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第二幅畫中,是一羣小孩,但轉眼又變成了一羣大鳥。還有兩棵古怪的參天巨樹,很像現在的摩天大樓,可窗戶上都沒有玻璃,上半部分象是被硬生生砍掉了,並且正從裡面探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鳥類的頭,整個像是一座巨大的鳥窩。而怪樹腳下是無數的死屍,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但大家很快都注意到,這七幅畫中都有兩個共同點。其一,就是那個隱約出現的怪鳥形狀的不明生物;其二,就是每幅畫中都有海的景象。
秦川是一名嚴謹的學者,知道科學的考據不僅要依靠大膽的邏輯推理,更要有真實可見的證據。考察古代遺留謎團,一樣首先要從斷代開始做起。於是提出:“真是可惜,恐怕要找到那本神秘的原著,我才能做出更進一步的分析。”
小紅接過話題說道:“大惡,這就要靠你了,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這可是你爲黨國立功,爲人民贖罪的好機會。”
“啥玩藝,你是說這本書在白笠那老小子手裡?”
小紅面色嚴峻,接茬忽悠大鱷:“沒錯,要不我們也不會找到你了。當然,我太瞭解你的性格了,在這種關乎國家民族利益,甚至人類命運的大是大非面前,你是從來不含糊的,根本不必我多說什麼。”
胖子的民族主義情緒又被調動了起來,頓時熱血沸騰:“哎,還是你瞭解我,我真是生不逢時才淪爲黑社會,要是生在抗戰年代,我肯定是一抗日英雄。小時候我做夢都想回到那戰火紛飛的年代,渴了喝人血,餓了吃人肉,殺日本鬼子,殺漢奸。咔咔就是砍。”
小紅看到秦川臉色有些難看,嘴裡還唸叨着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胖子正在興頭上,很不滿意被打斷,扭頭說道:“你忽悠誰呢,小日本和我華夏民族啥關係,還同根,我可揍不出來那品種。”
秦川臉通紅,剛想要爭辯反駁,小紅急忙搶着打圓場:“胖子,這你就不懂了,紅花綠葉白蓮藕聽說過沒有,東亞三國無論從文化上、地緣上、人種上,都很接近,說是同根同源還是有一定根據的。而且我們中國作爲中日韓三國共同的文化宗主國,泱泱大國就要有大國的風範和氣度,不能因爲小弟弟犯了錯誤就不依不饒的,要給人家機會嘛。”
大鱷咬牙切齒說道:“我這暴脾氣,他們的小弟弟犯了那麼多錯誤,你個女孩子還好意思提,給機會可以,先切掉。”
“好了,你們不要在無謂的事情上Lang費時間啦,還是想想怎麼拿回那本書吧。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可不想跟你們中國國安摻合在一起。”五月冷漠地說道。
秦川沒好氣地說:“沒錯,要不是看在那本書的份上,我也不想和某些粗魯的中國人合作。”
胖子眼睛一瞪:“你說啥?欠揍是不。”
小紅一把抓住他已經擡起的胳膊:“好了大鱷,你知道嗎,秦川先生是爲了幫我們中國尋回國寶,纔不遠萬里渡海而來,由於這件國寶的重要性和日本也頗有淵源,他在臨行前甚至是冒着日本國防部的威脅,完全置個人安危於不顧呢。他介是嘛精神,整個就是當代的白求恩。可你連中國人幫中國人還要談條件,還這麼對人家,你不覺得羞恥嗎。”
胖子眼沒眨,臉沒紅,卻被三人給說糊塗了:“不對吧,到底爲啥這麼多人對這本書感興趣,連美國科學家,日本國防部,贏氏集團,國家安全局都整出來了,如果是件簡單的文物,再值錢也不會同時驚動這些人吧,小紅你給我老實交待,到底書裡還寫了些啥?”
小紅也沒想瞞他,否則今天就不會叫他來了,“實話對你說吧,我現在的身份是內安部的一名特工,李翱也是爲了追查贏氏集團的陰謀才留在了大馬。至於書裡寫了啥目前還不清楚,但已經有多個國家和組織在暗中爭奪它,甚至爲了它打的不可開交了。”
“哎呀小紅,你太牛X啦,啥時混了個這麼好的工作,得賺不少錢吧。這要是李翱他爸早知道你這麼有出息,當初還不早就同意你和李翱在一起了,還會那麼掙命反對。跟哥說說,你們那都要啥樣人,要不要我這樣的。”
小紅嘴一撇,“我們那隻要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你是肯定沒戲了。”
五月像完全沒理會二人,冷不丁問了句:“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中國?下個月我在巴黎還有一個展覽,很多人在等着看我環遊世界的照片,我可不想讓大家失望。”
小紅看着她說道:“may,對不起,我們是有協議的,在找到錄圖經之前,只能委屈二位留在國內,其實這也是爲了二位的安全考慮。請放心,我們的同志會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護兩位的。”
小紅交待說:“你回白笠身邊後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千萬不要表現出知道了什麼,更不要刻意去打聽。還像過去一樣,妞別少泡,酒別少喝,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要留心觀察他身邊如果出現一名日本人,就要馬上通知我。那一定是他的接頭人。”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能讓我幹什麼好事,警察叔叔不會把我當槍使完了,回頭再秋後算賬吧。”
“放心吧,我以老同學的名義保證,只要別太出格,我們都會幫你搞定。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臥底,有時爲了顧全大局,不拘小節也是難免的。”
胖子摸着後腦堆成地壟溝似得肥肉,滿臉不解地問:“可我還是不明白,那本書不是在美國嗎,怎麼又會到了白笠手上。再說既然已經知道在他手上,還幹嘛搞的這麼麻煩,直接下手搶過來不就得了。”
小紅急了,只好板起臉嚴肅地告訴他:“鄂春來,這可不是鬧着玩,而是很嚴重的政治任務。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白笠不是傻瓜,他敢跟日本最神秘的恐怖組織談交易,一定做好了萬全打算,東西他是不會放在身邊的,萬一你打草驚蛇,我們可就前功盡棄啦。”
想了想又說:“至於這本書怎麼回到了中國,我想這是阿瑟博士在意識到自己處境危險後所做的安排,我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
“畫的蠻不錯,挺像美國大片的,要我看沒準是五月或者那位阿瑟博士跟大家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可不相信世上會有預見未來這種離奇的事。”大鱷雖然答應幫忙,可其實依然不以爲是,覺得不過是大家過於敏感,庸人自擾罷了。
小紅說道:“我們當然也這麼想過,所以下一步我們會首先對畫稿做技術鑑定。據我們瞭解,贏小卿應該就是從阿瑟博士那裡得到了書稿的某些拓片,而後贏小卿一定是被書中的線索指引,一路找到了婆羅洲雨林深處。現在看來她去那裡顯然不是爲了考古和財寶,而是去找某樣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是她和李翱所說的藥。”
五月隨口插了句:“這丫頭一定很不簡單,阿瑟把那些書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我要求了好多次都沒讓我看一眼,這位贏小姐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讓老阿瑟心甘情願。”
“說的這麼熱鬧,原來你也沒看過那本書啊?”大鱷故作輕蔑地問五月。
五月從鼻孔裡發出一聲輕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說道:“哼,有什麼了不起,他說過書裡的文字非常古老和神秘,就算給我我也看不懂,否則一定會給我看的。”
“你還真夠自信的。”
“難道我不夠資本嗎?”
大鱷沒再說話,只是無聲地嚥了口唾沫,或曰饞涎,心裡暗道:又是個騷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