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嘉麗說有買家質問,問所謂的限購,她並不清楚內裡詳細。
“並不是所有超市藥局只是阿卡旗下的連鎖超市,現在只是再看形勢,並不是從今以後就沒有了,只是現在在日本的幾個品牌的紙尿褲銷售形勢發生變化,我們也是處於觀望的狀態。儘量的買貨當中。”
又有的之前參了團買了希思黎的乳液但也許是聽了什麼,現在來退款,盧嘉麗是覺得退就退吧,這份不做其他的還是要做的。
“退款的全部拉黑,以後永久謝絕交易。”
盧嘉麗就覺得李時鈺做的絕,何必呢,這回她不買也許下次還來消費呢,對李時鈺來講,顧客不信任她,這次不信任下次同樣的不信任,真的一旦危機爆出來,首先就會是這樣的顧客先翻臉,索性不如不做,信的人來,她拍着胸脯講良心,人家也許覺得做生意的也不過就都是這樣,信不信在於別人。
“舅媽也知道你現在身體不好……”
是的,非常不好。
小兒鬧的她現在精疲力盡的,看什麼都沒有興趣,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得了抑鬱症,工作上婆家都提不起來性子,倒是紀以律這一段很是出息,全部的工作都接手了過去,不用她來操心。
方歌是每天往女兒家不間斷的跑,原本女人懷孕就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的,生上兩個是沒什麼問題,但誰敢就說這個沒問題?加上李時鈺婆婆現在壓根是不過問。
別人不做,她就得做。
李時鈺懷孕八個月的時候見紅了,還是因爲和蘇蔓通過電話之後,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她並沒有講,晚上吃飯她抱着肚子說疼,紀以律抱着人下樓的,他不胖,一直身上就沒肉,他抱不住李時鈺,真的抱不住,但到了這樣的關頭,抱不抱得住自己都得往樓下抗,不然怎麼辦?
一個男人,就連抱老婆都成了費勁的事情,他覺得沮喪。
送到醫院,醫生講需要住幾天醫院。
從懷孕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不配合,各種折騰她,眼看着都要把人給折騰沒了,他回家去收拾她住院的東西,恰巧就查到了來電,不知道爲什麼盯着電話,他突然扔開手裡的東西,兩步走到電話前,按着毽子上手去查。
紀母和蘇蔓正在用餐,包括紀極,他的心情不算是壞,三個人安安靜靜的,紀禹和紀瞻正在玩呢,孩子能吃幾口,早就喂完地上兄弟倆玩呢。
紀以律推門進來,家裡的小保姆嚇了一跳,她蹲在門口要把鞋都收好,結果他正好推門進來,一陣的風,差點就碰到她的頭了。
“吃飯了嗎?”
紀母笑呵呵的看着老小問話,紀極也是想要開口,這個時間回來了,吃過了沒,就見紀以律走過來的同時抓起來椅子照着蘇蔓的位置就砸了過去。
嫂子不嫂子的,他不在乎,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你有苦你有難受的,你找你丈夫撒氣去。
“以律……”紀母摔了筷子喊了一聲。
在怎麼樣,也沒有小叔子摔嫂子的,進門二話不講對着嫂子就這樣幹,這到底是誰教他的?
蘇蔓嚇的捂着耳朵,她動都沒有動,因爲對方的動作來的過於迅速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臉色慘白的坐在位置上。
紀極倒是還是那副表情。
“一回來就砸東西,有什麼用嘴說。”紀極放下手裡的筷子。
紀母起身給了兒子一下,打的不重,她捨不得打老小,那是她身上的肉。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和你沒完,給你嫂子道歉……”
紀以律冷笑:“覺得我窩囊廢你們就可着她欺負是吧?打電話說她,我就不明白了,我哥跟別人怎麼走到一起去的,就能怪到她身上,她是個人不是神,我們倆怎麼清楚他們是怎麼走一起去的?要麼就離婚要麼你就找當事人說清楚,下午你又給她打電話說什麼了?”紀以律擡頭盯着蘇蔓看。
他就是混蛋,但是今天不給自己一個說法,誰都別想好了,他就把家給砸了,誰都別好過。
蘇蔓撂下筷子:“沒說什麼,就說了幾句話。”
紀母看了一眼蘇蔓,你說你又給李時鈺打電話幹什麼,小的這個就是個冤家,是個魔怔那對李時鈺是什麼樣的你還不清楚?爲了李時鈺絕對就敢把家裡的房頂給掀了,紀母是相信蘇蔓不會說太過分的話,蘇蔓的本性她瞭解。
蘇蔓也是在電話裡沒說太狠的話,無非就是講,她和李時鈺妯娌一場,但李時鈺做的太狠了,她如果哪裡做的有問題,大家都是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何必在背後使這樣下作的手段,又說李時鈺懷這個孩子,誰知道是怎麼搞的,什麼理智早就飛了,整個人心態有些不穩。
“說幾句?”
“老小……”紀母警告兒子,眼看着以律又把椅子給踹的老遠,這是幹什麼?
桌子整個就砸出來印子了,這以後肯定就不能用了,但沒人來心疼這個桌子的價值。
“她現在人在醫院呢,見紅了……”
“怎麼搞的?醫生怎麼說的?”紀母快速的接話,她沒料到鬧的這麼嚴重。
紀極也算是瞭解蘇蔓,蘇蔓這樣的人你讓她罵人她都不會罵,能說什麼過分的話?李時鈺是真病還是裝病這就說不好了,這個女人現在就在老小的背後在挑,她這是……
“嫂子,我話今天扔到這裡,我今天給大哥和媽的面子,我叫你一聲嫂子,你以後不要去惹她,不然下次我就掐死你。”紀以律陰狠狠的說着,他說得出他就做得到。
“我娶老婆是爲了疼的,不是爲了送到你眼前叫你欺負的。”轉頭看着紀極:“我要進公司。”
女人有沒有位置無非就是看這個男人行不行,能不能立得住,立不住就連累老婆跟着受氣,怎麼能幹人家覺得你們還是有企圖,看不上,爲了家世更好的大兒媳就不去照看二兒媳,他老婆也不用別人來照看,他自己都能給照顧好了,但是這樣叫她受委屈不行。
紀以律跑回家發了一通火,他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打算好好的學,在笨總不至於有人帶着還不開竅吧。
以律沒說他回家鬧騰,李時鈺自然也不清楚,她這頭情況不是很好,方歌天天往醫院跑,一天幾趟幾趟的跑,早中晚飯都給送,壓根不吃醫院的,照比着紀母,親媽這頭就看出來了,難怪是方歌的親生女兒,一頓都不帶給耽擱的,這是紀以律回家鬧,紀母才過醫院來看了兩次。
“親家來了……”方歌不想和紀母鬧翻,鬧翻了只會讓孩子難受,不打算離婚打算過下去,雙方就必須這層窗戶紙不能扯掉,笑呵呵的起身,紀母坐了一會兒,也是見李時鈺的臉色不是很好,紀以律喂她吃飯呢,一湯匙一湯匙的送到她嘴裡。
“你不用擔心,萬事有我呢,以後我給你靠,誰欺負你,我擋在你前面,要是捅你,先把我給捅了……”
方歌只當沒聽見,人家這是母子,說什麼大概不會往心裡去,自己要是插嘴,情況可能就會嚴重了。
時鈺拍拍以律的手,以律點頭,自己就收聲不說了,她不喜歡聽那就不說。
紀母知道老小這是和自己別勁兒呢,但你說李時鈺懷孕用得着她每天來看嘛,自己來還不是打擾她休息,她看見自己豈不是更加不自在,紀母現在對李時鈺也是存着很大的看法,要是真是個懂事的孩子,那回自己是怎麼和她說的?翻臉就不是她了,老小敢和自己這樣叫板嗎?完全就是李時鈺講了什麼,紀母心裡就不大高興,不高興歸不高興,但面子還是要給的,該來還是要來的。
“你現在這是什麼樣子?和媽媽就這麼說話?”
紀以律送母親出門,紀母看着老小無奈的說了一句,怎麼就不能體諒你嫂子的處境呢,這是紀家對不起她,這孩子怎麼有點……
哪裡有小叔子拿着椅子照着嫂子砸過去的?
以律也有觀察力,明白母親指的是什麼:“她有委屈可以找你可以找我大哥,和時鈺無關,明知道她現在都到臨產期了,這麼刺激她幹什麼?媽,同樣是兒媳婦,因爲她生不出來,她被劈腿了她就可憐,但我們家李時鈺她什麼都沒做,她是抱着我大哥的腿和許翹鬼混到一起的嗎?我和李時鈺可憐她,她可憐過我們嗎?真的骨氣就離婚,別選擇不離婚站在那裡假惺惺的……”
“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我也瞧不上她,她高尚,我們都低俗,我們倆做的就是小本生意也沒被人家看在眼裡,丈夫不出色當老婆的就活該被人瞧不起,被上面的力壓一頭,行,這我是看明白了,你們不給的,我給,她要我命我就給,她要我心臟看着玩,我就挖出來給她踢着玩……”
紀母被兒子氣的紅了眼睛,可真是出息呀,你媽生你一場,護着你長大,到頭來你就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和你媽對着幹?李時鈺陪你幾年,媽媽是怎麼把你給養大的?
“媽,你別總心裡想着她能挑撥我什麼,我知道婆媳之間的問題從古至今就有,她這樣的兒媳婦就算是不錯了,沒在中間挑撥過一句話,她出去玩玩回來晚了,碰上我大哥,我大哥劈頭蓋臉的說她不守婦道,這就是我媳婦兒,換個人你問問她能不能抓我哥一臉,和我結婚做生意,那是因爲我立不住,在這個家我們倆都混吃等死的話就更加被人瞧不起了,結果你和我哥懷疑她以借錢的名義私藏,這些我都明白,不說破,就是不想大家臉上難看,哪裡就有那麼多的骯髒的事兒?不就是多兩個錢嘛……”
“這些話是她讓你和我說的?”
“你看,我說什麼你們都提前認定了,我還說什麼有用?既然大家見面不高興那就少見,我一個人回家就好了,你們看不起她,我看得起,我送你下去。”
以律送着紀母下樓,方歌是聽見兩句,自己躲在牆後面沒有出來,她是買東西回來正好聽見的,不敢走出來,真的讓看見,還以爲她這個丈母孃偷聽呢,真的不是,就是碰巧。
方歌擔心,你說現在姑爺和他媽起衝突,自己要是婆婆也會認爲是兒媳婦在背後攛掇的,問題她家李時鈺從來就不幹這樣的事情,方歌也是爲他們操碎了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以律看着母親上車:“媽,你對她就公平點,那嫂子倒黴,就非得讓她也跟着倒黴?”
“我知道了。”紀母點頭。
就說養兒子是個悲劇,在小兒子的身上完全就體現出來了,娶了老婆直接和丈母孃一家抱成團,自己姓什麼恐怕都要忘記了。
叫司機開車。
李時鈺懷孕到九個半月隨時準備待產,照比着第一次,這次情況就有點不樂觀,她自己感覺出來的,醫生沒這樣講,但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其實很準的,冥冥當中就感覺出來了,以律圍着他,白天晚上的但凡她有點動靜立馬就醒。
後半夜一點多孩子還是來了,來的不是很順利,推進去的時候看着挺正常的,就連她自己都認爲是自己想的太多,就一個生孩子,一咬牙就過去的事兒。
孩子生的很快,她幾乎也沒怎麼太折騰到,醫生剛和她說是個兒子,想讓她看一眼,她就聽見有護士喊了。
外面都等着呢,這樣大的事情,李國偉是不可能不來的,親女兒生孩子啊,就在外面坐着等呢,都以爲會很正常,推進去的時候就是正常的,方歌覺得會很順利的,結果這邊醫護人員出來先是說孩子生了,是個兒子,沒等方歌臉上的笑容全部綻開呢,說是李時鈺大出血了。
大出血怎麼辦,搶救吧。
倒是也沒有那樣的驚心動魄,沒達到那種不能救的地步,但人遭罪了,估計出月子可能都下不了牀,原本挺高興的一件事兒,上面蒙了一層黑影,笑不出來。
紀母來的時候都已經生完了,人也救回來沒事兒了,只是醫生說遭罪了,好好養着。
病房裡的氣氛就特別的怪,紀母進門的時候就問,是不是生了,身邊跟着蘇蔓呢,李時鈺生孩子,蘇蔓怎麼樣都得過來看看。
方歌願意見蘇蔓嗎?
她看見蘇蔓就恨不得上手去揪着她的頭髮去打,雖然這和人蘇蔓沒多大的關係,但是和前兩次一聯繫上,方歌心裡就鬧心,方歌讓以律陪着自己出去,是怕以律在鬧起來。
“生了……”
以律緩緩的說着,沒吵沒鬧,語氣挺溫和的,對着蘇蔓還喊嫂子了,他說李時鈺產後大出血人才救回來,紀母怎麼聽都覺得有點不真實,大出血怎麼是這種反應呢?
和自己鬧着玩呢?
因爲按照她兒子的個性,要真是大出血肯定會鬧上一場的,今天這麼好說話。
紀母和蘇蔓都顯得有些尷尬,來晚了,結果還出事兒了,沒趕上,好在現在人是救回來了,蘇蔓現在也後悔自己講過的那些話,自己是不應該恨李時鈺,和她無關的,自己不應該遷怒她。
李時鈺躺着呢,臉色血色全無,紀母也覺得小兒媳婦可憐。
孩子倒是挺健康的,六點多重體重不是很輕,但生下來就沒睜過眼睛,一直緊緊的閉着,紀母看見孫子肯定就是高興的,覺得這小人怎麼就長得那麼好呢?
紀雲起是三兄弟當中一出生就能看出來長得最好看的一個,幾乎把父母身上所有的優點全部都吸收到了,當時醫生還說呢,這孩子要是個女孩子那就成了,將來必定會嫁的非常的好,是個男孩子,就要有不少的女孩子遭殃了。
紀母就看那麼一眼,她喜歡紀雲起,因爲這個孩子長得最像是紀以律的。
“媽,他真小,怎麼不睜眼睛呢?”
蘇蔓就覺得奇怪,小孩子生出來是不睜眼睛的嗎?小孩子一出生就長得好看的,蘇蔓沒有見過幾個,紀雲起算是她見過所有孩子裡面最爲好看的那個,只是這眼睛……
紀母有問過醫生,當奶奶的畢竟還是掛念孫子,要是有個萬一該如何,醫生請她放心,說孩子一切安好無恙,至於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睜開眼睛,這也是有的,有些孩子生出來就睜眼睛,那也有些孩子出生不睜眼睛,很平常的事情,沒帶什麼神秘色彩,如此一說,紀母的那顆心就撂了下去,孩子生了總要有人來帶的吧,紀禹和紀瞻兄弟倆都是她給養的,紀母打算還是叫家裡給抱回去,老小照顧李時鈺一個都難,李時鈺她媽有嚴重的心臟病也是不能帶孩子的。
現在似乎也就只有她能來給照看孩子了,紀以律有問李時鈺,孩子是她生的,但是按照她目前的情況真的就沒有辦法照看孩子,她就連坐都坐不起來,這孩子一口都喂不成,身體虛的很,方歌是很想幫着帶,可有心無力,她要是帶完這孩子,估計她也就交代了,你說帶小孩哪裡就有那麼輕鬆的,晚上稍微有點動靜她都睡不着呢,紀以律沒開口問丈母孃,要是李時鈺不願意,他就自己帶。
“你說什麼?”以律低下頭,她說話聲音太小,身體還是虛。
時鈺將還是讓婆婆抱回去,家裡有專門照顧的她也能放心,她現在的情況沒有辦法,她也不能叫別人來幫忙照顧,臨時找保姆,真的遇上不好的,那孩子就遭殃了。
紀母回到病牀前,坐下:“你好好的養着,我問過醫生了……”
她詳細的瞭解過,醫生說看着兇險但情況還好,沒有想象當中那樣的嚴重,命大,笑呵呵的開了一句玩笑,說這孩子從肚子裡就一直鬧騰,將來也許會有大出息呢。
紀母聽聽也就過了,這話不需要別人來說,首先這孩子投生在李時鈺的肚子裡,他就錯不了的,爸爸是誰,奶奶又是誰,能錯在哪裡去。
李時鈺虛弱的笑笑,她身上沒有力氣,紀母拉着蘇蔓的手,將她的和李時鈺的放在一起,一個家的,還是要和和氣氣的,李時鈺只是笑,溫和的笑着,方歌心裡就有點來勁兒。
原本她女兒就和這個人鬧的不愉快,你說李時鈺才鬼門關逃出來,你就讓着她點,別把這人帶到她眼前來刺激她了被,這婆婆可是好,明白她的心意,但是做法真的在她來看就不能理解,不理解可做母親的就是這樣的,你爲了 孩子好,你就必須要忍,那生孩子各家的摩擦多了去了,有些還是不能化解的,方歌就想自己這個真的就不算是什麼。
造就樂呵呵的。
李時鈺的月子依舊是紀以律侍候的,他和她談了,等她出了月子他就去四海上班,能上什麼樣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想試試。
“你要是爲了我,我覺得沒有必要。”
她不希望看見他這樣的累,明明可以簡單的事情,他又不愛那些勾心鬥角的。
“我是爲了我自己。”
前一次生孩子幾天就出院了,這次就是在醫院坐的月子,身體虧空的厲害,怎麼補也補不回來,方歌就跟着着急,晚上就睡不好,別人的女兒她絕對不掛心,這誰讓是自己的女兒了,沒有辦法。
急的嘴裡都是泡,紀家也有派人過來侍候李時鈺,但都用不上手,以律不讓,李時鈺的病服牀單都是他自己給洗,都不用醫院給清理,吃的用的都是他負責,店裡那邊要出貨,中午只能讓方歌暫時代替自己,以律其實也累,但人活着誰不累,要麼就被人看輕的過,想想爲了老婆這口氣,他就必須硬撐到底,玩的就是硬氣。
紀雲起五天睜開的眼睛,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孩子睜眼睛的時間有點長,好幾次紀以律就說想上手把他的眼皮子給挑開,都被方歌給攔住了,方歌說要是挑了,以後就成大眼皮了,那就難看死了。
孩子很少哭鬧,不像是小孩子倒像是大孩子,躺在哪裡,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裡。
方歌纔給孩子喂完牛奶,他媽媽現在的身體是一點奶都沒有,弱的很,就更加沒有辦法喂他了。
“看看這孩子,長得大模大樣的,特淡定……”
李時鈺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有的孩子喜歡哭,可能有的孩子就不喜歡哭,僅此而已。
護士每天過來抱着雲起去洗澡,方歌都要跟着去,前前後後她都陪着,有時候紀母來醫院,她就能稍稍歇歇,李時鈺住院方歌就沒閒到,第一次的時候真是沒累到,完全就沒她什麼事兒,出院就回婆家了,但是這次,她累完了。
“雲起看奶奶……”
方瑾和盛月來看李時鈺,盛月一看李時鈺就問,這是怎麼搞的,弄成這樣了。
“二姨坐,我身體不是很好,沒有辦法起來……”
病房裡沒有人扶她,她坐不了,身體也是扛不住。
方瑾讓她趕緊躺着,這生孩子怎麼還遭罪了?
李時鈺說產後大出血,當時把自己也給嚇了一跳,好在情況不是那麼嚴重。
“女人啊,生孩子誰也想不到會發生什麼,挺過來就好了,你是有福氣的……”那大出血多危險,聽聽方瑾就覺得這孩子可憐,現在還哪裡能計較兩個孩子誰過的更加幸福了,自己女兒生的孩子平平安安的,也沒遭罪,這就是萬幸啊。
現在一家都一個,真的進去出不來,你知道家裡人得哭成什麼樣?
“來了……”方歌進門,盛月站起來,方歌讓她坐,病房裡有很多的水果拿給盛月,盛月看着自己大姨也覺得可憐,瘦了不老少,她大姨看着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了,肯定是累的,原本身體就不好。
“大姨,你得保重自己,我姐養養就會好起來的,人家不都說大禍不死必有後福,我姐以後的日子就剩下福氣了。”
盛月這小嘴這個甜,把方歌給哄的特別開心,方歌嘆口氣,說李時鈺其實到不是多嚴重,她就是睡不着,當媽的擔心嘛免不了的,等她出院了,自己肩上的擔子就卸下來了。
說着話呢,紀雲起被抱回來了。
醫院的護士和醫生看見就沒有不誇的,這孩子彷彿就能把你看透似的,特別的安靜平靜,一個不大點的小破孩兒臉上的平靜讓人覺得心安,和他現在的年紀就特別的不相符。
見過安靜的孩子,但沒見過這麼安靜的孩子。
小護士就和紀母說着:“是不是媽媽的胎教就做的特別的好……”
紀母點頭。
她也覺得李時鈺對自己的孩子不差,你看紀禹和紀瞻兄弟倆,看着都挺聰明懂事的,活潑健壯,對李時鈺在怎麼有意見,但她不至於害自己的孩子。
其實李時鈺懷孕什麼都沒看,她沒有心情沒有時間更加沒有精力,從懷孕就折騰她,各種吐,好不容易撐到七個月結果進了醫院兩次,中間幾次店裡出貨,她哪裡有時間去做什麼胎教,沒把她給折騰死了就算是她命大了,音樂也沒怎麼聽過,要是算賬算是胎教的話,估計這個做的不老少。
紀母就覺得這孩子神奇,哪裡有小孩子生下來不哭不鬧的,抱着回病房,正好盛月看,盛月嘴也是有點直。
“這孩子怎麼這樣啊?他眼睛有問題嗎?”
她就是說話不會拐彎,那孩子看着你,眼睛就好像穿越過了你的身體,不知道定焦在哪裡,可能現在也是小看不見人,問題她也生過孩子,孩子不是這樣的,這不是眼睛有問題嗎?
方瑾狠狠瞪了女兒一眼,會不會說話?
方歌倒是沒覺得怎麼樣,也不怕說,醫生都檢查過的,沒有問題的。
“可能是現在還看不見人吧……”
紀母晚上回家就和紀極說,她想請人看看,家裡是有這樣的習慣,算算孩子的生辰八字,這孩子也不是選日期生的,自然生出來的,原本是定了時間,想着讓李時鈺剖腹的,要的就是個時辰,結果後期以律鬧,鬧的兄弟倆都有些尷尬,這話紀母就沒說。
“怎麼了?”
紀極還沒見過紀雲起。
“沒怎麼,長得和你弟弟一樣,特別的好看……”紀母就說這個小孫子手是怎麼軟的,長相怎麼出色的,她沒見過比雲起還好看的男孩子。
“明天晚上我過去醫院看一眼……”
他一直沒有過去,主要也是沒有時間,原本想着孩子抱回來的。
紀極中午請的人在酒店的某間包廂內,全部都是素餐,對方將手上的東西裝好,然後對着紀極笑笑。
那人接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看了一眼,倒是一愣,紀極的觀察力很強,他覺得似乎有點不妥,哪裡出問題了?
運勢不好?
“極好。”
紀極不太明白,要是好的話,剛剛明顯就是一愣,當初給紀瞻和紀禹看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表情,事實證明紀瞻和紀禹確實很旺他。
對方提出來,說自己能不能去見見這孩子。
紀極和母親溝通了一下,紀母就在醫院等着呢,李時鈺壓根不知道,她起不來,方歌照顧她,以律在店裡忙呢。
紀雲起被白色的抱被包着,孩子還沒有睡,一般的孩子人一抱肯定會踢踢手踢踢腳的,但他不,就只是安安靜靜的躺着,紀極一看就知道問題在哪裡,這孩子不是身上有什麼問題吧?
這麼安靜,不像是健康的樣子。
大師的手落在雲起的腦門上,對着他笑笑。
“我和他有緣……”
紀母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她信歸信。
“你們現在不把他給我,遲早他也會跟着我走的……”
紀母的臉色鐵青,等人走了埋怨上老大了,聽了那話心裡特別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你好好的請他來……”
紀極嘆氣,這樣的話就不要亂說,和母親說了半響,紀母不讓告訴李時鈺,這事兒也就過去了,紀雲起被抱回家裡去了,紀母拉着紀禹和紀瞻的手。
“弟弟……”
紀禹回頭看着紀瞻,他知道弟弟指的就是紀瞻,紀瞻則是一臉的茫然,紀母拉着紀瞻的手就笑:“我們家小禹可真聰明,這是小瞻的弟弟……”
家裡三個孩子,她每天看不夠的看,蘇蔓都很喜歡紀雲起,比紀禹和紀瞻喜歡的多,因爲這孩子不鬧,那兩個就像是小猴子一樣,成天不停歇,到處亂跑,有他們倆,真的太煩了,男孩子嘛。
聲音還亮,嗓門特別的壯,要是自己的兒子她怎麼看都會喜歡,偏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說是瞞着李時鈺,問題能真的瞞住嗎?話是從護士的嘴裡聽見的,以律說給李時鈺聽的。
李時鈺就對他們家這個迷信的事兒特別沒辦法,她自己是無神論的,不信這些。
“我根本不知道……”知道的話就不能讓看,對方要是那麼能看透的話,自己一定非常了不起的呀,還用靠這個賺錢嗎?在李時鈺的心裡覺得來的無非就是什麼看風水的,看面相看八字什麼的,只要給錢就能叫來的人。
無非就是說孩子一些好話被,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你覺得孩子的命運能差到哪裡去?你覺得他的造化能壞到哪裡去?
倒是紀極認真的觀察了兩次,覺得孩子太靜了,他回家就讓蘇蔓給放音樂,叫紀雲起聽音樂,給買了很多的玩具,孩子也不笑,也不鬧情緒,你把奶瓶子送到眼前,他就吃,拉了尿了你給換就換,很少哭鬧。
蘇蔓就是覺得不對勁,這很不對勁,這孩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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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像是智障,她不敢說出口,但目前來看就是這樣的,人家的孩子會笑,她就沒看過這孩子笑過也沒看過他哭,成天就這樣躺着,這是孩子嗎?還有眼睛睜着也不知道看哪裡呢,蘇蔓想出聲提醒,應該做個檢查,但她不敢說。
當着紀極的面就更加不敢說。
給雲起開着音樂,孩子彷彿沒置身在這周圍似的,老大和老二倒是高興壞了,滿屋子的玩。
蘇蔓出去倒水,紀母下來看孫子,蘇蔓叫了一聲。
“媽……”
紀母看着兒媳婦挑眉,怎麼了?
蘇蔓有點猶豫,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我覺得雲起有點不對勁,媽你看他和一般的小孩兒不一樣,是不是應該送到醫院檢查一下?”
蘇蔓能看得見的,紀母同樣看得見,她又想起來那人的那話,心裡覺得晦氣。
“沒事兒的。”
孩子抱去醫院,紀母自己帶着孩子去的,對蘇蔓講是抱着雲起去看他媽,家裡的阿姨把孩子抱在懷裡,跟着紀母前後上的車,紀母看了阿姨懷裡的孩子,問阿姨。
“你帶過的那些孩子當中有沒有安靜的?”
阿姨會看眼色,她也是真的帶過安靜的孩子,但這樣的很少,怎麼說呢?好像孩子有點傻。
但是她哪裡敢講這樣的話,就說還是有的,小孩子安靜的很多,那大人分各種各樣的,小孩子也是相同的,孃胎裡就帶出來的,不是說李時鈺懷孕的時候被折騰的夠嗆嘛,可能已經摺騰夠了。
紀母愛聽這樣的話。
送到醫院檢查,等待着檢查的結果,結果出來的也很快,打消了紀母的懷疑,孩子沒有問題,很健康,院長陪着紀母,就說例子雖然少,但不代表沒有,還是有的,可能那就是個安靜的孩子。
李時鈺出院,她也出月子了,這次生孩子是徹底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坐了51天的月子愣是還沒補回來,身體還是差,她出院的那天其實都已經出月子了,覺得風吹在身上很疼,很難受。
身體肯定就是落病了,方歌跟着就憂心,你說這可怎麼整吧?
女人的毛病靠坐月子能坐回來,那她現在月子裡補不回來怎麼辦?等下次坐月子?這都生三了,不可能再生了。
送着李時鈺上樓,紀母讓司機送阿姨和自己去李時鈺家,這次沒有帶蘇蔓,其實蘇蔓是大嫂應該來的,但是老二現在犯渾,紀母也不想讓老小恨自己,乾脆就沒通知蘇蔓。
方歌開門就看見親家母了,打了一聲招呼,自己接過來孩子,紀禹和紀瞻這兩孩子就太鬧騰了,滿屋子就聽着他們兄弟倆的聲兒了,走路還有勁兒,那腳步一動,李時鈺就聽出來自己兒子們來了。
哪怕就是隔着門,外面有人帶孩子上樓,李時鈺就能分辨出來,紀禹紀瞻和別的孩子走路聲音不一樣,他們倆走路急。
孩子在牀上也不閒着,問題他們媽現在身體不好啊,方歌就和他們說媽媽身體不好,別鬧媽媽,結果說完還是這樣。
紀禹更是給了李時鈺一腳,他要在牀上跳,跳來跳去的他要摔了,李時鈺接了他一把,直接一腳就踹她身上去 。
方歌臉都綠了,小孩子鬧騰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但是不聽話,你說什麼,他們也聽不進去,紀瞻還好,就紀禹,跟小瘋子似的,方歌說他。
“姥姥怎麼和你說的,那麼不懂事呢?”
紀禹大巴掌對着方歌就揮出去了,則是要打方歌,他在家裡就是小皇帝,誰敢惹他?跟着李時鈺他不敢反教了,跟別人還是敢的,紀以律推門進來就看見了,看着李時鈺好像難受的樣子。
“怎麼了?”
方歌就說孩子實在太鬧騰了:“還有紀禹這脾氣不行啊……”方歌就覺得小孩子也不能順着他的脾氣去長,一個不高興就要動手打人這是什麼習慣?李時鈺一眼瞪過去,紀禹就老實了,孩子怕他媽,往方歌的懷裡鑽。
在媽媽和姥姥之間,他當然選擇姥姥了,看得明白着呢。
“誰讓你動手的?”
紀母帶着雲起去衛生間了,一出來就聽見李時鈺在訓紀禹呢。
紀禹哭了,扯着嗓門哭,就連方歌都撐不住了,孩子一個勁兒的哭,哭的叫人心疼,打就打吧,這麼大點的孩子能懂什麼,肯定是家裡慣的。
“你讓他哭,哭到不想哭,自然就收了……”李時鈺黑着臉:“給姥姥道歉……”
紀母就挺不願意聽這話的,不是沒打到嘛,就算是打到了就是一孩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