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一聽,心說剛纔真是糊塗,其實合理的方式應該是乾脆就裝作不認識杜風,等杜風過來之後還假意喝問他是誰,這樣反倒容易逃脫罪名。
現倒好,是呀,騙說跟杜風偶然同路,杜風倒是沒什麼辦法用這個藉口治他們的罪,可是,見到王爺不拜,那也是個目無尊長的大罪了。
這倆人這下才慌了神,慌忙拜倒,口誠惶誠恐的說:“小的們參見王爺千歲!”
杜風冷冷一笑,哼了一聲:“哼,你們這會兒倒是想起來參拜於我了?周圍左右,給我拿下!”
得到杜風的命令之後,那幫早就對這倆人有點兒不爽的守衛,立刻抽出了手裡的刀和鐵鎖鏈,嘩啦啦啦的,直接將那倆侍衛給綁了起來。
那倆侍衛不斷的掙扎,嘴裡還不停的說:“你們幹什麼啊?快點兒鬆開我們,我們是仇大人手下的禁衛,你們小心點兒,惹惱了仇大人,保管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那幾個守衛聽了之後多少有點兒擔心,手下的動作紛紛的慢了下來,眼睛也看向了杜風。
杜風原本也只是打算調戲調戲他們,算是給仇士良一個警告,讓他以後別派人跟着自己就算得了。
可是現看到這倆傢伙被綁起來了,還一個個那麼嘴硬,居然真的以爲是仇士良派他們出來的。就天下無敵了。杜風就禁不住有點兒火從出,心說本少爺今兒要是不給你們點兒顏色看看,沒等郭厚和杜牧帶着那八萬神策軍回來,這仇士良就該騎到本少爺頭上來了。
“看什麼看,難道本王爺地話還不如這倆侍衛麼?你們給我放心,要是仇士良敢找你們麻煩,我就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給你們當凳子坐……”
那些守衛一聽,再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直接套起鏈子,把那倆侍衛拖着就往城門下的門房裡走。
那倆人還不斷的掙扎。嘴裡就開始有點兒不乾不淨的了:“媽~的你們小心點兒,不知道老子是幹什麼的啊?你們現得意是吧?老子過兩天非得給你們點兒顏色看看不可……”
這話說的那些守衛也怒了。手底下原本還挺輕鬆,現一聽這話。直接使勁兒一拽,將那倆人都拽了個趔趄……
杜風也是一樣,聽完這話,直接給了他們一人一腳。
這倆人要說也真是倒黴催的,原本稍微客氣點兒,求求饒,杜風也就是涮涮他們玩兒就算是完事了。現這樣擡出仇士良來嚇唬人。他杜風是誰啊?來到這個時代還從來都沒怕過人,連皇上都沒真正地怕過,何況是一個杜風眼裡看來即將就會變成一個死人的仇士良呢?
那倆人看到杜風給了他們一人一腳,也知道剛纔地話說的有點兒過了,威脅這些守衛沒問題啊,可是威脅杜風。那不跟找死沒什麼區別麼?就算是仇士良,看到杜風也不敢說這樣地話啊。
所以這倆人又開始不斷的求饒:“王爺,小的們剛纔那些話說的不是您老人家啊。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咱們這些小的計較了……”
杜風斜着眼睛:“怎麼?老人家?本王很老麼?”
那倆人一聽,好嘛,說什麼都不對了:“不是不是,王爺您年富力強,又怎麼會老呢!”
“既然年富力強,爲什麼叫我老人家?”
“那是對您的尊稱!”
“你們尊稱,爲什麼不尊稱我爲爹或者爺爺?非要說成老人家?我看你們就是找死!”說完,又是一人一個耳光。
那倆一聽這話,就知道杜風是成心的了,而那些守衛呢,也聽得是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地樣子。
不過,這倆侍衛心裡還是有些憑仗的,他們總覺得回頭等仇士良知道了,一定能把他們弄出去。他們可是仇士良手下爲信任的幾個人之一了,平素裡跟着仇士良作威作福慣了,現眼看着仇士良大權握,總覺得自己也身價看漲,所以倒還存了個心思想着把杜風剛纔所說的“把仇士良腦袋擰下來當凳子坐”的話打個小報告給仇士良……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杜風從來就是個很謹慎的人,雖然看起來有點兒大大咧咧地,他如果不是早已存了根本不會讓這倆混賬王八蛋活下去的念頭,根本就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現說了,這倆人地小命基本上也就算是交待這兒了……
杜風就是如此,要麼不做,就跟後頭裝瘋賣傻,可是千萬別以爲這人好欺負,他那是懶得跟你計較。等他真打算動手,那就一定是雷霆萬鈞,杜風可是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的。
將那倆人拉進去之後,杜風使了個眼色,幾名守衛心領神會,一齊動手將那倆傢伙摁地上,一人一腳,全都踢他們的膝蓋窩裡,迫使他們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這時,杜風才懶洋洋的開了口:“你們好像也不怎麼害怕麼?是不是覺得那仇士良還能救下你們二人啊?這麼的吧,也別說本王不給你們機會,你們要是老實,本王或可給你們一條活路。要是你們不老實麼……哼哼,休怪本王無情!”
說罷,左右看了兩眼,那些城門守衛心裡明白,這兒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剩下的,都是他們當官的和當官的之間的鬥爭了,於是一個個的很明白的說了一句:“王爺問話,小的們退下了。”
等到這些守衛都退到了門外,並且門被嚴嚴實實的關上了之後。杜風才離開了座位,親自走到那倆侍衛面前,將他們身上地鐵鏈解開了。
那倆侍衛正覺得奇怪呢,心說杜風怎麼就突然給自己鬆綁了呢?
然後,他們倆就聽到杜風和顏悅色的說到:“二位起來吧……”
這倆聽到杜風口氣立刻就變了,心裡不免還有點兒得意,心說看來軍所傳不錯,仇大人這真的是權傾朝野了。剛纔這京城之也曾算是呼風喚雨的杜王爺,也不過是其他的守衛面前抖抖威風而已,真等到了沒人的時候。就對咱們客氣起來了。
倆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的意思。於是頗有點兒自得的站了起來,站起之後。還拍了拍身上並沒怎麼見着的塵土,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王爺這是何意?”幸好,這倆貨色還算是正常,沒有二百五似的得意忘形,還知道杜風無論如何是個王爺,因此還沒傻乎乎地把話說的沒人愛聽。
杜風聽了,也是淡淡一笑。然後回到椅子上坐下之後,開口說道:“古時候有句話,叫做先禮後兵,說地就是對人要先客氣,如果對方不識相,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所以呢。你們也別以爲本王怕了你們那個什麼仇大人。還是剛纔那句話,你們要是老老實實地,一切都好說。要是不老實麼,哼……別怪本王反臉無情……”
開始的時候,那倆侍衛就覺得春風拂面,可是聽着聽着,這話就不對勁了,怎麼杜風這口氣又冷冰冰的讓人覺得難受了……
他們又相互看了兩眼,也不知道這先禮後兵是個什麼意思,雖然杜風也解釋過了,可是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從杜風的態度裡,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點兒,不由自主的便被杜風身上的那股子氣勢給震懾了,莫名其妙的就點了點頭。
其實呢,杜風說完這話也就後悔了,那先禮後兵哪兒是什麼古話啊?根本就是羅貫《三國演義》裡寫出來地一句話,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這倆傢伙也是個認不識幾個字的東西,發現不了杜風話裡的毛病。
“好了,本王來問你們,你們今晚到底是出來幹什麼的啊?”
倆侍衛聽了,心一凜,心說這杜風怎麼又問到這個問題上了,對視了一眼之後,其一個說到:“王爺,小的們真的是接到仇大人地命令,要出城辦事兒的,只是沒想到恰好跟王爺一條道,所以讓王爺誤會了。”
杜風也沒立刻揭穿他們,笑了笑:“呵呵,是麼?好啊,那你們就給本王說說,你們這是要出城幹什麼啊?這麼也沒騎匹馬啊?”
剛纔答話那人聽到杜風這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另一個看起來機靈點兒,見自己的同伴不好回答,他就開口了:“回王爺,按說這王爺問下來,小地們應當如實回答纔是,可是呢,這事兒事關軍情,王爺請多擔待,小的們不敢說啊!”
杜風刷的一下臉就變了,手使勁兒一拍桌子:“放屁,你們什麼狗屁的軍情?這朝廷裡能有什麼軍情,本王會不知道?我跟你們說,你們給我放老實點兒。這麼說吧,你們說了,或者本王還能給你們一條活路,也不一定就會去告訴仇士良那傢伙。可是你們要是不說,哼哼,看到這把刀了吧?這是你們的刀,估摸着平日裡都是你們用來嚇唬人還沒見過血呢吧?今天,本王就讓你們的刀見見血。”
那倆人面面相覷,可是還是不敢說,相互交換着眼神。
杜風看到這個樣子,也知道這倆貨琢磨着什麼心思,於是哈哈大笑:“你們倆是不是想着說屋裡就剩下本王一個人了,你們乾脆奪路而逃,只要逃回到仇士良身邊就安全了?好好好,本王就讓你們倆試試,你們倆一起上吧,就看看本王能不能一個人留下你們倆……”
那倆人撲通一下跪倒了,杜風一下子說破了他們的想法,他們怎麼可能不感到惶恐。
其實他們剛纔的眼神交流就是想說,要不然乾脆跟杜風拼了,反正只要能回到皇宮裡,杜風估計也不敢拿他們如何。可是猶豫了半天,想到不管如何,杜風畢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萬一他真的非要較真,自己還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這樣,倆人才沒敢動手。
可是,現,突然聽到杜風把他們剛纔的想法說出來了,心自然大駭,一下子就跪倒地。
“小的們不敢,小的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王爺動手了。可是,這事兒真的事關軍情,小的們委實不敢說啊!”
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杜風,我們說了是一死,不說還是死,那還不如不說了。
杜風點了點頭:“嗯,很好,好像還挺有骨氣麼?行,你們要做忠於主子的狗是吧?本王滿足你們。不過,若是你們抵擋不住本王的手段,那就另當別論了……”說完,杜風的臉上浮現出陰森森的慘笑。
這笑容,笑得實是讓人看了之後覺得心裡有點兒毛骨悚然,那倆侍衛看了之後,是覺得心裡頭沒着沒落的,也真的有點兒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了。
杜風又是笑了笑:“這樣吧,你們有你們的難處,本王也不想爲難你們。本王問話,如果對了,你們就點點頭,如果不對,你們別動,你們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