呵的給兒子滿上了。
“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
晚上紀母給大兒子去電話:“這樣也挺好,鍛鍊鍛鍊吧,吃飯比以前吃的多了,可能也是累了,回來的時候凍的夠嗆,身體太單薄了不禁風吹,自己還嘟囔呢,說吃飽了纔有力氣,把飯都給吃了,我都沒的吃……”呵呵的笑着。
自己哪怕就是餓肚子,看着他能多吃這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紀極無力:“媽,他這樣的身體,這樣的天出去發傳單這不是瘋了嗎?就爲了那麼一點錢……”
掉在地上他都不會去哈腰撿的,那能算是錢嗎?
“我也說不了他,就這樣吧,身體不舒服他就說話了,我是真的覺得有些事情很神奇,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就存在天定的姻緣呢?以律和李時鈺好了之後,一次病都沒有發過……”
紀母寧願相信有這樣的事情,也許是李時鈺很旺人。
紀極蹙着眉頭,深深的擰着,他對母親很是無力,她怎麼能迷信呢?沒有發病過?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如果李時鈺的命格那樣的好,爲什麼還會離婚?這說不通,那些老太太纔會相信這些的,怎麼自己媽……
問題紀極還不能去否定母親的話,又不愛聽,嗯嗯的應着。
“大就大些吧,是我們高攀人家。”
紀極眯着眼睛,老小的身體如果好了,他就是弄也要弄死李時鈺,叫這樣的人放在自己的眼前來噁心自己,他現在也只是沒有辦法,眼睛看着窗外,視線鋒利的刺了出去。
紀以律掙的這點錢想要買車票回去,實在是負擔不起,坐硬座的話,他根本不敢嘗試,真的出了問題,家裡會怪罪李時鈺,他也不想出事情,不想讓心臟變得更加的糟糕了,要活的長長久久的,不是和她相約好了,老了一起去看細水長流。
一整個月下來,付出的辛苦兩張往返的軟臥票外加一對戒指。
紀以律從來沒覺得這樣過,滿心的歡心,恨不得馬上就能看見她。
他事先並沒有打招呼,李時鈺在加班,他上車的早,到達上中的時候才七點多一點,給紀極去了電話,確定李時鈺還沒有下班,出租車不能打,現在才知道錢是一種用的時候才知道不禁花,比起掙錢的速度,花錢的速度真是光速。
下車附近都是出租車他過了地下通道跑到上面來然後乘車,坐了兩站下車往裡面走。
晚上上中的風也是涼颼颼的,路上的行人也沒有耽誤的,騎自行車的加快速度恨不得長一對翅膀馬上飛回到家。
以律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羽絨服,站在電線杆子的後面,紀極的電話又跟了進來。
“她現在下班了。”語氣裡都是無奈。
紀以律收了線,自己繼續躲着,李時鈺停好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其實小區收的費用不算是低,但是車庫她也沒打算買,一個車庫的價格都趕上房子了。
拿出來包,從地下直接上到上面,從上面出來往家裡樓門洞慢慢的走着。
眼見着就要碰觸到樓梯口的大門了,突然被人從後面給抱住了,李時鈺真是嚇到了一跳,因爲沒有準備,措不及防的撞進了他的眼裡。
“驚喜,有收到嗎?”
李時鈺看着他,就盯着看,以律抓抓頭髮,一點驚喜都沒有呀?都是驚嚇啊?
有些感情就像是冷水煮大米,你隨意的抓了一把米進去,不通電的時候它永遠還是大米,曬乾了收起來還是大米粒,一旦通了電它就變成了米飯或者稀粥,慢慢的熬着,熬着的過程當中揮發出來的那個就叫做感情,煮的時間長一點呢,也許就有些幹,如果時間剛剛好,又恰到所有成員都到齊了,吃在嘴裡就剛剛好了。
“是驚嚇。”紀以律說着。
李時鈺還在站着,沒有動,他被看的有點心虛,早知道就不嚇她了,抱着她肩頭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有鄰居也是下班,走了過來,李時鈺打開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去,鄰居一同等電梯,在後面還多看了紀以律兩眼。
覺得應該是這個人的弟弟,奇怪的很,你看長相可一點不像呢,還是弟弟會長,姐姐就普通極了。
以律伸手去接李時鈺手裡的包,李時鈺遞給他,到了地方,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電梯,李時鈺掏着鑰匙,等電梯的門關上了,他才又開聲,知道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過分顯露。
“真的嚇到了?對不起對不起……”他耍寶似的兩手合在一起,哪裡能想到會嚇到她,如果知道的話,也就不會突然冒出來了。
李時鈺打開門:“進來吧,今天坐的是早車?”
他之前每次到不都是半夜的嘛。
“嗯,我今天提早就翹課了。”
李時鈺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翹課那將來我能把我的牙交給你嘛,別到時候害我變成沒牙的女人。”
以律站的時間很久,身上有些發涼,涼風還一直從身上冒個不停呢,她的身上熱,開車回來也沒怎麼吹到風就是從下面出來前後也就兩分鐘,就連手都是暖的。
抓過他的手,一冷一熱,互相傳遞着對方的體溫。
“冷嗎?”
紀以律搖搖頭,冷算是什麼。
“對了,我有禮物,這是我自己賺的錢買的……”
“禮物?好啊,我等着收你的禮物……”
李時鈺回房間換衣服,紀以律站在門外邊;“現在沒什麼錢給你買好的,以後換更好的。”
李時鈺換好衣服出來,紀以律拿着的就是他買的那對銀戒指,就算是銀的也不便宜,這是個講究牌子的年代,就連有名的銀牌子賣的價格都非常高。
戴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合適,很大,大出來很多。
“額……”
“你有力氣,把圈弄小一點就好。”
李時鈺拍拍他的頭:“吃飯了嗎?”
“還沒有呢。”
李時鈺嘆口氣,剛剛她是換的哪門子的衣服,這還要出去。
“不然買回來,我做?”
時鈺搖頭,她一點想自己做的意思都沒有,不管誰做都累,他也坐了好半天的火車了。
兩個人下樓,李時鈺拽着他袖子,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他帶着口罩,李時鈺還沒來得及戴上呢,他低着頭去聽,髮型是換過了,最近弄中分,奇怪的很,已經被潮流取代的髮型到了他這裡又復古了起來。
人家說中分的話會顯得人比較成熟,會將身上的缺點暴露無遺,紀以律選擇中分就是想讓自己看上去成熟一點。
方歌過來給女兒加溼器,怕家裡太暖了,空氣不好,她在感冒,提着加溼器你說跑這麼遠,她也沒有坐車,坐車還小一站呢,慢悠悠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離老遠看着像是李時鈺,但是不肯確定。
方歌提着東西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偏了一下身體,在腦子有任何反應之前,她的身體就給出來了這樣的行動。
處對象了?
眼神立即曖昧了起來,這樣也好,省得自己突然出現,孩子不好意思,都已經能領回家了,看樣子是有進展了。
回到家,李國偉早就下班了,桌子上有飯菜,自己坐着吃飯呢,方歌脫下來身上的大衣。
“我去給時鈺送加溼器,看見她和一個男的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從樓上下來的……”
方歌的話說的意味深長。
“也許是同事呢。”
這個時間正好是下班的時間,也許取什麼文件,坐同事的車回來,或者要拿什麼給同事,不安哪裡能叫她媽給撞上,在家裡坐着就好了。
方歌搖頭:“不是,看着表情可不像是,我自己養的孩子我知道。”
時鈺吧雖說不像是有些孩子那麼外向,要是她一點感覺都沒,她是絕對不會和一個男人這樣說話的,一看就是不錯的關係,公司的同事?還是同學介紹的?亦或者是家裡親戚介紹的?她是有點好奇。
“看見臉了嗎?”
這點方歌覺得遺憾,就是沒看見臉才覺得遺憾呢。
“男的帶着口罩,髮型可不怎麼好,中分……”過去留中分,大家都說像是漢奸的髮型,這年代就更加沒有留這樣的髮型了。
不怪方歌沒往紀以律的身上去想,那神經病她也知道去別的城市唸書了,再也沒來糾纏過時鈺,就以爲是真的翻過去了,加上她前後也就見過紀以律兩次,紀以律的臉她是記住了,臉型也沒注意那麼多,當時髮型他是齊的呀,那時候瘦的和什麼似的,現在看着這人可就看不出來瘦了。
男的小腿比女的細可有都是。
“個子可不錯,比時鈺高出來一頭呢,看樣子應該有一米八……”
這是方歌心裡的最佳女婿身高,那時候葉靜不就沒達到一米八嘛,方歌還遺憾來着,只要有個子,哪怕不好看也沒什麼關係,男人不要那麼好看。
她現在已經恨不得李時鈺趕緊的把人給帶回家來。
“孩子沒說,你就當做不知道,不然孩子不好意思,你別主動去問。”
方歌點頭,她自然知道的這個的。
李時鈺和紀以律兩個人去吃的豬排飯,她也發現他的飯量是增多了,喝湯也喝的特別好。
“能吃是福。”
給的飯飯量特別的大,她胃口不是很好,一會讓還要去健身,已經養成習慣了,有一天不去她就覺得不習慣。
“我一會兒要去健身,你去旁觀嘛?”
回家裡看電視,恐怕他是不願意的。
以律自然就是要和她去健身房的,李時鈺晚上不喜歡多吃,口腹之慾還是不要有的爲好,爲了多吃的一口,苦哈哈的減肥她已經受夠了。
飯只吃了一半,就不願意吃了。
“不吃了、”他已經將盤子裡的飯都吃光了,吃的乾乾淨淨的,一點剩飯剩菜都沒有,擡起來眼睛看着她。
李時鈺點頭:“不吃了。”
以律順手的拿了過來,倒是李時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他的身上,紀以律倒是乾脆,將李時鈺的剩飯都給劃拉進肚子裡了。
吃過飯在裡面坐了能有半個小時,兩個人往健身房去走,他真覺得其實他念不念書沒有太大的作用,不如就這樣天天和她一起玩來的有意思。
每天看着她,就會覺得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李時鈺去上課,他就坐在外面,這裡看看哪裡看看,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能有耐性的或盯着外面去看,或盯着手機看,反正他的臉上沒有寫着不耐煩,不禁不耐煩相反的等的很津津有味兒,也是有丈夫陪着妻子來的,覺得老婆就是墨跡,進去就不肯出來了,男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無止境的去等待一個人。
“等姐姐?”
“女朋友。”以律眯着眼睛。
“這幫女人,就會沒事找事,來就來吧,還要一個做陪膀的,待在家裡看看電視多好,嘴上喊着減肥減肥,辦了健身卡來不到五次就徹底告饒了,我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聽見她說要減肥了。”那丈夫如此說。
女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你不說減肥不會有人逼你去死的,偏偏她就要滿嘴嚷嚷,今天我也在不吃了肉了,明天就是最後一袋零食,反正什麼都是她說的,信她們那纔怪了。
這簡直就成了吐糟大會,紀以律就想着,這人得多鬱悶才能這樣發泄呀?
李國偉下樓去公園附近散步,他是每天都有散步的習慣,除非當天有應酬,這就自動取消了,方歌坐在家裡,手裡拿着遙控器,怎麼想都覺得應該去女兒家一趟,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方歌說幹就幹,關了電視,自己起來奔着衣架走過去,拿過來衣服穿上,繫上圍巾就下樓去了,真的就去李時鈺家了,她就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剛剛沒有打招呼,如果錯的話,這次就有機會驗證了。
李時鈺出了一身的汗,將衣服裝進袋子裡,吹乾頭髮往身上擦了點護膚油,全幅武裝好才從上面下來,紀以律和那個男的還繼續在聊天呢,或者說都是那個人再說,紀以律在聽。
“好了嗎?”
時間過的真是太快了,對面的男人才講到自己老婆怎麼怎麼喜歡甄嬛,說一個女人活到這樣的地步纔算是成功,成功就是和小叔子生個孩子被?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代溝,他覺得是很深的代溝。
“好了。”
男的推推自己鼻樑上的眼睛,呦,這是他眼睛問題還是哪裡出了問題?
兩個人怎麼看就是不搭格,怎麼看都不像是情侶,她是怎麼泡到帥哥的?
難怪人家說,醜女喜歡帥哥,長得一般的男人喜歡美女。
李時鈺的圍巾還在手裡呢,紀以律順手接了過去幫着她圍上:“外面可能起風了,你頭髮吹乾了嗎?沒幹的話,我們就在門口坐一會兒吧。”
頭髮要是沒幹,吹了風恐怕會得頭疼病的。,
“沒事兒,乾透了,聊什麼呢,看着好像很有的說。”
紀以律的眼睛晃了晃:“你從哪裡能看得出來我和人家有的說,明顯都是他再說好不好,我充其量就是充當一個聽的角色。”
他委屈的要命,他是不是長了一張苦瓜的臉,不然不認識他怎麼會上來就抱怨老婆呢,抱怨的還這個歡,簡直數落自己老婆的缺點就不帶重樣的,他真懷疑,這兩個人是談戀愛結婚的嗎?
“看着像。”伸出手摟着他的腦勺,其實李時鈺的身高做出來這樣的舉動對她來說有些難度,但她就喜歡紀以律的後腦勺。
誰家的孩子啊,長得又帥,就連後腦勺都好看。
她動手動腳的他笑嘻嘻的彎了眼睛,恨不得她可以對自己更加隨便一點。
“狍子……”
“什麼?”以律沒有聽清,她似乎叫了什麼,袍什麼?
李時鈺沒忍住笑了出來,笑容從臉上擴散開,只覺得今天晚上的月牙看起來都是這樣的好看,長得可挺精的,結果臉蛋和本人壓根就對不上。
“沒說什麼,說你快點走。”
時鈺手揪着他的胳膊,兩個人頂着風往家裡走,走路也當鍛鍊了,他身體不好,就不敢走的太快,進了小區,要進樓門口,後面有人出聲喊。
“時鈺……”
李時鈺僵着身體,紀以律更加是緊張,完了,給撞上了。
方歌眼睛裡帶着笑意,你看她就說吧,肯定是不一般的關係,多虧自己等在這裡了,就給撞上了,可真是巧啊。
紀以律帶着口罩,方歌的眼睛不停的往人家臉上去盯,她自己就覺得有點怪怪的,有點不對勁啊。
“不介紹一下?”
李時鈺腦子裡想着現在要怎麼才能把她給調走,紀以律現在不想露面,自己一旦真的露面,結果可想而知。
“看着有點眼熟……”
真是奇怪,她在哪裡見過?
李國偉來電話,方歌接了起來,忘記他出去走步了,沒有帶鑰匙,現在他回來可不就進不去了。
“我在時鈺這裡呢,你過來吧。”
李國偉板着聲音:“趕緊回來。”
他過去幹什麼?
到點要睡覺了,進不去屋子裡,這人也是的,你身體不好好到處走。
紀以律對着方歌點點頭,臉頰都憋紅了,方歌就喜歡這樣的孩子,看着就單純。
“好像哪裡見過似的……”
“你好阿姨。”以律掐着聲音,失了心跳,沒有辦法不開口打招呼,能不能被認出來就看這一嗓子了,真的被認出來,他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該面對就要面對。
方歌真的沒聽出來,看着女兒說自己得回去了,李時鈺這心跳纔回歸正位。
“你們好好玩吧,別玩到太晚啊。”
方歌還認真的交代了一句,孤男寡女的,還是不要接觸的太多,要是在她家,有她在的情況下就另說了,轉身裹裹大衣就離開了,頂着風,走回到家裡也用了將近半個小時,臉被風吹的都有點發紅。
“不是不讓你去打聽的,怎麼又過去了?”
“我不放心,過去看看,結果還真撞上了,可能是一起出去吃飯,又給領回來了,看着有點面熟,大晚上的我也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她同學……”
方歌覺得是同學的面比較大,因爲別人介紹的不可能關係就這樣突飛猛進,肯定是認識的,接觸起來然後有感情了,纔給領家裡來的。
李國偉也來了興趣:“高中同學?”
方歌搖頭,真是沒看見臉,你說吧一個大小夥子戴什麼口罩,把臉堵得嚴嚴實實的,還哪裡能看出來其他的,嘴裡嘟囔着:“就是挺可惜的,看見兩次都是戴着口罩,一個大小夥子戴一個猴子的口罩,嘴還可老大,又不是小孩兒……”
方歌覺得對方的品味有點問題。
李國偉笑笑,要是這樣也挺好的,不着急,你慢慢處吧。
“以後少去孩子那裡。”
方歌挑眉,那能行嗎?
她這是閨女,不是兒子,兒子的話她絕對就不擔心了,怎麼樣都行,反正吃虧的都是女孩子,女兒就不一樣了,那吃虧的是自己女兒,她能眼睜睜的看着嘛?
方歌很快就和盧嘉麗說了,盧嘉麗就想起來自己姐說的那次了,看樣子真是沒撒謊。
腦子裡過了一遍,不敢說是盧愛芬看見的,就換了個虛擬的人。
“我有個朋友認識時鈺,就住在時鈺家那片的,上次就和我說過一次,說看見時鈺和一個男的出雙入對的,好像是出去吃飯……”
方歌聽了這樣的話,卻皺起來眉頭,這看樣子是處挺久了,經常往家裡帶?
你看當初覺得李時鈺沒有對象,想象當中,說就是找個沒錢的也行,問題經歷過葉靜的問題,哪裡還敢,李時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把人帶來家裡,人家不就知道你有房子了,算計你呢?
“你那同學看清楚男的臉沒有?”
盧嘉麗是一直覺得自己姐說話很誇張,盧愛芬的原話是那男的一看就比李時鈺小十來歲,長得又特別的好看,這話盧嘉麗能信?
小十多歲,那是幾歲的孩子?李時鈺就是在怎麼樣,能交給這樣的男朋友嗎?
“說是看起來很穩重,長相一般。個子挺高的。”
方歌說:“嗯,帶着口罩我也沒看見臉,沒機會看,你姐夫打電話就一定要我回來,他出去沒拿鑰匙,掙大命的讓我回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回來了,結果就錯過了,不然我跟着上樓坐一會兒也就看見了,你說這孩子怎麼瞞着我和她爸呢?”
盧嘉麗分析,估計還是覺得時機不成熟,也許是覺得不一定成,按照時鈺的個性,除非走到結婚的那一步,不然的話,她是一定不會把人往家裡領的。
方歌覺得也應該是這樣的,可能經歷過前一次,現在的李時鈺怕出現任何的不妥。
盧嘉麗掛了電話,方兆南進門,這是才下班,一臉的倦意。
“和誰打電話呢,眉飛色舞的。”
方兆南站在門口換拖鞋,他一打開門她就掛了,怎麼還怕自己去聽啊?
“除了姐還能是誰,時鈺處對象了……”
方兆南這是親舅舅,肯定要關心的,擡着臉看着盧嘉麗:“你看見了?”
“我哪裡看見了,我……”盧嘉麗生生把那個姐給吞了下去:“你姐看見了,但是沒看見臉……”
方兆南有些疑惑,看見了,怎麼會沒看見臉?臉還能藏起來了?
也不像是女人,畫個大濃妝就看不清臉。
“戴口罩了……”
方兆南笑,可真是,男人還帶口罩,這就是不應該看呀,所以你就看不見臉。
“人怎麼樣?”
“就知道挺高的,好像還不錯。”
方兆南點頭,能找到個差不多的就行,這就說明一個問題,一次的錯誤不會永遠有錯誤的。
方歌這一夜翻來覆去的,就好像烙餅一樣的,就做夢,在夢裡也是看不見這個人的臉,這給她急的,夢見李時鈺結婚了,結果新郎當時帶個口罩,這方歌能幹嘛。
“你把口罩摘下來啊……”
方歌叫自己姑爺把口罩摘下來,結果對方就是不肯,她生氣了就上手去抓,結果被推醒了。
抓到李國偉的臉了,李國偉就鬱悶,這睡覺不睡,到處抓什麼呢?
方歌一激靈就醒過來了,不過醒過來之後在想想自己做的夢,就笑了出來,從心裡到心外的高興,這樣的夢境就代表着一個事情,那就是李時鈺估計要結婚了,應該不會很遠。
想想這個方歌就覺得高興,哎呀那個心情,她就不信了,還找不到比葉靜好的了,省得那家人成天盯着自己家看。
翻過來,就是再也睡不着了,心裡都是甜的,好像吃了糖粥一樣的心裡發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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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靜玩電腦,苗淑蘭喊兒子出來吃飯,葉靜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他爸在沙發上摳腳呢,或者用搓腳來說比較恰當,來回的搓,搓了一地,陳文媛跟在後面一看,她對這個公公要是無語,只能當做沒有看見。
她是寧願出錢也要公公婆婆搬出去住,這個錢她掏了。
葉靜喊自己爸:“你去洗個手,晚上洗洗腳。”
葉靜有些看不慣,這都要吃飯了,你說坐在哪裡搓腳,叫人看見了,多尷尬?有時候真是拿自己爸沒有辦法,什麼場合做什麼事情,他永遠搞不懂。
陳文媛和他抱怨了,公公上衛生間,尿的外面都是,這樣別人還怎麼上?有時候上面的蓋子就忘記推上去,等在坐的時候就都是溼的,陳文媛現在寧願費點力氣,自己多準備一個,自己上廁所在套上,上完就拿下來。
和衛生習慣不同的人住在一起,真的有矛盾,早晚會矛盾變大的。
所以分開住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葉靜父親就有些不高興,還能輪得到兒子來說自己?
葉靜在桌子上就說讓他爸媽搬出去住的事情,不搬出去,就連他們倆過夫妻生活,說實在的,就這麼大的屋子,連蚊子飛都聽得見,他們在小聲,那牀不給力跟着嘎吱咯吱的,葉靜一點聲音都不敢有。
他就突然想起來了,當初自己和李時鈺結婚的時候,那房子就算是兩個人在屋子裡有什麼動靜,外面的人不見得會聽見,還有現在的房子衛生間也小的可憐。
住的沒有底氣。
苗淑蘭一愣,呵呵的一笑:“搬什麼,就這樣住着挺好的。”
“媽,租房子的錢我出。”
葉靜父親開口:“誰出錢還不是家裡的錢。”
苗淑蘭點頭,就是這個意思,花誰的錢不是家裡的錢?有錢攢着,幹嘛花那些沒用的?哪裡不是住,現在房間也給他們住,他們兩個老的住客廳,還讓他們怎麼樣?死大街去啊?
“吃飯吧。”葉靜父親說着,這意思就是這話題就到這裡,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陳文媛的心臟迴歸正位,還是沒有把公婆給踢出去。
桌子下用腳去踢踢葉靜的,挑挑眉頭,要你做什麼的,你倒是開口說話啊?
葉靜悶不吭聲,低着頭,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和父母一起住,住了這麼久,有什麼好不好的彼此也都知道了,說句粗俗的話,就連放個屁,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陳文媛也沒有吃兩口,實在沒有胃口,苗淑蘭做菜的手藝也不和她胃口,能裝一天兩天,能裝幾年嗎?
她現在臉上起疙瘩,也沒見婆婆少做辣的菜色,家裡水果更是買都不買,每個月算計着她進了多少錢,以前陳文媛是真的看在葉靜的面子上全部都交出去的,現在……
她留了心眼,自己掙多掙少,婆婆那裡知道,就連葉靜都不清楚,她偷偷的攢着,難道自己不會攢錢嘛。
夫妻兩前後回了房間,陳文媛壓低聲音:“咱們不是講好的,叫你爸媽搬出去住,現在房子太小了,我就是想穿個睡衣都難……”
她敢說性感的睡衣嗎?
要是出去上衛生間就撞上公公婆婆,這不是找死嗎?
葉靜繼續不說話,陳文媛拽着他的領子,用手指來回壓着他的嘴脣,湊近他:“老公,就不能想想辦法嗎?真的不行嗎?我想好好愛你都不行……”
裝門的時候,苗淑蘭跟着,挑貴的她覺得太虧了,堅持要給裝那個木頭門,木頭就木頭門吧,挑了一個最便宜的,中間是有玻璃片的,外面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們倆敢做什麼?
就得等外面的人都睡了,可是睡了家裡就徹底安靜下來了,牀一動,誰想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呢?
陳文媛有一次把葉靜拉進衛生間,兩個人還沒怎麼樣呢,外面突然拉門,她婆婆就闖了進來,別提當時尷尬的,三個人的臉都和猴屁股似的。
葉靜站起來。
“我再出去試試吧。”
他爸還有個什麼樣的問題?這不是陳文媛說的,是葉靜自己去發現的,葉靜他爸洗完澡不知道怎麼搞的,回了房間就搓球,地上有時候就一堆,那客廳有時候他和文媛也出去坐着,現在文媛都不出去了,那地板上上腳一看就能看到。
葉靜從房間裡出來,他父母都在客廳呢,不在客廳也去不了別的地方。
“這個錢我和文媛出……”
苗淑蘭沉默,好半響開口:“是不是她說什麼了?要攆我們走?”
真是沒看出來啊,表面跟着她親親熱熱的,背後就下冷刀子,攛掇她兒子來攆她?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文媛是這樣的人呢?
葉靜不說話,葉靜他爸就有點惱火。
“你說我爸上衛生間,弄的外面一下子……”
苗淑蘭徹底熄火了,她也說過自己家老頭,你尿的時候就對準了,弄的一地,好幾次她都踩腳上了,可問題葉靜他爸以前在農村也沒坐便啊。
其實說到底就是個人衛生間習慣不好,他可以早上起牀不洗臉不刷牙就去吃飯,陳文媛可看不慣,怕的就是一大早公公心情特別好,頂着一個晚上的口氣和她說話,每次陳文媛都憋氣,就盼着兩個老人趕緊搬走,帶着葉苗。
“葉苗現在也大了,住在家裡確實有些不方便……”
聽見這些,她一個女孩子,接觸早了,將來要是早戀可怎麼辦?
“讓你爸小心着點就是了,葉靜啊,搬出去就得多花一份錢,你說這份錢攢下來,將來你們生個孩子,是不是換個大點的房子,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住在一起多好……”
屋子裡陳文媛聽見了,差點沒吐出來,還要住在一起?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