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雲收,我被江哲年禁錮在懷裡,身體因他剛纔的粗暴對待一陣陣的發顫,他的手有規律地輕拍着我的後背,說話聲音帶着情事饕足後的柔和。
“夏夏,別耍小脾氣,這些年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離開我,你吃什麼喝什麼,別說你回孃家的話,你明知道你爸媽不會收留你。”他完全明白我的軟肋在何處,輕而易舉就能令我無路可走,說出這些話來,可能他自己都覺得冷酷,才又亡羊補牢般的補充,“這一年委屈你,等明年何梔考上大學走了,咱們就要孩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嗯?”
孩子?如尖銳的針扎入我的皮膚,我疼的咬牙,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說出孩子這兩個字。無言的垂下眼瞼,我明白跟江哲年多說無意,可也同樣承認他說的都對,最殘酷的現實就在眼前。大學畢業我就嫁了江哲年,一直沒有外出工作,當時是真的不願意,全心全意想當全職太太,渾身都冒幸福泡泡。
造成如今我底氣不足,不能瀟灑的離開他,我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
讓自己擁有除了他以外能立足於這個世界的東西,纔是我的當務之急。
行屍走肉般的跟着江哲年回了家,何梔已經去上學,並不在。江哲年還要去上班,也不過就是送我進門就轉身離開。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周圍的一切都是原本的樣子,卻也都不再是當初的樣子。從大的傢俱到角落裡的一個小小擺件,都是我曾精心購買裝扮的,如今它們卻像是都長出了青面獠牙般,猙獰嘲笑着我的狼狽。這是我曾經最安然幸福的空間,如今卻成了煉獄,多停留一秒都變的煎熬。
跑回臥室換下家居服,收拾停當拿上電腦,我奔出了家門。
街角的咖啡屋,我坐在最裡面的位置,不願意碰到認識的鄰居,我想將自己隱藏起來。閱覽大大小小的招聘網站,認真填寫了簡歷細則,一份份的發出去。昨夜在江哲年睡着後,我想了很多,當下最該做的,就是掙錢。找份工作變的迫在眉睫,可我已經不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了,又沒有過工作經驗,找工作談何容易。
時間過的飛快,暮色沉沉時我接到江哲年的電話,讓我回去。
進門就見到坐在客廳吃着水果的何梔,她悠閒自在的樣子,讓我覺得彷彿她纔是這個家的主人,而我只是可有可無的訪客。
江哲年在廚房,不輕不重的抱怨:“夏夏,你怎麼沒有做晚飯,平時不是都是準備好的嗎?”
我苦笑,我從來體諒江哲年辛苦,回家不捨得讓他做一點點事,忙前忙後的伺候他。可如今,他竟然要求我,一如既往的伺候他,附帶的還有何梔。
何梔這時候扭過頭來,就那樣理直氣壯的看着我說:“我不吃薑、蒜,往後你做飯的時候注意哈,謝謝顧阿姨。”
我落荒而逃回了臥室,這些人太過無恥沒有下線,我倍感無力。
躺在牀上不知過了多久,江哲年進來,他先去洗了澡。牀墊一沉坐上牀,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半邊身子都麻了,他說:“夏夏,我......”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江醫生。”何梔在門外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