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巨塔就在面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狂風掠過森林的怪聲。大家急忙以贏小卿爲核心背靠背圍在一起,八隻眼睛全神貫注凝視四周黑森森的草叢嚴陣以待,似乎已經看到裡面潛伏着無數只閃爍兇光、爪牙鋒利的猛獸。
一聲怪嘯劃破寂靜的黑幕,剎時間數十條箭鏃形波Lang貼着比尋常樹木還要高大的草叢射了過來。整個地下森林頓時象狂風吹過水麪般被攪的波濤洶涌。“Lang尖”從四面八方飛速逼近,李翱感到一股凌厲無儔的強大殺氣撲面而來。剛要挺身出手,蒲月兒忽然凌空拔刀撲了過去。半空中,衆人只見一個黑色球體與蒲月兒一觸即分,刀光卻猶如閃電般在空中連閃數下,隨後傳來幾聲‘鏗鏗厚重’的兵器相交聲。待那黑球落地後方纔看清,原來是個身高不及一米的侏儒,閃着一雙泛着藍光的怪眼,正晃着栲栳大的腦袋緩緩倒在蒲月兒身後。李翱留心一看,電光火石的一瞬,這侏儒身上竟然中了七刀!但卻不見有血流出來。未容李翱多想,數十個面貌醜惡、渾身黝黑粗壯、腦袋奇大的侏儒已經狂突而至,手中各執一條烏黑色兩頭磨成圓錐形的奇形棍棒。
小紅的書中提到,婆羅洲雨林深處至今仍有許多原始部落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但衆人怎麼也想不到,這水陸不通,人跡罕至的亡靈河禁區內,竟然有住在地底洞穴的野蠻部落。看這些野蠻人雖都高不及腹,但個個奔跳如雷,聲勢駭人,一看便知蠻武有力。李翱不敢大意,發聲狠揮刀砍了過去。誰知侏儒竟蠻不畏死,不擋不架,仗着手中棍子長,凌空一躍象皮球似的直接蹦到李翱鼻尖前。一手握住棍子的中間部位,衝他脖子上的要害處就是一矛。
李翱連忙回刀封擋,一聲沉悶的響聲,感覺雙臂虎口都一麻。孃的,力氣還真大。而且那聲音不象是金鐵,倒象是石頭磨成的兵器。這侏儒兇猛強悍,手上的石棍兩頭帶尖,掄起來向他一路狂砸亂戳,李翱一慌竟被逼的手忙腳亂。他大喊一聲,“媽的,這些傢伙下手太黑,你們護着小卿先走。”
贏海生左手拿出軍用版連發rifle獵槍,右手掏出另一支左輪手槍。邊後退邊迅速連發還擊,槍槍命中要害,看來這贏利華身邊的貼身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贏小卿也摸出一把防身的小手槍象模象樣打了起來。一見李翱這邊情況吃緊,接連幾槍打中他身旁的侏儒幫他解圍,李翱這才趁勢一刀刺透侏儒的眼睛,幹掉一個。
不知是不是子彈的穿透力不夠,眼看那些侏儒一身黑燦燦鐵皮似的肌肉捱了子彈後還能繼續反抗。只有豔忍蒲月風捲殘雲般,所過之處撂倒了一片。一陣打鬥過後,周圍草叢被壓出一片空地。只見四周黑壓壓一圈鐵皮侏儒正跳躍着同時殺到,有兩個直接奔贏小卿衝了過去。說話間就有生命危險。李翱一見情勢緊迫,想起隨身包裡還帶着幾顆閃光彈,急忙大叫一聲閉眼,掏出一顆便向着侏儒密集處投出。
一陣眩目強光過後,果然這些長年在地底洞穴生活的野蠻侏儒,眼睛受不了刺激,大都瞬間致盲。四人睜開眼後,剛好看到那豔忍蒲月憑聲辨位,竟在強光一閃的瞬間殺死了十幾個侏儒。而李翱看出,她手中那把不起眼的短刀,竟是把難得的神兵利器。
看來這侏儒族的渾身肌肉組織異於常人,硬度跟野豬有一拼。而且血液異常粘稠,所以不會噴射出來。大概是地底特殊的生存環境導致這種血液的異變。(有些正常環境下的人類也會產生這種異變)李翱忙招呼大家快向巨塔退去。沒想到,剛跑出不遠那些鐵皮侏儒就又頑強地追了上來。他心中詫異,腦海中快速分析了一下:在如此混亂嘈雜的環境下,雙眼已盲的侏儒能夠準確追蹤到他們,顯然靠的不是視覺和聲音。那肯定就是嗅覺。沒錯,那天晚上贏海生判斷出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自己,也一定是靠着這種土著人的神奇本能(事實上嗅魂法是一種在婆羅洲流傳的古老巫術)。
李翱和蒲月兒斷後。蒲月兒仗着手中利器削金斷玉,加上藝高膽大,翻身又殺回侏儒陣中。而李翱發現自己手中那把開山刀,已經砍翻了口。這侏儒皮糙肉厚,憑自己手中這把爛刀,就算招數上佔上風,可砍他幾下又砍不死,砍自己一下可受不了。找死也沒這麼想不開,心想還是智取爲上吧。想起小時在武術學校見陳偉東校長耍過一套螳螂九轉十八跌。這地趟拳用來對付這身材矮小的侏儒或許能收到意外效果也說不定。
想到這,他身隨念動,見對方石棍迎面砸了過來,順勢便倒,側滾翻故意漏出破綻引侏儒來追。那侏儒鼻子一嗅,衝過來就是一棍,而李翱人卻剛好在地下等個正着,借他前衝之力腳踢關節。這螳螂九轉善斷人髕脛骨,腿法最是狠辣。同時施展“滾龍槍”順勢一滾刺向身後正在圍攻蒲月兒的一個侏儒的**。
這些野蠻人雙眼已盲,李翱又突然改爲躺在地上打,果然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眼看和這些盲眼侏儒堪堪戰到平分秋色。但從四周涌過來的侏儒卻越聚越多,漸漸對他和蒲月形成合圍之勢,自己是不論滾到哪裡,身邊都有好幾個侏儒等着掄棍子便砸。不多時李翱便身中數棍。而且這棍子勢沉力猛,砸在身上只能硬挨,若不是打小練的外家功夫,筋骨皮肉還算結實,早被砸的骨斷筋折了。饒是如此,肩背上捱了幾下,還是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