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座城市,哪怕只是呼吸一下外面自由的空氣是那麼的令人嚮往。
衛翎卻不是這樣的人,不得已我跟着他去他家裡收拾行李。
作爲一個男人!
我站在衛翎家裡,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作爲一個男人,你讓女人情何以堪啊!’。刺眼的白,如果不是沙發上兩個灰色的墊子,這間房間裡就沒有任何的除了白色以外的顏色。當乾淨、整潔成爲一種病態的時候,我只能說,“這裡要是在有點消毒水的味道,就更合適了。”
衛翎顯然對我的評價不屑一顧,“一看你就是髒、亂、差到了極點的女人。”
我做了三年的家庭主婦,對家裡的整潔溫馨從來要求很高,再者說江哲年的職業決定了我們家根本就不可能髒亂差,可是在衛翎面前,我卻少有的沒有反駁。實在是事實勝於雄辯,與他相比,我的家真的算不上乾淨。
我也實在無法想象每天生活在這樣環境下的衛翎會是個怎麼樣的變態!
當天下午的飛機,我跟衛翎還有一個專項負責這個案子的同事Dave一起到了Q市。
輾轉了三個小時候後,我明白了之前衛翎給我的那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來自哪裡了。這裡是還沒有開發的沿海小鎮,根本與電視裡見到的已經開發好了的旅遊度假區不同,這裡完全是處於原生態的。
當地的鎮長態度熱情,滿口說着我們根本聽不懂的鄉音。
小鎮沒有酒店,只有一個十分簡陋的招待所,且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留下的,用Dave的原話說,那就是根本不用任何道具燈光,直接上演鬼片都是合理的。
我們到Q市的時候本來就已經傍晚,到這小鎮更是午夜,方圓十幾裡都是黑漆漆的,想要換個住的地方實在是不現實。
衛翎拿出隨身攜帶的噴壺(不是那種小的,而是那種園丁用的巨大的)稀釋了消毒液開始從樓下往上噴。
我低着頭跟上,完全不敢回頭去看這招待所老闆以及鎮長的臉色,這樣明晃晃的嫌棄真的好麼?
折騰到能上牀睡覺,已經是後半夜了,躺在簡陋的房間裡,聽着不時有人走過門口,鬆了的木地板咯吱咯吱的聲音,呼吸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覺得不真實,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加起來,每一件都能登上我人生最狗血的事情排行榜前三名。
果然每個人生活中的狗血都是恆定的,早些年我幸運,生活的風平浪靜,如今老天爺看不下去,一次性的都加註在我身上。
從包裡翻出手機來,一通‘未接來電’都沒有。
人生走到我這步,真是可悲到了極致,隻身離開家、離開了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城市。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更沒有人關心。
自嘲的笑笑,不是早都知道的麼,冰冷雨夜,只有自己抱緊雙臂前行,不會有任何人能來幫我。
手指一動,將手機關了。
那些事情都去TMD,雖然知道終究不能逃脫,但能逃開一時,我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