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元老院大會投票,土改方案能不能勝出還真是不好說。所以土地政策才成了全體元老的g點,誰也不敢去亂按,就這麼一直拖着。
現在面對“打回大陸去”的緊迫現實,實在是拖不下去了。督公這樣隱晦地表達,肯定不止是特別課上這一出,最新的理論刊物上說不定還有新發現。
腦子裡轉着圈,口中卻是已經把拉美批得快體無完膚了。
拉美化是中國崩潰論的幾個主要的論述語境之一,劉翔當年做“鍵盤政治局”的時候倒也很下過一番功夫,大段說教就這樣一口氣不喘地扯了一大段。
正扯得無邊無際,錢玄黃通報說老爺和夫人打電話來說今天都不回來了,要“開一個臨時擴大會議”。
劉翔和錢水協都吃了一驚,雖說最近鬧了出武俠劇,弄出些**來,但是周邊環境卻安靜的過分。無論哪個方向都沒有大的行動。出了少數部門之外各機關很少會徹夜辦公。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明天再來拜會錢議長吧。”劉翔當下起身告辭。
“真是不好意思……”錢水協一臉抱歉。
“不要緊,不要緊,對我也是難得的休閒時光啊。”劉翔說,“明天錢議長有空的時候我再來吧。”
“好好。”
“那我們也告辭了。”女子海員隊的成員們也跟着告辭了。
話說這個“臨時擴大會議”到底啥情況呢?從會議形式上來看只怕事不小啊!艾貝貝也參會是個什麼情況?衛生部門……有瘟疫?
劉翔站在甲板上看着女子海員隊的馬車消失在夜色中時,心中不禁亂嘀咕了起來。
“允冪啊,今天劉老師說的東西咱們不是在大圖書館裡也查到了些麼,幹嘛特別問一次啊?”
小林和小張坐在同一架馬車裡說着悄悄話。
“問一問總是有收穫的呀!至少你那邊不是又多了個寫作方向麼。”張允冪不知道在想什麼,漫不經心地應着。
“不對啊,那次襲擊之後,我覺得你好像變沉悶了,沒以前那麼開朗了。但今天你好主動的說哦。”小林突然把張允冪抱在懷裡,“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嘛!大老婆不要拋棄我啊!千萬不要找大叔啊!”
“不找大叔,跟你一樣等小受長大麼!”張允冪一臉嫌惡地把林子琪推開。
“不對不對不對!吐槽點不在這邊啊!老婆老婆。難道你真的要找大叔?不是吧!你可是第一人氣偶像啊!”
“還能做一輩子偶像啊?再說當偶像吸引的不也是那些宅男大叔麼。這種事玩玩就好了,怎麼能當真?至於那些選拔組的猴子,你是不是偶像,都有一羣‘上進’的一臉跪舔的樣子往你身邊蹭。”張允冪一副煩惱的模樣。“我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唱歌跳舞,但我做不到柳老師那樣以舞蹈爲事業。愛好和工作是兩碼事啊!”
“喂喂喂,老婆!你!不!會!真!的!很!認!真!的!在!考!慮!吧!!!”林子琪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一字一頓地問道。
“今年過完年就是一五結束了,二五大會上我們是有投票權的。你真不明白這代表什麼麼?”張允冪嘆了口氣。
小林張着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的閨蜜最近雖然很沉悶,但她也只是以爲小張是受了刺激需要時間平復,卻沒想到小張是在思考這些問題。
“可是可是……這些大叔,都有生活秘書了啊!”林子琪終於接上話了,雖然跟小張剛纔說的邏輯對不上。
“不然怎麼樣?是像烏老師或者杜阿姨一樣過日子?還是找個歸化民?先不說他會不會找小三――諒他們不敢,能有共同語言嗎?”小張說着說着,自己搖搖頭:“等你的卓小受養成了倒是有可能。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可是可是,爲什麼是劉老師呢?不是還有鹿莊主這些年齡比較近的麼?”
“是啊,那幾個幾年前就一直忽悠我們喊他們‘歐尼醬’。還必須甜度四個加以上!現在才知道,一羣妹控變態!”張允冪惡狠狠地吐槽了一頓。
“額……可是,爲什麼是劉老師啊……”
“從上馬車開始,什麼時候說過是他了!你放心,他不是我的菜。我只是在說我們身爲女元老的悲慘命運好不好!”張允冪也不甘示弱,一把就把林子琪摟在懷裡:“再亂說,今天晚上就別想睡了!”說着從後面握住了林子琪的一對包子,大肆蹂躪。
“老婆!求放過!話說今天是你要到我家蹭牀鋪吧!你怎麼還這麼兇殘!不要啊,啊……”林子琪邊**邊叫饒了。
馬車中一室旖旎。馬車外的馭手和護衛各個囧囧有神……
可憐的張允冪仍然不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以至於要召開擴大會議;更不清楚這個擴大會議的議題竟然是和她息息相關的。
學習院的初號班教室裡。稀稀拉拉只有幾個人坐着。同學們的面孔都是極模糊的,但卻能準確的叫出他們的名字。講臺上,一個微胖的身影正在講着什麼。
“……現在,‘政治’這門課的大綱還在編寫中。具體教什麼,還沒有完全定奪。但有些是達成了共識的,這些共識的東西也就是我要教你們的東西……
“……以我的經歷來說,我只能說,過去我們學校裡的政治課是最講真話的。國家是統治階級維護階級統治的暴力機器,法律是統治階級維護階級統治的工具。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
“……不管你們以後有沒有數學天賦,統計學是一定要好好學的。這是所有社科類的根本,沒有統計學,社科類專業根本不能稱爲‘科學’。而相應的,學好統計學,你就掌握了一種現代的統治藝術!今天我們就講一講我們原時空最常聽到的統計概念,所謂gdp……”
“……在這個世界,永遠不要再承襲你們過去的思維模式,要建立統治階級的覺悟。”
如此有力的一句話,讓林子琪睜開了眼睛。
自己又睡着了,她趕緊擡起頭――無論在哪個時空,她都不愛聽政治課。總覺得這和她沒多大關係。
再看張允冪,倒是炯炯有神。想到今天一早兩人在牀上的悄悄話:關於未來,關於“男朋友”,還有一些“少兒不宜”……
她正想得出神,忽然教室敲了敲,開了,進來的是一位歸化民的教務秘書,也是張校長的生活秘書。她在他的耳旁說了幾句話。原本口沫橫飛的張智翔馬上停下了課程,說了句:“你們先自習”,趕緊走了出去。
芳草地已經與最開始完全不一樣了――除了門口那個含義不明、充滿80年代風格的雕像外。操場跑道雖然還是煤渣的,中間的草皮也從雜草變成了專門的草種;教學樓也擴建了兩個側樓。專門新建了圖書館。原本只是只是個蘆蓆棚子的“實訓教室”也變成了齊整的廠房。牆上的校訓又被重新油漆一新,還添加了新設計的芳草地專用紋章。
他碰到曾經的同事肖照川,招呼了一番後問到了胡青白現在的上課地點。今天是週一,升旗儀式之後他去階梯教師給選拔組學生上“一週時事”政治教育了。放過了手中卷子高度已經埋了眼睛的肖照川,劉翔徑直往階梯教室走去。
階梯教室當年修的時候很花了心思,畢竟擴音設備無法長期保證,充分運用建築內部的結構就成了必然。當時建築公司“諸正在朝”,“人才濟濟”,不像現在大多數轉了行只剩下梅晚、祁峰幾個還在堅守,當時所有人在階梯教室的工程上下盡了功夫,親自輪班督工,再測試聲音效果,最後又修修補補才弄好。所以現在劉翔即使剛到門外也能清楚地聽到胡青白的聲音。伸手一探,門果然沒鎖。輕輕地走進去,胡青白看到了劉翔,沒一會就回憶起了這個前手下,便也沒做聲,只是說話的速度略慢了點。推門進來當然也發出了聲響,但學生們沒有騷動,只是有幾個男生扭了扭身子想要轉過來看一眼,卻還是自我控制住了。
“紀律不錯啊!”劉翔找了個最近的空座位坐下,感慨了一下。
“……陳光濟同學上一次的心得體會,我覺得寫的最好。並不是他寫的思想深度有多深,而是他對普通話的運用,他文筆下的那種生活氣息,比絕大多數人要強。大家在寫文章的時候,會時不時用上自己的家鄉話,有些方言裡的字沒有對應的普通話的字,你們還會弄個音近的糊上。”胡青白好好地表揚了一下這個陳光濟同學,然後號召大家向他學習。順着同學們的眼光,劉翔找到了這個略顯清瘦單薄的學生,他略低着頭,面上一片嫣紅。劉翔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