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鳳棲努力振作把地上的阿瓷扶起來,擦乾她的淚水:“沒關係,我自願的。”
孫弦寂開始不明白怎麼回事,蹲在地上查看這個人,當要掰開他嘴巴的時候,阿瓷一下跳上去:“孫大哥,他都這樣,你就放過他吧。”
睜着大眼睛,帶着淚花,楚楚可憐的樣子,孫弦寂嘆一口氣,確定了他沒有救的時候,就收手了,阿瓷鬆一口氣,如果被他們發現這個人牙齒裡藏着毒,不是齊鳳棲殺的而是咬毒自盡就完了。
蘇陵陵皺眉,有些懷疑的看着阿瓷,但是想到一個姑娘的貞潔都半毀了,她也沒有心思去追究別的了。
孫弦寂看大家都異常苦惱:“今天事,就我們幾個知道,誰也不要張揚,瞞下去就好了。”
孫弦寂剛剛也想明白爲什麼蘇陵陵和齊鳳棲那麼激動了,他本來覺得殺個人沒有什麼,特別是這種猥瑣之徒,但是仔細一想,想到蘇陵陵和齊鳳棲的門派,當下明白了。
這事他有責任,如果是他追過去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更何況誰也不想讓人知道現在的是,齊鳳棲的阿瓷的,索性埋葬。
蘇陵陵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阿瓷也跟着點頭。
但是齊鳳棲卻猶豫了,師父從小教導他不能說謊,現在卻要編一個能騙所有人的謊言,他知道只是爲了自己好,但是..
齊鳳棲正想,蘇陵陵就看出來他的憂慮,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
“師兄不爲自己考慮也爲阿瓷姑娘考慮一下啊。”
齊鳳棲看向阿瓷,那哭紅的眼睛,深深的動容他,讓他也想跟着紅了眼睛,點點頭。
蘇陵陵和孫弦寂都鬆一口氣看着地上的人,蹲下來想要找出他身上那個門派的標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蘇陵陵皺眉:“去武林大會,怎麼可能沒有師門的信物呢?”
阿瓷緊張的不行,盯着他們一舉一動,只是無辜的看着並不說話。
孫弦寂也跟着皺眉,蘇陵陵看向齊鳳棲:“師兄你剛剛和他交手,有沒有感覺到他是什麼門派的?”
齊鳳棲想了一下他剛纔的武功特徵,愣是沒有想起來,搖搖頭。
“算了,我們還是把他埋了吧。”蘇陵陵看這樣,只能放棄追查,看看他的做事風格,就知道不是什麼名門正派,說不定是什麼時候出來的了一個小門派不知道罷了。
幾個人合力埋了這個他,出去這個鬱鬱蔥蔥的樹林,從天明媚陽光的時候,幾個人的心中多少都有那麼點不自在。
特別是齊鳳棲,回到客棧,被一羣師兄弟追問去那得時候他緊張的說不出來話,還好蘇陵陵及時出現,告訴他們,剛剛和孫弦寂他們一起出去找飯館了,準備晚上好好請大家吃一頓。
好在孫弦寂也很上道立刻跟着附和道:“大家放心,今天的晚餐,我孫某包了。”
高興的一羣人大呼小叫,在客棧大吵大鬧。
阿瓷看向蘇陵陵,蘇陵陵也剛好看向她,阿瓷本來鄙夷的目光,立刻變成了不安的目光,但是蘇陵陵是個敏感的,總覺得那裡不對勁。
晚上的時候,又是一陣狂歡,蘇陵陵不喝酒,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阿瓷和齊鳳棲孫弦寂卻被逼着喝了幾杯,幾杯只是開頭,後來玩到興頭上,喝酒是喝的一個比一個多,一個比一個猛,蘇陵陵皺眉,她怕齊鳳棲喝多了說漏嘴,但是這三個人好像心裡沒有什麼數的似得,一個比一個喝的多。
阿瓷舉着酒杯,笑的瘋瘋癲癲,眼角有淚水出來,卻還是笑着,舉杯到蘇陵陵面前:“陵陵啊,你怎麼不喝酒啊。”
阿瓷心中清楚的狠,她今天喝酒的目的就是爲了酒後和齊鳳棲好好說話,勾起來他的同情心。
蘇陵陵皺眉,擺擺手:“我不喝酒。”
這時候有爲小師弟就在阿瓷旁邊,勸阿瓷到:“你不知道啊,蘇師姐整天冷着臉,她說不得事情,沒有人敢逼她什麼。”
阿瓷瞭然的點頭:“陵陵命真好。”
蘇陵陵看見阿瓷周圍散發出來的淡漠,心中嘆一口氣,她的命,說不定還沒有她的好呢。
但是阿瓷不知道,她不說,出來青玄,沒有人知道她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她的童年。
那人又說了:“蘇師姐這不是命好,而是氣場太強大,你看她那麼冷漠,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的那種。”
看着少年憨憨的臉色說道這話,周圍的人都跟着笑起來附和,就連齊鳳棲也是:“是啊,小師妹從小就這樣,我有時候都有點怕她呢。”
孫弦寂沒有說話,蘇陵陵尷尬低頭的時候剛好撞見他亮晶晶的眼睛,趕忙低頭不在擡頭。
阿瓷把手中的酒喝下去:“啊,別說,我雖然和她相處時間短,但是還真有這個感覺。”
那個人激動的流淚握住她的手:“是吧,是吧,這麼多年,我只見她對師兄笑過呢!”
齊鳳棲盯着他抓住阿瓷的手,伸手拍開,自己抓住,大家都喝多了並沒有覺得這動手動腳的舉動有什麼,但是阿瓷被他的雙手握着,想掙開,卻掙不開。
擡頭就是他亮晶晶的眼睛。
蘇陵陵苦笑不得的擡頭,覺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
“我說飯也吃完了,天色也晚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當然,蘇師姐說什麼是什麼。”
那個小子第一個跟着附和,讓蘇陵陵不得不注意他,周圍的人也開始跟着附和,然後紛紛離去,在武林大會前夕,誰也不敢喝醉,誰知道就出來什麼人要和你單挑,趁機廢了你呢。
所以大家都還算是清醒的。
蘇陵陵看着離去的人,最後只剩下他們四個,想要喊齊鳳棲就走,就看見齊鳳棲抱着阿瓷,正打的火熱,臉難得一紅,轉身,有些慌慌張張的走了,什麼也沒有說了。
孫弦寂看着阿瓷欲拒還迎的臉,不知爲何,覺得難受的要死,看見蘇陵陵走了,也跟着走了。
一時間就剩下阿瓷和齊鳳棲了。
此刻的空氣都那麼膠黏,阿瓷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不知爲何,當所有的東西凝固的時候,她不想拒絕了,她想沉溺了,那怕就那麼一會。
齊鳳棲抱着她,不知覺已經流淚滿面,他知道已經錯了,什麼都晚了,他已經沒有資格擁有她了。
“那怕就一刻鐘也好。”
輕輕的呢喃,讓阿瓷也紅了眼睛,阿瓷清楚的知道他門派的規矩,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也髒了,我也髒了,我也髒了...”
不停得重複這句話,齊鳳棲感覺到了懷中的溼熱,但是他沒有擡起來阿瓷的臉,能擁抱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不敢奢望別的。
輕輕撫摸阿瓷的頭髮,搖搖頭。
“你怎麼會髒呢,你用完都是那麼幹淨的。”
之前那種情況,明顯還沒有來得及玷污阿瓷,只是阿瓷被人看光了上半部分而已。
阿瓷不知道說什麼,她知道自己已經把齊鳳棲毀了,但是她無力挽回,她沒有辦法反抗啊,她不知道那個人爲什麼喜歡蘇陵陵,卻要毀了她,讓她承受這一切,讓她當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假如,三年之後,你還如現在這樣,我還如現在這樣,我們就成親好嗎。”
阿瓷從齊鳳棲懷裡擡起來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齊鳳棲被看的心肝一潺潺的,他怎麼忍心拒絕呢,點點頭。
這麼好的女孩,交給他,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阿瓷說不出來的難受,這個三年之約,深深印在兩個人的心上,但是卻進入了齊鳳棲的骨髓,每一寸靈魂,看着這雙不安的眼睛,充滿淚水,他好像吻上她紅豔豔的小嘴,爲她撫平她的一切。
但是不行,不行,他怎麼能玷污她呢。
阿瓷看見他眼中的掙扎,更是心疼這個男人。
但是心疼不是心動,她的心動只給了他。阿瓷看向窗外,今晚無星無月,他卻有佳人相伴吧。
蘇陵陵急急的走回回客棧的路上,剛剛看見的一幕在她腦海中久久不能揮去,她不知道師兄和阿瓷之間是什麼,但是她卻知道,讓她那沉寂的也開始渴望了。
今晚的夜色很黑,看不清前路,想起來那天看見孫弦寂和阿瓷一起,被宋臨照帶走的時候,在樹枝上,那麼多年,第一次流露出來自己的脆弱給別人看,但是那個人卻和自己的道路恰恰相反。
註定無果的東西,她就不會奢求,而是一直拒絕。
孫弦寂一直跟在蘇陵陵的身後,看着她很急躁的腳步,卻不使用輕功,他很擔心蘇陵陵會不會被什麼東西絆倒,果不其然,一會蘇陵陵就要摔到,早就算到他的一下子出現她的面前,接住她。
眼神帶着打趣,和蘇陵陵出乎意料的眼神對上,也許夜太黑,孫弦寂沒有看清楚蘇陵陵眼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藉着孫弦寂的力氣起來:“謝謝。”
依舊是那淡漠的語氣,讓孫弦寂有些氣餒,不僅打趣道:“你在慌張什麼?”
周圍有風吹過,把話音帶走,消失不見,這些風中是不是也會有人戀人的纏綿。