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媽雖然生了你,但不能攔着你去做任何的決定,生活是你自己的,選擇了下來,好與不好你自己都要承受。”
說他不負責也好什麼都好,紀以律就是覺得,自己選的路就是跪也要走完,如果是別人幫着你選的,你至少還能埋怨埋怨,自己選的也就只能這樣了。
紀瞻看着李時鈺,李時鈺一句話都沒講,願意不願意?
其實心裡她是不願意的,很簡單的道理,自己生的孩子覺得哪裡都好,就算是真的沒問題她也會擔心,但就像是以律說的,這是紀瞻自己選擇的,她沒有辦法去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你說他想聽早就聽了,你管他不想聽,接下來要麼是你被他打敗舉手告饒,要麼就是也有可能會發生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隨緣吧。
紀鶴來等他二哥從家裡離開,跳着腳。“就這樣的還不管?”
這未免也太放羊了吧。
如果這個女人條件不好他都覺得沒事兒,他們家不需要所謂的錦上添花,但現在這算是什麼?
鶴來的態度非常的不友善,覺得紀瞻原本腦子就笨,現在更加的愚蠢。
“他自己選的,你着什麼急。”
“你是他親爹嗎?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後爹呢?你兒子找的這個女朋友……”鶴來詞窮。
真的你們的心太大了,要攔一攔好吧。
“我都沒着急,你也不用急,也沒讓你娶。”
鶴來甩袖子就走了,覺得這兩人沒有辦法溝通。
柳絮抱着紀殊出來玩,紀殊躺在小車裡好像對什麼都感興趣,越來越大好奇的越來就越多,對着季丹陽啊啊的打着招呼。
丹陽穿了一條破洞的牛仔褲,斜挎了一個包,今年最流行的那款,包小小的很精緻,稍稍胖一些揹着就不好看了,會顯得臃腫,但是掛在她的身上卻剛剛的好,丹陽今天化的是淡妝,底子原本就好,哪怕不上妝也好看,一張小臉素晶晶的。
“給鶴來氣的半死……”
柳絮對這些事情都不感興趣,往大了說這是二伯的事情,往小了說也輪不到自己來插手。
停下腳步,拿着水瓶喂紀殊喝水,給兒子擦擦嘴。
“三嫂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季丹陽:……
難怪你能嫁給三哥,你們倆都是一樣的個性,什麼都不喜歡管,她又不能說柳絮不關心這個家,幽幽的收回目光抱起來紀殊逗弄着,帶着孩子在外面轉了一會,又抱着孩子回了老宅。
季丹陽給孩子買的衣服都是可愛或者帶樂趣的,紀殊現在身上穿這一套就是她之前給買的,衣服上帶着翅膀,孩子的手腳還都沒有利索,身體也是有些軟軟的,趴在柳絮的懷裡,小臉扣在柳絮的肩上,一路上一直迷糊。
季丹陽停好車,替柳絮拿着孩子用的東西,小孩子出門當媽的肯定就負擔少不了。
才走沒有兩步,時鈺從小花園裡就走了過來,看見了季丹陽的車,也有看見柳絮抱着紀殊呢。
“媽……”
時鈺上手把紀殊接了過來,抱在懷裡,這孩子睡的很踏實,臉蛋長了不少的肉,長得可真是好,肉肉的眼睛大大的又黑又圓,其實眼睛也不像是老三,說是像柳絮吧,更是柳絮的升級版。
“我爸呢。”
“在花房呢。”
丹陽說自己去喊人,沒過多久紀以律就回來了,說不喜歡紀殊,覺得紀殊是個賠錢貨,但現在安安不在,紀殊就等於撿漏,看見下一代怎麼都會覺得高興的,去洗乾淨了手又從李時鈺的手裡把孩子給接了過來,直接給抱樓上去了。
“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柳絮說快了,她今天來也是說這事兒的,其實她媽有和她提過,柳絮的媽媽身體不是多好,帶個孩子勉強能帶吧,問題她父親和母親都比較忙,現在還未退休,真的帶那就得一個人回到家裡來,柳絮不可能把這麼大點的孩子就送到外面去,她就想着,能不能公婆幫着帶一百天,中午她回來喂。
李時鈺問就是想到這個問題了,家裡有人能照看着孩子,柳絮要是回去上班,掛心孩子也工作不好,雖然工資不多高,但有份工作有幾個同事就有社交,不能總悶在家裡,還是要和別人多接觸接觸。
李時鈺管了,就等於替柳絮解決了一大麻煩。
“老三最近還那麼忙呢?”
柳絮點頭。
“紀殊他喜歡嗎?”
問了這句話,自己也笑了出來,自己都覺得問的問題很奇怪,搖搖頭。
紀殊醒了之後以律又帶着紀殊去他的花房,柳絮借光也跟着參觀了一番,裡面養的花很多,品種更是多到數不勝數,很多柳絮都叫不出來名字。
“走的時候帶走一盆,讓丹陽送你回去。”
紀以律記得老三家裡就那麼幾盆盆栽,看着和小可憐似的。
柳絮擺手,她可養不了,她養的花都是容易自己存活的,多澆水少澆水都能自己活的,她可養不了那種嬌氣的花,又要注意溫度又要注意陽光的,她實在對這些也不是特別感興趣。
一臉的拒絕。
以律就嘟囔,說柳絮這樣哪裡像是喜歡花的人。
“我三嫂就是隨便養養,原本也沒打算喜歡呀……”
紀以律飛着大白眼:“養了就得往好了養,是不是呀紀殊……”
說着話呢,家裡的傭人過來請紀以律,說是紀瞻把女朋友給帶回來了。
現在有誰不認識唐真的?之前那新聞給大家看的,恨得牙根癢癢,壓根想不到還能有這樣的媽,但是當新聞裡的人物變成了家裡的一份子,大家的感覺就覺得怪了。
紀瞻……
哎。
“誰來了?”
紀以律問。
傭人說是紀瞻把女朋友給帶來了,季丹陽一聽,就來興趣了。
李時鈺不知道自己應該用怎麼樣的一種表情去對待唐真,嚴肅的?還是開朗的?
她這人個性原本就比較嚴肅,見安娜的時候,那時候也不知道安娜是誰,安娜等於是潤物細無聲,一步一步打進家裡的,開始就以爲是紀禹的秘書,家裡的一切都是她來安排,對她李時鈺信任的很,慢慢的過度到知道這女人和自己兒子有點瓜葛,在到安安出生,那怎麼看都順眼了。
柳絮呢,柳絮不太愛講話,時鈺看見柳絮偶爾就會問一些工作或者家裡的事情,點到即止,季丹陽就不一樣了,季丹陽個性擺在這裡,傻大姐似的,你不和她說,她都和你嘮叨個沒完沒了,季丹陽純屬就屬於話嘮型的。
“我媽,媽,這是唐真。”
唐真來的時候幾乎都想到了,可能自己面對的場景會有些尷尬,他家裡人不喜歡自己,也能理解,看見李時鈺的第一眼,她就覺得要完蛋,實在是因爲李時鈺長得不像是特別和氣的那種人。
紀瞻也說過可能最大的阻隔來自他大哥,但是唐真把這話在心裡過了一下,覺得說的人應該不會是哥哥,一個哥哥能管弟弟什麼?
可能是他母親不大喜歡自己,他又不好直接對自己講,怕傷害到她。
“坐吧。”
時鈺讓唐真坐着,看了唐真一眼,碰觸到了唐真眼睛裡的謹慎,大家都覺得尷尬,清清喉嚨。
“喝茶。”
她不能問工作,也不能問你其他的,怕帶給人家不愉快,話題還要挑大家都能愉快的,暖場這種事情,她也不拿手。
就盼着紀以律趕緊回來。
以律進門,就看見唐真了,唐真站起來,紀瞻給她介紹。
“這是我爸,這是唐真。”
“坐坐坐,吃水果。”
紀以律臉上那是一團的和氣,唐真一開始真是被嚇到了,這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的,好在她也算是經歷過一些場面的,很快就消化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紀瞻拉拉她的手,兩個人動作都是悄悄的,紀以律看見這動作了。
柳絮壓根就沒抱着孩子回來,帶着紀殊還在花園裡玩呢,季丹陽就着急要回來,她想看看這人,雖然有見過這張臉。
“嫂子,回去呀。”
“你先回去吧,我帶着紀殊在外面在玩一會兒。”
柳絮不喜歡看熱鬧,也不喜歡看是非,要是知道紀瞻會今天帶人回來,她不可能選擇今天帶着紀殊回老宅來。
“看花花……”
紀殊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媽媽說的話,可能剛剛纔睡醒,整個人有點懶洋洋的,不愛動也不給表情,就是眼珠子跟着媽媽的手在動,柳絮覺得其實生孩子就是一場很是特別的修行,明明之前沒有對什麼特別的覺得愛,就是對自己都是很簡單,但是這個小東西一生出來,你早上一看見他,心情瞬間就好了,她從來沒覺得兒子煩過。
紀殊的所有都是柳絮一手一腳帶起來的,他們母子倆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曬太陽一起買東西,更是一起笑。
扯扯兒子頭上的小帽子,怕太陽曬到他的眼睛,給整理整理。
“睡飽飽了嗎?”
柳絮輕聲細語的哄着,季丹陽喜歡紀殊的時候那是真喜歡,但是受不了三嫂時不時就來母愛氾濫的這一幕,不就是個孩子嘛,她着急回去看熱鬧呢。
“你不回去,我回去了。”
真是的,對未來的二嫂一點不感興趣?
季丹陽進門,這以律肯定是要爲唐真介紹的,原本季丹陽對唐真就戴了有色眼鏡,這不能怪她,因爲鶴來就是這樣想問題的,他們倆睡在一張牀上自然態度就是相同的。
彼此坐着都很尷尬,紀瞻帶着人來家裡認過門了,他下午還有工作呢,也不好把唐真留下,又要帶着唐真離開。
“丹陽去送送。”
季丹陽有些不太願意,嘟着嘴。
“嘟嘴幹什麼?”紀瞻說她。
“能幹什麼,二哥你就一意孤行吧,早晚會攤上大事兒的,你領人回來大哥知道嗎?”
大哥到時候一定會翻臉的。
“你有時間和你唐真姐多接觸接觸,讓她請你吃飯。”
丹陽翻着白眼,自己也不是專業蹭飯的。
唐真看得出來季丹陽對她不是很喜歡,善意的對着她笑笑,但沒有得到季丹陽的迴應。
“我以前還真是沒看出來,你這是上眼皮呀。”紀瞻調侃丹陽。
他到不至於和季丹陽倆生氣,她有什麼態度對自己來講也不是那麼重要,就是想逗逗她,怎麼跟小孩兒似的。
“二哥你別冤枉我,你說的好像我瞧不起沒錢的人似的,那三嫂家條件還不行呢。”
要是因爲有錢沒錢的問題,她跟柳絮也不至於這樣的好,她季丹陽就不是個用錢去衡量一切的人,她就是覺得不太舒服。
紀瞻上手揉揉季丹陽的頭髮,這就是當成自己的妹妹了。
“行了,別送了,我們走了。”
紀瞻上車載着唐真就離開了。
唐真等車子啓動就開腔了:“她不喜歡我吧。”
“被家裡給慣壞了,小孩子脾氣,我們家其實就她最好相處。”
季丹陽每天都有結拉丁舞課程,她是爲了保持自己身材的苗條,唐真呢是從紀瞻的嘴裡得知季丹陽在這邊,她想試着多接觸接觸,自己也換到了這邊,健身房是一家,只不過一個在東區一個在西區。
季丹陽從來都是自己來,她不太喜歡鍛鍊的時候還和朋友說說笑笑的,一天到晚總要有個休息的時間。
“嗨,真巧。”
看一個人不順眼呢,你就怎麼瞧着你,你都不會順眼,看着她覺得渾身處處都是彆扭,對季丹陽來說,她看唐真就是這樣的。
認爲唐真故意的接觸自己,你們談你們的戀愛就是了,幹嗎好像要每個人都討好似的。
在一起跳舞,季丹陽就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站在別人的面前,就沒上,直接就離開了。
鶴來還納悶呢,自己才把她送進去,怎麼就來電話說要回去了?
“你這是……”
“都是二哥,煩死人了,把那個女人給弄了過來,我還跳什麼跳,看見她就夠了。”
鶴來因爲這事兒和紀瞻兄弟倆鬧的有些不愉快,鶴來就是覺得唐真不行,紀瞻是怪鶴來操心的多,當哥哥的都沒來操心你呢,你當弟弟的還反過來操心哥哥了,當時鶴來也是嘴快,就把簡珊給突突出來了,他就覺得老二智商不行。
“那別跳了,回家。”
季丹陽這麼一撂挑子,唐真自然就感覺到自己辦壞事情了,你說她也不是有心的,一想自己的出發點,弄的唐真也挺不好意思的,唐真又轉回去了,不過這次季丹陽也不來這裡跳了。
紀瞻和唐真處對象,自然是要時常和唐真見面的,他們兄弟之間的見面次數多,有老婆的要帶上老婆,沒老婆的自然帶女朋友,凡是有唐真的場合季丹陽不出現。
唐真和紀瞻進門,鶴來話就說的就有些別的味道,玉鑿般的側臉,和紀瞻也是有些嘰歪。
“丹陽跳舞原本就一個朋友都沒找,她想和人聊天難道找不到朋友?你家的還要送上去,弄的她現在都不跳了,有時候過於熱情也不見得就是好。”鶴來瞧着唐真不爽,從頭髮絲到腳趾就沒一處看得上眼的,眸中更是帶了一層狠戾。
紀家老大不好相處,因爲那就是個經常會給別人沒臉的傢伙,什麼家教禮儀那些對紀禹來說就都是放屁,他小時候就特性長大了更加特性,老二老三相對來說就比較能容人一些,老四紀鶴來,面上永遠都是在笑,會逗人開心,會不讓感覺到隔閡,但本質上來說,鶴來和紀禹的個性有些地方很是相似,比起來紀禹的直面不給面子,鶴來玩陰的則多,用紀以律的話講,直白一些就是,小四其實更加不是東西。
以律養的這四個兒子,老大老四的個性都偏像紀極,說是紀極的孩子肯定有人信。
“老四……”紀瞻也有點不高興,他之前不想來的,怕的就是鶴來給唐真難看,他自己都講了,談戀愛是他自己的事兒,輪不到鶴來管吧?再說就季丹陽身上是十全十美?他人的事情自己不做指點,自己的事情也是一樣。
“我的話就扔在這裡,下次你要還是帶着這個女人的話,那就別找我了,我沒時間。”鶴來冷幽幽地輕笑。
沒什麼可說的,道不同不相爲謀。
“走吧。”
紀瞻拉着唐真的手,唐真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但她不想紀瞻這樣難爲,兄弟之間有什麼就說清楚,犯不上因爲這點事情鬧的不開心,她想先離開,奈何紀瞻不肯,託着她的手就沒鬆開。
“走。”
紀瞻的脾氣也是上來了。
帶着人就離開了,倒是內間就只剩下鶴來一人,午後的太陽被陰沉沉的遮擋住,一絲的光都沒有照射進來,那人就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皮鞋上一點灰塵都沒有,鞋面上能看見鶴來坐得穩穩的,只是主人的臉上散發着陰戾。
鶴來原本就生得很好,因爲這張臉他生下來就是一路順暢,老大怎麼抽他那都是他先去惹老大的,眸中透着陰沉沉的幽光,脣角也兜着嘲諷的笑。
一個簡珊你覺得沒夠,又多了一個是吧。
丹陽過來吃飯,進門就看着鶴來臉上這副笑,兩個人睡同一張牀,她敢說自己比了解自己更加了解紀鶴來,他從小壞不壞她不清楚,但是這人現在是又狠又壞,他心情不是很好,要使壞的時候,臉上就是這樣的笑容,丹陽當然知道他今天和紀瞻約好了。
“二哥把那個女人給帶來了?”
“別說他們,沒勁兒。”
紀瞻這事兒紀禹沒有伸手管,是,紀禹也看着不爽,他覺得陳悅合適的多,他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最後換人了,換了一個自己不是很喜歡的人,但是他爸媽的態度擺在這裡,他不好逾越過去,紀禹知道他爸媽的態度後,就再也沒讓助理辦過別的事情,他冷眼旁觀,好不好這是你紀瞻自己選的,他一個做哥哥的,覺得再合適,但弟弟覺得不好,他能強求嗎?
“鶴來好像對唐真的看法有些大。”
安娜不知道紀鶴來是怎麼搞的,真的沒見過他這樣,唐真長得比柳絮還更加漂亮一些呢,個人條件也算得上好了,就紀瞻個人條件,不算上家裡,安娜覺得唐真高出來紀瞻一截。
紀禹的壞呢,是睚眥必報,鶴來的壞則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紀禹知道鶴來的點在哪裡。
爲什麼紀鶴來對柳絮一直很恭敬,言語之間,就連背後也沒有帶過一絲的侮辱,柳絮的出身很好,儘管家庭對他們家來講就是一般,但柳絮的父母都是教授,也算是有名望的教授,雖然教的都是冷門,柳絮自己的個性不拔尖很淡定沉穩,倒是到了唐真這裡,她的家庭上就犯了囉嗦。
安娜:……
你鶴來又不是你二哥的父母,你還要挑人家的家裡?誰都不想攤上這樣的家的,你問問看,誰想?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安娜做東,把兩兄弟叫到一起,她覺得自己也是苦命,結果沒開始呢,就直接結束了。
“我知道你關心我,可老四,她對我好不好,我纔是感受最深的那個人不是嗎?”
紀瞻是用自身的經驗說話,他覺得和唐真待在一起很舒服,他們倆感覺都好,這樣不就好了?
鶴來眼神一冷:“你別跟我提她,我說過了,我就是瞧不上她。”
這是天生的感覺。
“你有什麼好瞧不上她的?”紀瞻就是搞不明白這點,真的要瞧不起的話,那柳絮……鶴來眼睛裡閃過一抹陰涼涼的嘲弄之意:“和我三嫂比?我三嫂什麼出身?她什麼出身?安娜姐是什麼出身,丹陽又是什麼出身?”
他是經常喊安娜姐,那是安娜有這個本事能讓他喊姐,季丹陽就更加不用說了,唐真算是什麼玩意兒?
“話說到這裡,真的就沒什麼可說了,你也聽見了,以後也不用費盡心思安排這些了,老四我還是扔一句話,和她過的人是我,我覺得好最重要,爸媽都沒有說話,更加輪不到你。”
“什麼出身並不重要,只要人好就行,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就可以了,二哥沒有你那麼大的心思,我希望你能幸福,我就不求你能祝願我一句了。”
紀瞻從鶴來的身邊擦過,就連最後一眼都沒瞧鶴來就徑直出去了。
安娜說:“我白安排了,你一來就把人給氣走了。”
他愛娶誰就娶誰,也不是娶回來給你當兒媳婦,你操哪門子的心思?
“我就看不上她,進了家門我依舊瞧不上,你別和我說,你能瞧上。”
安娜笑:“我有什麼好瞧不上的?”
怎麼就這樣認爲她呢?
和她能有多大的關係?
紀瞻自己願意她就覺得很好。
兩個人說話隱隱約約,最後鶴來到底是讓安娜佔了上風,這是他對安娜的恭敬,這是老大姐是未來的嫂子,嫂子的面子要給得,就像是他說的,他對安娜有的就是恭敬,長嫂如母,安娜做的一切都放在他的眼睛裡,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得到他如此的尊敬的。
鶴來晚上應酬回來,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季丹陽扯了一塊帕子,燙過熱水,待熱氣散了一些之後蓋在他的整張臉面上,鶴來舒服的喘了一口氣,和丹陽說話,噴了丹陽一臉的酒氣。
“你離我遠點,下次喝完酒別回來了,就睡在外面算了。”
季丹陽討厭死他這幅德行了,一腳就踹了上去,可紀鶴來就和一隻大賤狗似的往她身上黏,丹陽細細的給他擦乾淨臉。
“覺得舒服一點了沒?”
“給我倒杯水。”
“你還喝,你從進門都喝進去一壺了,你自己不說感覺水都到嗓子眼了?”
鶴來就覺得渴,異常的渴,怎麼喝水就是不解渴,很奇怪的感覺。
丹陽把鶴來拽上自己的大腿,用手帕給他繼續擦着臉,怕他覺得難受,更加怕他晚上折騰,雖然知道 他有量。
“二哥這事兒我們就不管了吧,他想娶誰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算了,你和他這樣生氣傷了根本,弄不好人家在背後笑你和二哥傻缺呢,好不好的,留着以後看就是了。”
鶴來捏着丹陽的小手,斜視了季丹陽一眼,勾起脣角:“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就是看不慣她,不進我家的大門什麼都好說,進了我家的大門,就別怪我臉色難看,我這臉色就是天生的,上眼皮還輪不到她這樣的。”
說白了就是壓根沒瞧上。
紀瞻之前說他什麼來的?
紀瞻說唐真的錢是她自己賺的,但是鶴來的錢都是自己賺的嗎?不是靠家裡,鶴來也不見得就能走到今天,這話紀鶴來記住了,他記仇了,大晚八岔的讓他想起來這話,他就沒的安靜,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把將臉上的帕子狠狠就摔了出去,季丹陽心裡咯噔一下子。
這事兒這回鬧大了。
這兄弟倆平時看着都挺好的,關鍵現在誰出口的話都是照着對方心尖子上去的。
“我爸睡了嗎?”
“鶴來……”
季丹陽的話還沒說完呢,紀鶴來從牀上就跳了下去,丹陽大喊,上手去拉他就是沒拉住,到底還是讓他衝了出去。
“喝這麼多的酒,就知道會出事。”
紀以律正要上牀休息,才吃了藥,臥室的門被人碰地一聲就被推開了,嚇了他一跳,條件反射的扯過來被子,李時鈺看了他一眼,以律才反應過來,他幹嘛要扯被子?
“你喝多了回樓上去,少在我這裡耍酒瘋。”
紀鶴來步履穩健,筆挺的站在自己爸的面前。
“我二哥你到底管還是不管?”
“我管什麼?”紀以律看着老兒子,這小子今天是抽風還是怎麼着?
鶴來惱怒地瞪着自己父親。
“她媽那個樣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有種基因叫做遺傳?媽媽是那樣,孩子能好到哪裡去?”
丹陽衝進屋子裡拽着鶴來的手,往回扯紀鶴來:“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可生氣了……”
“一邊待着去。”紀鶴來這就是耍酒瘋了,回頭對着丹陽吭哧就是一句,季丹陽臉都黑了,好你個紀鶴來,你現在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是吧?
“我再問你一遍,回去不回去?你要是不回去,我走。”
“愛走就走,沒人留你,趕緊走。”
“老四……”李時鈺到底還是開口了,她要是在不吭聲,會說的更過分,鶴來的嘴有時候有點損。
季丹陽頭頂冒煙。
都和他說了,也不是他娶老婆,他管那麼多幹什麼?就是不肯聽自己的,他有病吧他。
“你們總得有個說法吧,我二哥這就不管了?”
“你想讓我怎麼管?”李時鈺問老四。
“黃。”
還有別的選擇嗎?
“丹陽你回樓上去,老四剛剛說的話,你就當沒有聽見,等他酒醒了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行嗎?”
季丹陽跺了一下腳,狠狠瞪了鶴來一眼,丟人現眼的。
“我回樓上了。”
李時鈺等季丹陽徹底出去了,她反看着兒子,很是淡定的重複問:“你想讓我怎麼管?”
“她配不上我二哥,她媽……”
“父母不是自己能選的,就像是孩子也一樣不是自己能選的一樣,天底下怎麼就有那麼好的事情,你別自己家看着好就幻想天底下所有的家庭都是一樣的。”
“媽,你是紀瞻的親媽……”
“明顯我是。”
“那你就看着我二哥往火坑裡跳?”
“你怎麼就知道那是個火坑?”
“她有什麼本事?哪裡突出?哪裡能配得上我二哥,她當時被關進去那麼久,吃了那麼久的藥,你就不怕你未來的孫子或者孫女有毛病啊媽……”鶴來氣的喊。
這個家是不是就本末顛倒了?
這事兒應該他來管的嗎?
明明就該是父母不同意,他們出面直接讓老二黃了。
“那我問你,丹陽不上班,每天就喜歡玩,你覺得她能不能配得上你……”
李時鈺的話徹底讓紀鶴來嘰歪了,他最討厭的就是拿丹陽去和別人做對比,紀丹陽好不好的,她家裡有那個條件,就她一個女兒,她需要會什麼?找自己這樣的男朋友,他就全部都管了,需要她苦哈哈的去上班嗎?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鶴來稍稍冷靜了下來,也覺得心涼了。
要是真這樣的不待見紀丹陽,他和丹陽搬出去住就是了。
現在丹陽就連一個外人都比不上了是吧?
“我說她你覺得不開心,同樣的你當着你二哥說,你二哥也是不開心,你們都是一樣的,我和你把尊重你們哥幾個自己的選擇,過好了那是你們自己選的,過不好爹媽沒給你們出過主意,自己談的戀愛,跪着也得談完了,媽說丹陽並不代表我就是認爲她不好,只是打個比方。”
“我沒聽出來這是比方……”
“蠢兒子,你喝多了就老實的滾回房間裡躺着去,別來惹你媽不高興,你二哥和唐真怎麼樣那是他們倆的事兒,你談好自己的戀愛,把自己的女人給護住就好了,別人的事兒少管,我和你媽都不管。”
鶴來往地上一躺,他雙腳捶着地面,他現在就是要老媽來哄他,不然他就是不高興了。
紀以律無語,小時候他就這樣,長大了還是這德行,你是沒斷奶呢?
時鈺把老小從地上給扶起來,聲音緩了緩。
“兒子你聽媽的話,過好自己的就行了,聽媽的話行嗎?”
鶴來不高興,眼睛裡眼睛外寫滿了我不爽,我就是很不爽。
就躺在地上不動,季丹陽中間又下來一次,拽着他他也不肯回去,她沒有辦法,讓阿姨給煮了一碗醒酒湯,好個哄才哄着鶴來喝進去的,他喝酒有時候就發粘,討厭死了。
“最後一口……”
“不喝不喝……”
丹陽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只是當着人家的父母實在沒有辦法將大腳片子給踹出去。
“你聽話……”
紀以律翻着白眼:“有什麼好哄的,他不喝照着他臉直接潑下去,不就都喝了。”
季丹陽:……
她還捨不得呢,這是自己的男人,趕緊的喂着鶴來喝完最後一口,她有時候就想,鶴來一定就是抱來的。
“跟我上樓去。”
鶴來耍賴,季丹陽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馬上都要動拳頭了,紀鶴來雙眼亮晶晶的,被她給拽樓上去了,以律幽幽嘆口氣。
他一直都不明白,你說老四除了一張臉能看,還有什麼能看的?
爲什麼就有這麼些的女人想不開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呢?
明知道是火坑,還要往下跳?
爲了鍛鍊膽量嗎?
“嘆什麼氣?”
“我嘆氣小四除了一張臉,就沒優點了。”
李時鈺無言,這話她似乎聽見過多少次了,而且有些年代久遠了,那時候這些話都是用在紀以律的身上,現在則是被他給用在了鶴來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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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季丹陽雙手靠近紀鶴來的脖子,那脖子就好像在吸引着她的雙手一樣……
鶴來早上起來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我脖子怎麼這麼疼呢,你過來幫我看看。”
季丹陽沒好氣的:“看什麼,什麼都沒有,喝多了耍酒瘋,你昨天耍的開心呀?”
“我耍酒瘋?”鶴來纔不認。
開玩笑,他酒品好的很,和多少人都喝過,人人都誇他酒品好,還說都沒見過像是他這樣沉穩的,他就沒聽說過自己耍過酒瘋。
季丹陽冷笑:“說的好像我能騙你似的,不信去問你爸媽,你昨天是怎麼躺在地上不肯起來的?這總不能是我編出來的吧。”
這點鶴來還真的相信季丹陽,因爲小時候他一不高興了就這樣甩脾氣。
鶴來進去洗漱,一大早還有個會要開呢,洗臉擡頭的過程當中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不對勁。
“季丹陽你昨天是不是掐我了?”
他這脖子上怎麼有一圈的紅呢?
季丹陽踩着拖鞋就往樓上跑,喊着讓紀以律救她,鶴來就在後面追,真是氣死他了,還真是掐他了?你說這叫什麼女人?趁着自己睡着了,她這是想掐死自己,然後另找吧。
“季丹陽你給我站住。”
丹陽吐着舌頭,站住的人就是傻子,我就跑,有本事你就追。
*
紀瞻和唐真的感情很不錯,交往的也很順利,紀瞻想結婚,倒是唐真想往後拖拖,畢竟他家裡對自己還不是那麼的喜歡,她想等上一段在看看。
結婚哪一天都能結,不必着急。
“我和老四說過的話和你還是一樣的說,我和你過一輩子,你對我好,我能感覺到,其他人說了不算,他們瞧得起瞧不起,這些讓你受委屈了,如果他們願意接受你,那我們就多回去,不願意接受,那就少回去,我爸媽的態度你是看見的,他們並沒有反對,唐真,我不是個孩子了,有足夠的思維判斷,我喜歡你,我就問你,你是不是也同樣的喜歡我,想要和我一起生活?”
紀瞻不太會哄人,覺得說那些虛的,送花送戒指那些他都不擅長,他也不認爲就像是紀禹那樣拿錢去砸人就是對人的尊重,他愛這個人就只會一心一意,她不放棄自己,自己就永遠不會放棄她,這是他能給的承諾。
唐真抱着他,牢牢的抱着。
這個世界上,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一個人,但是她永遠相信紀瞻,當他們 還不是朋友,當他們沒有任何形式的交流過,就爲了一面之緣,這個男人幫了她,這個男人將她從四院裡拖了出來,這一輩子,她唐真就記得這件事。
只要他願意,他弟弟對自己好不好,她不在乎,他娶自己就嫁。
紀瞻今天休息,想要和唐真去領證,結婚也不算是小事,肯定要和家裡打過招呼,帶着唐真第二次登門。
“我們要結婚了,一會兒就去辦手續。”
時鈺倒是被紀瞻的這個速度給嚇了一跳,要麼就不結,要麼一結就好像後面有狼在追一樣的,以律用胳膊碰碰時鈺的:“給禮物吧。”
唐真有些發窘擺着手。
倒是紀瞻很淡定,李時鈺上樓拿下來一個戒指,這是她婆婆送給她的,是她和紀以律結婚好幾年之後送給她的,那時候紀母說她帶着有些不合適了,因爲戒指適合年輕人戴,現在對時鈺來講還是一樣的。
“拿着吧,好孩子和紀瞻好好過日子,不要有負擔,進了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了,鶴來這孩子不懂事,你是當嫂子的,別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