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的何梔?”江哲年皺起眉頭,不贊同的呵斥,“你能不能別這樣陰陽怪氣?”
“那難道是我的何梔?”我反問。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有了找落的緣故,我一下子有了底氣,並不想繼續低聲下氣,反脣相譏的堵回去。江哲年被人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表情陰森森的,只是我已經不在怕他。怕這個字其實是愛的一種表現,愛着在意着,纔會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真到了我跟江哲年如今的關係,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江哲年到底不是尋常衝動的人,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已然調整了過來,“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沒什麼大毛病,在家休息一天就行了,明天就該回學校上課去,高三學業多重,哪能賴在家裡偷懶。”
哼笑一聲,我早就猜到何梔其實並沒受什麼大傷,我又不是葉問,隨便出手就能將人打成內傷下不了牀。何梔在家躺一天,不過就是爲了顯示我的蠻橫,她的嬌弱,昭然若揭的事情,我就不信江哲年一個大夫,會看不出何梔是裝病。不過是順水推舟,江哲年以我打傷何梔的名號把我爸媽叫來,提前給我爸媽打了預防針,這樣就算是我鬧起來,我爸媽也只會覺得是我小氣不懂事,絕對不會支持我跟江哲年離婚。
時至今日,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跟我同牀共枕三年的男人,他的心計城府之深,遠超乎我的想象。曾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我竟對我朝夕相處的老公知之甚少,也難怪我們的婚姻會走到今天這番田地。
江哲年被我看的不自在,扭頭眼睛看向空處,嘴裡說着:“我今晚值班,你留在家裡,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不用面對江哲年,對我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他的擔心我自然也瞭然,不等他說就自己先將話說明白,“你放心,我不會在動何梔,既定事實已經形成,我何必讓自己去做無用功,我現在就算是打死她,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難道就能沒有發生過?愚蠢的事情做一遍,就可以了。”
“夏夏,你能這麼想,真好。”江哲年難得動情,真誠的說:“無論你相信不相信,我心裡只有你一個,至於她,只是我的一次愚蠢而已。”
他的話,我相信,也許剛開始的時候,真的是一時情動,把持不住自己。可江哲年,這世上有些錯誤是可以被原諒的,有些確實永遠不會被抹去的,在你計劃將何梔帶進家門的那一天,我們的婚姻就已經沒了。
我垂下眼睛,不願再看男人似乎有些懺悔傷痛的樣子。
江哲年走後,我的確沒有爲難何梔,甚至給她放了洗澡水讓她去洗。何梔對我還有防範,進衛生間之後將門鎖起來,然後還不放心的搬了儲物架來頂上門。
她這是怕我進去收拾她嗎?其實她真的多慮了,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跟她撕扯。趁着她洗澡的功夫,我將買來的針孔攝像機藏在了她房間內牆壁上的掛飾裡,這房間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將攝像機放在哪裡,我自然最清楚瞭解。
佈置好一切,我回自己臥室休息,腦袋裡不停想着,如果江哲年真的痛改前非,跟何梔劃清界線,我的攝像頭什麼都拍不到,接下來我又該怎麼做?輕易放棄是萬萬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