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翱用眼角餘光掃向豔忍蒲月。看到她雖然還仗着靈活的身法穿梭躲避,但體力下降也已經落了下風,說話間就中了一棍。而且這一棍恰好是直透左臂,鮮血瞬時流了一身。這時只見她在間不容髮之際右手出刀猛的向前一揮,硬生生將一顆侏儒頭顱削了下來。然後拼命將侏儒的鮮血往自己身上抹。
媽的……
李翱這才如夢方醒,難怪剛纔那些盲眼侏儒找他一找一個準,而蒲月兒卻如入無人之境。這丫頭身上恐怕藏了什麼能夠掩蓋身體氣味的東西,而現在見了血恐怕遮掩不住了,便把死侏儒的血塗在自己身上,讓那些侏儒誤把她當作同類。
李翱忙依樣畫葫蘆,邊打邊把侏儒屍體上的血往身上塗抹。這一來,果然大大擾亂了盲眼侏儒的判斷力。
然而更可怕的事卻正在悄然醞釀。他突然發現,漸漸已經有一部分侏儒竟然開始恢復了視力,而遠處傳來一聲贏小卿的尖叫,看來他們也終於是沒能逃脫。李翱一見再躺就是等死啦。趕緊招呼蒲月兒一起向贏小卿發出尖叫的方向且戰且退。贏小卿兩人也剛好被從巨塔方向趕了過來,看來這些野蠻人似乎是在阻止有人進入巨塔。
四人重新會合,漸漸被逼到了一個死角。
這些頭大如簍的野蠻人。戰鬥力竟然超強,又不懼刀槍。單拿出一個說實話都不好對付。而此時面前黑壓壓圍了一片,少說有一二百。李翱打定主意正準備出其不意再扔一顆閃光彈,然後找機會逃走。可一摸才發現,不知何時隨身揹包竟被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裡面的閃光蛋剛好掉了出去。
惱怒之下他抓起揹包扔了出去。想若自己手中也有把寶刀,死也不會死的這麼窩囊。眼見命在旦夕,仰天一嘯扔掉那把開山刀,閃身擋在了贏小卿面前就要拼命。“小卿,我沒能保住你,對不起。”
“不,小平,永遠不要放棄希望。”贏小卿聲音有些顫抖,但卻並沒有慌亂失常。李翱一驚,自己怎麼反到不如個女人啦。想到這忙鎮定心神,使出平生所學用拳腳鬥起了兇狠的侏儒。仗着內家跌法手段高明,竟比剛纔用刀殺傷力更強,轉眼間將衝在前面的幾個侏儒折斷了手腳。
也許是命不該絕,就在這時,黑沉沉的洞頂突然射出一道眩目光亮,好象把無盡的黑暗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條長長的光影,晃動着從洞頂飄落下來。
待飄至衆人頭頂,看出竟是一隻拖着巨長無比的尾巴,形狀怪異的火紅巨鳥。這怪鳥張開雙翼的影子酷似被稱做魔鬼魚的巨大海洋生物。從頭到尾比兩個足球場還大。輕飄飄的卻象是紙糊的風箏,如此巨大的身形,飛舞間竟沒有帶起一絲風聲。
這是什麼?
誰知這怪鳥來如幽魅,去也突兀。在半空中漂浮了半圈,轉眼便又沒入洞頂無盡的黑暗中去了。見它只是淡定的出現,又從容的走了,一切都無聲無息。而在它出現的瞬間,時間象是失去了統治一切的意義。彷彿它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而是來自超出時間概念的領域。
李翱心驚,陸地上如此巨大的生物按說早都滅絕了呀?
而那些野蠻人一見怪鳥飄落,馬上一起匍匐跪地,膜拜頂禮。四人暗道一聲僥倖,急忙趁機開溜。
四人驚魂甫定剛要覓路進入巨塔,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女子的歌聲。那歌聲詭異莫名,象是一名女子在暗夜裡哭泣訴說。旋律十分古怪,卻又纏綿悱惻。讓人頓生一種悵惘失落的情緒。感覺一種無盡的黑暗在漸漸消磨人的意志,讓你的心上肉裡都像是爬滿了蟲子,渾身血液也隨着跑的不知去向。
李翱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乾枯,天宇間只剩下那一種寂寥的旋律。甚至讓人連逃避的想法都沒有。只是隨着它的歌聲緩緩走到一處巨大的石壁面前,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於是紛紛靠着洞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